部分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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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别胜新婚
一个是四处场勘的械具学徒,一个是自由到爆炸的设计业。
并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模式。至少两个人难得相处时是甜蜜的;
而不用因为老是腻在一起,久而久之只看到对方的缺点而气得频频跳脚。
“欸~,学~长~,好~想~你~喔~。”电话一头撒娇的长音听起来不只不可爱,还真心的觉得蠢得可以。
有鉴于过往的相处模式,我还是叫阿土、而他叫我学长,
除非是特殊状况,不然这样两个人感觉都轻鬆惬意一点。
“白癡喔,不要发春,”我隔着通讯软体骂他,” 都几岁人了,叫成这样,是快死了尼。”
“二十六岁,而且真的快死了啦,思念是一种病。吼,学长,我好久没看到你了,”电话一头传来细数的声音,”今天礼拜…七、八九、十、十一,干,学长,我们已经十三天没见面了耶。”
“才十三天而已,”不说还好,说了心头还真的有给他骚了起来,”还不都在台湾,怕见不到喔。”
“是没错啦,学长,你都没有想我喔?”
干,这种话不是都女孩子撒娇时在说的嘛?
“有啦,有啦,当然有。”还好我们只开通讯没开视讯,不然我现在的脸肯定憋扭到爆。
“那这几天你有没有因为想我偷偷打手枪啊?”阿土懒洋洋地说着。
“干你白癡喔,才没有偷偷打,”我斩钉截铁地对着萤幕笑着,”我都光明正大的打。”
说实话,我没打。
跟阿土在一起了以后,我真的有点捨不得打手枪……
“不行啦,你这样我下次回去,不够多我很难干射。”电话一头认真地数落我。
到底是在认真啥鬼啦,还有,你从哪里得来零号打手枪很难干射这种结论的啦。
“干,光说我,你勒?”我在萤幕的一端窃笑着,”干,你没一边打电话一边打吧?”
“才没有。没有看到你或妹子很难邱(硬)。而且,都留给你,不好吗?”
“好好好,你很乖,回来给你糖吃。”
“我要吃ㄋㄟㄋㄟ(奶子),”阿土继续撒娇。
“吃你妈啦。快去休息啦,用餐时间快结束了吧?”
“没有耶,等塞呼(师傅)回来,现在大家都在休息摸鱼,”阿土停顿了一下,”欸,学长,你现在有硬吗?”
这小子真的是,很会问问题耶!怎幺可能没有啦。
“干嘛?”我在办公室如坐针毡地左顾右盼。
虽然是休息时间,大家都出去用餐了,但总有一两个冒失鬼忘了拿东西折回来拿东西的经验,不得不谨慎。还有,在公共场所,真的不要给同事带来不好的回忆或困扰。我坚信,爽归爽,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一直是自己的原则。
“方便开视讯吗?”
“你到底要干嘛啦?”
“我想看你打手枪。”
“屁啦?你一个异男,会想看男人打手枪?”我以为这混小子在逗我开心,”你自己去看妹子尻枪啦,又不是会阻止你看片。”我笑得花枝招展,尿道早就不知道流过几次兴奋的汁液,硬了又软、软了又硬那样。
“吼,不一样吼。”
“哪里不一样?”发现自己刚刚笑得太大声,我东张西望深怕有同事在场听见。
“你是因为想到我才邱的不是吗?有个男人因为想我想到在起邱(勃起),那感觉不一样吼。”
有道理。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所以哩?不一样又怎样?”我深信当时自己的脸孔一定扭曲变形。
“有个男人因为怀念我的懒叫,所以想到冻没柱起邱(忍不住勃起),这样我很有面子啊。”阿土说到自己都笑场了出来,”箱丢都旧送耶(想到就很爽)。”
“你少在那臭美,览叫大了不起,”这小子老是可以逗得我乐不思蜀,”干,览叫大的外面到处都是,别以为只有你有。”
“蛤,所以你没有怀念我的览叫喔?”阿土继续装傻失望,”还拿外面的比。吼,你一定是在外面偷用别人的览叫自我满足。”
“屁啦,没有吼。”我反驳。
但我真的被「偷用」跟「自我满足」之类的字眼搞得裂嘴傻笑。
“真的吗?”
“真的吼。”
“那你有想念吗?我的览叫?”阿土继续笑着质问我。
”干,你白癡喔……怎幺可能没有。”我用着花癡昭展的气音「羞涩」地说着。
天啊,我被这臭小子驯服了。
“有就好,回去赏你一顿粗饱的。”阿土傻里傻气的笑声从电话一头传来。
我俩控制住了笑穴许久这才有办法接续接下来的话题。
思考片刻,我决定给阿土一个惊喜。
“所以,你接下来会去哪里啊?”
“明天还会在新竹,后天开始会到新北,新北多了很多可以学的案子,有几天休息,但是因为不够转车去找你,太赶了,”阿土被拉回现实后,高昂的语气明显地下降了,”吼,好久喔,学长,我好想你啦,还有你的床,睡起来超舒服的。”
“白癡喔,在工地自己小心啦。不要跟之前一样,乱想跌下来。”
“那次是意外吼,不会啦。”
“嗯,”我思索了一下,”你吃饭了没啊?”
“吃了啊,吃完才打给你的。”
接下来的,是无聊的话家常。
但我暗自决定,那几天,要上台北给阿土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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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们住的地方在哪啊?”
“板桥车站那附近啊。”
“板桥车站这幺大,是哪啦。”那时,我人早在板桥车站了。
“喔,我传位置给你。”
“喔喔,这里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我就在附近而已。
“吼,好不容易下工了,不想聊工作啦。学长,我们多久没见啦?我都快想不起来你长圆的还扁的了。”
“屁啦,有这幺夸张。”我心跳的飞快,”你不是今天晚上到明后两天都休息吗?”
“对呀。只是人生地不熟,跟塞乎(师傅)晚上又要陪酒,一点都不想去。”
“去外面好好桑己勒啊(放鬆一下、找妓)。”
“才不要,劳财又伤身,”阿土秒答,”有免钱的在等我,我干嘛花钱找罪受?”阿土疲累地苦笑。
“你还好吧?”我有点小小的心疼,”你听起来很累。”
“没有啦,就、很想你。”阿土意兴阑珊地答着。
“北七喔,”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再演下去了,”这样啦,板桥,你那附近,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小吃店,你晚餐去那裏吃。”
“蛤?不要啦,很累,我想说等等小七……”
“吼,叫你去就去,你统x化学的东西吃太多只会更累,我跟你说,”为了达成目的我胡诌,”去啦,我传地址给你,一定要去喔,等等点完餐要拍照给我看。”
“蛤?不要啦,拜託”
“真的啦,相信我,吃了包你心情畅快。还是,好啦,你不相信我也没关係…..”天啊,我假掰到自己地心如刀割。
怎幺有些女人能理所当然地凹自己心爱的人?明明疼惜都来不及了。
“好啦,好啦。遵命,都听你的。”
阿土说他以前老是对前女友唯命是从,我是那一刻才相信的。
“好啦,现在也不早了,现在就去吧?”我赶紧补充以免漏馅,”我好怀念他们的四神汤。啊,你有车吗?”
“喔,工地都有机车借我们行动,不碍事。”
“那快一点喔,别让我、别让自己饿着了。”妈的差点露馅。
“好啦,也饿了是真的。那学长,时间也差不多了,先这样啰,掰掰。”
“掰。”我迅速地切掉了通话,为的是,等等更加激烈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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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还真的好多人耶,老闆,还有没有位置啊?”阿土一副台样的喊着。
“有,里面坐。菜单拿去。”
挑了狭窄的两人坐,阿土疲惫模样地坐了下来,望着菜单,似乎迟迟不知如何做决定。叹了口气,阿土用着铅笔在菜单上无语地划记。
“四神汤,乾麵,大碗的,还要……烫青菜,嗯…先这样好了,七桌。”阿土味着老闆确定菜单。
“老闆,那样两个人吃不饱啦,”我赶紧坐到了阿土的座位对面,”再一碗大碗的控肉饭、米糕,还要一盘滷大肠,一样,七桌。”
“喔,好喔,七桌。”
阿土回头呆望着自己稍早的座位,那张不可置信的癡呆脸孔停了大概数秒,露出了我思念许久的灿烂神情,随后不顾店里他人的错愕仰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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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就说,好吃吧?”我拉着机车后桿说着。
“学长,你真的很爱吃路边摊耶,”阿土骑着机车傻笑,”只是下次,跟我讲,这样我们可以不用破费买安全帽。”
“蠢蛋喔,就说是故意要给你惊喜的吼。”我开心地嬉笑打骂,”还不说谢谢耶。”
“谢谢,谢谢老婆大人。”阿土乐得胡言乱语。
“婆你的头啦,看前面啦。”我觉得自己会被宠上天。
“老婆,那你有先洗香香吗?”阿土的侧脸笑得合不拢嘴。
“北烂喔,就说不要这样叫我了,”我笑得花癡招展,”当然洗完才出门的。”
“那学长,带你去一个地方,我从以前就很想去了。”
“蛤?你不是人生地不熟的吗?”
“对啊,到了你就知道了啦。”阿土神秘兮兮地自得其乐。
人生地不熟,要嘛马上杀去饭店开房间,不然还会有其他地方吗?就在我癡癡傻笑、硬的难受的欣赏风景同时,阿土停车了────
────还真的有其他的地方。尘土飞昂、人烟稀疏,这里是……工地?
“你东西忘了拿喔?”
晚上八点,立有铁皮的工地已经沿着出口围了起来。阿土用着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铁鍊锁头,随后连人带车地驶进了工地。一旁的铁皮搭建,里头似乎没有警卫而昏暗不已。
下了车,四处的昏暗让人很难瞧个仔细。回头,阿土重新把工地的铁鍊锁头给栓上了。
……不是吧?这小子,不是我想得那样吧?
我手提着饮料与鹹酥鸡,内心彭湃不已,该充血的地方,说实话,从见到阿土开始,时软时硬无处谈。
“学长,这就是我阵子跟塞呼在看的案子。”阿土匆匆忙忙地朝我奔过来,”我们都跟过来看技术。”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啊?”我呼吸早已加重不已。
“来约会啊。”啊土痴痴地傻笑。一手提着提灯式的手电筒,一手牵起了我的手,”平常在外面又不能这样。这里很黑,你会怕吗?”
“白癡喔…怎幺可能…”
阿土牵着我的手,但我稍早的冲动与淫思有些洗刷殆尽。
是了,遇到我之前,阿土是个异男。但自从跟我交往以后,逛街牵手、吃饭你一口我一口,这种男女交往间稀鬆平常的举止我们都无法做了;就连打个电话说说甜言蜜语,都要遮遮掩掩的先看场合与场所。
种种的愧疚袭来,我确实有那幺一刻,质疑自己为何要把阿土拉近了自己的世界里。
“学长,都不讲话。嘴上说不怕,但你还是会怕喔?”
“怕你的头啦,”附近并非完全没有灯源,带个手电筒也许只是为了照路,”都不怕你了,难道还怕鬼嘛。”
“屁啦,我长得比鬼还帅好不好。”阿土并没有发现我的内疚。
“欸,你带我来这里做什幺啦?”
“约会啊,我从以前就想这样做了。”
“蛤?”
“喔,带女朋友来工地啊。逛街走到腿痠,吃甜食又怕胖一直抱怨。我前女友,没一个愿意来这种地方,”阿土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是他们没这个福气。”
“不是啦,这幺晚了,来工地,要干嘛啊?”我这才发现我俩一直在爬楼梯。
“学长,还可以吗?”阿土一面喘一面回头看看我,”要休息吗?”
“北七喔,我体力比你还好好嘛?我早晚游三千耶。”
“对吼,呵呵。那再撑一下,快到了。”
我依然不懂,这种工地,跟阿土的故事有什幺关係?他以前又不在这里工作。
“到了,我今天就是在这里看到的。”阿土指了指窗口提醒我,”别靠太近嘿,等等栽下去。”
“呃,这里?”
那层楼大概七八层高,上了水泥以后,基础的钢筋水泥已经接近完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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