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2)
乐阳已经在床头上找到了手纸,此刻已经擦完了胯间的淋漓,正在沿着床单上的水迹一路擦过来,「我知道,我也有个女儿,没关系的,我很满意,你真棒!」他说这话的时候觉得有些心酸,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眼前的女人。
「真的吗?」女人似乎很开心,「你知道吗?你真的很不错,我觉得……觉得自己又做了一次女孩,好久都没这么畅快过了,而你却做到了,你才是最棒的那个!」她出人意料地说,她的话让乐阳很受鼓舞,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突然不再低贱,浑身散发着魅力。
小芳菲很快就吃饱了,在妈妈给她换尿布的时候,她已经咧着小嘴甜甜的睡着了。女人把孩子安顿好之后,并不着急穿衣服,而是赤着脚到外面那边的厨房里,拿了两瓶没冻好的啤酒进来,回到床上扔给乐阳一瓶,两人就着啤酒瓶喝起来。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她叫杨艳琴,二十三岁,来自安徽的一个农村,已经在上海待了三年多了。摇篮里的小孩叫芳菲,她自己取的名字,她说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女孩的名字。有了莎莎的前车之鉴,乐阳并不想让自己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那样像个傻子,他想。不过,他还是津津有味地听着。
杨艳琴说她之前并不是做这个的,刚来上海的时候她在一家有名的大酒店当服务生,「根本就没想过做这一行」。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后来有个客户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她按在客房的床上,想强奸她,情急之下,她咬掉了那个混蛋舌头跑了出来。
这事后来闹得很大,报纸上电视上还报道了的,酒店死活也不相信她的说辞,宁愿相信那个人渣说的「是她勾引了我」,害得她把所有的积蓄都赔光了,还不够赔医药费,因此欠下了一大笔债。「不过现在好了,基本上都还得差不多了!」杨艳琴叹了一口气,总结似的说。
乐阳温柔地把她搂过来,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不幸的女子。
「哎,你叫什么?你是做什么的?」她问道,她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常有歉意来。
「我叫乐阳,是一个物流公司的小职员,日子紧巴巴的!」他简约地说,「就是处理订单之类的那种,用电脑……」他还是怕她不明白,又比划着解释了一会儿。
杨艳琴的眼神黯淡下来,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说「嗯,我真希望我上过大学,像你们这样聪明,然后我可以做个律师什么的,至少不被别人欺负!」她眯起眼睛,不让眼泪掉出来,「我觉得律师只要收了钱,都要胡说八道,因为很多人并不是真正了解打官司的事……唉,算了,不说这些了。」她摆了摆手。
又是一长段的沉默时间,「……喂!」乐阳摇了摇女人的肩头。
「什么?」她在男人的胸膛上动了一动,表示她还没睡着。
「你要不要听我的家里事?」他突然有种倾诉的渴望,不过话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
「好啊!好啊!」杨艳琴欢快得像个孩子,急切地说。
「开玩笑啦,睡吧!」乐阳抱歉地说,一边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他们身上。
第十二章浴袍泄春光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阵婴儿「呱呱」的哭声响起来,他们都被吵醒了。女人嘟嘟哝哝地下了床,那哭声才止住了。乐阳拿过手机来一看,才六点钟。他把被子蒙在头上,听见女人说了一声「你多睡会儿吧」,接着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往门外去了。
他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房间门虚掩着,从走廊那头隐隐传来几个女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房间里的气味怪难闻,化妆品味和尿骚味混杂在一起,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妓女的房间里睡了一整晚,于是赶紧从暖乎乎的被子里钻出来,找来衣服裤子穿上,他得尽快离开这里——毕竟交易已经结束,他也不想多呆一会儿。
正在他穿好鞋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杨艳琴那颗好看的头探进来,笑吟吟地说「收拾好啦没有?快过来和我们一起吃早餐。」
乐阳本来想拒绝的,可是看着她殷切的脸庞,还是忍不下心来,只好跟在她后面走进从走廊过来的第一个房间里。房间很大,洗手间、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看来这是他们共用的空间——客厅。此刻厨房里的煤气灶上,茶壶在「咝咝」作响,房间里弥漫着蒸汽和茶香,比昨晚睡的房间好闻多了。
「过来吧,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杨艳琴招呼他坐下,端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他尿急得厉害,抱歉地朝她笑了笑,快步走到洗手间里去了。从洗手间那没有窗棂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下面是片野草丛生的瓦砾场。
乐阳胡乱地用清水冲了一下汗乎乎的脸,回到沙发上的时候,才发现对面的电视机面前的安乐椅上,躺靠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她的黑发不算很长,只垂到了锁骨那儿,湿漉漉的——像是刚洗了澡出来,身上穿了件白色棉布的浴袍,长度刚好盖到膝盖上方,脚上随意地趿着一双廉价的青色拖鞋。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刚好射在他裸露着的小腿上,把这一截光滑结实的光腿照得亮亮的。
「这是何水儿,我的好姐妹。」杨艳琴介绍说,何水儿的目光从电视机上移过来,正好和乐阳直愣愣的眼光对上了,他窘了一下,把目光从那完美的小腿肚子上移开来,她微微笑了一下,舔了舔丰满湿润的下嘴唇,说了声「嗨!」,他连忙坐在沙发上欠了欠身说「你好!」
「这是秀姐,我们的房东,我们的大姐大。」杨艳琴抱着孩子晃悠着,转脸朝向房间的一角,他才看到在一张长方形的小木桌前,电熨斗的插头插在面前的墙上,有一个又矮又壮的女人站在那里,摇动着肥硕的大屁股在熨衣服。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茫然抬起头转过来,看见了乐阳,理了理鬓角的凌乱的发丝,裂开嘴用很愉快的声音说「你好,欢迎你到我们家来。」又转过头去干活了。在她回头的那一刹那,他看见她大约有三十多岁。
「她已经有三个孩子了,最大的那个有六岁了,一大早就要去外面玩耍,顽皮得很……」杨艳琴继续摇晃着怀中的婴儿,自豪地告诉,「他丈夫可能干了,不吃早饭就去上班,直到傍晚才会回来,也许你下一次来早点,说不定能碰到他。」
他想他再也不会来了,但是没说出来,只是小口地呷着茶,很有礼貌地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话,根本插不上嘴,只有点头和微笑的分。渐渐地,乐阳在脑海里把她们零碎的谈话内容组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大概的印象秀姐的全名叫梁云秀,老公叫雷大安,是个室内装修工人,一天到晚都有干不完的活;最大的那个孩子明年就要送到附近的学校去上一年级,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好他们有这套房子,租给了杨艳琴和何水儿,收取房租这样来补贴家用,看样子他们是知道他们的租客是干什么行当的,只是他们并不在乎,所以组合起来就成了一家人。
从看到何水儿的那一刻起,乐阳就能猜到何水儿是做什么的了,就连屁股下这张磨得油光滑亮破了皮的沙发,他也很清楚地知道曾经有很多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带着一脸的忧愁抽着烟,把屁股坐在这张沙发上面,一边听着三个女人絮絮叨叨地拉家常,一边在心里琢磨怎样才能尽快的甩脱她们。但是乐阳和他们有点不同,他甚至希望这种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可以延续得久一点,他实在不愿意一个人回到那个根本算不上家的屋子里,一个人傻傻地看电视。
也许那些男人也像他一样,一开始就先看到何水儿的小腿,一度迷恋那阳光中的完美的肉色,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边听她们闲扯,一边装着漫不经心地打量她的一切——就像他此刻正在做的一样。
何水儿好像对斜对面的这个男人熟视无睹,不经意地把膝盖分开来,阳光已经笼罩了她的下半身。乐阳只消那么微微地一瞥,就能看到浴袍里去,直看到大腿根部。天啊!她居然没有穿内裤!他微笑着,定睛仔细看过去,何水儿的大腿根部的皮肤渐渐暗淡,直到那淡褐色的鼓蓬蓬肉丘上,上面长着一小片黑黑的杂草,肉丘靠下的地方微微陷下去成了一条迷人的沟缝,沟缝中央有细小的暗褐色的肉蕾浮凸出来——几乎可以肯定,她若是再张开点,那蓓蕾就会瞬间绽放开来,裤裆里那欲望的神经管束开始不安分地活动起来,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喉咙管上下抖了一下,弄得脖子里「咕咕」地作响。
「你的名字真好听,乐阳。」何水儿跟他说,发现他好久没有说话了,「你就叫我水儿吧,我喜欢别人这样叫。」她的声音轻柔地顿挫,他很喜欢这种声音。
「是么……」他怔了一下,连忙把头抬起来,迎着她的目光,可是他实在没有勇气和这个女人对视,便把头扭向窗外,「我觉得好平常的,很多人都叫这个名字!」他淡淡地说。
「我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就觉得亲切,你不知道……」当她看到乐阳尴尬的表情,在想想刚才他的目光的方向,脸一下子红了,很自然地把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
水儿又说了一些别的什么,乐阳没有听到,他的太阳穴在充血,脑袋里「嗡嗡」作响,心脏在「砰砰」乱跳。等到她们又很快地交谈起来,他深深地「嘘」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的时候,那神秘花园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乐阳无可奈何地遗憾起来,不过还好,也不是什么也没得看,且不说那掩在浴袍下面的白花花的大腿,单就那双娇小的脚掌也是风光无限在早晨的阳光下,这双玲珑的脚掌尖尖地跷在安乐椅的脚垫上,干干净净的脚后跟上面是完美的脚踝,白里透红的脚背在光线里泛着健康的光泽,隐隐映出几条细小的树枝状的青筋来,圆润的脚趾头像一粒粒珍珠儿,上面打着五颜六色的指甲油,整个脚掌格外地性感撩人。
要是没有她们在场的话,他真想伸过手去握着轻轻地捏几下,把那可耻的唇舌在上面亲吻,把自己卑贱的身躯让她踩在脚下。
快到吃早餐的时候,三个孩子在街上玩的孩子全都回来了,在屋子里又是吵闹又是尖叫,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正是调皮的年龄。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气氛也活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