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迷娘曲(女尊)第26部分阅读(1/2)
上司心思,投其所好,是以能以区区一介寒衣出身,稳坐眉州大吏位置。
她对于李涂研贪婪美色的特殊毛病,自然深有了解,这晚宴既不缺歌舞,也不少丝竹,甚至还安排有欢喜数一数二的清倌美人。
杨静双如此屈意奉承,令得李涂研兴致很是高昂,肆意左拥右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杨静双敬过两圈酒,接到管家报告,三公主乌合丝驾到。
乌合丝贵为皇族公主,其身分非同小可,杨静双对她来眉州之事,事先毫无所觉,心里也毫无准备,这一惊非同小可。
她忍不住慌乱了一阵,一边吩咐属下赶快迎客,一边向李涂研讨教道“李,,李将军,这,,这三公主可是丞相未来的小儿媳,大人应该知道,乌合丝公主殿下是为何事来我们眉州罢?”
据李涂研所知,三公主乌合丝性子柔弱,平日只是呆在宫里养病,从不插手朝堂政事,对方忽然不显山不露水地出现在眉州,实在大有蹊窍。
李涂研皱眉,正急思之际,冷不防一道俏生生的年轻女子声音,伴着一众人影已至“这不是李将军么!!想不到本公主竟会在眉州遇见将军,还真是巧呀!!”
这女子杏眼白肤,个子甚为娇小玲珑,身穿一袭雍容华贵的紫罗朝服裙,头插贵重金步摇,李涂研一眼望得真切,正是乌其三公主乌合丝本人。
“三,,三公主?!”李涂研吓了一跳,她平常仰仗苏丽姬这棵大树,虽然从未将这体弱多病的三公主乌合丝看在眼里,但也深谙官场如战场,风水轮流转的道理,眼看乌合丝率众闯入宴堂,她哪里敢当面怠慢了对方,旋即打着哈哈,起身相迎道“微臣李涂研见过公主殿下!!殿下万安!!不知这眉州吹的是什么风,竟将我们的公主殿下从乌其宫里刮来了!!”
李涂研这一行礼,在座地方官纷纷仿效不迭,跟在杨静双背后,唱诺的唱诺,作揖的作揖,一时之间,热闹得紧“卑职等见过三公主!!不知三公主凰鸾驾临,有失远迎,望公主海量汪涵!!!。。。。”
“不知者不为罪,众卿家不必多礼,都请起罢!!”乌合丝挥了挥手,不紧不慢掠过众人,径直走到李涂研面前,微微叹息道“李将军,想必你曾经听别人提过,失踪许久的兵部大将军凌半河,曾经与本公主结有师徒情义。”
李涂研原本暗自认定她奉苏相之令,前来眉州探听凌半河下落之事,甚是隐秘,万万没想到乌合丝竟从她这里得了消息,变成极为有限的知情人之一,她不禁惊愕道“莫非公主,是为了找寻凌大人而来么?”
乌合丝神态黯然地,表示默认。
提起昔日长官凌半河,李涂研心里唯愿对方一死百了,最好永不超生,表面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婉惜状,连声感叹道“公主仁厚,凌大人纵使不幸丧生九泉,今日能得公主如此挂念,足以死而无憾!!”
乌合丝与李涂研闲闲周旋了几句,由杨静双伺候着,中间主位落座。
杨静双不清楚乌合丝底细,原本特意安排陪在李涂研身边的欢喜清倌,叫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饶是她处事圆滑,也未免感觉头疼。
倒是乌合丝,斜眼看了看那两个清倌,故意出语嘲弄道“李将军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之人,怎么出了乌都,眼光会低到这等地步?”
说到美人,李涂研立时来了兴趣,她得意笑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两个小家伙,纯粹是一杯开胃酒罢了,真正的好货色,要放到最后品尝,才会有味道啊!!”
“哦?”乌合丝略为称许道“李大人这话,好象颇有道理呢!!”
“公主过誉!!”李涂研听到乌合丝出口赞赏,越发来劲道“好叫公主知道,这眉州的水美,人更美,公主难得来一趟眉州,不防多住段日子,也好有机会见识一下更多的美人!!”
“李大人此言,可千万别被丞相听到,美人再美,难道还能比得上苏相家里的九郎么?”乌合丝装出满脸不信的样子。
她说到苏九郎的名字,胸口仿佛被一块石头压住,气喘又心跳,脸色似红非红,李涂研看在眼里,只当她与所有人一般,早被苏九郎一人迷住,忍不住急切申辨道“公主!!恕我李涂研斗胆直言!!九郎固然美极,可是我这回到眉州,确确实实碰到了好几个美人,其中有两个,比起九郎,半点也不会逊色!!”
“世间真有如此绝世美人么?”乌合丝故作好奇地,撇了撇唇角道“李将军不说还好,你这一说,说得本公主也好想见他们一见。”
“这个嘛,,,”李涂研借着酒兴,很是夸耀了破日与破月等人之美,她听到乌合丝有心相见,却立刻开始自悔失言,深怕她还没入口的美味,转瞬便宜了公主。
“怎么?莫非本公主见了这美人,会少掉李将军一块肉么?”乌合丝见她为难,哪里肯放过。
李涂研勉强笑道“殿下,这千金易得,美人难求,哪里是说见就能见到的?”
“李将军一身神力应对万敌可行,对付美人却是不行么?”乌合丝凑近李涂研耳边,放声嘲笑。
乌合丝发笑,眉州众官听她言语风趣尖锐,也跟着附从失笑。
“公主既有如此雅兴,我又怎能扫了公主面子?!平白叫人笑话本将军小家子气?!”李涂研最忌人家说她不行,尤其是对男人不行,满堂笑声顿时刺激得她额头青筋暴涨,她忍住气恼,打起精神,向着手下亲兵发话道“来人哪!!马上叫他们过来,通通与我拜见公主便是!!!”
亲兵领命而去,乌合丝作势与一众官吏们,开怀畅饮,推杯换盏,坐等美人来见。
李涂研心思难安喝着酒,等了半晌,不见美人踪影,却见到那负责传令的亲兵脸色慌乱跑回来手指门外,气喘吁吁道“将,,将军!!大事不好!!有几个来历不明的蒙面强盗,刚刚潜进府里,就在这大堂门口抢走了将军的美人!!”
“简直岂有此理!!”李涂研大惊,旋即拍桌怒叫而起道“眉州府分明已被我乌其铁骑守得固若金汤,这强盗是怎么混进来的?!?!小的们!!还不赶快操起家伙,给我去追!!”
李涂研说着话,迅速纠集一队亲兵,杀气腾腾便要往外直冲。
不等她抬脚出得门外,原本安坐角落,低头拨弦弹琴的一名欢喜艺人,忽然有如魅影灵动,独自拦在她面前,冷冷开口道“听说你在找我?”
李涂研错愕抬头,看到她念念不忘不忘的白衣神仙公子,不知从哪里而来,正睁着一双湖水琉璃色的眼睛,神情冰冷地注视着自己。
美人的眼神如此冰冷,却象一把火投进她心底。
李涂研痴痴望住对方俊美出奇的冷俏脸孔,忽然之间,口干舌躁,除了用力点头,竟是说不出半句话。
第壹陆陆章 日之恨,月之痛(十九)
年轻男子眸似琉璃水,唇若红樱蜜,一袭大绿底红花袍无风而轻飘,犹如天上神仙模样,忽然出现在眉州官府堂宴之上,不止是李涂研忘记了说话。
她背后的一干人,包括乌其三公主乌合丝在内,也不禁暗感震惊莫名。
对方容貌俊朗非凡,浑身散发着与狐族公子苏九郎不相伯仲的冷傲味道,乌合丝望住他刹那,倾刻明白,李涂研所言不虚。
这男子虽然乔扮成欢喜艺人,服饰俗艳至极,眉目之间,却甚为干净,不染半点风尘。
他看到李涂研点头,又冷冷道“将军找我做什么?”
“抱,,”李涂研强行吞了一口口水,忽然醒悟在众人面前险些失言,旋即艰难开口道“美,,公子,,本将军自从那日见了公子一面,便十分仰慕公子,欲与公子结成百年之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男子,正是在定林湖拜认迷娘为主的双生子之一,破月。
他与破日偷偷跟随在迷娘身边,去了枫树林,又去了欢喜。
最后破月终于率先决定,假作欢喜艺人混入杨静双府中,见机行事帮迷娘一把。
此时此刻,破月虽然已经很清楚,李涂研对他,对破日一番下流阴暗心思,如今从她嘴里再度听来,仍觉厌恶透顶。
“我若说不好,想必将军难以服气,”破月拧了拧眉,神色漠然地,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巴掌大小的月牙银弓,面对众人朗声言道“听闻李涂研将军神力盖世,在乌其无人可比,我曾经发下重誓,有生之年,如果有人拿得起这张传家宝弓,自当生死相随,不弃不离。”
破月说罢,逼近李涂研道“将军要不要试试?”
李涂研自恃一身神力惊人,闻得破月之言,恰似一道电光照亮前路,不禁喜出望外,连连大笑道“好!!好!!!我的好美人!!你既然说出了这种话,本将军又岂能不试上一试?”
弓小弦细,放在破月肌肤光洁的玉掌间,看上去毫不出奇,也没什么重量。
李涂研不假思索,伸手便去抓。
李涂研自信满满,只道拿起一张弓,不会费吹灰之力,却不料别人看她是尊贵将军,破月看她却如污脏秽物,惟恐避之而不及,哪里肯让她碰到自己分毫?
她还没碰到那弓,手指头忽然好象被火烧到,立时火辣辣的剧痛,连骨头也不能幸免。
那是破月引发了体内的三昧真火,只可惜李涂研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出破月动的手脚,她唯有哆嗦着飞快收回手臂,发出一声刺耳尖叫“啊!!!好烫!!!”
李涂研举起自己手指,疼痛难忍地使劲吹个不停,转瞬慌乱失措,跳开破月身边,一下子撞倒了背后好几个人。
“公主小心!!”乌合丝侥幸被长孙惠拉开,却也被眼前变故惊呆,忍不住急促喘息起来。
摔倒在地上的人,已经全无往日官场趾高气扬姿态,与李涂研同样哎哎呀呀,呲牙裂嘴地,不顾体统地,齐声喊疼。
李涂研一屁股坐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有人为她垫底,除了手指疼,别的地方倒是一点也不疼。
她瞪大眼,凝视破月凉薄如水的俊俏面容,惊疑质问道“美,,美人!!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破月容色淡定,左手手掌依旧平平摊开,居高临下与她面对道“将军还要试试么?”
“本将军连那弓都碰不到,又怎么拿起它?”破月唇角扬起一抹明明白白的讥诮笑意,令李涂研再也没有办法忽视,她瞬时恼羞成怒道“莫非美人你在成心陷害本将军,看本将军笑话么?来人哪!!速速与本将军活捉了他!!只要不伤到这张脸,其他什么地方都成!!”
李涂研咬牙扬起手,一伙守在宴堂的乌其铁甲兵,听她发令,立刻冲上前去,提刀纵剑将破月团团围住。
第壹陆柒章 日之恨,月之痛(二十)
面对乌其铁甲刀剑相逼,破月也不说话,转瞬抬手轻拂衣袖,平地卷起一道狂风,忽然吹得众人东倒西歪,睁不开眼。
除开他所站的地方,宴堂里摆放的桌椅板凳等等各色物事,都被那狂风卷起又落下,无形中变成叫人防不胜防的古怪暗器,李涂研手下乌其士兵虽有铁衣护身,却也是顾得头来,顾不得尾,转瞬不是额头被花瓶砸破,便是肚子被桌子压住,横七竖八伤了一地。
看着这些人,破月冷淡又平静的面容慢慢现出几许倦怠。
他已经很久没有打过架,原本心里不无期待。
只可惜,这些普通人类,武功实在稀疏平常,个个真气低弱无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即便赢得再多,也很没有意思。
破月双足悬空,迅疾飘近李涂研,淡淡道“将军还要抓我么?”
看不到美人费了什么力气,仅仅呼吸之间,已经彻底击溃她素以为傲的铁甲亲兵,那是传说中仙魔鬼魅才有的身手,李涂研吓破了胆,抱头赶紧往里缩“饶命!!美,人,,不对,,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破月不屑道“杀了你,只怕脏了我的手。”
李涂研放下心来,强颜装笑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大仁大量,不与小人计较!!”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大仁大量?”破月目光抖转,瞥了一眼躲在一边的乌合丝道“三公主殿下,劳烦你留在这里,做个见证。”
破月说罢,喝令杨静双呈上一方结实薄绢,继而又吩咐李涂研遣散了众人。
满室狼藉的眉州府宴堂内,很快安安静静地,只剩下三个人。
破月,乌合丝,李涂研。
接下来,经由破月授意,李涂研心惊胆颤,勉强扶起一张摔断了一条腿的三脚酒桌,忍疼咬破手指,趴在桌前,听他嘴里吐出一个字,她便硬着头皮,往那薄绢上写一字。
不出半柱香,李涂研一字不敢差漏地,向破月,血书写出一封白条。
血书上写明,乌其兵部将军李涂研,于今年今时今日,在眉州府与新博女子迷娘推牌九,输下金银珠宝若干,李涂研甘愿抵押兵符一枚,听凭对方随意调谴,以还此巨额赌债。
第壹陆捌章 日之恨,月之痛(二十一)
破月收起了李涂研的血字绢书,刹那间身影飘渺,化为一道奇异惊鸿,在众目睽睽下,纵步飞出杨静双府邸
等到李涂研与乌合丝醒过神来,相继追出宴堂门外,这行事诡异的美人公子已不知何处去寻。
神仙一样的绝世美人,不止没有抱到,就连稳坐其拿的另外几位美人也被半路掳走,李涂研气极之余,虽然有想到是迷娘从中作梗,却顾忌着自己把柄落入破月手里,竟是不敢吭声半句,第二日,终是暗怀了满腹愁忧,带领一干残兵败勇,打道回返乌都。
且说当晚,破月在眉州官宴堂及时阻止了李涂研出门,继而气定神闲,去往眉州府郊外,一座破旧神庙内,与破日会合。
这破旧神庙,也是迷娘与昂鸣曦预订好的藏身地点。
破月踏进神庙,一眼看到迷娘浑身是血,气息奄奄被昂鸣曦半抱而坐,那先前被她唤作柴胡的医家少年,正急着替她烧起草灰止血。
另外还有两个他不曾见过的年轻男子,分别靠近迷娘左右,神情沉默且忧急。
破日靠在一根柱子边,冷眼旁观,脸色淡漠得紧。
破月这一惊非同小可,三步两步奔上前去,质问道“阿日!!你是怎么做事的?叫你帮着主人,怎么还让主人受伤了?!”
破日指了指左边那位容貌端正的连真,又指了指右边那位英气十足的白炼,勃然怒道“她又要抱这个,又要背那个,不是大罗金仙,还非要逞能,我能够保住她小命,已经算是万幸,怎么保得住她不受伤?”
破日与他兵分两路,悄然躲藏于软禁连真等人的院子里,接应迷娘。
第壹陆玖章 日之恨,月之痛(二十二)
破日的回话,冷冽又讥诮,破月目睹迷娘从肩膀处裂开一道深长伤痕,差不多延至胸口部位,纵有那草灰在此血,俨然出气多,进气少,明显遭受到相当猛烈的攻击,他不禁越发沉下脸,斥责道“阿日!!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你我的职责,是全力保护主人,而不是要管主人做什么,这点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么?”
破月的言语,相当严厉且尖锐。
只是,破日的神情依旧漠然,他沉默着,靠在那柱子上,不再说话。
没有人注意到,他雪白的左臂衣袖间,静静泅出一丝丝鲜艳血红。
终于,那血气无法隐藏,渐次飘进破月鼻头。
破月再度逼近破日刹那,清楚看见他不染一尘的白衣上,几许夺目红色,忽然惊愕道“阿日?!你,,莫非,,莫非也受伤了?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受伤?”
“没什么。别大惊小怪。”破日迅速缩回手臂,收于背后,不肯承认道“那是她的血,不是我的。”
破日的性子,破月很了解,他说不是,他也没有办法逼他说是。
双生子毕竟同枝连心,感觉到破日确实受了伤,破月又岂能坐视不理,旋即装作浑若无事,悄然握住他手腕,一边以体内三昧真火,助他运气疗伤,一边往他耳边低声道“阿日,你老实告诉我,你们究竟碰到了谁?”
“阿月,你一定想不到,在追击我们的乌其铁兵里头,除了乌合丝公主的探子,还混着别的人,”属于破月的力量,充沛灌入体内,破日苍白的脸色,开始浮现一层浅淡红晕,他咬了咬牙,同样低语道“刚才太匆忙,我暂时还没有看出她(他)们的身份,如果单以身手推测,这些人,不是来自蓬莱,便是天宫。”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破日与破月,原本都以为迷娘与乌合丝公主所订里应外合之计,再加上他们两人出手相助,应该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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