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第29部分阅读(1/2)
一千两银子拿出来。”
紫娟听了,乃拿钥匙开了箱柜,托出一个朱红漆的小匣子来,开启了,取出一扎包好的纹银来交与黛玉。黛玉双手把它托给宝玉,说“二哥哥今日不来,一会儿我也要去请的。这是我留下的一点银子,交给二哥哥特为置地亩的。”
宝玉涨红了脸,忙推道“这是何来!这样大事本是我自家的事儿,老爷太太自有银子下来置办的,哪里要妹妹出手?”
黛玉说“二哥哥别急,你听颦儿细细道来。我自然知道你们府上的事儿不容我插手的,所以这只是颦儿的一点私意。二哥哥今日出城去买田置地,这可是大事儿,我想你们族里人多,又是上下不均的,二哥哥孤身一人,并没有什么体己可拿。今日颦儿出这一千两,一为帮衬二哥哥看中好地时,紧要处可多扩充一点,说不定,将来也可为颦儿倚角儿置一处农庄了呢!”
宝玉本是极聪明的人,听了她的话,猛然醒悟,欢喜道“那太好了,既是妹妹之托,宝玉怎可推辞?只是这银子,还是用我们的吧!”
黛玉忙把那银子塞到他手里,说“你也不用跟我推辞了!别说为人办事哪有自己掏腰包的,况且你们家也是上下捉襟的,这个我清楚着呢!”一边又低声说,“这是我托了你一个人的紧要事儿,你也不用嚷了去,只趁今儿人多好瞅空儿时,悄悄为我办了就是!”
宝玉无奈只得接了,仔细揣入内衣荷包里,说“既这样,妹妹尽管放心,妹妹喜欢的地方宝玉心里明亮着呢,我包管给你办好!”
黛玉点点头,含笑不语。
一会儿,贾母那里传早饭了,二人结伴而去。
果然,早饭后,贾母知道他们有事,催着他们快去,那贾政到底放心不下,趁着在家也是清闲,乃骑马带着宝玉、贾珍、贾琏、贾蓉及合族里几个有头脸的,浩浩荡荡往城外去了。唯独缺了那贾赦大老爷,正不巧前日脚蹩了,这会出不了门,只嘱咐了贾珍贾琏一番。
却说贾府家庙所在地,就在出城东二里地远,虽说出了城,却是这京都向阳阜盛之地,林坡秀美,田亩丰泽,绕城玉带清流甜静,那水月庵等几外寺观就隐藏在山林之间。
一路上,宝玉猜想黛玉之意,莫过于在城郊处寻一方武陵胜地、桃源家乡吧,所以,一边听着贾政贾珍等的指指点点,一边留心着观看。虽然不懂什么风水察看,但一路听人引经据典,娓娓而谈,也知道那南依北躺、东西行贯之类道理。所以,当贾珍、贾政等忙着在铁槛寺附近与人交涉田亩,贾宝玉早远远盯着一处依山傍水的小村庄不放。
一株老枫伫立村北,几竿翠竹绿摇初夏,喜看稻禾铺绒毯,又引白鹭弄碧空。这样展眼千里平旷,背倚脉脉青山的好地方哪里去找呢?何况那深黑如镜面的一亩方塘,隐见荷风习习,绿裙飘飘。当下,宝玉早使李贵几个大随从前去那小小村落边打探。
过了半日,李贵回来,告诉道“那是个叫枫桥渡的村子,也有得几个身长力壮的乡民。耕种的田亩是贾府与吴府的交界的――”
“到底是谁的?”宝玉打断他。
“他们说是吴府的。”李贵知道他主人的心思,怯怯道。
“混帐!”宝玉不由在心里骂道。
这吴府就是当今圣上最为得宠的吴贵人吴天佑家。吴贵人在宫中得宠,更比那以才学为清高的贾妃长袖善舞,颇得人心。这吴天佑于是好不得意,平日有意无意处处制肘着贾家。贾府里的贾母是个不当家只求儿孙快乐的人。当家的贾政不理财政,贾赦游手好闲,贾珍不务正业,贾琏无能为力,所以最后当偶有风传入贾蓉、贾宝玉这样富贵子弟的耳里时,也只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
可如今,自己居然想到要与人家打交道了。贾宝玉不由心头倒吸一口寒气。
看宝玉阴沉着脸,那李贵等人中有个懂事的出言安慰道“爷也不必过于烦恼,这地呢,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虽说目下是他吴天佑的,爷如果一心想要,也只有试一试才是正理。”
李贵听了,也忙说“这话对极!告诉爷吧,我才刚进村时,逢人问我,我只道是贾府的,他们言谈中无不羡慕钦佩,几乎一下子来了好奇精神。我估量人家对我们贾府更得心于那吴府!所以,如今也只有爷亲自前去,与那吴天佑交涉一番了!”
宝玉听了,道“交涉好不好,恐怕人家也不吃我的这一套,还须老爷、大哥们才对。可是――一旦告诉了他们,不就等于泄露了林妹妹的意思吗?”
“林姑娘!爷说这是林姑娘的意思?”李贵睁大了眼睛。
一旁的的茗烟不满了,对着李贵哼道“爷的事,你老也多管!你只管买下来就是吧!”
宝玉仍然不作声。李贵果然一个伶俐人,连忙讨好地说“既这般,二爷尽管交给我,小的给爷办了!”
“你老刚刚还做什么派呢,这会儿就能办了?”茗烟疑虑道。
李贵斜了他一眼,仍讨好对着宝玉说“我知道爷想着这吴天佑一直与贾府为难,爷不想淌这番混水。但如今有林姑娘呢,她可是皇上五次三次相请的,难道比不过她家吴贵妃――”
宝玉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他心里其实很讨厌人家拿黛玉得宠的事四处招摆。在他的私心里,尽管知道也是明摆着的事,但宝哥哥的心里到底仍留着一角圣洁之地,希望能供他的那个天仙般的妹妹好好栖息的。
良久,宝玉道“李贵,你仔细听着,我这里有私下的一千两银子,你就设法儿在我贾家的地上向边上扩上一个方园,总之,枫桥渡这个小村子、这片竹林、这个荷塘少不了的!就说我宝二爷看中了这地,余下就不多提了!知道不!”
宝玉说得一字一句,李贵听得灵醒,终于听明白了他到底还是为林姑娘办事的,只不愿人前提了!于是口里答道“爷放心!李贵听明白了!”
“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
“那么有什么困难吗?”
“爷放心,没困难!”
“那好!宝玉静候你的佳音!你带着吴登几个人自去办吧,只不要向老爷他们提起!知道没有?”
“知道!”李贵等一齐答应了,七八个人带了银钱,骑马自去。
这里,宝玉仍带带茗烟四个小厮跟上贾政的大部队。交涉了半日,那贾政等果然在原有的庄地边拓展了一个径的方圆,意满踌躇,得意而回。其间,宝玉几次暗察贾政、贾珍等人言谈,见他们就是远远瞟着那枫桥渡,只装作没看见一般,心中不由窃喜果然,这群老爷们也是省油的灯,懒得与那姓吴的干涉!那李贵等人悄悄地进了村,悄悄地与吴天佑的家人相谈,让其带信与吴府上,希望能让出与贾家相连的二亩之地廊。
左等右等,过了不知多少时辰,并不见李贵等回来。这里贾政带着人欲回,宝玉知道出城来定没有被丢下的理,只得打茗烟再去问讯,催李贵他们快回。
半响,李贵等回来,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沮丧。宝玉心下一沉,背人处暗问“怎么了?”
李贵等低声说“也没什么。只不过,那吴府的家人凶悍,说是吴大人要亲自过问此事,还得爷亲自当面说去。”
宝玉哼了一声,心里骂道“吴天佑啊吴天佑,本公子就是因为懒得见你那副无赖碌虫相,懒得答理你!你偏要寻上门来!”当着众小厮的面,却是昂扬地答道“什么吴大人狗大人!要想见小爷我,可是妄想!我贾宝玉最耻与碌碌无知者见面!”
李贵、茗烟等听了,急了,道“爷见不见他事小,关键是这宝地,爷相中了!林姑娘――”
“好了!”宝玉烦道“见就见,难不成如今的宝玉怕了他不成!李贵,那庄上的人家怎么说?”
李贵连忙换上一副面孔,媚笑道“那庄上人倒是实在,连说这吴府不是人,他们早不想为姓吴的干了,倒是希望我们贾府上能买过去。另外,那村里人也叫人笑话得很,他们竟提了一个无理的要求,说是――”
李贵看着宝玉面上冷峻,忽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宝玉好奇道“什么要求?要我求你说不成!”
李贵点头哈腰,凑近来,更小声嘻笑道“他们说,听说林姑娘貌若天仙,得遇皇上恩宠,好奇得很。他们说,这一生如若能见上林姑娘一面,不要她的银子,为她辛苦一生也心甘情愿――”
“呸!”宝玉一口呛了出来。
茗烟见状,冲李贵又横眼“求你老人家省事点,好不好?”
李贵垂手而立。
宝玉慢慢平静下来,乃不语,道“回去吧!回去再说!”
当晚回去,宝玉即特意过潇湘馆来,悄悄与黛玉说了。黛玉听到宝玉神秘地说那些乡民竟想见见自己,并没有像宝玉那样难堪,倒是平静地说“乡下的人,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对我们这样传说中的城里人有点好奇,是再自然不过了的事。如果不是有太多的羁绊,颦儿倒是乐意多去郊外走走。”
宝玉问道“这可是妹妹的心里话?”
黛玉道“这哪有什么不真的?二哥哥难道忘了,上一次,我们与妙姐姐,三人一起在柳大爷那儿玩得多痛快!还有去年南行时,颦儿也不知有多高兴呢――”
宝玉笑道“呵,妹妹原来是个好出外游玩的人,我倒忘了!该死!”一面又问“只是那吴天佑难缠,只怕宝玉无能,不能随妹妹的意,要叫妹妹失望了――”
黛玉淡淡一笑,宽慰他“那又有什么呢?我知道二哥哥生来性洁,最恶与劣俗人来往!你不愿意去交易,颦儿自然也不强求的。难不成除了那儿就没有好地方了不成?”
宝玉听了,猛然一拍脑袋,笑道“我想起来了,上次去小柳子那儿,他那地方清静,附近风景也好,也有农庄荷塘的,怎不去那儿为妹妹建一座庄园呢?”
黛玉笑道“是别墅。”
宝玉莫听清,因问是什么?黛玉醒悟过来,乃含笑不答,哪知这呆子不呆,乃一知半解地开心道“是呀,是别院,园林呢!皇家园林!”
“哈哈!”这一次,黛玉真的忍不住笑开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宝玉乃告辞回。虽说是的暴风雨终是要来的,但宝玉也忙的没心思管这些,那袭人、晴雯经过昨儿一闹,白日里宝玉这怡红主人又不在家,彼此之间也清醒了许多,念到平日姐妹情,想到将来也许再没有相见的一天,不由都心里负疚。人人微慎,倒使得这一下子安静了些。
宝玉回来时,那袭人热切地像往日一样迎上去,哪知一闪眼看到晴雯等复杂的眼神,又讪讪地缩回了手,冷着脸回到一边去,不理宝玉。宝玉正在兴头上,袭人那一忽悠的表情,在他碰到晴雯的身影时,也猛然地明白了,忽记起黛玉的话――“你要对她好一点!”于是,乃不多想,喊道“晴雯,快过来给我换衣裳!”晴雯于是上前,灵手灵脚地为他褪去外衣,换上家常小褂,检查了一番身上所带的通灵玉、寄名锁之类,乃笑说
“二爷今天辛苦了,回来得这么晚!”
宝玉笑着说“还好吧。总算没有出大差错,辛苦倒是次要的。”
众人看着她二人有说有笑,俨然小夫妻般的亲密平和,无人不心中在想这晴雯,还真小看了她!口口声声中说不在乎这个大杂院,怎么到底一夜里使了什么诡计,换得宝玉的心,二人竟异常亲密起来!
那袭人仍是淡淡的,既不近来也不远去。宝玉也就装作不知,他知道自己今日非同往日,与妙玉的婚事早定了,没必要再去与几个丫头胡扯乱缠。这也是他那个一向较真的性情使然。
当晚。袭人等心照不宣晴雯这马蚤狐狸又要缠着宝玉不成?可是万万不能的!
先是秋纹碧痕捧了衣服上前来,问宝玉“二爷今日乏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宝玉点点头,说“是呢。出外去晒了一天,正渴望着洗个热水澡!”那碧痕于是做了个俏皮的请的动作,娇滴滴地说
“二爷请吧,水刚好放好了!”说着,伸手在那水盆里撩拨着。
那秋纹捧着宝玉的内衣,也讨好地站在一旁说“快点脱衣服吧,一会儿水冷了。”
宝玉伸了个懒腰,动手解起衣裳扣子来。秋纹醒悟过来,忙放下内衣,伸手来帮他解扣脱衣。正是初夏,宝玉也没穿两件衣裳,一忽儿脱得只剩下薄薄的内衣了,那秋纹犹豫着还要解去,宝玉忙按住了,说“还是我来吧,不用你了!”秋纹红着脸,说“那,那我去了,这是爷的衣裳、香皂、花露水儿!”
宝玉回转身,刚刚脱去上衣,看到碧痕仍蹲在那大木盆旁弄水,因问“怎么了?难不成水还是烫的?你也太小心了!”
碧痕脸上一派迷离,羞涩动人,娇声道“二爷难道忘了,从来是奴婢服侍爷洗澡的!”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拨弄着水哗哗响。
宝玉忽然的羞涩起来,呐呐道“不会吧,我记得从去年起,从来是我自己洗澡的。姐姐你好像忘了――”
那碧痕脸上蒙着一块红布,沉重的几乎抬不起头来,再也顾不得许多,盯着他的眼睛死死地问“难道二爷忘了,那一回,也是碧痕侍候爷的,爷很欢喜――”一边说,手下一边撩起水来,泼到宝玉那的身上。
宝玉脸红了,他记起好像有那么一次吧,洗着洗着,那碧痕也是这般撩水到他身上,后来他二人竟神使鬼差地滚到一处。
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吗?宝玉迷惘起来。可是,怎么现在自己再也没有那个了,总感觉有人站在面前注视着我一般?
一定是她们了。我在妙姐姐面前说过,我决不能负她的!
而且,而且,这样荒唐的事,让林妹妹知道了,她也不会高兴的吧。她明日等着我一起去城外呢!
宝玉摔了摔身上的水珠,乃说“好姐姐,我今日累了,想一个人静静,不再嘻哈了,你还是让宝玉一个人洗吧!”说着,扭过身去。
碧痕没法,只得站起身来,轻轻走了。宝玉见她出了门,连忙过去把门闩上,心里仍咚咚地跳可别让她们再有人进来了喔!
好不容易洗完这一个紧张异常的澡,宝玉越想越气,急匆匆地穿好衣服,拉开门就喊“袭人、晴雯,你们两个到爷这儿来!”
那袭人晴雯对望一眼,默不作声地来到宝玉床边。宝玉早已舒服地躺在床上,瞧也不瞧她们两个乌鸡眼,边打哈欠边说“爷今日累了,袭人你快给我铺床,晴雯你也不要躲懒,夜晚仍要起来为我倒杯茶来!”
“是!”二婢答应着,温柔的语气里掩不住欢快。
是夜,在宝玉的酣畅大睡中潜去了。
次日早起。刚往贾母处吃完早饭,宝玉正欲往潇湘馆去看邀黛玉同到郊外。谁知刚出角门,茗烟那小子慌慌张张地迎上去,说“老爷在叫你呢!爷快去吧!”
宝玉一惊,收住那已游出青山绿水的思绪,紧张地问“不会要紧吧?我没有惹他吧!”
茗烟可怜巴巴地说“好像没那么严重。小的不清楚,二爷还是快去吧,这大清早的,会有什么事呢?”
宝玉想着也是,好好地起来除了昨夜的甜梦,并没有触着谁呀!
一步一挪地蹭到贾政书房,见内有一个仆从打扮的家人不卑不亢地立在那儿。贾政见他来了,乃介绍说“这是吴府吴大人家叶总管,受吴大人之托,请你去府上协商那地亩之事宜!”那叶总管忙过来问好,宝玉也还了礼。宝玉回过神来,楞楞问“请我去府上?老爷说那吴府请我?莫不是昨日宝玉想要的地有了眉目?”
贾政皱眉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呢?这时还问我?”那叶总管忙诌笑着,近前一步,微胖的身材因为保养得好,倒不叫人讨厌,对着宝玉道“恭贺小爷!昨日庄上的人把小爷的话回了我们老爷,我们老爷呢,很是宽宏大量,说难得小爷这般好眼力,一眼相中那宝地。真是难得的知音呀!”
宝玉大惊,呐呐道“果真这么说的!倒叫出乎我的意外!宝玉倒是不敢相信了!”
那叶总管哈着腰,连连道“怎么说不敢相信呢!你家老爷也在这儿,我还说谎不成!”一边说,一边请道“小爷但管放心,我老爷说了,能得见小爷一面,此事定然了了!”
宝玉疑惑地望向贾政。那叶总管连忙又向贾政说着好话。贾政拈须沉思良久,心里暗想这吴天佑向来与我们府上为难,今日竟为着宝玉一个私下的买卖欲结交他,莫不是另有用心!或许好奇宝玉身上那块神奇的通灵宝玉了?或是有其它的利诱,欲以宝玉为饵?
思量再三,终是考虑到笑脸不打上门客,既然他吴天佑有此诚意来相请,让宝玉去一趟又如何呢?这事,到底还是宝玉有求于人家的!
想毕,乃笑着对那叶总管说“犬子不才,得你家老爷青眯,老朽深感惶恐!还是老朽陪同犬子走一趟吧!”
叶总管放下茶杯,站起来高兴道“好!好!贾老爷倒是爽快人!我家老爷也是爽快人!既如此,小的就请二位爷前行了!”
那贾政与宝玉无奈,忙交待了贾琏等事务,派人告诉了贾母,果然依言前往。
吴府。大张府门迎接着贾政、宝玉等的到来。吴天佑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垂以待。见了贾政偕同宝玉齐来,忙带家人迎到正厅处。互相厮认了,一改往日的张扬,奉上茶来,彼此叙了一阵寒温。那贾政宝玉心头的疑虑渐渐消去,却仍不知道这吴天佑在卖着什么关子。
贾政道“承蒙吴世兄青眼,特携痴儿前来,愿聆听教诲!”
那同是国字脸山羊胡的吴天佑哈哈大笑起来,说“贾世兄谬言了,是鄙人欲睹公子玉容风采,哪里有什么教诲之意!可是悔煞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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