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第27部分阅读(1/2)
何是了,只满目凄凉,今日何似往日!”黛玉不由心中一动,身子一颤,秋千架晃动起来,欠身看去,却是宝玉正背向着聊叹潇湘馆园子。听到响声,宝玉回过头来,笑着说“妹妹醒了,我还当你睡着了呢。”黛玉坐起身,回了一个浅笑,说“二哥哥来了,有失远迎。怎么就差一步就睡着了呢,真是昨夜睡晚了!”宝玉因呆呆地看着黛玉睡醒来微红的面颊,娇嫩如花瓣,又一怔间仿佛仍然妙玉的眉目分明,那夜的梦境不由袭上心头,禁不住脱口而出“妹妹,果不成你和妙姐姐将来都要离我而去,那到底是哪儿呢?”黛玉奇道“都离你而去?不会的吧!妙姐姐不是已经许定了你,将来就要迎娶了!二哥哥怎么说得这么纳闷?”宝玉痴痴道“妹妹,你不知呢,前夜里我作梦,梦见你二人去了那钟灵神秀之地,也记不起哪里的门儿,哪里的缘起,只纳闷的是你们俩竟都抛下我不顾,径直朝前走了,好不叫我伤心痛绝!而今日她这一去,至如今,我的这个心口仍在突突地跳着,也不知什么缘故……”
黛玉一怔,忙从秋千上下来,轻轻走到他身边,直视了他的眼,安慰道“二哥哥这是太紧张了的缘故,所以才有那样的梦靥,那样的担心呢!我劝你还是回房里去休息一会儿,省得闹出毛病来!”宝玉摇摇头道“不能了,我刚才就是在房里歪着,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难受的很,又怕她们报告了老太太们惊慌,所以才说出来看看妹妹呢。”黛玉哦了一声,说“既如此,颦儿但陪二哥哥饮一杯茶吧。”说着,作了个请字的手势,来到那园子里为姊妹们相聚常设的茶亭里。那一会儿的桌面还没褪下,二人坐下,正好。黛玉叫紫娟另捧了碧螺春来,亲执朱砂壶,向碧玉水晶茶碗里细细地斟茶去。一边斟,一边笑着向宝玉开导“莫说二哥哥如此紧张,颦儿这一向也睡不安稳,自两个月前一时兴起,为薛大哥和傅姐姐作了好事儿,受了几句称赞,竟致一颗平淡的心浮燥起来。这一向里又目赌了琪官与云儿这一对儿,如今又是大大地促成二哥哥的事,几若繁花簇锦,目不暇接,令人如梦似幻,似喜还惊。本来平静的日子如投进一枚滚烫的硌石,整天昏乎乎的……”宝玉道“是呀!我也是这般。”黛玉道“你还不止这些呢。你本是一个心地纯洁善良的人,镇日里生活在锦衣玉食当中,从来是好者取之,厌者乏之。至如今能与自己的心上人儿相识相成,那欣喜更是非人可比!”说着时已不自觉地脸红成一片,自知有点冒失,不好意思了。宝玉听得黛玉赞他的好,面上略有喜悦。黛玉见他颜色稍解,抿了一口茶,继续说“妙姐姐今儿答应去了北静王府,于她于你都是极好的,将来,她再嫁过来,只怕还多了一份嫁妆呢!”宝玉笑道“哪能想那些!我只担心的她这一去,回来得难了。”黛玉奇道“二哥哥何出此言?不若向时所似。”宝玉摇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本来也是与她好好约定的,叫她尽管放心而去的,哪里及到眼睁睁看着那宫车过也,一步一步地远去,竟是悲从心来,猛然的感到不安和失落。”“这个?”黛玉一怔,想了想,乃说“这大约也是正常的事儿,所谓的‘触景生情’。古人早有见微知著,落叶知秋之说,就是说从一丝一毫的迹象来预知未来的事,并还常常主宰了自己的心灵和情感呢。如逢春花而心喜之,见落叶又无端起伤悲,大都是心由景造了。适才,颦儿也是看着姐姐的车儿远去,泪从心底涌起,无限的低婉徘徊,只当着大家欢笑在前,不好意思流出了。那时,可真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丢失了一般!”
“何止是东西,那是宝贝!”猛听得身后一语传来,唬了二人一大跳,回头一看,却是湘云,正笑吟吟地看着二人。黛玉、宝玉忙起来让座,一面又叫紫娟斟了茶。湘云只望着二人笑,说“大家都在四处找宝二哥呢,我说再不是,就是到潇湘馆来了。我也等不及她们,只一个人先来看看,果不其然了。”一边又嘻嘻地说“刚刚悄悄听了好一会儿,原来是二哥哥因为妙姐姐去了,只当丢了宝贝儿一般,丢魂失魄的,正在这里诉苦呢!而我们的林姐姐倒是一个活脱脱的救赎菩萨一般!”一番话说得宝玉不好意思,只也嘻嘻地望着她笑。
黛玉也笑着对湘云扬了扬眉,嗔道“云儿从来就是这样快言快语,倒叫人生气里也责怪不起来。”一边又问“你从哪里来,可知大家都散了么?”湘云道“可不是散了。我听着老太太和太太议着明日要带宝二哥亲去北静王府,向王爷王妃下帖求亲了,个个好不欢喜!老太太叫二奶奶一边准备那该送的彩礼银币,叫老爷另一边再好好写了他二人的生辰八字,一切要庄重地办好才是呢!”黛玉喜道“果真,这才是好事儿,正谓喜洋洋瑞气盈门呢,哪里还有二哥哥这样杞人忧天的,还不正经儿好好休息去,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一边说,一边冲宝玉调皮地眨眼。宝玉听了她二人的话,顿把整个心思又回到贾母、凤姐、贾政这里,知道他们都正在筹办自己的事,一切的果然不要自己多说一句,多想一个,始觉一直咕咚着的那颗心有了着落,心神安静了许多,感激地看着她二人。
这时,袭人找来,说“老太太刚刚派人找二爷呢。原来是在这里,也叫人好找。”不等黛玉、湘云让座,宝玉忙起身,双手抱拳,略作一躬,说“我也该回去了。劳烦林妹妹和云妹妹二位雅陪,宝玉心里爽快了许多,就这里道谢了!”黛玉湘云忙说“二哥哥客气了!”眼望着宝玉去了,湘云向黛玉轻轻呶嘴,笑道“林姐姐你看,我就一句明日可以去看妙姐姐了,那个人就立马精神了!”黛玉抿抿唇,也轻笑“是啊,这叫为情所困,为情痴迷呢,他这样倒是上痴情的人,将来妙姐姐的福气大着呢!”一边想着自己的将来,竟一时停住,不知所思。那湘云听了她的话,也想到自己那未见面的那一位,不由也呆了一呆,皱皱眉,以手撕叶,漠漠任思绪飘飞……
宝玉进了贾母房内,一屋子里人正含笑地等着他。向贾母道过安,贾母只一把搂住他,拉着他的手,说“好孩子,怎么看着看着就大了呢,我记得那时握着你的手还细嫩得很,今日到是有了些筋劲儿,敢情是真的长大了!”凤姐儿笑着说“老祖宗说的是哪年的事儿,还细嫩得很?人家可是要订亲了!不是真的长大,难道是假的长大!”众人都笑。贾母因说“今儿你父亲和你娘都在这里呢,他们正商量明儿去王府里送礼定亲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他们说,要什么只管要,过了这一刻可由不着你了。”宝玉忙谢过,一边看贾政和王夫人也含笑地点头,因想了想,说“宝玉劳老祖宗、老爷、太太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常思感激,无以报答,今日哪能再因个人之事烦劳大人!”还未说完,凤姐儿嗔道“你瞧,你瞧,这是啥话!”贾母王夫人也感动地摇头说“傻孩子,不说这个,难为你有这个心,我们也值了!你有这个心就好,我们也就不希望什么。只今日不谈这些,你尽管要的只说吧。”宝玉接着说“我如今也大了,这桩亲事本是我自己的事,难得老太太、老爷、太太们都同意,并相帮着筹办,没有让宝玉有一丝一毫的为难处。宝玉心中感激的很,所以实在想不起还需要提什么要求的!只如果可以的话,宝玉倒有一事相求了――”贾母、贾政都道“你不必吞吞吐吐了,有什么直说了吧。”宝玉说“其实也是一时的兴起,宝玉想明日和父亲一起去看过妙玉后,从此想独自一人出外清静几个月,无论游学也好,学佛参禅也好,或其它的游历经商,但凡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悟悟人间道理,只待中秋节再回家来完了人生大事。这个――不会有多大问题吧?”
“这个?!!”众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他何出此言,一时都怔住了。凤姐儿叫起来“宝兄弟今儿怎么了?我怎么觉的这一出一出的话里与平日就是大不同,叫人奇怪得很!”王夫人也急道“我的个儿,你这是怎么了,又要出门去?这还不叫你老太太和老爷担心死!”宝玉见贾母默然不作声,贾政皱着个眉头,因解释说“我也没有什么多想的,只想到不久,林妹妹和妙玉都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也无事可干。况近日随先生读书,常读到‘好男儿志在四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等语,莫不内心,常想我正值青春年少好读书之时,如何可以成日里只在家里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古人尚有王祥卧鲤、孟竹哭笋之孝举,我今成家在即,却无一职半薪奉养父母,这可如何仰对圣人,俯察内心?所以宝玉闲思,要举己之力求己之得,独自游历,苦学勤练,修身强德,有所思,是幸了;有所得,更幸了;有所成,岂不幸之大焉!”
从来没听到宝玉讲得如此慷慨激昂,铮铮有声,众人都听得呆了。那贾政微微颔无语,贾母也若有所思。王夫人、凤姐儿见贾母等不说话,也不好意思再唐突。半晌,贾母开口道“好孩子,你那话讲得如此叫人心痛,不说老太太我听不懂,听懂了也不好要你离开的,你瞧瞧,,哪一日不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看着你平平安安才安心睡觉。如今说到远离,况又是独自游历,岂不叫老太太我为难了!”贾政也点点头,说“孩儿说的虽不错,但老太太讲的更是道理。你只知古人讲个人要修行,岂不知古人也讲,‘父母在,不远游’之大礼?况且我们家还有老太太这样的高堂!”王夫人等略有喜色地看着宝玉,希望他能听到他父亲和老太太的劝篾。哪知宝玉道“老爷讲的大道理,宝玉也想到了,宝玉知道此番又提起出行,必触起往事,叫老太太伤心之余,还会连累到林妹妹她们的不是呢。但老太太和老爷难道没想过,倘若没有上次的出行,宝玉能得以机会游历江南,见识异域风土人情,增长人生阅历学问?更何况还锻炼了筋骨,遇到了妙玉这样的好姑娘――”说到这里不由脸红了,众人会心地一笑,那凤姐儿偷偷地伸出小指头刮脸皮羞他。宝玉装作没看见,仍说“老爷讲的‘父母在,不远离’居然是孝中之大,但我想那一般是指贫寒独生子女家庭吧。像我出生在这样一个百来人的大家庭里,不说叔伯兄嫂那一辈人多在掌家务事,就是兄弟姊妹侄儿的,也是一大群的,老太太、太太跟前成年累月里不乏儿孙绕膝,老由子嬉戏彩斑衣之类举。今日就当宝玉不孝,为个人私为不能在祖母、父母前尽孝吧!仍然是古人的例子,‘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不也是讲父母送儿远行的故事?哪有一个一个都守在父母跟前?”
四五 嘈切切六弦琴韵 意绵绵二玉情深
宝玉喜道“正经儿老太太说得是,‘大丈夫言必行,计必果。’宝玉要出行,自然这一路上有人照应的,末了一定会毫无损地归还给老太太呢!”众人都笑。“到时我带了几个精干家人和小厮一路伏侍不说,还有上回同行的会剑术的柳二爷同行呢,他最是天底下仗义侠行的,不只武艺高,胆子又大,这去的一路不怕豺狼虎豹,更不怕强人盗贼之乌合之众!所以但请老太太放心到肚子里去,有了上次的经验,宝玉会更加仔细,更加爱惜自己了!”众人都默不作声,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到底拟定明儿去王府早去早回,好再预备黛玉进宫、宝玉出行的事了!
各位看到这里,也许要问了,这宝玉好好的,大婚在即,为何想起要出游呢?呵呵,这是写书人丁晴在为他着想呢。我们暂时闭眼梳理一下全书头绪。前面讲到这宝玉原是极与黛玉有缘的,恍若前世相遇相识一般,哪知也只不过一厢情愿而己,这黛玉是前世穿越而来,有着极清醒的21世纪现实头脑,决不可能完完全全撇开自己前世,轻易进了古人的圈子。所以她在她极熟悉了解的贾宝玉面前毫无知觉,最多,只不过对那位对位极龙尊的皇帝表示一下兴趣。黛玉既然考虑到她自己不能圆了宝玉的前世姻缘,但她到底把宝玉带到江南,相遇一个性情、面貌活脱脱林妹妹影子般的妙玉,从此,就让这宝玉、妙玉二人的爱情自然而芽,自然而果,完了一段才子佳人传奇!才子佳人传奇中的女主人公妙玉因为是个从带修行还俗而来的美女,这是个极端脆弱而敏感的心灵,有着花一般的美貌、月一般的贞静,恍若一滴清新的露珠滴落在百十来人的贾府里。在贾府里姑娘太太们的欢喜下,二玉(宝玉、妙玉)的结合是顺理成章的,但当这一天,热恋中的妙玉因为黛玉的要离去,不得不也离开贾府,暂时入住北静王府为义女,静待良辰吉日花好月圆夜,这之中两三个月的时间,与心上人分离的苦痛煎熬,对宝玉所在贾府花红绿绕的难免猜疑,这一点同样热恋中的、最为痛惜女孩子、用情专一的宝玉能不知吗?所以,丁晴为宝玉安排了这一着,为排谴黛玉离去的忧伤,更为使妙玉安心静待,决意再一次出游,趁青春韶光多增长见识和阅历,一面何不是让妙玉放心,他此生此世心中只有她一个人,绝不再沾染任何其它女孩子!大家说,怎么样?很不错吧。(呵呵,自我得意!)
言归正传。却说那妙玉到了北静王府,一应接待照应自是好上加好,比起贾府又是一番恩宠厚待,拙言难以细述。只说那妙玉的轿子浩浩荡荡进了王府,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北静王妃笑吟吟地在正厅里接待了她,妙玉道了母女相认拜见之礼,那王妃携了妙玉的手,带她去书房内拜见了王爷,随后,自有教养嬷嬷和侍女带去那专为预备的后花园内室内安居。那妙玉见了这里的富丽堂皇、精致雅静恍若大观园,又分明不是大观园,伏侍宫女、嬷嬷人众,王爷王妃的喜悦,倒也深深地感染着,当下自在那题为“绿梅香冷”的小院内安置下来。且说,那北静王妃自妙玉下轿来,一眼深被妙玉那花一般娇嫩的肤色、月色一般迷人的笼烟眉,及那妙曼的身姿、优雅天然的纯洁之气震慑,不由心头倒吸一口气,心中那个对青春少女的惊叹久久不散。及到妙玉娇滴滴地问候过王爷,自去了她屋里去后,这北静王妃送出门来,不由又折回书房,屏退手下人,对着那正举着茶杯沉思的王爷说“喔,你也说说,我们当初是不是又迟了一步!这好的妙人儿,应该以女儿的名义送到那宫上去,不也是我们一家的功劳了!如今倒好,一味地宠着她,让人家望陇得蜀,作了自家的媳妇儿,如今干巴巴的迎回来,倒让我俩还要陪上一副好嫁妆去,这,这不是倒赔银子给人家吗?天下有这等倒霉的事儿吗!”王爷皱一皱眉,道“爱卿就是这个性子,仍不改妇人之见,一味只碎嘴碎言说些没道理的话!古往今来,圣贤之道莫不以一个‘信’字、一个‘仁’字为根本。当日我们既自收她为义女,本是你的高兴和愉悦,也是尽人伦君主之纲常,如今,爱卿怎能以一面之私,欲为囊中之物,另行她意?她既将许人为妇,本是她未入我们家门前自有的事,奈何你我!别说你说了这番话,只当我们私下相谈,无人听到。人前别说这话不能说,就是这念头也不可动一下的!卿可知吾意?”王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王爷笑着道“你平日不是总叨唠人家吗?怎么人家一来,你就打起主意来?这女人间的事也真是个――叫人困惑――”说着摇了摇头。王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说“夫君说的哪一句不是实,叫妾心服!只是怎么一见面,那样一个天人一般,叫我忘了神儿。”王爷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呀,你呀,到底妇人之见,可不是一个小妇人吗?”话未了,想起一件事,说“你回去好好招待她,多聊聊,以解平日相思之苦。而且明天,妙儿的夫君,我们的朋友贾宝玉者,将与他父亲政老爷亲来府上正式求亲了!这儿早有书信送达。他们既把我们当妙儿父母看,莫说银子,到底事小,人家府上如今是出了两个娘娘了,皇恩国戚的隆重得很,能亲来下帖子,也是看得起我水溶了!”王妃点点头,笑着说“你我到底膝下无亲子,有一两个,也是两个侧妃的。如今,听了夫君的话,叫我如何不能好好爱惜别她呢!”王爷颔道“爱卿就是这般聪慧能干,深慰吾心!”那王妃自去了,当下对妙玉嘘寒问暖,百般殷勤备至,当晚无话。
这一夜,妙玉与辗转里难以入睡。幸而有可心的丫环琉璃在旁劝解闲散,以白日王府一路所见新奇处处开导她,安慰她。那妙玉本也知道自己天生秉性脆弱,奈何东奔西走,辗转不定,当以淡然漠处之。奈何如今竟已遭遇宝玉这天下第一至情至性之人,不知此时一别,再相见是否容颜依旧,性笃情真,果如当初信誓旦旦之言?!一面又想到黛玉,她比自己小两岁,居然不久将移驾皇宫,恩宠加身,又是需要何等的智慧和魅力!她能如此,自己又何苦戚戚于这小小王府?不过,王府虽小不小,恩威更在贾府之上,父母恩情,兄姊情长,天伦温暖,莫不甚慰,夫复何求呢?如此缠绵悱恻,至四更天后才入睡。
次日,一身新装的宝玉和贾政带着家人,抬了沉甸甸的聘礼来到北静王府。看着贾府家人6次呈上金项圈金珠饰等八十件、妆蟒秀锦四十匹、各色丝绸秀缎一百二十匹、四季衣服略计一百二十件等等。另有贴上喜庆红双喜羊酒四十坛。那北静王一边展开贾政呈上的云泥烫金生辰八字贴,一边看这络绎不绝的大红礼物堆积如山,不由对着贾政生气道“妙儿如今是我家的女孩儿了,敢是老亲翁当寒府清贫,无力为她预备嫁妆呢,这样忙着搬家运舍的也小看了本王吧!”贾政忙抱拳施礼,恭恭敬敬道“王爷在上,卑职哪敢!只是儿女亲家,为父母的一点心意而己,岂足挂齿!”北静王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老亲翁既如此诚心,但请尽管放心,待妙儿成亲那天,本王定出双倍的嫁聘迎送!”一旁端坐的王妃也笑着点头,很为她夫君的豪气自骄。贾政、宝玉听了,忙起身躬让“多谢王爷、王妃的厚意!”一会儿,那王爷因见宝玉在边上通红着脸偷偷觑过自己多次,不由转向他笑道“我与世弟向来亲厚,如今却是翁婿之谓,本王又蒙情晋升一级,倒也得意!哈哈!”宝玉又起身来,揖了一揖,行拜谒父母之礼,红着脸口内称“王爷、王妃在上,小婿宝玉这番有礼了!”那王爷和王妃也一脸笑意地让过,说“好,好,也叫你为难了!今日只有姻缘之定,没有朋友之分,且乃本王与亲翁之事了,你若不便,可以自去吧!”宝玉感激地谢过王爷、王妃。贾政见了,也忙说“是呀,既然王爷王妃有令,你就不用拘束了!”宝玉听了,莫不大喜,乃谢过众人,随一旁的执事公公去了后园。
闲踏落花覆小径,欣看初夏绿峥嵘。宝玉无心观景致,满腹急切到梅菀。“绿梅香冷!绿梅――香――冷!”宝玉抬头久久看了一下这精致气派的匾额,若有所思这倒是很对她的心的!她本是个极喜安静的人,也是一个操守自重的人,只有这样幽雅的小院幽雅的诗意才配得上她!
“姑娘,宝二爷来了!”听到琉璃惊喜的声音,妙玉从花梨木的大琴上抬起眼来。“请他到这里来吧!”妙玉惊喜的声音微微颤抖,忙从琴架后疾步出来。“二爷!――你来了!”“你!在这里还好吧!”他们急切地寻找对方的眼睛,彼此看着那亮晶晶、火苗一样跃动的眸子,顷刻间都掉进那燃烧着的火海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只有彼此咚咚的呼吸声传进对方的耳里――“姑娘,我们就在院子里,有事再喊声我吧!”琉璃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双方的痴迷,他们从沉溺里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松开紧紧拉着的双手,看着那灵巧的丫环轻悄悄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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