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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80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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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峙礼笑道“我等着那一天呢。”

丐儿看他又自恋了,真是不打击不成器,就嘲弄道“这不能证明你的手艺好,我只是有些紧张,想多补充些能量,给自己增添勇气。这是食补,懂吗?”

南宫峙礼笑道“我一夜都没睡,心力憔悴,不更需要食补了吗?”

丐儿道“你一个钢铁做成的汉子,自然不需要我这样。”

南宫峙礼又得瑟了,笑道“所以你不要紧张,有我这样优秀的钢铁般的汉子护着你呢。”

丐儿给他一记白眼。一上午匆匆过去了,到了中午,丐儿正吃着午饭,忽然犯愁道“不知他们会不会吃罢午饭过来?我可不想招待他们!”

南宫峙礼不禁莞尔,点着她的鼻子道“看你小家子气的,人家不贪你这两口饭!放心吧,他们肯定在午休后过来!你且睡一会也不会耽搁。”

丐儿放下碗筷,果然有些倦了,打着哈欠道“我要是睡过头了怎么办?”

“刚睡醒那种状况下,才最自然!”南宫峙礼道“你没听说过‘美人春困图’吗?你这是‘丑媳妇冬眠图’!”

丐儿差点气炸,骂他一句作为回击“你还癞蛤蟆冬眠呢!”

南宫峙礼告饶“好了,快休息一会吧!”

丐儿道“你要是不睡,就在外面看着点儿,瞅见他们前脚踏进书院大门,就进屋把我叫醒!”

南宫峙礼答应了,丐儿这才安稳睡下。

屋内的炭火散热极均匀,温暖笼罩在每一个角落,与外面的天寒地冻形成鲜明对比。这份暖和,诱发着丐儿的睡意,或许是昨晚休息得不好的缘故,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与周公缱绻相会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南宫峙礼叫她“快!快,已经到走廊尽头了,就过来了!”

“怎么不早叫我?”丐儿顾不得多埋怨,惊道“等我穿上袄子,梳洗一番!”

“来不及了,到殿门了!就这样吧,你先不要出去,披上衣服,半靠在这儿闭目养神吧!”

丐儿无奈,只得调了一下紊乱的呼吸,披上那件褐色半旧大衫,把枕头立在床栏上,半倚在那儿眯着眼。然后把被子盖到小腹上,看起来圆圆鼓鼓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母爱温情、自然风光。

丐儿冬天所睡的寝房,在阁楼的正中央,要经过主殿、再穿过四五间偏房才能过来。静得能听见心跳声,过了一会儿,殿外传来三两个人抖落风雪的声音。丐儿悄悄问南宫峙礼道“我这样穿还好吗?”

“很好……”南宫峙礼低压着嗓音道“要的就是这种朴实得让人心疼的效果,这样才让人倍觉怀胎的艰辛,而起特殊情意。”

第二六二章宣判

丐儿呼出一口气,闭了眼,等待命运的宣判。

南宫峙礼把床前厚厚的帘子垂下来,在帘外凝神枯坐着,悬丝把脉,静如石柱。

一切都宁寂了下来,丐儿吸气呼气,反复吐纳,力图放松。忽而听见一抹温柔圆润、不失威严的女子声问道“迁儿,你让父皇、母后顶风冒雪来到这里,要看什么稀奇事物?”

应该是李皇后了。

赵迁的声音响起来“父皇、母后,里面请。”

沉稳的男人脚步声,宛若踏在丐儿的心坎上。近了,更近了,恍似在耳边。

丐儿听到厚重的男子音疑惑问道“他是……”

一刹那间,丐儿还以为问的是自己。直到悬在手腕上的那根丝线被撤了回去,她才醒悟过来。

南宫峙礼垂首施了一躬,退到寝房门外。

赵迁说道“这是神医吴氏。”

“请神医做什么?”李皇后道“难不成谁病了?”

赵迁没回答,却笑着喊道“丐儿,父皇、母后来了。”语罢,轻轻掀开帘子。

赵渊、李皇后充满疑窦的表情,在看到丐儿那一瞬,震得凝结住了。并非是他们看清了她的面容身形,而是没想到这里躺了位莫名其妙的女子!

丐儿不敢睁眼直视,只低头垂眼的,笨拙费力地侧了身,算是拜礼“民女见过皇上、皇后。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赵迁笑道“父皇、母后不要怪她不能起身,她身怀六甲,不方便行大礼了。”

赵渊一惊未平,一惊又起,问道“怎么回事?”

赵迁答道“她是父皇的儿媳啊,已怀胎六个多月了。”

李皇后惊得张着嘴,忘了说话。

赵渊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儿子,且喜且疑,震动不已“小子,父皇被你蒙在鼓里了!还不赶紧如实招来!”

赵迁含着深情,缓缓述来“儿臣在宫外与丐儿相识,一见倾心,怕父皇、母后怪儿子胡闹,不敢告知,就在去年腊月悄悄把她接到宫中。哪知她竟争气,大概今年四月初怀上了,当时并不知道,直到六月身子不适,儿臣请神医来给她检查,才发现已怀有身孕两个月了!”

赵渊一时踌躇不语,似在消化着这桩大餐宴。

李皇后半晌忽然道“大胆迁儿!如此大事,怎隐瞒到现在!”

赵迁拉着李皇后的手,赔着笑撒娇道“儿臣这不是给您报喜了吗?”

“荒唐!太荒唐了!”李皇后骤然拔高的音调,轰得丐儿头脑一片发昏“这样就能抵过你的荒唐了吗?”

赵迁求救似的看着赵渊,期期艾艾道“父皇,您劝劝母后……”

赵渊沉沉道了一句“你最好把隐瞒的原因说出来,不然父皇也帮不了你们。”

赵迁答道“原本儿臣只是想要金屋藏娇,不想让父皇和母后数落……”

李皇后肃声严厉道“为什么怀孕这么久才说出来!”

赵迁道“她的体质太过特异,初怀上时毫无反应,到了两个月才觉得异常,把脉看时,脉象极不分明,不能确诊就是怀孕,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八月末,才笃定是喜脉。那个时候关于前朝、边疆、东方弟、还有蔻儿……大大小小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儿臣就让她养了一个多月,直到孕相显露无疑、并且诊断出是男胎,才在近日看着父皇、母后稍闲在了,想着给你们来一个惊喜。”

“你说……她怀的是男胎?”赵渊静静听完,首先问出这么一句。

丐儿暗想,狡猾的老头子,这般重男轻女。

赵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是啊。神医说,必是个健健康康的奇异孩子!”

李皇后摇头,直言道“母后在这后宫,什么样的奇事儿没见过?却没听过将近五个月才诊断出喜脉的!如此前所未有闻所未闻,要么是胎儿的母亲有问题,要么是胎儿有问题!”

赵迁痛心道“母后!”

赵渊听了,眉心一紧,道了句“皇后……”

李皇后自知失了言,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丐儿心头如刺,疼痛之感,盖过了对未来的茫然和惶恐。

赵渊咳了一声,有几分老迈的问道“是刚才你说的那位神医为她诊断的吗?还有没有别的太医再行确诊?”

赵迁想了想,如实答道“没有,就那神医一个。但儿臣信得过,他的医术之高明,足以超过所有太医。”

赵渊“哦”了一声“是吗?迁儿如此贬低宫中御医?”

“不瞒父皇……”赵迁指了指侧垂着脸的丐儿,笑道“在这之前,她的身子十分虚弱,经常生病,我让颇负盛名的陈太医给她调理,一个月都没丝毫的转机,儿臣无奈之下,遍寻江湖郎中,儿臣也是懂得些医理的,终于遇到了吴神医,初次诊断一番,他就说出了症结之所在。儿臣甚为叹服,请至宫中,两三个月,他就把她调理好了,并且怀上了胎。”

赵渊持平的音调分不出褒贬悲喜,他道“如此神医,不可多得。把他给我叫来。”

赵迁走出门,使眼色招呼道“吴神医。”

南宫峙礼拜过。赵渊半晌都不说话,只深深打量他,突然一掌朝他胸口拍去。

“父皇,您作甚么!”赵迁大惊。

丐儿的心揪了起来,只见南宫峙礼踉跄几步,口吐鲜血,扶住门框。赵渊点点头道“倒有几分功力,估计与迁儿不相上下吧。”

赵迁忙道“在江湖上行医救人,若没半点功力支撑,怕是走不了多远吧。”

赵渊淡淡“嗯”了一声,对南宫峙礼道“神医下去吧。”

丐儿心惊胆战,这赵渊最不经意的时刻,便能生发出无常来,确实叫人防不胜防。

不知南宫峙礼是无防呢,还是以平庸作对策?

赵渊瞅了一眼丐儿,又说话了“这姑娘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神医是怎么来治的?现在痊愈了吗?为何怀胎那么久,都不能确诊?”

丐儿暗暗发慌,赵渊每句平淡之中带着关心的话,都深藏着锋刃,直中要害,挖起事情核心关键。

赵迁知道自己所说的每句话,父皇可能都会记在心上,彻查印证,尤其是关系到皇嗣的大事。不敢马虎,于是答道“她以前救一个跳楼的女子,被压散了浑身的骨骼。有高人为她接了骨,又用内力支撑着她复原。但那股内力自此在她体内不灭,时而不时便出些问题。神医颇有些武功底子,是用针灸、佐以内息调整,才使得她的病情缓了些。如今怀了皇嗣,也只让神医看顾着,儿臣才能放心。”

赵渊不紧不慢地道“想必曾经救她的那高人,身手是一顶一的了。”

赵迁不知该不该吐出东方爷,丐儿也捏了一把汗。

忽然丐儿手腕一麻,已被人擒了去,竟是赵渊!她的冷汗密密麻麻滚落下来,浸湿了后背。

赵渊静静把了一会,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最后也没看她,放开她的手腕,眼神犀利对赵迁道“她体内的真气,从何而来?那位高人是她的什么人,为何肯把大部分甚至所有的功力输给她?”

丐儿的手,紧紧抓住了被子。

赵迁硬着头皮答道“那位高人,是东方弟。东方弟救人于危难之中,后来喜欢上了她,由于他们的爱情不被宰相府接受,不得不分手了。在他们分手后,儿臣认识了她,她时常受这内力的折磨,怀上胎也就是四月那次,几乎要断气了,东方弟从郡城赶回来,把一身的内力全传给了她,保住了皇嗣的性命。东方弟却从此失去了武功。”

丐儿原本处于对赵渊的惧怕恐慌之中,听了赵迁的这段话,勾起心中情意,不禁泣不成声。

赵渊眼中的好奇与震撼,浓得化解不开,他一字一顿道“你就是仁儿辣文的心上人?让他甘心情愿出家的那女子?”

李皇后也坐不住了,神色惊诧而复杂,看向丐儿。

赵渊想要细细端详丐儿,但她始终勾垂着头,看不见其五官模样,因命令道“抬起脸来,让朕和皇后瞧瞧!”

第二六三章暗流涌

赵渊命令丐儿抬起头来。丐儿脊背发硬、细腻的汗遍渗出来,棉衣黏在肌肤上的感觉让她窒息难受。头顶仿佛有千斤之重压,过了很久,她都没抬起来。

赵迁有些期待地看着她,柔声唤道“丐儿,抬起头来,让父皇和母后看一看。”

丐儿很被动地把脸扬起,双眸半睁,目光平视,以免内心的情绪通过眼神露出来。

她真切的感觉到,赵渊的诧异和惊动。只听得他“咦”了一声,怔在当场,再没下文。

比赵渊稍微滞后些,则是李皇后,她也发出了同样的叹词,久久不语。

赵迁不知道那儿不对劲,笑着道“父皇、母后,这可算是绝无仅有的稀世珍宝吧?儿臣没说谎吧?”

赵渊含糊“哦”道“没……”

说完,赵渊眯着眼,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澜不惊对丐儿道“你下床来,朕好好地看看你。”

丐儿无措地看赵太子一眼。

赵迁以为她害怕,傻傻笑着,半扶半抱着她,帮着她下了床。

可能是太紧张了,丐儿有些不支,头昏昏的,脚跟绵软,差点撑不住身子要重重摔倒在地上。幸亏赵迁把她紧紧搀住,才不至于过分尴尬难堪。

赵渊就在床前半臂之远,与她是那样近,她不得不抬眼看这位年将半百的皇上。

记得在公主的生辰宴上,曾见过身穿龙袍的赵渊,明晃晃的威严,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不能逼视细观。

像今天这种家常便服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与当年所见贤王的飘逸儒雅不同,这个男子,眉毛粗但不是那么浓,嘴唇薄略显得刚毅绝情,眼里透着一股子深不见底的犀利、阴郁、隐忍的冷淡之感。稠密短须,与间杂灰白的髥发连在一起,微黑的皮肤已呈现老态。

这是她首次清晰而近距离地看赵渊。

一阵阵的眩晕,朝她袭来。丐儿挺着突起的大肚子,勉力站稳。赵渊淡淡的眼光,好像要把她的肚子削平,还原她无孕时的身材。

那眼光越来越充满疑窦,越来越阴翳凌厉,打在丐儿的每一个毛孔上,扑扑生寒,叫她不战而栗。

静默,无止境的静默。李皇后看着丐儿,像看着一只从动物园跑出来的类猿人,那抹无以复加的诧异和惑念,让人窒息极了。

赵迁可能觉得气氛太僵冷沉默了,一手搂住丐儿的肩,一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掩饰住紧张,讪讪地道“父皇、母后,初次与丐儿相见,难免有许多不习惯的地方,以后熟悉了、融洽了,就好了……就好了……”

赵渊盯在丐儿身上的视线,终于收回去了三分。他的眼皮开始突突的跳,不由得连续眨了几下眼,以缓解眼睛因久视带来的干涩疲劳感。

皇后大是不得主意,丢魂似的瞅了一眼赵渊,神情古怪,喃喃地道“皇上……”

赵渊嗯着,却不问什么事。赵迁挤着笑,道“父皇、母后,走了这么远,一定累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震着了吧。要不,儿臣送父皇和母后回去休息一下?”

赵渊摆手道“不了。”

忽然走到丐儿的跟前,几乎要碰上她鼓鼓的肚皮,赵渊轻轻问道“你是哪儿的人?”

丐儿的心惊悸一跳,被迫回答“烟岚城的。”

“是祖籍吗?还是一直在那儿居住?”赵渊再问。

丐儿答道“应该是祖籍吧,我无父无母,没有居住之所,自打孩提时代有记忆起,就是在那儿流浪的。”

赵渊神思恍惚,噢道“直到你建立了水浒仙寨,才有了立脚处,对吗?然后与仁儿、迁儿相识,就来到了京城?”

如果忽略掉重生那一段,确乎大致是这样的,于是丐儿点了点头。

“皇上……”李皇后拉了拉赵渊的袖子,使了个不很明显的眼色,提醒道“臣妾看这事有古怪,皇上不觉得吗?”

赵渊唔了一声,踟蹰不语。

赵迁有些暗慌,笑道“母后,有什么古……怪……”

李皇后警告瞪了赵迁一眼,赵迁目光一缩,看向赵渊呵呵尴尬笑着“父皇,丐儿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您一时可能觉得不大适应呢,但是相处久了,就会非常喜欢她的。”

李皇后冷冷插一句道“母后说的古怪,不是古灵精怪的意思!”

丐儿觉得太子搂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猛地一沉。侧眼看时,是赵渊走到了身后,拍了一下儿子的那手臂,叹了一声。

赵迁道“父皇何故叹气?”

赵渊不答,莫名其妙甩给李皇后一个问题道“皇后,看着怎样?”

李皇后道“很像……一位故人……”

“哪位故人?”赵迁急急问道。

李皇后止住了,就像碰触到了因什么禁忌而猛闸住的马车。

“走吧。”赵渊对李皇后道。

李皇后与赵渊并肩而行,很快就要走出寝房,赵迁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叫道“父皇,给腹中儿赐一个名字吧。”

“过一段时间再说吧。”赵渊暧昧不清地甩下了一句,步履沉重去了。

走了很远,忽然转头对南宫峙礼道“神医,跟朕来一下吧。”

丐儿纷乱如麻,看向太子。赵迁汗道“父皇,神医走不得!您有什么话,就在殿里问吧。”

赵渊的声音空茫传过来“让他走一趟。朕还会让他回来的。”

赵迁没办法,对丐儿道“你放心,父皇说了,要不了多久,就让神医回来了。”

赵渊、李皇后、南宫峙礼的身影,消失在白茫茫之中,丐儿如虚脱了一般,对赵迁道“我上床躺一会。”

赵迁体贴地道“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不知今晚,神医会不会回来。”丐儿疲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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