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第49部分阅读(1/2)
一宽敞院子,废弃已久,平时很少有人往那儿去,只是艰苦了些。我派人把那儿收拾一下,暂时委屈丐儿住在里面回避,来日方长,等我把蔻儿劝得嫁人了,就让丐儿回到你的身边。”
“这就很周全了!”东方碧仁站起来,急匆匆往外走“我回去跟丐儿商量一番!”
赵太子送他出府,低低地道“事情未妥之前,知者越少越好!就连娉儿,我也不能让她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这是咱们兄弟间的秘密!”
两人会意一笑,各自散了。三天之后,赵太子以太后身子不好、想多见见蔻儿,尽儿孙们承欢膝下孝心为由,请素蔻公主回了宫。李皇后亦想念女儿了,也就不加阻挠。
与此同时,东方碧仁也做起了薛浅芜的思想工作。
听说要让丐儿入宫,绣姑两条眉毛拧得紧紧。说不上为什么,这样看起来似乎万无一失的计划,总有些巨大的风险潜藏其中。“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么?”绣姑问道。
东方碧仁叹息“你又不是不知,那一天都乱成什么样了。谁也不料又翻出了这么一场恩怨,但凡有任何可行的法子,我都不想让丐儿进宫去!毕竟一入宫门,就连我想见她,都得慎重又慎重了。”
绣姑无话反驳,很久问出一句“赵太子的为人,信得过吗?”
东方碧仁哈哈笑道“这个尽可放心!我和他一起长大的,说是朋友,也跟亲兄弟差不多!”
“可素蔻公主是他亲妹妹啊!”绣姑忧心着道“就算他认了丐儿做妹妹,能比得过亲妹妹么?”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蔻儿名不副实地跟着我,并不是件快乐事儿。既是为了成兄弟之美,也是为了蔻儿好……”东方爷眼瞧向薛浅芜,补充了一句道“你可以问丐儿,她也见过赵太子的……”
薛浅芜见绣姑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别扭地道“并不曾交往过,只有数面之缘罢了。东方爷说他好,大概总不差的。”
“这样还好……”绣姑又问“可是……如果做不通素蔻公主的思想工作,那丐儿在宫中,又没个可以照应的,处境岂不很艰难吗?”
东方爷深思道“我再派三四个心腹同去,都扮作是宫人模样,就说打扫荒宅的。丐儿也饰成宫女样,悄悄送进太子府后院里,应该不会有人起疑。”
薛浅芜也没什么好主意,为了做东方爷的妻,不再受那拆离之苦,也只有接受太子的好意,东方爷的安排。
入宫前的晚上,两人在浅坞宫缠绵好合,依依不舍,东方爷不放心地道“为了你的隐秘和安全计,我不能常去太子府后院看你。你要安分一些,不可四处乱跑,万一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事情反而会更棘手。就算是为了我,多忍受些寂寥之苦。”
薛浅芜笑应道“你多寻些时机去看看我,我才不会发闷以至于玩闹过了头。”
东方爷刮着她的鼻子道“你纵不说,我却记挂你得紧呢。”
道完这句,似乎难尽衷肠,又咬着她的耳垂轻语“我想你时,该会有多难熬!”
薛浅芜听这话在情侣间别有暧昧之意,不禁羞红了脸,一阵拳头似雨,轻砸在他半裸露的胸膛上。
良夜春宵,终是走到尽头。翌日天亮,太子出府游玩,先让跟随的人提前回宫,然后会合了东方爷,把乔扮成丫鬟、侍从的薛浅芜等人,同接进了府里,安排住在最后面的那个“苍霖院”里。
之所以是这样奇怪的名字,是因为院子里面多藤生植物,拔之不尽,枯枝未腐,新枝又发,密密匝匝,郁郁葱葱,缠了满目满园。夏、、秋季节草中蚊虫嗡嗡,如同响雷,更兼毒蛇出没,不知名的鸟儿声声怪异,于是常年也就没人管了,渐渐荒废下来。
太子妃柳采娉却也细心,问起为何添置了些仆人,赵迁只淡淡道“一些三姑六婆们捕风捉影,传言这院子里有鬼,就跟亲眼见了似的,弄得人心惶惶。我索性派几个仆人住了进来,一则使那谣言不攻自破,二则也能打理下院子,有了活人气儿,就没那么重的阴森感了。”
柳采娉温颜道“是呢!臣妾还正想着如何管制那些嚼舌的呢!夫君竟有如此的好办法!这样臣妾就放心了!”
赵迁体贴说道“你素日里操心府中事务,已够劳累的了。大局上注意些便罢,像这儿偏僻处就别管了。就算传言是假,没鬼阴气却重,你是体质弱的,被冲撞了就不好了!”
第一五七章暂避太子府,兄弟最解忧(下)
薛浅芜住在干霖院的第一天,就闹出了不小事端。哪里见过这般的住宅呢,就连在烟岚城的时候,住的虽是漏风茅屋,修葺之后,也称得上温馨舒适了。干霖院却是又阴又寒又湿,让人怎么也想不通干霖的“干”是如何得来的。置身入内,薛浅芜瞬间想起的是荒弃许多年的鬼宅。饶她是个很大胆的,也忍不住汗毛倒竖起来了,不知是不是被冻的。
东方爷安排进来的四个侍卫,各住在了侧房。薛浅芜把正中央那间屋子拾掇一番,累得撑不住了,歪头倒在床上就熟睡了。被褥全是新的,暖哄哄的软煦,包裹在其中,如同置身在东方爷温暖的怀抱里一般。但是未过多久,又忽然觉得不踏实,眯眼看了看摇晃的木门,似乎阴风一阵,门就开了,顺带就飘来了鬼影似的。
大约是在东方爷的庇护下,人失去了胆量,多了些小女儿情态。
越想越觉发碜,脊背凉飕飕的。薛浅芜想起曾在什么地方看过,桃树可以驱邪。心念闪过,她蹑手蹑脚爬下床,去后林子里找来了一根婴儿脖颈粗的桃木。关上门后,她把桃木横放在门槛里面,作为第二道防线,这样传说中莫须有的阴邪之怪物,就再进不来了。
然后薛浅芜庆幸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笑得一脸满意。再次躺在床上,还没阖上眼皮,忽听得脚步声渐渐清晰地传入耳膜中,接着“吱扭”一声,冷风灌了进来。薛浅芜把脖子一缩,莫非这么应验,真有什么怪东西进屋来了吗?
影影绰绰两个黑形,薛浅芜没敢去直视,却听“咕咚”“哎呦”两声先后响起。那音色似乎有些熟悉,迫得薛浅芜震动之下,不禁想细看个究竟。这一看不打紧,只见距门槛三四层台阶的地面上,一个男人躺着,另一男人正坐在躺着男子的身上!显然是没能预料到,薛浅芜居然在门后面安了机关!
龇牙咧嘴狼狈趴在地上的正是赵太子迁,他一身雪白镶金线的龙袍沾满了泥土,鼻梁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似乎连门牙也没能逃得侥幸!而东方爷相比则幸运些,有赵太子给他作垫,不至于摔得太难堪了。
薛浅芜呆呆地立着,忘了去扶两人。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爷才揉了揉太阳|岤,缓缓艰难站起身来,急忙托住赵太子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
赵太子连吸了几口冷气,痛道“大概胳膊摔骨折了,轻点儿!”
东方爷一听,大意不得,立马就地查看了赵太子的伤势,多亏得他是续骨疗伤的高手,才没有传医生闹出太大动静。东方爷好笑皱眉道“你在门后放个棍作甚么?”
薛浅芜结巴道“怎么……怎么……是你们这两个大神来了?我以为……是小鬼……”
东方爷放开赵太子,转而抓着她的双手,紧握着道“早知你这么不经吓,我和太子就先敲门再入户了。”
“下次来了说什么也得先敲门!”赵太子一脸苦相道“不然就凭弟妹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招儿,来个七八趟还不成了缺胳膊少腿儿的残废!”
薛浅芜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扮了个鬼脸道“都是那些瞎传言的,让我也跟着害怕了。虽说有侍卫守着,到底靠谁也不如靠自己,我就弄了一根桃木把门,不料想阻住的竟是你们……”
东方爷打量了一番屋内情形,说道“也确实阴气重了些。长期居住,只怕会对身子不好。”
“原本想收拾得更舒适宜住些,考虑到丐儿来此是回避的,太大张旗鼓了会引人怀疑,中途生出枝节……”赵太子道“不如找些银碳,把这屋子里熏得干燥些,也勉强可以住人了。”
东方爷点头应道好,不一会儿,赵太子跟前的内监崔善喜公公来了,他看了一眼这儿居住的女主人,虽充满了疑窦,却是善于察言观色极聪明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过问。只按照太子的意思,用炭盆拢了火。顷刻整个屋子便温燥了许多。
东方爷又谆谆交待了薛浅芜一些话,无外乎是不要太玩闹了之类。赵太子倒没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明显表情,只站在门侧旁,像是在为二人把风。其实完全没这个必要,因为在他俩进来时,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工作。
在素蔻公主未动摇意志之前,薛浅芜住在太子府这件事儿,实在不宜张扬。围着火盆说了一阵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东方爷只看着薛浅芜,竟舍不得挪脚步出门去。
还是赵太子迁说道“这下放心了吧?也不算苛待弟妹吧?饭菜什么的,我都会亲自派人送来,你不用担心的。”
东方爷又表达了谢意。这次迁兄可真是帮了他大忙。此事若成,赵迁可谓是他夫妻俩的富贵媒人。
安下了心,东方爷趁赵太子往外看的空暇,偷偷往薛浅芜唇上偷香了一记。惹得薛浅芜又羞又囧,脸直欲比石榴花还娇艳绯红。两人眼神绵绵含意,东方爷走到了门外,在没关上门的时候,四目视线还胶黏在一起。最终,随着门的沉重落响,才怅然收回了。
东方爷走之后,薛浅芜心里有些薄薄的孤独感。也许,世上最好的情感,便是两人厮守在一起时,可以慰藉彼此流离失所的灵魂。他走了,灵魂就恍了。
再晚一些,赵太子迁派人送来了饭。一盒米饭,配上四个精致小菜,另外还有一只烧鸡。薛浅芜看得不禁笑了,想来东方爷跟赵太子说自己是个能吃的,几天不吃肉嘴里就要淡出鸟来,所以赵太子才特别上心,记着让人备得如此丰盛吧。作为镇守鬼院的仆人,自己的待遇也真够好的了。
用完膳食,薛浅芜想要走一走,略消化些再睡。谁知走出屋门,顺着敞开的大门口看去,苍黑的夜色中,一道白色身影忽而闪逝。薛浅芜心一惊,明显是注意自己的!会是谁呢,她刚住到这儿,便有人盯了她?
第一五八章扼杀萌芽意,浊浪拍梦魇
一连数日,薛浅芜都觉锋芒在背,这次不是她疑神疑鬼,而是的的确确,有人在注意她。或者是说,在监视她。并且凭借敏锐的直觉,是个男子。
有了这层疑虑之后,不管那人出自什么目的,她都不能受制于人,坐以待毙。何况她分不清此人意欲何为,于己是敌是友。
一天晚膳送来之后,她并没有立即吃。大概过了用餐时间,她故意虚掩上了门,造成在屋内假寐的表象,人却提前偷偷溜了,藏在离大门很近的角落处。顺着门与墙的夹缝,当她看到那白影又来时,嗖的一下窜出,利落地拧住了那人的胳膊。
那人低低痛呼一声,薛浅芜仔细瞧去,竟是太子赵迁。
不禁想起那一天他摔着胳膊的场景,怕是旧伤未愈,如今她又这样扭他,更是雪上加霜。心思这样掠过,急忙松了手,四下打量一圈儿,不解地道“怎么是你在这儿?东方爷没来么?”
赵太子摇摇头,面上闪过不自然的神态,却如飞絮一般很快轻轻拂落,变得了无痕迹,问道“我来看看你在这里吃的、住的都还习惯吗?”
薛浅芜畅然地舒口气,拍着胸口笑道“不是j细就好,我总觉得有人偷窥……其它都还好啦,我在哪儿都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的!”
薛浅芜因自信,眉梢微微挑起,眼睛亮晶晶的,整个宛若红烛下的娇俏海棠。
赵太子看着她,声音里似乎带了一种迷离的温柔“这就好了。我就好对东方弟交代了。”
薛浅芜听他提起心爱的男子,更是开怀,小巧酒窝绽出明艳动人的漩涡儿,正如一盅带着甜香的酒,那种因爱而发自内心的快乐,醇厚不含任何杂质。
赵太子一时看得怔怔,竟有些羡慕东方弟,没头没尾道了一句“以前还未察觉!现在却越嫉妒他好福气!”
薛浅芜愣半晌,才明白他指的是谁,回道“太子自有太子的好,天下羡慕你的更多了吧!东方爷在我心中虽是最好的,我视他如神祗,他视我如珍宝,但每个人都该有知足和幸福。听说太子妃静慧娴淑,太子真真是好福气呢,却也不知羞不嫌酸,竟说嫉妒东方爷!”
这话说得酣畅无拘无束,甚至隐带训诫意味。对于太子来说,平常人这般的言语,无疑是大不敬。
然在烟岚城时,赵太子迁就领教过薛浅芜的为人行事超乎常规,所以并不以为杵,反而为她视太子府如家一般随意,有些暗暗欣慰。
实则,薛浅芜想着他是东方爷的朋友,没来由便生了亲近感,比待旁人更友好些。除此之后,也无什么特殊之意。
赵太子笑一笑,露出炫目俊朗的笑容“在这附近散散步走一走可好?”
薛浅芜犹豫道“东方爷说,闲着没事儿不让我出这个门,怕是被人看到了生是非,还是不要多走了罢!”
她这直白拒绝,让赵太子一怔,复又笑道“良辰美景,如花佳人,一时我却把这个忘了呢!实在抱歉。”
薛浅芜是讶异的。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找个台阶下了也罢,他何必以贵为太子之身道歉?反倒让她自觉太谨慎了。
赵太子伸出手,彬彬有礼地道“那我便送你回屋歇着吧。”
薛浅芜婉转谢辞道“这么几步路,我还会摸丢了不成。这么晚了,太子妃不见你,恐要心生焦虑,太子还是赶紧回前院吧,这儿荒僻阴寒,实在不该是你多来之地。”
赵太子也不坚持,只无奈笑了笑“那我就先回了。”
薛浅芜点了头,返身正要离开,却听赵太子道了句“我羡慕东方弟,是因天下奇特佳人,难再有第二个。”
薛浅芜心一沉,很快粲然笑了,巧语倩兮“东方爷若知道你这么夸我,不知该有多臭美呢!”顿了一顿,又正色道“天下美人,每个皆有其奇特处。太子若是用心领略,便能意会美好。”
太子久久注视她道“你看似糊涂着,却很聪明。”
薛浅芜拜谢道“承蒙太子谬赞。你看天上那月亮,因为远出世外,可望而不可及,所以无数迁客马蚤人,都把情思寄托其中。有些事物,离得远了非常美好,近瞧无非也就那样,正如身处之地那般,坑洼不平,甚至毫无生机,寸草难长,一派焦黄。”
赵太子听得似懂非懂,这女子说话竟玄奥起来了,让他有一种摸不着边际的距离感。
薛浅芜心里在窃笑,身为穿越而来的科学人,她怎不懂他的知识盲区?说这些话,有刻意疏远之嫌,还望他能明白。毕竟她是寄宿太子府的人,有自己的挚爱。而他,也是有太子妃的人。
无论以哪一种关系,都不适合走得太近。让他碰着些软钉子,他便知趣了吧。
薛浅芜看他只是冥思,笑道“太子不妨用心看看,日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绝对是最美的。”
看着赵太子缓缓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薛浅芜端庄浅笑着,解与不解,只看他的悟性与本质了。他若向来多情,喜新厌旧,迷恋执著于得不到的,那么他永远不会懂这句话的况味。
连着几天,赵太子仍是每顿派人送来膳食,那种被偷窥的感觉却消失了。薛浅芜偶尔出去在附近走的时候,听见三两个宫女在悄悄私语着“咱们太子殿下,貌似这些日对太子妃好着呢,体贴恩爱得就跟蜜里调油一般!一时半刻也舍不得分开!”
听到这儿,薛浅芜如释重负地释了一口气。
想起不得见的东方爷,还有绣姑以及坎平鞋庄上下,她的心忽喜忽悲,甚是怀念。几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当日执意离开京城的时候,在九莲佛心山行尸走肉了那么多天,也没现今这般失魂。
薛浅芜含羞地笑一笑,莫非女子彻底归属某个男子之后,心底某处角落便愈发的柔软了么?想着想着觉得困了,躺在床上入梦。
梦里,与一身月白衣的东方爷,临高山赏夕阳湖景,忽然一股下坠的力量,让她失足坠落,东方爷伸手去拉她,竟因一线之差,被生生地分离,眼看就要坠得粉身碎骨,一道黑影阻住了她趋势,形势却容不得乐观,那黑影也跟着坠落下去,在浪潮中越漂越远,最后终于,一片浊浪,谁也看不到了……
第一五九章秀色诚可餐,愿为连理枝
薛浅芜冷汗涔涔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张开眼睛看时,阳光顺着小窗明媚地洒了进来,床头并立着两位身形修长的男子,一个面容无波,一个深情含痴地看着她。
似是站得有些时候了,却不忍叫醒她,看她鬓发微湿、额头渗汗地醒来,东方爷喜悦担忧地凑上前,搂过她的肩膀,为她拭着汗道“可是做噩梦了?瞧这满头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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