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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42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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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之灾,但想到要下去,心里却是发慌无措。只把身子稍微坐直了些,并未挪动。

南宫峙礼又道“再不凫水上岸,水就要漫到你肩膀上的那道丑陋伤疤了!”

薛浅芜更震惊,他怎么知道我受了伤,且连位置都如此清楚?“……你爬墙……窥视隐私?”

南宫峙礼淡淡嘲笑道“反正你又嫁不出去,伤疤碍什么事儿?不丢人丢到脸上就行了!”

他这是拐着弯儿骂自己?还是落井下石,故意刺激自己?薛浅芜气急道“我偏不上岸去!我就让水漫着我的伤疤,复发了关你什么事儿?”

南宫峙礼在水底下,还一直说着话,饶是再好的闭气术,也有撑得超载之时。终于不潜隐了,头出了水面道“你有能耐,就把船开到岸上去!”

薛浅芜皱紧了眉头,只载一个自己,就够负荷的了,现在又多了半舱水,还在不断涌入,根本划不出几步远,怕是就要沉了,哪能回到岸上?想起和船一起沉没,终不甘心。只得弯着身跳下船,反正衣服已经湿了,也不在乎湿个水透,暗暗吸纳吐气,准备游到岸上。

以前她的游泳技术还蛮高的,只不过来到这儿之后,就很少施展本事了,日久生疏,难免退化很多。薛浅芜扑腾着往岸边挣扎时,背后传来南宫峙礼的讽刺“比鸭子还笨拙,真难看的姿势!”

薛浅芜听得他的声音发源处,不在水面亦不在水中,再回顾时,竟是在舟里,一身黑衣,负手挺立,站得笔直如杆。薛浅芜惊得呛了一口水,船不是漏水吗?他在里面怎就那么安稳?莫非他又使诈了?

眼见离岸还远,薛浅芜掉转头,试了两个狗刨式,游回了小舟旁。抓住舟沿一阵晃荡,南宫峙礼迫于形势,才屈身躺下来,把薛浅芜揪进了船,贴放在他身上。南宫峙礼半笑不笑,也不说话,似在等着薛浅芜的质问。

薛浅芜忍不住好奇,四下瞧道“洞呢?”

南宫峙礼悠悠然道“世间本无洞,缺心眼者就出现了漏洞。”

这话按说,颇有几分耐品禅意,薛浅芜偏看不惯他自负,撇撇嘴不屑道“你就会些装神弄鬼之术!以后就算你老去了,胳膊腿儿不适合练武了,也不至于失业了去,你还可以玩魔术……”

南宫峙礼嗤之以鼻“是你太笨,却说我是术士!”然后指了指脚下道“不就是嵌在船底的一个盖子吗?只要你触动了机关,盖子就会自动移开,水涌进来……”

薛浅芜明白了奥秘所在,仍是有不解道“盖子一开,水漫进了船舱,这个自是真的,但你怎么把船舱里的水排出去的?”

南宫峙礼答道“那点儿水,内力足矣!”

薛浅芜越发觉得自己问得愚笨,绷着脸坐在船头,忽然看到上面未被水冲刷净的血痕,应该是自己那会儿被南宫峙礼气得吐上去的,有些自怜。或者是说,她对吐血咳血的人,抱着一种刻骨入魂的怜悯,所以连自己也包含了去。吐这么些血,要吃多久的饭才能补充过来啊。

南宫峙礼似看穿了她的想法。还嫌火药炸得不够彻底,语气无波道了一句“都是一些废血,有什么好在意的?”

薛浅芜的怒气,轰然又起来了“又不是来例假,怎么就是废血了?你还是个废人呢!”

“你对我的误会严重了去!”南宫峙礼脸僵着道“是你理解偏了,反而怪我!你失了这些血,现在感觉可异常了?”

薛浅芜静一静,缓缓心神,只觉脑清目明,没有什么失血过多头晕目眩的感觉啊。心下好奇起来,问南宫峙礼道“我怎错怪你了,你倒详细说说。”

南宫峙礼把脸一侧,鼻孔里哼气道“说了你也不懂,我何必对牛弹琴呢?”

薛浅芜道“你这肤浅的,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你前世是由什么胎体化成的!我如此内涵的,怎么可能不懂你?没有不懂之理,只有不信之说!”

南宫峙礼没有立即答话,把船儿靠岸停下,问道“眼下怎么办?我随意就能出去,你从哪儿上岸?船怎么弄出去?你带的有钥匙吗?”

薛浅芜纠结在刚才的疑问上,脑袋没转过来圈儿,拍着胸脯笑道“你把刚才的话说明白,我就告诉你!”

南宫峙礼叹道“这个虽然说得……只是怕你感动,因了满腔感动,而对本尊以身相许!”

又来这自恋了!薛浅芜不理他,坐等他说些正经的。对于自恋之人必杀手锏,就是让他的自恋没有可依附之地,没有施展空间,没有听众,然后他自个儿,也便偃旗息鼓乖乖缴枪不言语了。

果然凑效,待了一会儿,南宫峙礼答道“你背部受伤时,其实不仅受了外伤,内在也受了伤,形成一股淤血,在腹腔里闷着。如果不排出来,早晚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然而怎么排出,却是要技术的,不能用内力强逼之,那样只会增加对身体的危害。要凭自身的喜怒哀乐调节之,使其自动排出,方能把伤害降低至极限……说到这儿,你可明白本尊的意思了?”

薛浅芜呆半天,不可思议地道“原来你有意激怒我,让我气血翻腾,竟是为我好的了?”

“我就知道你会感动。”南宫峙礼摆出生受不起的虚荣态。

薛浅芜吐出个重重的“切”字,口不对心地道“才不会感动呢!万一不慎,把我气死了去,这方法也太冒险了!”

“我可不信你的承受力那么差!”南宫峙礼不再多说这个,仍思索道“从哪儿把船弄上岸呢?”

薛浅芜站起来,对着四周望了一圈,有风轻轻地吹过来,清新了她混杂的思绪。猛地一拍脑袋,差点又被他忽悠进去了!

这小船儿,荷花屠大哥说不敢要了,让她自由处置,想留想还,全在她一念间。她本来就无心归还,况且今晚还发现了小船儿的另一秘密,更是欢喜,她若真有一天,独自泛舟漂流了,碰到歹人,非要同船共渡,甚至想要图谋不轨,她用沉船这招吓唬吓唬,应该很有意思。这样想着,满脑子尽是这船的好来,越发不忍还了。

脸上漾起几分亏欠的笑,薛浅芜耍赖皮道“你不用管船儿!保住自身,不碰触铜线的前提下离去,就已万幸的了!至于我和小船,天明时自有人来帮着拖上岸!”

南宫峙礼面色变得阴沉如水,淡得不起任何波澜地道“你就不问问我再次出现,为了什么?”

薛浅芜想了想,嘿嘿笑道“难道是我多想?你不就是为了给我排淤血疗内伤吗?”

南宫峙礼伸出手来,在狭隘的空间里,端起了她下巴,似胁迫似捉弄还似在玩赏,眼底莫测地道“如果本尊的意图,不止这一桩呢?”

薛浅芜横横心,豪迈说道“除了船的归属权,别的都可以商量!”

说完这话,薛浅芜忽然有种错觉,她和南宫峙礼,就像是一对吵着要离婚的夫妻,这船儿好比是他们的孩儿,双方都争着要,端看谁的赌注大了。舍得了本,就能取得了主动权。

薛浅芜自认为立于了不败之地,只听南宫峙礼噙笑问道“本尊给你两种选择,你看着办吧!一是让船儿跟着本尊走,二是你和船儿,一起跟着本尊走,这样船儿就是你的了!”

薛浅芜被绕晕了,良久才想起戒备道“你拐走我作甚?”

南宫峙礼咳了一声“没胸没臀,也勉强能卖些银子的!”

这话听着如此耳熟,似乎昨天,也似乎是久远,曾被人这样鄙夷过一次的。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儿,甚至包括人物语言,南宫峙礼为何都如此了若指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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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浅芜眼珠子转了几转,满脸失望摇头无趣地道“这不公平!两种选择,都是对我太苛刻的。尤其是第二种,你怎么不说人和船都是你的了呢?”

南宫峙礼一愣,哈哈笑道“本尊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环呢?”稍微停顿一下,歪着头打量道“那你觉得怎样才是公平?”

薛浅芜亦歪着头道“船儿留下,你哪儿来哪儿去!”

“看来咱们是难谈妥的了。”南宫峙礼抬眼看向远处的林木城郭,不知他的思绪飘荡在了何方,却听他的语气充满挑衅味道“那你就等着吧。”

薛浅芜心下忐忑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想怎么对付我?对付我没什么,只要别再毁坏人家的莲藕就行了!”

南宫峙礼道“你也不问我想把你带到哪儿去,就拒绝了?”

薛浅芜忖了忖,说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虽没那么好,但是选择了跟你走,就没回头路了!”

“现在有么?”南宫峙礼反问一句“不管你选择的是谁,你有回头路吗?”

薛浅芜被这话问得呆立当场,想着这南宫峙礼是怎了,一会儿玩笑戏谑的,一会儿哲理深沉的,一会儿又有说不出的几分忧伤若隐若现,真是扑朔迷离,让人又怕又恨又担心。

薛浅芜杵在那儿,两人无话。她不明白,为何与他总起争执。比如这船,对她并没多大用处,但就想争了来。大约南宫峙礼亦是如此,他想要这种船,成千上万条也不在话下,偏偏就和她扛上了,显得如此吝啬,有失男人面子。

他做事向来目的性极强,从来不在任何无意义的事上耗费时间,然而对她,总是较真,总是耗着,为个不值一提的小问题,或者不值几文的小东西,大动口舌干戈,消磨很多很多时间。

这是相当出乎他意料的,或许从第一天见她时,他们就耗上了。那么她的真身究竟是谁?南宫峙礼虽不清楚那废后的形貌如何,但明显能确定,她们不可能是同一人。若为同一个人,她不可能傻得什么都不知道。包括她的爹爹,以前种种事情,漫不经心涉及之时,她都没有一丝反应。这不是有意隐瞒就能装得出来的,而是毫不知情。

疑窦太多。虽然最初,出于利用她的目的,甚至想要杀她,拿回所需,可终究是有太多的理由借口,让他在关键的时刻放弃。是他有意说服自己,还是被她打诨了去?

她和霸灭图经,都是难解的谜。南宫峙礼陷入沉思,桀骜不服的眉毛深蹙着,有一些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薛浅芜忍不住这窒息般的寂静了。看来她和南宫峙礼,还是多些争吵比较正常。

“迷途不知返,犯错犹未改,前半夜抓过你,你就又跑来了!”薛浅芜忽然蹦出这几句,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还是快回吧,等到他们天明过来,你的尊容怕是要暴露了。”

南宫峙礼问道“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薛浅芜听他问得郑重,心里一慌,道出了最底层的心声“你来无影去无踪的,连个固定住处都没有,我跟你去哪儿?”

“仅因为如此吗?”南宫峙礼惯常勾着唇角笑道“你想住哪儿,就可以住哪儿,定居可以有,流浪也可以有。并且还有黒木莲教作为根据地,比起你的丐帮,可谓是另一番天地。”

薛浅芜惊直了眼,他这算是在许诺吗?

南宫峙礼接着叹道“你就当是玩笑吧。毕竟现世……最起码在目前,我给不了你绝对的安稳。”

薛浅芜说不出话来。南宫峙礼对她那份奇怪感情,她一直都能体会得到,只是常把吵嘴来相伴,很少正色以待过。

她该如何接受?心间忽浮起了一身月白的东方爷,薛浅芜怔怔地,缓缓摇了摇头。

已表明了态度。自打烟岚城怡园里,南宫峙礼有意安排她与东方碧仁相遇,她生命的男主,就发生了变化。虽然一开始时,南宫峙礼认为,她不识得自己的心,他固执地坚信先入为主。可是她入了他的心,而她心里装的是什么?走到至今,南宫峙礼亦看到了,东方碧仁牢牢守固在她心底,坚不可摧,无法磨灭。

今天这一见面,他也算苦心安排了,因为某些要事,将在明天,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了。离开多久,他也不清楚,短至一个月,多至三年五载,谁能决定行程和命运呢?

带不走她,是他的伤。不带她走,是他本意。

有的人生,注定遍地是伤,一步一伤,进也是伤,退也是伤,只在闭上眼的瞬间,选择绝望,选择遗忘。南宫峙礼看着有些傻掉了的薛浅芜,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笑,没有嘲讽,没有调侃,却是苦涩眷恋并杂着的复杂寂寞。那一瞬间,她眼里有些酸,似乎含了泪光,在暗色的夜里,浮着一层淡淡雾气。

南宫峙礼摸了摸她脸颊,那抹笑容弧度慢慢变大,终于又渲染到了风马蚤处,即恢复了正常状态。

她对他还是有情的。

他实在是犯糊涂了,怎么想到了让她跟他走?她虽与他处处作对,不过是在小事情上。逢着大事,她仍会向着自己的。把她留在京城,绝对是颗功用最大的棋子。

南宫峙礼狡诈但不虚伪,他从没否认过,这个女子从一初始,就是他的棋子。这枚棋子的心,不全然是他的,但是只要摆得好,利用得好,于他将是莫大帮助。他的卑鄙,他的无耻,在于他深不见底的心机。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设计了进去。

“本尊要归去些时日,你在这儿,保重自己,多吃多睡多笑多犯傻……”南宫峙礼的手,停驻在她额前,笑得妖孽邪魅风情万种“希望下次本尊再见到你时,你能变得丰腴了些,本尊也好饱饱眼福。”

“你去哪儿?”薛浅芜顾不得和他理论,急急问出一句。

“本尊所要去的地方,所要做的事情,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完的……”南宫峙礼飞身跃上木门,黑衣和夜空融在了一起,猎猎起舞,仿佛冥界主宰一切的神。

薛浅芜看他消散了,在小船里急得团团转圈儿,压着嗓子喊道“你的船儿,不要了吗?”

没有回应。四周寂静得恍然如一梦。站在舟中,有些失魂,揉揉脑袋,一切变得忽昏忽暗起来。她似乎忘记了,她是如何来到这繁华京城的,都曾遇到了哪些人。

第一三七章荷嫂身怀喜,骨灰盒却步

天刚苍苍亮,绣姑与荷花屠夫妇就匆匆赶了来,打开木门,看到薛浅芜的船儿靠在岸边,她正蹲在舱里,手托着腮,眼半睁半闭迷离着,似在提心吊胆打着盹儿。

荷妇人忙伸手到她脸前,捧着左看右瞧,有没有出什么问题。薛浅芜终于回过了神,眼朦胧地对着三人傻笑了笑。绣姑指着她的衣服,担忧地问“怎么弄这么湿?”

薛浅芜愣了愣,忙道“昨晚上我梦游,恍惚看见了一朵白如雪的荷花,花蕊里坐着个粉妆玉砌的娃娃,心里喜欢极了,于是就跑过去抱他,结果差点弄翻了船,我扑腾了好久,才稳住身,却被溅起的水花,把衣服打湿了……”

三人听得面面相觑。不过看她这般睡相,确实像那种会夜游会打人会踢被子会发癔症,一切不良习惯皆有可能的。荷妇人捂着心,怜惜地长嘘道“幸亏妹妹的平衡力好,你说万一不慎落水,又不会游泳什么的,我们不在身边,岂不要了性命……”

薛浅芜看她快落泪了,忙宽慰道“嫂子不用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绣姑也道“梦却是个好梦!梦见荷花绽放,似乎就预示了和和美美;那白白胖胖的娃娃,更是个好兆头……”

荷花屠夫妇经绣姑提醒,都在思索这梦的内涵。薛浅芜有些心虚,毕竟是瞎胡扯乱编造的,怎就能当真了?于是一句话打断了各位思路“这不明摆着吗?水灵灵的荷花,自然代表嫂子!荷花里长出个胖娃娃来,嘿嘿……”

薛浅芜挤眉弄眼地笑道“不就是说嫂子要生个大胖儿子吗?”

话一出口,却见荷妇人眉目之间藏着些忧愁。薛浅芜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想这对儿夫妇成婚也有两三年了,夫妻感情甚好,身边却没小孩,不难断定,荷妇人一直未曾怀上身孕。

荷花屠看妻子不开怀,忙劝说道“你别放在心上,妹妹有口无心,不经意间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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