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碧竹漫漫笑红尘姊妹篇)第6部分阅读(1/2)
,他却没有同样的心情了。
王倩见臧昆郁郁不乐,头歪到他肩膀上问“怎么了?什么人这么有本事惹我们昆哥不高兴了?”
臧昆不语,王倩回来得突然,他还没有来得及将李佳的事说出来。在他心中,虽然一直有期待她回来的愿望,但真正实现时,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李佳与王倩,必然需要舍弃一个,他曾也有瞬间想过这个问题,王倩在他心中有无可替代的位置,当然是和旧时恋人再续前缘,可事到临头,他犹豫了,特别是在面对李佳时,那种不忍不舍的情愫多得连他自己都没料到。
“她,漂亮吗?”王倩敏感的神经直觉地探到了什么,她并不意外,自己离开八年,音迅全无,臧昆即使再爱她,也不一定会为一棵看不见的树放弃整个森林。她回来之前,早做好了和“那个人”相较的准备,不过,她相信臧昆对她的感情,最后伴他一生的人,一定是自己。
臧昆看着面前的女人,八年不见,曾经的纯真少女眼中已多了许多风尘气息,但仍是同样的让人怜惜。她这八年,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才会从一个不黯世事的小丫头变为精明干练的女人?他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不分开,孩子也许都有了。他要怎么办?不,他不能再放开她,他爱了她那么多年,如今她回来找他,他又怎能再次放手?终于,臧昆叹口气,握了握王倩的手“小猫,给我点时间。”
王倩扬起嘴角,拉起臧昆上了楼,在房间里聊起八年的过往。臧昆一言不发地听着,王倩这八年生活其实并不拮据,干爹将她安排得很好。王倩说了一会,从包中摸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递给臧昆。
臧昆接过来,低头看了看,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记得以前你还不让我抽的。”
“以前不知道这东西可以散去那么多的愁苦。”王倩又点了一根,吞云吐雾起来。她边抽边起身,坐到臧昆身上,搂住他的脖子。
臧昆不自觉缩了缩,微感不适,放下手中的香烟,将她抱到床上。本想放下她,环在脖子上的手却没有松开。他拉下她的手道“不早了,睡吧。”
“一起好不好?”
“不了……”对于王倩的要求,臧昆竟是反射性地拒绝。话出口后,他暗暗吃惊,他们以前日日相拥而眠,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可如今……他笑笑,掩饰道“我还有些事,你先睡吧。”
王倩点点头,虽不情愿,但还是松开了手。臧昆转身出门,发现自己竟松了口气,他想了片刻,伸手打开了隔壁的门。
这间屋子,自李佳走后就没有动过,桌上已积了些灰。臧昆无意识地四处扫了几眼,忽然发现床单上有些污渍。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低头查看,凭着多年的经验,他立刻确定这些斑点是血迹。哪里来的血?他细细回想,想到了李佳离开这里之前曾打碎了相框,只因为当时他心乱如麻,捡碎片时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所以误以为地上的血都是自己的。没想到她也受了伤。恍然间,心中微微一疼,她是靠手吃饭的啊,幸好伤得不严重,不然他可要欠她一辈子了。
怎么说呢?其实只要简单的一个暗示,聪明如她那般,应该就明白了。只是要如何做才能不伤到她,他不知道。但他必须要说,尽快解决对谁都好,拖拖拉拉不是他的风格。摸出手机,想要拨号,但手机上的时钟已指向十二点。臧昆将手机丢到一旁,太晚了,明天吧。于是拉开床罩,倒下睡去。
三十八
“李佳,今天你怎么没来,不舒服吗?”李佳睡了大半天,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响,接了电话,电话那头言开的声音匆匆忙忙的,弄头她一头雾水。
“哦,没……有一点。”她昨天玩得很累,今天不想动也就不去了,反正平时排练也是经常不到,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是吗?哪里不舒服?”
“现在没事了,怎么,有事吗?”
“我刚听说你出专辑的计划取消了,你知道吗?”
李佳蒙了一会,清醒过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回答道“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很多人都在谈,我也不确认,钱经理我还没见到,要我再问问吗?”言开顿了顿又问“要不要我帮你把假补上?”
“嗯,好,谢谢。专辑的事,我自己问吧。”
李佳挂上电话,看了看手机,五个未接电话,臧昆的。她想了想,拨通钱经理的电话,占线。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再看了看手机,犹豫一会,给臧昆拨了回去,关机。又坐了会,再打钱经理电话,通了,那边钱经理的声音又懒又粗。
“钱经理,我问问专辑的事。”李佳开门见山地问,听声音,那头的人应当是没睡醒。
“哦,你听说什么了?”钱经理呵呵笑起来,笑声里有那么点得意。
“据说计划取消了?是公司做的决定吗?”
“佳佳啊,我昨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这么傲气,有些事,做做对你没坏处。其实事情很有转机,不如明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谈?”
李佳听了他这句话,心中好不来气,怎么,这就是潜规则吗?真是肮脏透顶。她就算饿死,也不会妥协这种事情。不等钱经理再说话,她扔下电话,又窝进被子里。
晚饭过后,臧昆的电话打来。李佳盯了电话半晌,终于按下接听键。
“我们见个面好吗?”
臧昆声音很轻,很柔,李佳直觉地感到了危机,她摇摇头道“我最近没时间,有些事,很难办。”她指的是专辑的事,她记得投资方有一位老先生很欣赏自己,只是不常出面,她还想再靠自己的力量争取一下。
“出了什么事,要我帮忙吗?”臧昆听李佳的声音无精打彩的,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难事,于是话峰转开。
“不用,我自己解决就好。”李佳接着摇头,她不愿求人,即使是臧昆,她也不想求。
臧昆沉默一会,又问“明天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好不好?”
李佳握手机的手越来越紧,她听臧昆的语气,猜想他要对自己说的事,八成是自己不愿听到的。拒绝吗?可是这事,迟早都是要有个结果的。但她心里害怕,虽然知道越拖越是麻烦,但仍不愿意这么快知道结果。
“李佳?”臧昆半天没听到声响,试问一声。
“好吧。”咬了咬牙,李佳答应,不愿又怎样呢?这种事,由不得她吧。
第二天,李佳起了个大早,她打了个电话,然后依照老先生说的地址找上门去。老先生名叫周锡山,须发白眉,早已退休,只偶尔出席一些重要活动,李佳见过他两次,第二次周锡山特意过来与她讨论了半天指法,他是个很懂行的人,两人聊得很是投缘。李佳这次借了赏琴为名,抱了臧昆送她的古琴去了。周锡山住的是一座复式的小楼,李佳由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带进屋里,周锡山笑脸盈盈地迎了出来,两人相互问了好,便坐下看琴。聊了一会,李佳一直在琢磨怎么开口,没想到周锡山到是先问了。
“小李啊,找我怕不单单是为了看琴吧?”
李佳见周锡山已猜到她此行并不单纯,也没有必要再吱唔了,于是说道“的确是有事想问问周老爷子。上次演出后,您和我们袁总说过,想给我出张专辑,这事策划了好久,可是现在好像忽然说停止了。”
“哦,是吗?我到是还不知道。我老了,没有那么多精力,他们年轻人心疼我,许多事也不跟我说了。”周锡山端起茶抿了一口,话峰一转“小李,你看这副字怎样?”他手向墙上一指,墙上挂着几副字画,当中的那副字书着有容乃大,无欲则刚。没有署名。
李佳沉凝片刻,说道“很好,写这副字的人功底甚好,只是有些力道不足,不知是不是身体不好?”
周锡山点头笑道“年轻人中,能看懂书画的人已经不多了,小李,你说得不错。”他招招手,让人给李佳添了些茶,又道“这画是我五年前写的。那时我虽然已经一把年纪了,但仍放不下手中的生意,在外打拼。直到遇到一件事,让我大病一场,但却悟到些道理,从此之后就每日读书作画,以度余生。”
“周老爷子看得透。”李佳心知周锡山是不愿多管了,于是也不再求。
“你来,”周锡山心情很好的样子,招呼李佳到书案边道“这画,你看看。”
桌上摆着一张二尺来长的宣纸,纸上画的是晚秋凉风后的几株残菊。李佳心神一动,不自觉地拿起一旁的狼毫,提笔就写。周锡山心中一惊,刚想制止,却见李佳笔峰凌厉,竟是一手漂亮的书法。他凝神再看,那是李清照的一首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李佳一气呵成,写完了才发现自己的失礼,啊地叫了一声,这是人家的画作,只是叫自己看看,怎么就不自觉地提起字来?她忙放下毛笔,低头赔礼“周老爷子,真是抱歉,我一时情致,这……”
周锡山初时也觉得这小丫头失礼,但看了她这手字,不快的感觉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年头,钢笔字写得好的年轻人都很难得看到了,可李佳这手端端正正的书法,飘逸秀丽中带着韧性,非但不是三年五年能练得成的,而且写字之人定要有相同的品性才行。他释然地笑道“没关系,这画是我孙女画的,只是不巧,这会她出了门,要是她在,相信你们一定能聊得投机。你的字很好,连我也有不及的地方,这字,就算是你送我的吧。”
李佳大喜过望,不好意思地谦了几句,想想今天所求的事情无望,于是与周锡山拜别。她与臧昆晚上还有约定,不想回家,可抱着个琴又不好逛街,只有找了个茶馆,要了杯茶,凝神静思。
她想到扎诺尔,那是她在原来世界中唯一喜欢过的男子。当时她还是司马秋,是当朝大臣的独女。十六岁选入宫中,目的便是在如云的后宫佳丽中占得一席之地,以助父亲的谋反大计。那时的她,陷于忠孝不能两全的困惑,又陷于感情无法自主的苦恼,人生已没有了希望,所以在误将自己撞伤从而穿越时空来到这里时,反倒是觉得庆幸。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没有她钟情的男子。可如今有了,又一定是好事吗?几个钟头之后,臧昆会说出什么话来,她心里大大地打着鼓。
眼见秋风不住地吹打着残叶,行人的衣衫也穿得厚了,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午后,无故地生出一种推也推不去的凄凉,坠入这样的凄凉之中,只让人又悲又痛。
三十九
天渐渐晕暗下来,路边商铺一家家亮起照明用的彩灯。行人的脚步更加匆忙,只有茶馆内窗边的倩影,如一尊雕像般静静地呆在原地。晚秋的黑夜,总是来得比意料得早,当李佳被手机响起的歌声惊醒时,才发现茶馆里的灯已亮起了。她接了电话,告知臧昆地点,不到半小时,臧昆的车停到了茶馆门外,李佳抱起琴出门。臧昆见她抱着琴,微微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帮她开了车门。
他们到了一家很安静的西餐厅,静静地吃面前的食物,两人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直到上了甜品,臧昆才轻叹口气,说道“琴,送给你了。”
李佳一怔,哦了一声,扯出一个笑“知道,并不是拿来还你的,只是我今天有些事,需要带着琴。”她这会才意识到自己拿着琴,让臧昆误会成要将琴还了他,以断了两人之间的情份。看臧昆的表情,即使不说,她也能料到今天的结果如何了。
臧昆点点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用勺将杯中的冰淇淋搅了个乱七八糟。李佳看着他,终于苦笑一声,说道“我终究是不及她的,是吗?”
“不,你……”臧昆连连摇头,可说了两个字又停下,他本想说你很好,但眼下的情形,这话说了不如不说。他蹩起眉来,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狠狠地拉扯着,一点一点,像要将五脏六腑都撕裂一般。他暗自握了握拳,居然希望这时立刻出些什么紧急的事,好叫自己不得不抽身离开。
这时候,李佳忽然站起,微笑道“我走了。”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臧昆目光追随着她渐远的背景,心中的沉重没有像意想的那样消失,而是愈来愈浓,浓到直叫人眼前看不清楚。
呆了不知多久,臧昆深吸口气,站起身来,眼光却停了了李佳的座位上。那里有一张纸条,他拿一看,原来是张小区的进门条。再一细看,咦了一声,这明明是周锡山住的地方,难道李佳今天是去找他了?周锡山与他干爹一向交好,他从小也是喊着周伯伯长大的,她去找他做什么?
李佳从餐厅出来,到车里叫三粗男帮她拿了琴,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她一面走一面招手打车,可偏偏这会见了鬼,一辆空车也没有。她越走越快,到最后竟跑了起来,跑不多久,直到一个立交桥下,红灯亮起,剩下的半边马路无法过去了。她呆了一会,抱着琴坐到墙边,望着红绿灯出神,只见灯绿了红,红了又绿,一时间也想不出那是什么意思。许久许久,她发现有水滴一颗颗地打落在自己的裙子上,滴下,晕开,滴下,晕开,仿佛无穷无尽。下雨了吗?她伸手去接,手心却没接到半点,抬头,才发现自己在桥下,哪里会淋得到雨?那雨是从哪里来的?低头,抬头,低头,又抬头,猛然间,她往自己的脸上摸去,那里湿呼呼的一大片。难怪,难怪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原来,不是天太黑,而是视线模糊了。这是眼泪,是她从未流过的眼泪!为了什么?为了他么?她以为,没有人能比扎诺尔更伤她了不是吗?可这眼泪,偏到这时迟迟才来,原来,是为了等他。
李佳不住地拭擦,可这眼泪像流不完般,擦了来,来了擦,怎么也擦不完。她干脆放开手,任凭它去流。于是在这样一如既往喧嚣的晚上,灯火阑珊,车声轰鸣,一个雪白裙中的女子,抱着方古琴,绻在立交桥下的墙边,痛声流涕,行人从她身边走过,往往回头观看,她视若无睹,兀自哭泣。
四十
黑色的轿车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奔着,路两旁的灯光渐渐变少,空气越来越清新,远远地不知哪里传来一阵果香。开车乘车的人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引擎的声音隆隆响着。过了一个路口,车转入一个别墅群,后坐的男人忽然开口“大伟,先不回了,去公司吧。”
大伟哦了一声,调转了车头,迟疑一下,问道“昆哥,有什么急事吗?”他知道臧昆的作息时间一向十分有规律,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他是不会打乱的。
臧昆没有回答,只是靠在后座上,两只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车顶。他有些无力,觉得好累,眼看离家只有几步之遥,却不想回去。他的脑子里乱轰轰的,似乎很多事情混杂了在里边乱窜,又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不多久,车开进公司大楼,两人下了车,臧昆进了办公室,大伟在外边打游戏。
时针已指向十二点,臧昆懒懒地倒在椅中,半点睡意也没有。他想不通,之前与李佳在一起时,即使一两周不见面,他也不会觉得心中空虚,即使想她,也绝不会为此而分了心。可是现在分手之后,思念却像潮水般涌来,挡也挡不住,从李佳转身的那一瞬间,他们曾经经历的那些时光,电影般在眼前放映。窗外的月光微移,秒针一点一点地走动,不知不觉间,东方泛白,可屋中的人仍是相同的姿势坐着,一时笑,一时悲。
大伟头栽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发现已是六点多了,他走到臧昆的办公室外,从窗帘缝中看了一看,臧昆正背着他,坐在椅中,一动不动地仰着头。他敲了敲门,在他来看已然很轻,但门仍是重重地响了几下。臧昆一惊,缓过神来,半天才意识到天已亮了。他向大伟点了点头,笑了一笑,那笑容灿烂无比,看得大伟呆住。
又是一个懒觉,李佳昨天哭红了眼回来,幸好时间已晚,爸爸妈妈已经睡了,没有让人看到她的哭相。坐在被窝里回想,又是郁闷,又是难过。正自发呆,手机响起,她看看来电,心下奇怪,居然是大伟。
“李小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大伟除了传达臧昆的话之外,从来没有跟她多说过一句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暂时不能说,你放心,绝对不会伤害你,拜托,帮帮我吧,你不帮我我就死定了。”大伟的声音很是可怜,与他平时那尊又高又大,面无表情的形象完全不符,反差出来的喜剧效果让李佳想笑又不敢笑。
“你得先对我说是什么事。”
“求你了,我不能说,你就答应我吧,晚上来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李佳叹口气,她虽然并不想管,但是这三粗男平时对她还是不错的,现在可怜巴巴地求她,她不帮到是不好意思了,于是答允下来,问清了时间地点,挂了电话。
等天黑下来,李佳按时来到与三粗男约定的地方,那是家很私密的餐厅,在山边,李佳转了好多弯才找到。三粗男早等在门口,他一见李佳,大呼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担,笑逐颜开地领着李佳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三粗男见李佳进屋,在外边把门关上。李佳一惊,叫道“三粗男,你干嘛?”
突然间眼前微明,身后点亮了一支蜡烛,印着她的影子贴到了墙上。她转身,烛光下那个熟悉的人对她微笑,拉开椅子等她去坐。李佳呆了一呆,心里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看着那个人,笑一声,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轻视他。好玩吗?昨天把她赶走,今天又骗她来约会,她是个任人捉弄的小丑吗?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先坐下。”
李佳又笑一声,生气?难道他就以为她只是生气?她昨天心如刀绞,哭得像个傻子,回家之后都收不住泪水,直到现在还觉得恍惚,就只是生气?
“李佳?”
“臧先生不是很忙吗?还有时间玩这种游戏?”李佳转身去拉门把手,却没拉开。
“你不原谅我,这门今天是不会开的。”臧昆绕过桌子,装出付可怜相。
李佳有些愤怒,可愤怒中不知为什么又有一点点开心,她瞟了一眼臧昆,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了一声“无赖!”
“嗯,我不但无赖,而且无耻无德,胸口还无毛呢,你要不要看看?”臧昆已站到李佳身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
李佳忽地面上一红,退一步慎道“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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