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赌神女第45部分阅读(2/2)
抱着什锦,祢凯心无杂念,对什锦的感觉只是朋友,无欲无求,淡淡的抱着,感觉是抱着一个亲人,很幸福也很温暖。
祢凯回来了。
但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没有生气,像被抽空灵魂的木偶,以前双眼总是熠熠生辉,但现在看起来灰暗无光。
祢凯选择了几个地方,一个人去旅行,自由的空气太让人喜欢,但也只是喜欢而已,祢凯想一个人去感受。
第十天,祢凯去见了祢怀仁和陈其美,也就是她的爸爸和妈妈。祢怀仁和陈其美早就知道祢凯获释的消息,但她们自觉是愧对祢凯的,还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去见祢凯,没想到祢凯先来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气氛一度很尴尬。
祢凯先开口“爸,妈,谢谢你们。”
只两个字,陈其美的眼泪一瞬间漫过了双眼。她是不是听错了,祢凯会叫自己妈,会叫祢怀仁爸?在陈其美的记忆里,祢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过这两个字了,有五年、六年?甚至更久。看见陈其美掉泪,祢凯倾身,用指尖轻柔的擦去了她满面的泪痕。
164 月华如水
祢凯暗自诧异自己的举动,她竟然能做出这种动作来,可她就是真真实实的摸到了陈其美的脸,这个曾一度被自己戏称为妖的女人。
陈其美捉住了祢凯游走在自己脸上的手,那种幸福感难以名状,陈其美旅美多年,从来没有感觉这样幸福过,平日里,无论是吃燕窝还是鲍鱼,无论是扫货还是派对,陈其美只是像完成任务一样的去做,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在里面,她不是个喜欢轻易动情的人,可今天祢凯的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让陈其美幸福的宁愿当场死去。
祢凯看着母亲月华如水般细腻的脸,穿着布衣的陈其美仍然流淌着雍容华贵,那是一种长期培养的气质。
祢凯思忖了片刻道“我听岚枫讲了,关于我的事,原来你一直怀疑我不是你的孩子……”祢凯看着祢怀仁。
祢怀仁欲言又止,但最终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祢凯道“如果你怀疑,为什么不像妈妈说的那样去做dna鉴定,是你的就是,不是你的,你就让我远离你的视线也好,总胜过给我了一个那样的童年。”
陈其美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一阵悲伤的情绪从她的眼中不可抑制的涌出。
祢凯继续道“对于小时候的事情,我想我永远都不能释怀,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我觉得你们那样对一个小孩子,就是一种犯罪。”祢凯一字一顿的道“但是现在我决定原谅你们,释怀和原谅或许并不冲突吧。”
祢怀仁挣扎着站起身,原本硬朗的身子远不如从前,双肩下垂,步态极为踉跄。他的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像纸一样包裹在骨头上。
陈其美也站起轻轻的扶住了祢怀仁的身体,祢怀仁面露愧色,道“我……是……哎……我不应该为自己辩解,可是……”
祢凯淡淡的笑了笑,道“我不是来算以前的旧帐的,那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想说,心结总是要解的,我想和你们去做dna鉴定。”祢凯说完,她眼尖的看见陈其美微微颤抖的眼睫处闪烁着莹亮的光。
窗外的天空湛蓝湛蓝的,一点云彩都没有。
祢怀仁看着祢凯轻轻的道“好,我们去。”
祢凯微微一笑,“我坚持去做鉴定,就是因为我相信我是你们的孩子。”祢凯坚定的看着祢怀仁。
拿着dna鉴定结果,祢怀仁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他是男人,而且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男人,他不允许自己哭的。他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浸润自己的脸庞。
祢凯是他亲生骨肉!
祢凯是他的女儿!
激动着,兴奋着……突然,祢怀仁晕倒了……
“爸!爸爸!”祢凯奋力的呼喊着,抱着祢怀仁的肩大叫,但祢怀仁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祢怀仁进了重症监护室,什锦和岚枫来陪祢凯,三个人姿势各异的站在病房的门口,夕阳的余晖照在她们的脸上,为她们青春年少的脸添上一抹忧凉。
检查结果显示,祢怀仁因高血压引起脑溢血,颅内出血量达到70多毫升,脑室严重变形。看完各种化验单,从事临床医学数十年的教授摇摇头,表示除非奇迹发生,否则祢怀仁再也睁不开眼睛。
对于医生的宣告,陈其美失魂落魄,她焦急而悲伤的站在祢怀仁的身边,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祢凯寸步不离的守在祢怀仁的身边,一天,两天,三天……祢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
不知道父亲在祢凯的记忆里,是一个动词、名词、还是形容词?她总觉得父亲离自己很遥远,遥远到每一想起,身上的汗毛都会竖立。父亲对她的打骂和父亲的严厉,这些都牢牢的印刻在祢凯的记忆里。可是赌界大佬祢怀仁也有温情的一面,祢凯记得她还很小的时候,父亲把她抱在腿上,把祢凯的小脑袋瓜安放在自己的胸前,那是鲜少会出现的一次温柔。
祢怀仁拿起麻将中的九条,告诉祢凯九条代表的是被喻为“九纹龙”的史进,二条代表的是喻为“双鞭”呼延灼。祢凯就问父亲为什么是人名,祢怀仁说最初的麻将牌的图案与一个名叫万秉迢的人相关,相传,他非常推崇施耐庵笔下的梁山好汉,就以108这个数字作为麻将牌的基数,比喻108条好汉,而九条和二条的比喻也是梁山好汉中的人物。
祢怀仁还对祢凯讲,一副正宗的麻将牌是由六类42种图组成的,这些种组合设计不是随意捏造,而是来源于中国古代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思想。中国古人又认为宇宙形态是天圆地方,所以“白皮”代表地,“发”代表天……祢怀仁对祢凯讲了很多他所了解的关于麻将的典故和传说,以及自己对麻将的理解。虽然这些知识并不算什么,但让祢凯从小就会意了中国人特有的关于美学的自然思想。
让祢凯觉得,原来赌也是一种艺术,也是一门学问,并不是凭空去玩耍,或者说这不是一种娱乐,而是一个事业。
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祢凯看见祢怀仁虚弱的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看起来那样的孤单和无助,祢凯的心中一阵阵抽搐的剧痛,或许就是血肉相连的那种默契吧,让祢凯觉得她的心仿佛被撕成了无数碎片,这个爱她又不够爱她的男人,或许不久将会走完自己的人生路,他或许再也不会对祢凯讲麻将牌的来历,更不会大声的呵斥祢凯应该怎么怎么样……
在祢怀仁人生的最后一个阶段,面临如此重大的家庭变故,一生辛苦来的基业毁于一旦,而这一切是祢凯造成的,想到这些,祢凯的心就会疼到无法呼吸。
祢怀仁是在破晓被再次推进手术室的,经过5个小时的手术,医生从他的颅内抽出90多毫升的血,从手术室出来,就被告知脑干也在出血……
陈其美一度晕倒。
而祢凯相对坚强,她必须得坚强。
噩耗接踵而至,祢凯呆愣的听着医生的宣判,她觉得医生的话比法官的话还要让人害怕。当医生告诉祢凯祢怀仁不行了的时候,祢凯大吼起来,她不希望他离开自己!
祢怀仁的葬礼是在一个雨天举行的,漫天遍野都是灰蒙蒙,让人的心情也明朗不起来。
几个人都穿着极素色的衣服,面色阴沉的站在那里。
祢凯安静的看着墓碑上的黑白色照片,心里默默的说,她会照顾妈妈的,请他放心。
临行时,祢凯从兜里拿出一盒印有克鲁迪赌场花纹的专用扑克牌,轻轻的、虔诚恭敬的放在了祢怀仁墓碑的上方,鞠躬,离开……
一个人,就这样走了。
对于爱他的人,还是恨他的人,都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然后放下心中的感情。
陈其美的爱。
祢凯的恨。
祢凯搬到破旧公寓和陈其美一同住了,这两个以前生活都如同在天上的母女两,如今竟然能出乎人意料的过着平民一样的生活,吃便宜的菜,用廉价的香水。
岚枫找过祢凯,问他要不要一起把仅存的田纳西凯旋分部接手经营,祢凯微微翘起薄唇,嘴角边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摇头。钱对她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何况那是岚枫的东西,祢凯不想要。
岚枫说祢凯,我想把凯旋分部给你,因为是我欠你的,如果不是我在赌神大赛上帮奥兰迪,那么祢家现在也不会成这个样子。
祢凯阻止岚枫再说下去,她不想计较过往的任何东西。
岚枫不喜欢祢凯现在的这种状态,似乎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岚枫问祢凯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对未来一点打算也没有么?
祢凯看出了岚枫的疑问,于是说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其实现在也不用花什么钱,不住豪宅,有开名车,不泡妞,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没有钱,或许才能体会到生活的气息吧。
两个人的对话怎么也跑不出阴沉的情绪,甚至连调节都没有办法调节。岚枫问祢凯难道不打算再上学了吗?
出狱已经快半年了,都没有听她说要去上学的事情。
祢凯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的声音传进岚枫的耳朵里或许会去上吧,看心情。祢凯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确定,其实祢凯是不打算再上了的。
岚枫微微的点了点头,对祢凯道好好的考虑一下再做决定,什锦非常期待你回田纳西和她一起读书。对了,在你没有回田纳西之前, 搬到我那里去住吧,我在华盛顿买了一幢别墅,而我人在田纳西,那里又没有人去住,住在那里总好过在这。
祢凯笑着回绝了岚枫的好意在这里住一样的,我觉得挺好。
岚枫猛的抬头,语气快速的道去住嘛,有什么的,去吧……
祢凯狐疑的看着岚枫,听出她语言中的迫切。祢凯道你不用想挽回什么的,你不欠我的。或许是我爸爸欠你,今天才会得到报应,这个苦果我愿意替他来受。
岚枫摇摇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让……岚枫支吾了半天才叫出妈妈两个字,她说我是想让妈妈过得好一点,她没有吃过苦,不像我,什么破烂的地方都住过,她一生锦衣玉食惯了,不能受罪的。
祢凯笑了,路灯将她们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衬托出两个心寂寞的心事。
她们都没有很美好的童年,但相比之下,是不是祢凯还要更幸运些?毕竟她还有父母在身边……
165 勇气
祢凯道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尽点孝道吧。
岚枫说没错。祢怀仁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说走就走了,想他的身体一直是多么硬朗,我不想等到陈其美也淬然离我而去的时候,才想着叫她一声妈妈,那时候,不论我叫得多大声,她都听不见了。
祢凯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眼前那张细致的小麦色的脸孔,道你不仅有妈妈,你还有妹妹。
陈其美搬走了,但她不是搬到华盛顿的别墅,而是搬到了田纳西和岚枫同住。华盛顿承载了太多她年轻时和祢怀仁共同生活的记忆,她每每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心痛,索性离开这个伤心地吧。
不仅仅是祢凯对陈其美的态度改变,岚枫对她的态度也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陈其美虽然痛失祢怀仁,但仍还有安慰,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照顾她的亲人。陈其美搬去和岚枫同住,是想和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相处更多的时间,补偿一下这么多年没有给予的母爱。
祢凯一个人住在破旧的房子里,她屡次拒绝什锦和岚枫对她经济上的援助。
岚枫提议,给祢凯本金,只要去赌,祢凯就不会没有钱。但祢凯仍拒绝,她说不再想赌了,一点也不想再去碰那牌,一想到坐在赌桌前面,她都会觉得头疼,是赌夺去了这祢怀仁的命。
赌让祢家飞黄腾达,也让祢家倾家荡产。
对此,岚枫不便发表意见。她本来也不赞成赌的,她的父亲也死于赌。
可是不赌,祢凯怎么生活?
祢凯并不担心,只要有双手,有什么好怕的?不用怕。
阔别学校近一年后,祢凯重新回到了校园。但不是田纳西的范德堡大学,而是华盛顿大学。是的,祢凯转学了。
走在校园里,祢凯就像一名普通再普通的学生,不开好车,也不穿名牌,很低调,最常戴鸭舌帽。有熟人认出她来,她只是笑笑说对方认错了人。不过祢凯没有改变的是依然一身中性打扮,虽然祢凯现在没有以前那样喜欢扮个性,喜欢耍酷,却在一入校不久就有小女生注意她,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或许祢凯的身上天生就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息,可以轻易让人趋之若鹜。
祢凯真的是玩够了。特别是对女人,她提不起一丁点兴趣,无论再漂亮的,她都不会多去看一眼,不会。
有人来主动搭讪,祢凯只是笑笑,说自己很忙之后逃也似的离开,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
她不需要。
只是……
祢凯发现自己越来越思念一个人,那就是黎洛雨。
那种思念混杂了很多种感情,是留恋,是怀念,更多的是愧疚。祢凯没有去找过黎洛雨,因为她没有脸去见她曾深深伤害的过的人。黎洛雨的爱,曾经鲜红的像一团舞动的火,祢凯可以感知,黎洛雨真的用尽了心去爱自己。可祢凯一直是以一种无所谓的姿态,哪怕她在黎洛雨的身上花了很多钱,但钱能代表什么?祢凯的钱曾经多到花不完。钱,只是一种工具,祢凯舍得花钱,但她没有用心,她没有在黎洛雨的身上用心,她没有用心的去爱她。
祢凯现在回想起来,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能那样去做。当着黎洛雨的面,去准备送给什锦的礼物,黎洛雨会怎么想,心里会多痛?
祢凯总会不管不顾的对黎洛雨说自己有多喜欢什锦,黎洛雨听到这种话会有多绝望?
可是,祢凯知道,黎洛雨再绝望,也依旧抱着希望,她愿意不论祢凯怎么样去伤害她,她都会在祢凯回头的时候,不记前贤的原谅,可祢凯在最后一次,没有回头。
黎洛雨是多么难过多么心痛多么难舍的终将祢凯在心头抹去……祢凯知道,她没有理由再去找她。
很多关于黎洛雨的报道告诉祢凯,黎洛雨过得很好,很光鲜很幸福,一个叫leo的男人时时陪伴在她的身边,给她温柔给她温暖。
这不够么?
曾经自己那么伤害她,如果她找到了幸福,过着公主般众星捧月的日子,够了。
祢凯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于黎洛雨来说,是一种多余,想必黎洛雨早已经斩断了对自己的所有情思,否则黎洛雨不会一次都不来看她。
也好。
也好……两个人从此成为路人,彼此不相识,那曾经爱过的岁月都埋藏在海底的深处。
也好。
可有一天,祢凯看见黎洛雨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她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整个人看起来高雅、与众不同。黎洛雨昂首挺胸,身边的leo像个王子一样搂着她的纤腰,祢凯一刹那自惭形秽。因为祢凯此刻正站在一个角落,推着残羹剩饭打算去后厨。黎洛雨因为怕被粉丝们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