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1/2）

从此以后，陆海涛和张玉花两三个礼拜都要会一次面，有时候一个礼拜就见一次面。这事张玉花做的很神秘，杨娃蛋整天傻乎乎的，不管张玉花都干啥事，只要让他吃饱就行，这边张玉花和杨晓那儿、陆海涛那儿两头都跑着，张玉花那存折上数字也是飞速增长着。

然而这一切却没有逃过杨晓的眼睛，她只是不说罢了。

三十三

今天轻易不给姚天明打电话的王丽突然打来电话，除了关心一下姚天明的生活外，还特意问了一下关于蓝天市花园广场工程的事情。王丽说爸爸的一个老同事现在的省委秘书长，有个外甥搞了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现在听说蓝天市搞个花园广场及周边工程，想把这个花园广场的基础工程接下来，同时还想买一块花园广场的一个方块，建一个星级宾馆，希望姚天明能关照一下那个金长城实业开发公司。姚天明问“金长城实业公司的经理是谁？”王丽说“听说叫顾伟，人很会来事。”姚天明说“金长城公司的胃口也太大了，一下想挣两个项目，他有那么大的实力吗？”王丽说“实力应该没问题，有省委秘书长作后盾，我想不会有啥大问题的。”姚天明说“那可不一定，现在皮包公司，空手套白狼的事多的是。”王丽说“你可以先让你下边的人考察一下吗，该竞标让他们先竞标。再说啦，人家也不会让你白帮忙的。”姚天明说“你千万不能收人家的礼，事办成办不成这还不一定，这是我到蓝天市的第一个形象工程，大家都盯着哩。”王丽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干傻事的，你那才几个钱的工程，我们交通厅哪条高速不比你那儿投资大呀，你那工程算什么啊，都加起来也赶不上一条高速投资的多。”姚天明说“情况不一样，这二三亿的工程在蓝天就是大工程了。”王丽说“那你就看着办吧。”说罢就把电话挂掉了。姚天明接吧王丽的电话，心想这金长城公司挺神通哩，能搬动他老婆来过问此事。并且还有秘书长在后边，这是还得慎重一点，省里边也不能玩的太绝了，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只是这花园广场总共五个工程，一下给他们两个，这也太多了，估计他们也只是想得到一个就行了，只是狮子大口子，先张大一点而已。这种事他见过的多了。

于是他打电话把杨晓照过来询问一下金长城公司的资质和宾馆建设的方案。杨晓接到姚天明的电话后，迅速来到姚天明的办公室，进来坐定之后，姚天明问“广场基础工作现在有几家投标。杨晓说“有十一家。”姚天明问“有省里的金长城公司吗？”杨晓说“有。”姚天明问“在四大方块开发中有没有金长城公司的方案和投标？”杨晓说“有。”姚天明又问“金长城公司的方案如何？”杨晓看姚天明一个劲地追问金长城公司的事，便问“是让我说实话或是假话？”姚天明说“咱俩个，当然让你说实话。”杨晓说“那我给你详细汇报一下金长城公司的情况，他们的资质可以，但方块开发的宾馆建设方案比较一般，不比别的好什么，如果让他们承建花园广场基础工程，如果他们的垫付资金和质保金能交上，这个事还可以考虑。但是具体他们以前承建的大型工程，他们提供的不多。”姚天明说“那要是这样的话，干脆只考虑他们花园广场基础工程的承包的事，方块开发就暂不考虑他们。”杨晓说“是不是有人给你打招呼了？”姚天明说“省里边领导过问了此事。我看这样在同等条件我们可以考虑金长城公司，如果条件差得太远，也不要勉强，这个工程既是蓝天市的形象工程，又是人防工程，要求比较高，你要把好关。”

杨晓说“这一段领导打招呼的也比较多，前天我去给刘书记汇报工作，他问了一个叫永通的开发公司的情况，还有一个叫长发的开发公司，永通的标书是承揽花园广场基础工程，长发公司主要是娱乐城的开发，长发的业务和金长城的基本上不抵触，现在就是永通公司和金长城公司都有意接下来这个广场基础工程。”

姚天明说“那你注意把握吧，既要把这个工程干好，不出什么事，又要照顾好各级领导的关系。”杨晓说“我会尽力去做的，但还是要看最后所报标的情况哪一个条件接近标底，又能够保证工期和质量，那么我们就采用哪一个。当然这些大的方面估计到时候还得指挥长你亲自定夺，我只是把把关，让这些公司入围就是了，具体谁能胜出，估计还得最后才能定吧。”姚天明说“这样吧，你心里先有个数就行了，这事就不要和赵世权说了，他知道了也没啥用。”杨晓说“我明白，如果要是没啥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姚天明把杨晓松到门口，两人握了握手，很重，双方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杨晓回到办公室有点作了难，书记和市长各介绍了一个公司，都想承揽广场基础工程，这是一大块肥肉，谁都想吃，其它几个方块的竞争也很激烈，主要是方案通过和土地出让价位上。方案通过预示着可以参加竞争，至于土地出让价位上这要有土管局和城建局共同制定，并报市财政局批准，其实到最后市财政局还得找市长批字。书记有时候也过问这事，但市长才是这件事的第一责任人。杨晓主要负责四大方块的方案把关和资质认定以及广场工程的发包和工程质量的认定。土地出让金多少她不能全部作主，但也可以参考意见。其实金长城公司、永通公司和长发公司都找过杨晓，甚至也或明或暗地告知了他们和领导不同凡常的关系。但杨晓不为这些所动，因为还没有到掀开宝盒子的时候。尽管她很为难，但她心里大致还是有数的。

最后，花园广场的基础工程由“永通”公司中标，宾馆工程由方案平平的“金长城”公司中标，“长发”公司如愿以偿的中了娱乐城的项目开发，上海和北京的各一家公司中了两个大商场的项目开发。市一建公司承建了花园广场的基面硬化工程。欧阳枫所在县的建筑公司以二包的方式承包了北京中标的一家商场的建设，亮化工程由赵世权的一个朋友的公司中了标，广场的绿化是城建局的一个副局长介绍的一个公司承包了。

原本姚天明对“永通”公司承揽广场基础工程不太同意，但杨晓开标前的头天晚上找到了姚天明，把一个三百万的存折交给了姚天明，她说“这比让‘金长城’公司中标好，以后出了什么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同时‘金长城’公司取得了宾馆的建设，这土地一转手，他们就赚五百万，王丽那边也能交待过去。尽管书记安排的‘永通’公司承揽了广场工程，但他们也没有少出血，一下子拿过来五百万，我给你三百万，留下二百万以后我给孩子上学用。其它的几个项目，姚市长，你也都直接参加了，想必他们也不会空手而来。”姚天明笑了笑，没说什么，他不得不惊叹杨晓的聪明，即让他自己得到了实惠，王丽也有了面子，书记那边也满意。姚天明说“发包完毕，广场工程就要进入紧张的施工阶段，下一步的关键是抓好质量和工期，争取在两年之内完成广场建设及周边的商业区建设。”杨晓笑了笑说“放心吧，保证在你任期内圆满完成任务。”

在这次广场及周边商业区建设中，杨晓一下子就拿到了八百多万的回扣，除了送给姚天明的三百万，她自己净落了五百万。张玉花因给市一建的陆海涛揽到了广场表面的硬化工程，陆海涛一下子给了张玉花三十万，送给杨晓五十万。张玉花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她把钱存起来，再加上前一段时间陆海涛零零星星给她的钱，她的存折上已经达到了四十万。她盘算着这钱以后该怎么花，首先她想买一套大房子，把她父母接过来住，剩余的钱存着。至于眼前和杨娃蛋的关系，她还不打算脱离，因为杨晓的位置太能挣钱了，她要好好的利用利用，等挣了足够的钱，自己再跳槽，最好能提个一官半职，也圆圆母亲让她发财当官的梦。

欧阳枫自打给县建筑公司接了活后，就成了他们县里的香悖悖了，想接点工程的人都来找他，有时候他气得就想自己躲起来。特别是县里这些小建筑公司，资质底，只能接些小活或二包。有时候杨晓给大建筑公司打个招呼，他们就得分给点，可这事弄得多了，杨晓也烦。于是有一天她便去找姚天明说欧阳枫整天在下边，也不是个事，能不能找个位置把他调过来。姚天明说“让他干啥呢，他原来是秘书，总不能跟着我当个秘书吧。”杨晓说“他是搞文字的，干脆把他调到市委宣传部当个副部长什么也行啊。”姚天明说“当个副部长，那是个正处级，回来还提一级呢，可那边归市委管哩。”杨晓说“你怎这么不透气哩，你去给刘书记打个招呼，我再让组织部王部长跟刘书记说一声不就行了，其实我自己找刘书记他也得给办，但我不好开口哇。”姚天明说“这样也行，我抽空给刘书记说说你的特殊情况，在让王部长灶底下烧把火，把事办了就行了。”

这话说吧不到十天，市委组织部便通知欧阳枫到市委宣传部报到，任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这事把欧阳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市委宣传部报到那天，组织部王部长专门找欧阳枫谈了话，组织上为了照顾他夫妻两地分居，特把他从县里调回来，希望他能理解组织的苦心，珍惜这次机会。其实，杨晓同志是位好同志，即能干，又善解人意，这是大家一致公认的。欧阳枫没有说什么，便直接找宣传部部长去报到，宣传部部长让他分管宣传口的工作，主要是内宣和外宣，这事原来是何副部长干的，这次让他提前退了休，老何还不太乐意。

欧阳枫郁郁闷闷的到宣传部上了班，但他还是不太想和杨晓搬到一块去住。张玉花也搬回局里那边的小房子去住了，杨晓的女儿盼盼被杨晓的母亲接了过去，这也就剩下杨晓一个人了，就专等欧阳枫回来。特别是她现在当了局长，要注意公众形象，如果欧阳枫能搬回来住，这对她多少有点好处，最起码不再孤身一人，让人说三道四了。

这天欧阳枫回杨晓那儿吃了晚饭，晚饭期间，欧阳枫也一再表示，杨晓在工作调动和对县里企业的帮忙非常感谢。杨晓说“尽管这两年咱夫妻关系不冷不热的，但这些都是她应该做的。”可最后欧阳枫却吞吞吐吐地对杨晓说“以后你能不能和姚市长少来往一些，外边风言风语的。”杨晓说“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他是市长，我是局长，经常汇报工作，怎么能会不来往？再说了，即便是有风言风语，我们这几年就不住在一块，作为一个女人，我就没有追求性生活的自由吗？你们男人在外边急了，又是情人又是找小姐的，那么我们女人怎么办？即便是我和姚天明有什么，我认为也不是什么不正当行为，你也知道在学校你两个都追求我，你倒好现在追上我了，整天把我凉在一边，难道我自己就没有我自己的想法了吗？”欧阳枫被杨晓抢白了一顿，气得无话可说，但他还是表示“既然你把我调回了蓝天，那以后就得收敛些，让我戴绿帽子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杨晓说“我是明人不做暗事，你没有想想人家凭什么让你回来做宣传部副部长，你是花钱了还是送礼了，什么都没有，你是靠你老婆这张脸，你知道吗？”欧阳枫说“我认不当这个副部长，也不想让你再干那些让人戳脊梁骨的事。为了我们的孩子盼盼，你也该听我的了。”杨晓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你不记得了，就专记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知道我是局长，我必须和外边这些人打交道，你懂吗？哪个庙里的菩萨我也得罪不起，我不像你，整天无所事事，咋着都行。”欧阳枫说“那好，既然这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咱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吧。”说罢，欧阳枫扬长而去，两人几年来在一起吃的一顿晚餐，就这样不欢而散。杨晓原本让欧阳枫回来想保住家庭这个名义，没想到欧阳枫不买这个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就随他去吧。

不久，欧阳枫向市委组织部打了辞职报告，参加了省里媒体组织的边疆万里行采访活动。欧阳枫临离开蓝天之前，和杨晓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结束了他们这长达七年的无有爱情的名义婚姻。杨晓也感觉自己解放了，大不了落一个离婚女人的名声，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此后杨晓给张春雷家的村子捐了二十万块钱，修了一条柏油马路被张庄人习惯的成为春雷大道，同时她还让张玉花捎给张春雷父母五万块钱，表表她的心意，这是杨晓多年来的心愿。后来张春雷的父母代表全村的乡亲们来看望杨晓说“不论到啥时候，你永远都是咱张庄的人，是咱张家的好儿媳，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乡亲们盼着你有时间能回家看看，那条春雷大道修的可平坦了，从村里一直通到镇上，乡亲们出行方便多了。”杨晓凄凉的笑了笑，说“只要乡亲们不骂我忘恩负义就行了，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张春雷爹说“这些乡亲们都理解，别说没举行过婚礼，就是正式结婚了，还都再嫁人哩，这能有啥哩。听说现在你离了婚，不要怕，有合适的找个更好的。”杨晓说“还找啥，这么大了，以后我年纪大了，或者是死了，能让我回到春雷的身边就行了。”春雷爹当场表示“孩子你想到哪儿去啦，张家啥时候都是你的家，全村人永远都忘不了你。”张春雷父母的话，让杨晓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安慰。没想到就给家乡修了一条道，给老人五万块钱，他们竟这样记着她，农民可真纯朴啊。

张春雷父母走后，杨晓慢慢地又从欧阳枫离走的阴影中恢复过来，她必须得好好干工作，特别是要盯紧广场工程和广场周边的商业区的开发。说实在的这次广场工程和周边商业区的建设，给杨晓没少带来好处，哪一个中标的单位都不少给杨晓送礼就连市委书记和市长打招呼的公司也照样给她送。常言说阎王好见，小鬼难逃。这送礼吃回扣包工程是当今社会的潜规则，你不要白不要。杨晓心想这姚天明不知能在蓝天干几年就走了，到时候自己一旦失去后台，这个局长还不知道能不能干上，欧阳枫现在又这个样子，阴一阵阳一阵的，也过不成日子，弄点钱不干了，就和女儿盼盼出国去生活。

杨晓很会办事，工程发包出去，即使领导和中标公司满意，自己又得了实惠。眼下就是抓好工程，别出什么事，再搞好局里的日常工作，其他的她也不想太多了。反正家庭就这样了，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有时姚天明叫她去，她照样去约会。

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