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第1部分阅读(1/2)
《新欢》
作者小喊
有没有这种说法
常常飞行的人 离天堂比较近
有没有这种说法
多喝几杯咖啡 能写出动人的文章
昨天 我企图和上帝打交道
请他修改我的命运
上帝保持一贯的沉默
就像他从不承诺
齐豫《有没有这种说法》
1
又是凌晨两点半。高跟鞋和楼梯亲吻的声音还是如此“激越”!我已忍无可忍。
两周前开始的。两周前,我搬进了这幢破楼。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原来的住地旁正在施工建一个迎接某领导到来的什么什么建筑日夜不停,逼得我这个习惯夜间写字的人落荒而逃。本以为来到市郊可以安静一些,谁知道每天晚上两点半我刚进入状态的时候,楼道里的声音就会准时的响起,准时地打断我的思路!
接下来就是掏钥匙的声音,我真的很佩服这个人,每天每天钥匙十有八九要掉在地上,咣啷一声。但是今天没有。那个人很顺利地开了门,关门的声音也比往常要温柔。哎呀,我的对门,你终于意识到有人搬到你家对面了吗?我不禁感到几分得意,看来今天为了表示抗议在门上贴的那张大幅的愁眉苦脸的小熊维尼终于引起注意了!我就说嘛,再粗鲁的女生也会细心一次吧?又冲了一杯咖啡,坐在电脑前摩拳擦掌……
乐极生悲。老祖宗的话真的很精辟。对门那个高跟鞋女子竟然放起了音乐,要命的orphe的《cure for pa》,我爱极了的清新迷幻气息。浑厚嘶哑的歌声……隔音效果这么差的环境里,偏偏我又是个不能控制自己的人,干脆把耳朵贴在门上,眯着眼,跟着哼哼……从短暂的序曲“dawna”到“iles davis’s funeral”。余音袅袅的萨克斯,恩,不错不错。我缓缓张开眼睛看表,天啊,已经三点多了!!!我的稿子我的稿子明天要交的!现在完全没有思路了,完全完全没有了。是的,我是个靠写字吃饭的人。写一些郁闷小资的文章,杂志社喜欢这样的文字,我每个月也总有些零花。我本来在酝酿一篇很伤感颓废的东西,但那张颓靡的cd偏偏是我听起来最兴奋的一张!我要疯了。坐下来从茶几上摸起那包昨晚抽剩的烟,点燃一支希望沉淀出点悲伤的气氛……
一支,烦!两支,淡淡的薄荷味道终于让人觉得好了一些!当我点燃第三支也就是最后一支烟的时候,只听对门的音乐又缓缓响起!是stg。熟悉的爵士乐风格。她似乎把音量调大了许多,这个要命的人,我真的没办法工作了!我的烟燃了一半,这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了!“fill her up……”她又把声音调大了吗?放这么激|情澎湃的音乐!我实在是不能忍了!三步并做两步一把拉开门,走到她家门口敲起了门,很不客气。我敲了很久才有人来开门。
一张化着很浓的妆的小狐狸脸。眸子很亮,但我依然反感。
“找我吗?”她淡漠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但是我还算反应敏捷地恢复了受害者的姿态。
“当然找你了,小姐,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听这么吸引人的……哦,不是!是这么吵人的音乐而且很大声,我根本没有办法安静下来写东西呢!还有你每天回来都很晚吧,高跟鞋把楼梯砸得很响。咱们都住四楼啊,我刚搬过来两周就已经觉得很吃不消了,你说楼下住的那些人会怎么想?你总要照顾一下别人吧!对了,刚才我一敲门你马上就开,万一是打劫呢?你怎么没有安全意识……”我正在一本正经的跟她理论,只见她的表情越来越怪,我不由停了下来。看着她。“哈哈哈哈哈!”很悦耳的笑声从她嘴里传出来,我怔怔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好可爱哦,我喜欢你!”她乐呵呵地跟我说。我看着眼前这个一头清汤挂面的女子,发呆。
“来,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去!”她好象对一个老朋友说话似的。我有点无可奈何,只好坐了下来。打量着她的屋子,两只浅黄|色的大充气沙发,小小的原木茶几。jvc的音响就那么随便地放在微微隆起的木地板上。发黄的墙壁上,挂了几幅很好看的人物招贴,都是和开门时候的她一样--神情淡漠的女子。卧室的门虚掩着,能看到黑色的床罩和一个歪歪扭扭的毛绒玩具,是小熊维尼的伙伴,毛驴伊呦。我忍不住笑了。
“恩,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她随手从地上扯过一个垫子坐了上去。她很高兴地看着我说话。
“两周以前。”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着手里头的水杯。心里嘀咕着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啊。(|)
“对不起哦,我不知道你搬过来的,我白天一直睡大觉。什么时候醒了就出门,很少注意周围的。不过你刚刚说我没有安全意识可就错了。你敲门的时候我思考了一会儿哪里有比较坚硬的东西可以防身来着!”她也一本正经起来。“哈,你还挺逗!我看你开门的时候毫不犹豫呢!你今后要把防盗锁的铁链子挂上去再开门……”“哎呀,该来的总会来!我很宿命的。”亮亮的眸子一瞬间暗了下去。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你刚才敲门的样子好可爱啊,象个玩具娃娃!”她歪着头看我。“你……说我吗?”我低头看看自己,穿着一身满是icky大头像的睡衣,带着流氓兔图案的拖鞋。“嘿嘿,好象是有点……”我习惯性地抓抓后脑勺。一阵香水的味道,我想起了她的妆。“年纪轻轻化那么浓的妆干吗?我觉得素面朝天最好了。”我耸耸肩。她刚刚阳光灿烂的表情马上阴郁下来。我意识到自己也许说错话,看看墙上的表,已经快五点了!我几乎是跳了起来,她吃惊地看着我,我说我完了我忘记自己还要写东西呢!她看着我的样子忽然站起来拍拍我的头“看你,傻兮兮的。”我再次发呆,因为她娴静温柔的眼神。我甩了下头,回过神来,尴尬地冲她笑笑。然后,回家。
我坐在屋子里感觉着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暗暗骂自己没出息。那个眼神,好熟悉。
写不出东西,我有点急;太想抽支烟了!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决定再去敲她的门,她应该有烟的吧?我开去开门的一刹那发觉自己从未有过的愉悦,因为她吗?我有点疑惑。很小声地敲门,她开门的时候门只开了一道缝,防盗锁的链子已经扣上去了。我看看那条链子再看看她,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甜蜜。“恩,对不起,我想问你有没有香烟?我的……抽完了。”“当然了!”她打开门把我拉进屋子,从卧室拿出一包ildseven。我们相视而笑。她的妆卸了一半,空气中弥漫着脂粉的味道,眼前是她怪异的模样。“呀!我还没有弄完脸呢!”她一溜小跑进了卫生间。我本想转身走掉,但是忽然停了下来,我很想看看卸了妆的她是什么样子?
她走了出来,坐在我的对面。我燃起一支烟看着眼前这个样貌清纯的女子,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和刚刚的浓妆艳抹联系。她的皮肤稍稍嫌黄,修得很精致的细眉,清澈如水的眸子,粉红色花瓣一样的唇……一件梦特娇的无袖圆领t恤和一条时下很的低腰热裤,平坦的小腹若隐若现,前额的头发一直垂到修长的双腿。我窒息了一会,说“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漂亮一点。”“傻样儿,我还能在家也穿长裙化浓妆吗?”她看着我,忽然怪声怪气学着〈东成西就〉里主人公的腔调说我“色狼!”兰花指一伸,让我笑了个前仰后合。“色狼,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她看着我。“哦,叫我小喊吧,你要是在大街上叫我色狼那些男人该奇怪了,这个女生怎么能抢他们饭碗呢?呵呵,你叫什么?”“恩,叫我小小吧,跟我要好的人都这么叫我。”她看了看我。我有些感动……
起身离开的时候有点不舍。在心里笑自己的孩子气。天大亮的时候终于开始写东西,只是沿袭以往的风格,这次偷懒吧,我对自己说。很想夜快快来临。给编辑部发完稿,我头一次早早断了线,没有去聊天室泡妞。我很想睡,我好久没有梦到她了……
2
那个叫妍的女子,总是一身黑色的装束。
记得认识她在大一的秋天,一个很闷的联谊舞会上。我坐在角落里,看着她一次次拒绝那些男生的邀请。象开在黑暗中的花朵,冷漠妖娆。她拿起一根ore,火柴擦亮的时候她眯起眼睛把烟凑过去,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后忽然把头别过来看我,我们眼神接触的时候我还在专注的“锁定”她。她在那一刻笑了,嘴角微微上扬,左侧有个小小的梨窝。我站起来,走过去,“我们出去走走吧?”“好。”她点点头,拉着我的手。我感觉走出礼堂的时候有十几双眼睛在盯着我,是那些无奈的男生吧?呵。她的手很软也很凉,象秋天的花瓣。
“为什么盯着我看?”“你很特别。”
“是吗?”“是啊,你一晚上都在拒绝别人,冷漠高贵的公主。”我油嘴滑舌起来。
“学中文的人都这么贫吗?”她笑着问。
“呵呵,我只跟美女泛贫。我很好色的。为了响应古人的号召。”我突然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学中文的?”
“风云人物嘛,无羁诗社的新掌门……”
“耶?那你是?”“你师姐。”
“……”“我大三了,学美术,你们社团搞活动我被拉去做了一次宣传策划。很多女孩子对你指指点点哦。”
“哦?”“她们说你要是个男孩子系里的女生一定争破了头……”她笑得很坏。
“你很无聊诶。不过大家都知道我只喜欢女生的。嘿嘿,可惜啊,系里那些美女没有这个勇气……有些人还骂我是怪物呢,你不怕吗?”
“呵呵,为什么要怕?你怕吗?你能吃掉我?”
我被她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可心情是那么愉悦。
那个晚上的月光皎洁明亮,慷慨地涨满了整个校园……我们聊了很多,童年,旧梦,过往。时光真的象个筛子,把太多的往事筛得支离破碎了……我知道她有个幸福的家,父亲是个小有名气的山水画家,母亲是这所大学的教授,还有个可爱的妹妹在英国学建筑。她小时候身体很不好,一直住在乡下让外婆照顾,那里的孩子欺生,她也就没什么朋友,水彩笔陪她度过了童年。一直学画一直学画,她的油画很出色,毕业之后父母准备送她去法国深造……她现在正在和一个做工程师的男人交往,年轻有为。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总觉得不那么愉快,但是又觉得没有什么理由。
“你真的从小就喜欢女孩子?”
“是啊。你别问为什么哦,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喜欢女生。”我看着她那个孩子似的表情忍俊不禁。
“那你原来的女朋友呢?我记得那些女孩子说她来找过你,是个美女哦。”
“是啊,开学的时候她和她男朋友帮我搬行李。”
“啊?我晕了。她不是你……”
“哎呀,拜托。这你都看不出来,人家有新欢了,把我给甩了。但是我们还是朋友。”
“呵呵,喜新厌旧的女孩。”
“是啊,搞得我郁闷了那么久。差点自杀。”我现在能坦然面对那段短暂的爱情,不再心疼,还可以跟眼前的人开个玩笑。人,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这是我的经验教训。
我跟妍一夜之间成了最好的朋友。我总是去画室看她画画,她则在没课的时候来听我们中文系的大叔们滔滔不绝。稼轩的豪放,易安的婉约,老庄的淡泊……成了我们的谈资。周末的时候,妍喜欢带我去喝茶。那是个很僻静的茶馆,古色古香的陈设,墙壁做得象多宝阁,摆着很多看上去很老的瓶瓶罐罐。似乎每次去都在放《高山流水》的古筝曲。我们总是坐在一个挂着清朝女子抚琴图案的隔间里,我们都喜欢那个女子眉眼间散淡的神情。跟妍学到了皮毛的茶经绿茶是淡雅的,须得淡雅的喝法方知其真味;红茶是深沉的,应浅斟慢啜;乌龙茶金黄里带点蜜绿是其他茶色泽所不及的;碧螺春于淡泊中有悠远的神韵;荔枝红汁液如血,是红尘中的凡思……她总是一边讲一边看看我,那慢悠悠的表情,那轻轻挑起的眉头,真象一幅小水墨画。
妍的家虽然离学校很近,但是她还是住宿舍。她说这才是完整的大学生活。她同屋的女孩因为做兼职,晚上常常不回宿舍。有时候玩得太晚了我就住在她们宿舍,妍的宿舍竟成了我的大本营。一来二去好多人都问我你是美术系的啊,诗写得那么好怎么当时不学中文呢!每到这个时候,如果妍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很无辜地看看她,享受相视而笑的快乐。如今想想,那时候自己在享受心动的快乐吧?
那是个周末,学校放映厅午夜场是维姆文德斯的《德州巴黎》,难得放一次好片子,我和妍早早准备了零食准备去占个好座位。刚要出门,电话铃响。“喂,你好,找哪位?”妍心情很好地拿着电话。“哦,是你呀。”看她的表情,我想电话那端一定是个她不喜欢的人,妍看上去好烦的样子。“对不起啊,我最近一直很忙,没有什么时间……是啊,最近我们系要搞作品展事情比较多。恩,好,好。下次再说。”她挂电话的时候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什么人啊?让你这么为难?”“哦,陆凡。”“哦?大工程师找你约会,看来我只能自己看午夜场喽!”我嘴上开着玩笑,可心里头酸溜溜的,天!我在吃醋吗?我看了看妍,有些心慌。“好了啊,我哪有答应过他什么?已经两个月没见过他了。”“可是你这两个月很闲啊,想见就见呗,干吗骗他说忙?”我把手插在裤袋里似笑非笑。“不想见。”她忽然眼神亮亮地看着我,微微一笑。当时我觉得大脑轰地一下,这段日子,我们几乎形影不离,难道,妍是为了我?我的心跳加速。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不可能的……”妍轻轻地打一下我的头“傻乎乎的。小孩子!”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迎上她温柔的眼神,负气地说“谁小孩子了?莫叹韶华子,俄成婆叟仙的哦!”“呵呵,不跟你拽文。今天可是新德国电影学派四杰之一的大作哦,还看不看了?”“走啦!走啦!”我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提着零食,大步流星往外走。“小喊,我还没关门呢!”“哎呀,不关了!”……
《德州巴黎》,特拉维斯黯然离去,消失在休斯敦五光十色却寂寞无助的夜色里。娜塔沙金斯基在镜头长长的独白,美国式的情节,欧洲式的非大团圆结局,伤感的音乐缓缓响起……我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真是部不错的‘公路电影’!是吧?”没有声音。我凑到妍跟前,才发现她泪流满面。我一下子慌了手脚,纸巾呢?纸巾呢?!我找不到了。我只好小心的用手去帮她擦眼泪,小声地跟她说“别哭了。你的眼泪,我很心疼的!”说完我意识到有些不妥,只好打哈哈说“再哭脸成条绒了!”她破涕为笑。“看在你说心疼的份上,我不哭了。”我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撒娇的妍,心柔柔地痛着……
走出放映厅,我拖着妍的手默默地走。一对走在我们前面的情侣忽然忘情地拥吻,我们识趣地后退了几步,走旁边的小路。快到妍宿舍门口的时候,我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摆摆。“是小彤吧!”我们异口同声。赶紧跑过去。“你的室友喝多了。好大的酒气。”我捏了捏鼻子。“小彤,你怎么搞的?”她慌张地问。“恩,今天同事们加班画……插图,然后狂……狂欢了一下,回来晚……晚了!妍,我想吐!”小彤话没说完,已经“黄河之水”了!妍的上衣不幸遇难。“好了,你先上去换衣服,我扶她上去!”妍走出去几步又不放心地走回来,“还是我们把她架上去吧,你一个人,很重的。”已是初冬,我心里一阵阵温暖。
终于安顿好了小彤。看着这个平日里的淑女的酣睡状真觉得好笑。“擦擦脸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妍已经给我准备好一条热毛巾,她的上衣还没来得及换。我眼睛一热,接过毛巾,在脸上抹了一把,准备出门。她一把拉着我,“去哪儿?”“呵呵,没想到小彤回来了,我只好回去睡。”“都几点了?你们宿舍人多,你把大家吵醒了怎么办?今晚……挤一下啦。”妍看了我一下,松开手,低下头,她的脸有一点点红吗?肯定是光线的原因。肯定是。
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妍的胳膊紧贴着我的,长长的发丝有几根拂在我的脸上,痒痒的,痒痒的。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不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原本闭着眼睛的妍张开眼睛,问我“怎么了?我挤到你了吧?对不起,今晚将就一下。”“不是不是,是刚刚有……有蚊子。”“什么?”她咯咯笑出了声“小喊,冬天都来了,哪里有蚊子呵?你不是发烧吧?”她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和上次舞会时候不同,这次,她的手心很温暖……我把手轻轻搭在那只手上。空气突然凝滞,我能感觉到妍清新的呼吸也有些紧张了。“妍……”我费了好大力气开口说话。“恩?”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想……我想抱抱你!”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做好随时被踢下床的准备。但是,我错了,她没有说话,只是乖巧地侧过身子,把头埋在我的胸口,一只手环在我的腰上。抱着她,感觉着发丝间清甜的气息,我觉得心脏要跳出来了!“呵呵,小喊,你的心跳好快!”她抬头笑了。眼睛在暗夜里一闪一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妍,你是上天派来诱惑我的精灵么?“妍,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我很想岔开话题。但是,我感觉到她在发抖,很轻微地抖。我的脸庞感受到妍的气息。她把嘴唇贴在我的耳朵上,很小声的说“小喊,我喜欢你。”说完一下子又把头埋进我的肩窝里。我用牙齿咬了一下嘴唇,很疼。我没有做梦我没有做梦!
我开心地吻了一下妍的额头。她有些惊慌的抬起头。很快,就笑了。感觉着那温柔的目光,我觉得自己幸福地要化掉了。她奖励似的吻我的唇角。我却恶作剧般地捕捉到了她的唇,她生气地用拳头捶了我一下,之后,却把我搂得更紧……我尽情享受着这个甜蜜的吻,彻底让幸福包围着我们!两个人都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妍把脸贴在我的脸上,我们是两只小火炉,在那个初冬的夜晚温暖着彼此的心……我把她抱在怀里,我们看着彼此,直到沉沉睡去。
我醒来的时候,妍还在睡着。她的表情象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纯净。只是皮肤有些苍白,抽太多烟的缘故吧。她总喜欢晚上做画,香烟和咖啡是最忠实的陪伴。有些心疼地帮她整理凌乱的碎发,她动了一下,慢慢张开眼。“早啊。”甜甜的笑。“妍,我要是会画画一定把你笑的样子画下来。”“画下来做什么?我不比那画像好看吗?”她撅起了小嘴。“哎呀,这是那个舞会上的冷漠女子吗?怎么这么会撒娇?”我轻轻晃她的肩膀。“你少来啊!小心我捏你鼻子。”她的行动比语言要迅速。“哎呀救命啊!”我挣开她的手,亲了她的脸一下。
小彤大包小包地推开门,看着我们的样子,大声说“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哦!”我们这才意识到昨天的“醉汉”已经起了床,叠了被,而且从超市买了一堆零食回来。看着我们怔住的样子,小彤眨眨眼说“昨天多谢二位了,今天请你们吃好东东。瞧你们这小俩口甜蜜的,早知道我不回来了。”“你……再说一次,你叫我们什么?”我眼睛瞪得好大。“呵呵,小喊,我是妍的死党诶,她的心思逃得过我吗?你们整天眉来眼去,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们……眉来眼去?我们有吗?”我扭过头看妍,她也傻在那里。“哎,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小彤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呵呵,好了,看把你们给吓的。你们可是大家眼里公认的一对呢!”“耶?”我跟妍真的大眼瞪小眼了。
小彤一看这样子才意识到我们根本不曾留意校园里的传闻。我和妍,已经从舞会那天就被大家认为是一对了。而且是大家很看好的一对。我们这样被认可倒是我不曾想到的。我们看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眼波里的爱。原本不曾在意,现在竟然成了校园里的佳话,也算是意外惊喜吧?
“喂,吃东西啦。”小彤拍拍我们。
“好诶,开动开动!”
“馋猫!”妍还是没有忘记掐我一下。
3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挤公车也是幸福的。我的日记本上记满了类似的话。
但是我总在担心,陆凡,那个对妍一直默默追随的男人。
呼机响。妍在外边给小彤帮忙,要我帮她买好晚上作画用的丙烯颜料。
从商店买好东西看看天色还早,我决定走一走,感受一下城市中心的人声鼎沸。“小喊,你好啊!”背后有人叫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陆凡。“你……好。”我承认他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可总不大喜欢。“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哦,没课。出来走走,顺便帮妍带点颜料。”“她最近很忙吧?我给她打电话她总说没时间。”“哦,是啊,她们系最近事情很多。”“刚好我做完了上头要的图纸,这样吧,我们一起回你们学校,给她个惊喜。”他颇为得意地朝我笑笑。“好。”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回去的时候,妍已经在宿舍等我了。我把颜料递给她,顾作轻松地说“陆凡来了,在楼下等你。”妍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下楼去了。我有些放不下,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两个人。陆凡要拉妍的手,她缓缓地躲闪了。我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但是那个僵持着的冷冷的姿势我很熟悉,她在拒绝一些人的时候总会这样。那天妍穿了一袭黑色的毛料长裙,人越发显得单薄。初冬的傍晚风已经很凉了,她的右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左手。她一定很冷。天色暗下来了。我还是忍不住抓起一件外套跑下楼。陆凡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看到我来,很勉强地调整了一下表情,说了句“那好吧,再见!”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有点迟疑地拿着外套,呆在那。妍转头看到我,眼睛里的冰开始解冻“好冷!好冷!”她搓搓手,对着手心呵气。我给她穿好外套,说“走走吧。”“好!”她习惯地挽着我,把手放在我的口袋里。
“你看你,手这么凉。”我的心情忽明忽暗。
“手凉没人疼嘛。”她很不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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