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夫君锦绣妻第29部分阅读(1/2)
这会儿许是还用不到,卷帘都是被卷到了最顶端的,如果不是那浅色的带子垂下来,怕也是看不到的。
“这是方公子布置的?”
穆流年看她脸上有了笑容,便知道这里的布置还是让她很满意的。
“我刚一进来的时候,也是觉得有几分的怪异。不过,倒是更贴心了些。等太阳升起来了,将帘子落下来,屋子里不会太热,你也能好好的小憩一会儿。因为是有的地方重新装潢过,所以,我吩咐他们多备了些花花草草的,这样,对屋子里的空气好一些,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想不到,方公子倒是如此细心。”
听到了浅夏只是夸了一句方青朔,穆流年自然是有几分不乐意了。
“浅浅觉得我很粗心?或者是觉得我疏忽了你?”
浅夏顿时抬眼望天!
这是什么人呢?她什么时候说他疏忽了自己?就这样,只要是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还能算得上疏忽的话,那不疏忽的样子,得有多让人难以想像?
“对了,妹妹,桑丘业的死,你觉得是什么人动的手?”
“元初不是让人去查了吗?这你等问他。”
穆流年摇摇头,“桑丘子睿昨晚说的一字不差。只是,那位贺姨娘到底是谁的人,却也没有个定论。说白了,这会儿若是有人说贺姨娘是桑丘子睿的人,怕是二房的人也会信的。”
“这下两房的梁子可就是结大了!”云长安一拍腿,面上竟然是有了几分的兴奋,“你们说,桑丘子赫这段日子,打击连连,先是母亲被休,再是妹妹被迫嫁人,如今更是亲父被杀!你们说,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第一步,自然是不会放过我们。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说要搬离那里,并且是做出了我们离开安阳城的假象?”
浅夏说着,指尖儿轻轻地在面前的茶杯上滑过,“第二嘛,他定然是还会再去找那位任小姐的。元初,你手底下,有没有那种很擅长隐匿的人?”
“你想找人盯着任玉娇?”
“没错!”浅夏的神色有些忧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位任小姐,才是这桑丘家内斗的一个关键。只是,到底是为何,我还真是想不出来。”
“好,我马上去安排。”穆流年也不耽搁,直接就将自己的隐卫唤出,吩咐了几句后,亭子里再度恢复如初。
因为此处是牡丹苑里最为隐秘的地方,便是桑丘家的人,也不可能随意进出此地,更是不知道这里头的猫腻,所以,穆流年很放心地便揭了自己的假面。
“妹妹,那位任小姐不会武,这一点,已经确定过了。”
“如何确定的?”
云长安呆了呆,“自然就是买通了他们府上的下人试的,当时我和穆世子可就在暗处看着呢。那位任小姐没有躲过去,还当场就烫伤了手背。”
“那又如何?”浅夏挑眉,“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一个人的忍耐力若是足够好,除非是受到了生命威胁,否则,定然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底牌掀开的。”
云长安被她这话一噎,顿时表情有些懵,随即又点点头,“也是这么个道理。”
穆流年则是微微一愣,“你说这个任玉娇有问题?而且,不仅仅只是在背后为其出谋划策那么简单?”
“应该是。”
“桑丘业死了,对谁的好处最大?无论怎么看,对桑丘子赫都是没有什么好处的。只能是让他陷入更加孤立无援的境地!可同时,若是有人在旁边再敲敲边鼓,说不定,反倒是激发了他的一些斗志。将其心内潜藏了许久的不甘,直接就化为了行动。”
浅夏的这番论调,很快就得到了穆流年的赞同。
这牡丹苑既然是穆流年的地方,浅夏自然也就知道,这里的护卫自然是十分严密的,怕是桑丘府,也不一定能及得上此处!
事实上,浅夏不知道的是,只要是有她,或者是穆流年在的地方,护卫都会十分严密。
特别是现在!
跟在了穆流年身边的四大门主,如今,已是有两位潜在了暗处,其中一个,便是朱雀,专门负责了浅夏的安全。
如今是白天,又有主子跟浅夏在一起,朱雀自然是不担心她的安危,早就梦周公了。
一连数日,都是让她晚上守着云浅夏的寝室,真是让她有点儿想哭!
堂堂的朱雀门主,竟然是给人家一个小姑娘当夜晚的护卫?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以后让她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不过,朱雀的心里便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在昨晚上见识到了这位云小姐的一番言论后,有了几分的心服!
早就听说他们主子喜欢上了一个小姑娘,起初见到,也不过就是觉得长的漂亮而已,如今才知道,原来这小姑娘的脑子,竟然是一点儿也不比他们主子的差!
果然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呢!
浅夏曾经在穆流年的口中,知道了朱雀这么一个人,不过却是从未见过。更不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朱雀门主,竟然是在充当着自己的护卫。
“元初,你要不要回京都一趟?”
穆流年犹豫了一下,随后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若是这次的事情将长平王府拉下了水?”
“你放心,父王虽然是退出朝堂多年,可却从未真正的远离过。而且,他的身分如今就在那儿摆着,除非是他交出了那五十万的皇权,否则,他就别想着真正地远离了争斗。”
“可是一旦交出了兵权,这世上还会有长平王府吗?”云长安有些感慨道。
这话,虽然是听着不舒服,却是实打实的真话!
长平王明白这个道理,上头的那一位自然是更明白!所以,才会想出了在穆流年身上下毒的法子,以此,绝了穆家嫡系一脉!
皇上费尽心思,将梅家的女人嫁进了长平王府,无非也就是为了彻底地掌控穆家!
这么一瞬,浅夏突然就想明白了,为何当初明知道是梅侧妃下毒谋害穆流年,却是仍然留其性命了!
谋害王府世子,梅侧妃就算是有再大的背景,也是难逃一死!
可是长平王却偏偏将她留了下来,其目的,也无非就是为了让上头的那一位放心!
更重要的是,梅侧妃嫁入长平王府多年,对于她的脾性、手段,长平王与王妃自然是早就了然于心。有了这样的一颗棋子在,总比再来一个更阴险,更让他们弄不懂的要安全地多吧?
浅夏突然轻叹一声,“长平王和王妃,也着实不易。元初,这一次的事情,我们务必要安排好了,如今你无事了,也尽量不要让他们再跟着忧心了。”
其实,浅夏的意思,也就是说,能不让长平王出面,尽量还是不出面的好。免得皇上突然就想起什么来,再想法子为难长平王府,为难府中的那位假世子。
“放心!这些年,皇上想尽办法往长平王府塞人,我和父王,也没闲着。他真以为他的皇宫就是干净的了?”
一句话,浅夏倒是安心了不少,如此的话,那么他们想要相助许妃的事,或许还能有几分的把握。
接下来,桑丘府上因为桑丘业的丧事,自然是上下悲恸,特别是二房的人,个个儿是痛不欲生。
而浅夏所料亦是不差,果然是前后有了几拨儿人去小院儿寻他们,都被门房告知,他们已经走了。
自然还有不信的,又使了银子,找了小院儿的下人再偷偷打问,得到的结果亦是一样。而且见几日,小院儿内也没有什么采买过好东西,便笃定了云浅夏一行人,是果真离开了。
桑丘业的丧事一完,桑丘子赫便整个人都有些虚脱了,紧接着,便是病倒了。
桑丘业一死,他要丁忧三年,别说是娶妻纳妾了,便是青楼喝花酒,也是去不得的!
当然了,像是他们这样的子弟,怎么可能会三年吃素?在自己府中,还不是一样的想如何便如何?谁敢多说一句?
办完了桑丘业的丧事,老太爷和老夫人两人仿佛是又老了十岁,连走路,也有些不稳当了!
京城的消息亦是很快传来,大皇子肖云松在御书房触怒了皇上,被下令禁足一月!
梅贵妃被太后责罚禁足,还未出来,这大皇子紧接着就被禁足了。一时间,这皇室的禁足风波,倒是被掀了起来。
与此同时,许妃有孕的好消息,倒是让原本有些阴郁的皇宫多了几分的喜气,特别是太后,自然是高兴!
皇上对外的表现自然是高兴的,接二连三的赏赐,都被送进了许妃宫中。
因为之前接到了穆流年的传书,长平王妃以患病为由,怕过了病气给许妃,只是命人送了贺礼,并未进宫。
而桑丘府收到的消息,比这个更为详尽,亦更为真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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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福泽双亲!
桑丘府,书房。
“祖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如果说梅贵妃对于许妃没有什么敌意,怕是谁也不信的。而且,之前许妃小产,也是梅贵妃的功劳。”
桑丘子睿的声音有些哑,许是这几日因为忙于桑丘业的丧事,还要日日等着京城的消息,并且做出新的指示,太过劳累了。
“睿儿,你这次的计划,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桑丘老太爷看着一脸沉静的孙子,突然发现,对这个孙子,自己似乎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怎么?对祖父也不能说实话?”
桑丘子睿摇摇头,“祖父,您知道的。我只是为了姑姑和云放。”
老太爷默了一下,到底也是没有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
不难看出老太爷眸底的失望,“回祖父,如果这次的计划,能将长平王府牵扯进来,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不能,亦是在意料之中的。”
老太爷的眸光闪了闪,颇有几分意外,“哦?为何?”
“若是能将长平王府牵扯进来,那么,无异于是我们桑丘家再添盟友的机会。若是不成,亦是证实了孙儿先前的猜测。”
“什么猜测?”
“长平王府,深、不、可、测!”
犹豫了一下,桑丘子睿终于是将这八个字说了出来,一字一句,仿佛都是带了极大的力道,便是一旁听着的桑丘弘,亦是感觉到了儿子在说出这八个字时,自己的心尖儿跟着颤了颤!
长平王府,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是紫夜国的骄傲,是紫夜国绝对的权势!
虽非皇室,可是手中的权势、百年来的富贵荣宠,可都不是骗人的!便是一些正统的亲王贵胄,也是比之不及的。
可也同样是因此,到了皇上这一代,才会愈发地增加了对长平王府,亦或者说是对整个穆家的不满!
权势太盛,功高震主,家族鼎盛,无论是哪一条儿,都不是一个上位者所乐见的。
“你这一招,怕是未必不会有人看得出来!睿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这一次失手,会给桑丘家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祖父放心。莫说是孙儿已计划周密,便是真的失手了,也绝不会牵连到桑丘家。便是京城的旁支,也不可能会牵连其中。”
桑丘老太爷的眸底这才有了几分的暖意,桑丘一族,百年繁盛,到了他手里,不指望非得再登高一步,可也不能就此衰败了下去。
“祖父,一味地保持退让,未必就能护得了桑丘家族。姑姑既然是坐在了那个位置上,而且还生下了云放,那么,无论是云放争不争,都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这样浅显的道理,老太爷如何会不知晓?
只是年纪大了,有的时候,更想着求一些安稳和平静了。
桑丘弘听了这么久,也终于出声了,“父亲,儿子觉得睿儿说的没错。这些年,我们的隐忍,成全了梅家现在的跋扈,如今云放已经长大了,而且也到了议亲的年龄,这个时候,不能再退让了。”
连一向好脾气的桑丘弘都说了这话,老太爷自然是不能再继续颓废下去了。桑丘业死了,可是桑丘弘还在,桑丘家族还在,不能就此消沉低迷,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好!一切就由睿儿做主就是。”
“是,祖父。”
桑丘子睿从书房里出来之后,便急步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树叶还算是繁茂的桃树,一时有些怔然!
年年如此!
只有叶子翠绿,却无花无果!
这还是桃树吗?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师父不会捉弄他,他是真的怀疑,师父给他的根本就不是一棵桃树!
长风看着自家主子又站在了那株枝繁叶茂的桃树前发呆了,不由得有些疑惑。
要说这株桃树种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就只长叶子,不开花,也不结桃子呢?难不成是这院子的水土不好?
再看看自家主子将这株桃树当宝贝一样的样子,一时竟是不知道他家主子是不是魔怔了?
整个桑丘府,要什么样珍稀的花木没有?为何主子偏偏就是对这株桃树如此地上心?
明明就是不开花也不结果的该舍了的废树,怎么还能让主子当宝贝似的养着?
桑丘子睿这一站,便是近半个时辰过去了,一动不动,眼睛只是盯着这株桃树看,又似乎是透过了这株桃树,在看向了别处。总之,在长风看来,就是觉得主子周围的空气都有些稀薄,还有些冷!
“还是没有云小姐的消息?”终于,桑丘子睿开口了。
长风的头皮一紧,总觉得这样的主子太过冷厉,比他往日发起火来,还要更可怕三分。
“回公子,还没有。”
“整个儿安阳城都找遍了?”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而且,属下发现,不止咱们在找云小姐。”
桑丘子睿伸出去扶了叶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唇角一勾,“看来,她是早料到了自己会有麻烦上身,才会早早地躲了起来。”
长风不解,“难道云小姐还在安阳城?”
“她想要的结果,还没有等到。多年来想知道的答案,也一直是无果,怎么可能就此走掉?也罢,她既然是想躲,那便躲一躲也好。至少,本公子还没有兴趣为别人作嫁衣裳。”
最后一句话,说的有几分的冷肃,长风甚至是感觉到了公子身上传来的阵阵杀气!
公子温润如玉,人人都道公子清雅,不然也不会被冠以了桑丘公子的美名!现在突然有了杀气,而且是还没有任何敌人的情况下,便动了杀机,可见,主子这一回,是真的怒了!
长风跟随公子多年,脑子略微一转,也明白了公子为何气恼?若是依着他们的手段,再有几日的功夫,未必不能找到云浅夏!当然,前提是她的确是还在安阳城。
现在看来,怕是会有人借了他们的手,来寻找云小姐了!难怪公子会如此气愤!
“去查查,看看是什么人在找他们。”
“是,公子。”
长风的办事效率很不错,不过是才一个时辰,便有了结果。
彼时,桑丘子睿已经是完全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正在书房内与几名谋士议事。
打发走了几人,桑丘子睿有些疲倦地伸手捏了捏眉心,如今桑丘业一死,桑丘子赫再病倒,自然是将桑丘家权利收回来的绝好机会,他再累,也不会蠢得放过这样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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