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氏长兄第76部分阅读(1/2)
,只是她如今是外人了,不大好插嘴。也就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又问平儿去了哪里。凤姐嘴一撇,冷哼道“瞧她二奶奶去了。”
湘云瞠目结舌,这事过年的时候闹腾得动静太大了,连她都听说了不少,只是按她想的,以凤姐的性子,早把那尤二姐给解决了。怎的竟然真忍到了今日?
她们正说着呢,平儿已经回来了,瞧见了她“史大姑娘……卫三奶奶来啦。”又悄悄地对凤姐使了个眼色,待凤姐点头后先对湘云笑了声,“瞧我,越发地没记性了,卫三奶奶倒还是老样子。”
“也不过才多久呢,哪能就变了样子。”湘云这么说。
“我记得那时候,三姑娘做东,起了个什么诗社,合着大嫂子来管我支银子,你那时候还说,给你好吃好喝地弄好了,你一人能对她们三个的诗?我是大字不识的,不过看你是极高兴的。”凤姐眯了眯眼睛,拍了拍熟睡的贾薇,“现在恐怕没这个机会要我给你们出份子了。”
湘云鼻子一酸,撒娇道“我还真打算赖你这儿蹭饭呢。”
“好好好,那我可是跟老祖宗抢人了。”
湘云试着问道“索性,咱们一起去吃老太太的?”
凤姐一抿唇,终是道了一声“好”字。
她本来就是个热络性子,梳妆打扮了去贾母那儿的时候,又是一阵欢笑,全然察觉不出年前的别扭,不过虽说来了个逗乐的,贾母心里倒也不算好受,只是坐在榻上,鸳鸯亲自给她锤着背,她又道“你晚些时候也看看二太太去,也不知她病的怎么样。”
凤姐道“二太太操心娘娘、宝玉的事儿,一时急起来…太医怎么说?”
“哎。”贾母也叹了口气,一叠声地吩咐取二奶奶和云丫头喜欢的菜来,又叫宝玉,李纨、探春惜春等一道过来,“该热闹还是得热闹,你云妹妹来咱们家一趟不容易。”
满屋子人坐下,似乎也只少了宝钗同迎春,只是人人都闷闷的,远没有当年的热闹。只得又把巧姐儿抱过来逗乐子,听她童声稚语,也罢了。
宝玉终是体会到了所谓的离别。一时间也讷讷地,说不得话。
凤姐想着,其他都是丫头,李纨又是个不吭声的,有些话,也只得自己嘱咐着,也好叫贾母另眼相看,便对宝玉道“一会儿用完了膳,咱们一起去给二太太请安罢。”
宝玉不及回话,贾母已然叹道“难得你们有心,去看看她罢。”
他们这两句话说完,湘云顿时觉得自己果真是个外人,饭迟到嘴里,也没了什么滋味。
第223章
`p`wxc`p``p`wxc`p` 王夫人的病是自己急出来的。
她出身王家,是家里的嫡女,打小就样样比薛姨妈强,最后嫁进了国公府的嫡子,虽没袭爵,也是有权的,虽然婆婆是个专权的,好在得了个小儿子形似荣国公,婆婆也一心护着,虽然后来还想着叫凤姐儿夺了她管家的差事,但到底是自己亲侄女儿,段数也差得远,她这些年私房也攒的充裕,只等熬死了贾母,她就是这家里头最得势的人。
只是这几年,先是老大不知怎么的,闹得分了家,凤姐也不冷不热的,尤其是元春,在宫里越发地不济,连宝玉的婚事都黄了两次,更别说妹妹家那一溜烟地槽心事了,薛蟠死了,她脸上也无光。更焦心的还是家里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又遭了太上皇的斥责。比起那边连贾赦这么没出息的都得了两广总督这样的亲家,她更觉得没意思。此时未免要想些别的心思。
要探春去和亲的主意是她先提出来的。三个孙女儿里,贾母自然是觉得探春还算出挑的,虽是庶出,倒也偏爱些。只是王夫人说得也戳到了她的点子上,家里日渐捉襟见肘她是能感觉到的,只是国公府的颜面不能丢,日常交际已经有时候需要动她的私房了。且探春她们自己家人看来是千好万好的,别人却未免要因为嫡庶轻看了她,要说她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倒也真说不准。且她自己又是个性子强的。只是她还在犹豫,王夫人却先进宫求了元春。
元春进宫得早,没怎么见过三妹妹,只记得她每年猜花灯等都是能得赏的,是个聪明的丫头。但是说到底,要说这么个妹妹多重要,怎么着都比不过祖母、母亲的。
一听说元妃也知道了,贾母立刻就应了,只是猜到是王夫人的意思——她是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越过她去求娘娘的,这种别人得了个主意来知会他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只是最后没想到,他们想着给元妃谋的另一个依靠,竟得靠元妃去求。
而好心办出来的坏事,竟是要折进去寄予厚望的孙子。
凤姐见到王夫人,也吓了一跳。王夫人的形貌其实并不算出众,脸上表情又寡淡,也跟雍容华贵搭不上边,但胜在保养得当,身份也高,得意了这么些年,也叫人觉得富贵逼人,而现在看着,脸色蜡黄,老了岂止十岁?宝玉更是两眼含泪,在地上跪着磕了两个头才过去,被王夫人一把搂到怀里哭。
探春冷眼看着,虽也是一脸悲戚地劝太太别哭了,当心身体,心下却冷着,心想若是得是自己出去,太太又是什么样子呢?
到底凤姐嘴巧,先说一句“宝兄弟都多大了,还抱着太太撒娇呢。”先叫宝玉起来,又亲自打了水服饰王夫人洗了脸,又叫探春李纨拿玫瑰粉来。王夫人仍紧紧攥着宝玉的手,只道“我儿啊,叫我以后怎么活啊。”
宝玉也止住泪道“太太别哭,是我的罪过。”
又有丫头来报容家大少爷病好了,二姑奶奶也回门了。贾母亲自带着她往这儿见王夫人,王夫人这才抹了泪,叫玉钏先准备好座椅茶点。
迎春还是老样子,不过长发挽成了髻,身穿藕色滚大红底镶金绣线大边的大袖衫襦,头上戴着三支紫金攒珠钗,手上戴了一对翡翠镯子,成色极好,襟上还挂了一串红宝石金佛头的珠子,倒是几件新鲜的首饰,看着像是婆家帮着置办的。只是带来的丫鬟却是个眼生的,只是家里一团乱糟糟的,也没人关心她,倒是惜春问了一句“二姐姐出门了,越发难见着了。一切都好罢?”
迎春也不是爱诉苦的,她在容家也不过是浑浑噩噩的,同娘家没什么两样,容遂承不喜欢她,容熹也当她不存在,不过也没什么。原她在荣国府里头,也不过是差不多这样,要她多和人家说话,她反而觉得不自在。这回容遂承因为要陷害她得了罚,司棋又是窃喜,又是担心因为这个容白氏和容熹更因此要不喜她,她还惴惴不安的,只是见容白氏也没多说什么,还许她回门,便也想不起来要诉苦了。
便是真自己觉得委屈了,同老太太、太太说,难道她们能去容家替自己鸣不平?
凤姐心道,迎春也是她们大房出来呢,好说分了家了,这趟回门,先见老太太也就算了,怎么也得先邢夫人见过了,她也见过了,才好来二房罢?
只是这样的气氛,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见迎春进来了,先拉过她的手来,一起来给王夫人行礼,做足了嫂子的做派。旁人也不察觉,王夫人心里乱糟糟的,知道事到如今木已成舟,谁也没办法改了,只好哭道“二姑奶奶回来啦。”便无其他话。
迎春应了一声,道“给太太带了茶。”倒是她身后的小丫头道“我们太太听说贾二太太病了,一心要来看看的,只是家里小少爷病着,她实在挪不动步儿,叫大奶奶带了些老参来,还说,有缺的药,只管叫人去跟大奶奶说。”
凤姐心道,虽说那容白氏确实不像个恶婆婆,不过这般殷勤却反而不像了,该不是迎春受了什么委屈,她想法子在补偿吧。只是她到底只是心里转了转,没说出来,反而捏了捏迎春的手,道“我们老太太听说小少爷病了,也想着要叫人去探望的,只是妹妹也知道,我们家里实在是忙乱,抽不出身来,等得了闲,两家再一道聚聚,好赖是亲家呢。”
王夫人没什么反应,贾母却心道到底凤丫头是个能来事的。
宝玉回了房,想到自幼进了深宫,便只见得一次的元春,想着出了门的迎春、湘云,只道“二姐姐也罢了,连云妹妹也生分了。”更别说自入了王府就没见过的宝钗,还有已经形同路人的林妹妹……林妹妹,他心里想着,做什么劳什子的侍卫呢,又不能在宫里自由行走,偏偏他又知道林妹妹也在这高瓦红墙里,见不到,如何能甘心?但不甘心又能做什么?别说他当值的地方离皇后宫里多远,又不说那里的戒备多森严,他连路怎么走都不知道。
人人都挤兑他算驸马了,有时候他也觉得,茜雪国的女孩子可以见男人,可以和男子一起喝酒作诗,甚至在大街上玩乐,为何汉人不能呢?
他一屋子的人早已经哭得不能自已,袭人本来已经压住了,见他红着眼眶回来,又是一通哭,麝月还好些,劝道“快收着些,日后不能抱着哭了。”
“二爷这一去,叫我们如何能活呢?”袭人犹自抹着眼泪,又问,“我听说公主出嫁,总是能带着自己的丫鬟呢,二爷能带着咱们吗?”
她是自愿要跟着宝玉走的,全不管就几条街外的父母哥哥了,麝月心里一阵咋舌。她当然也愿意服饰宝玉,不过她爹娘老子都在,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哪里能心无芥蒂?便劝道“带什么人去,只怕连老太太、太太都不能做主,咱们听老天爷的就是,别为难二爷了。二爷还要当差的,快趁天色早歇一歇,一会儿该用膳了。”
宝玉想起兴许要与袭人她们分离,又是悲从心来,只是仍旧想着林妹妹,自顾自去睡了。
袭人忍住了泪,怕他睡到一半冷了,抱着一床薄被要去给他盖上,却听到他梦里叫了一声“既然要到如今一面也见不到的地步,当初何苦又有那朝夕相对的两年?”不觉一惊,手上动作都重了两分,见宝玉转了转眼珠子似乎要醒,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好容易见他又睡去了,才到外间去喘气。
她想,二爷说的是谁呢?
一转眼想,如今见不到的,只有林姑娘和宝姑娘了。这两个,一个嫁进了王府,一个成了公主,都是他们现在想也不敢想的人物了,难道宝玉竟还痴心妄想着?一边心惊他的胆大,一边又想,咱们替他哭了这一场,他竟是一点也不在意,又是心里一酸。只想着,若是当初老太太给他定下那门亲事就好了,不论二奶奶是什么样的人,横竖不用分别。
扶摇翁主是什么样的人,她一个下人是没资格知道的,只是见着二爷这样,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宝玉这一梦做了很久。
当时黛玉初来,惊为天人,同他吃住都在一块儿,最是亲密无间。而后不知为何,林姑父没了,家里人都说,以后林姑娘是要“长住”在家里了,他也满心期待着,等来的却是另一位林哥哥。而林哥哥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仕途经济里污浊的人,他偏偏是林妹妹的哥哥,还带着林妹妹也远离了他。
后来呢?后来似乎就没有什么后来了。只是他梦里,林妹妹依旧是初见时候的模样。
他一觉惊醒,床边只有麝月,正忍着困给他守着,见了他醒,笑着问了声“二爷口渴吗?晚膳备下了。”
只是场梦而已。
宝玉这么想着,却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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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第 224 章
皇帝出行,命韩王、赵王、魏王与从封地千里迢迢应诏前来贺寿的燕王伴驾,楚王、秦王、齐王三王监国,“令出内阁,三王相议”,并着重提点了准备好没几日的大考,又挑选了不少随行大臣,而后才动身。
帝王辇驾浩荡,纵然今上并不是个贪图门面阔气的人,该有的威仪也不会减去半分。水溶也照例伴驾,不过这回排场少些,除却明面上的一二随从,只剩两三个暗卫悄悄跟着,和先前两次的大阵仗不能比。林沫瞧着,脸上在笑,口气含酸“这次秦王不去,你人就少带了这许多?之前是怕什么呢?”
水溶一边叫苦一边暗暗得意“这次总共几天?只怕到了地儿扎了帐篷跑两天马就要打道回府了,我带多人去打眼不是?”林沫也没多问,只道了一句“你且全须全尾地回来吧。”不是没感觉,这几天靖远侯府外头的街上也多了层戒备,有些一分眼熟的人脸。他想起匆匆赶来的燕王,之前那笔烂帐不说,修朗的存在时时刻刻地提点着他申宝的死状呢。先头又得罪了那些人。平素皇帝在时,大家自然收敛着,现下皇帝离京,自是有人马蚤动起来了。
他林沫树大招风,得罪的人也多,随便谁结果了他,推脱给别家,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何况现在京里主事的三王,都是与他貌合神离的,替他出头的可能性极小——想来他自己也觉得好笑,都是出身帝王家的龙子皇孙,何至于一点点气量也没有,叫人看了可笑。
容嘉好容易忙完了皇帝出行的一应礼仪,觉得整个人都像卸了骨头似的,家里头大哥同他躲躲闪闪的,他也觉得没意思,去找林沫,察觉到他家府上的戒备,心里明白了一半,倒是冷笑道“和惠公主过几天就要来了呢,他们也倒是敢。”林沫笑道“人蠢起来,可顾不上什么后果。偏偏吧,一个人最蠢的时候,他自己觉得那会儿的自己可聪明了。”
话虽这么说,容嘉也没大意,除自己频繁进出靖远侯府外,还托了外公的旧部关照着。林沫一向自认为贪生怕死,且所图未能如愿,哪敢轻易赴死?因此不论是水溶的还是容嘉的好意,一应照单全收。容嘉仍不放心,仗着自己有些功夫,时时想跟着,奈何自己也一水地槽心事儿,腾不出手来。
就这么兵荒马乱的时候,容白氏也有件拿不准的事儿来问他。
“先头只为着迎丫头老实,想着能对遂承好些,忘了她家里是些什么人,若是她娘家得罪陛下得罪得狠了,咱们牵连得如何?”
容嘉先是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求着你给大哥寻这门继室的,问我做什么呢?怎么也轮不到我说话呀,您得写信去问问父亲——问大哥也比问我得劲些,他是未来的家主。荣国府又怎么啦?”他一早对那荣国府没什么好看法,迎春进门,他也是不满居多的——贾赦是什么名声?他的庶女,怎么也不符合容嘉心目中名门淑女的形象。且不说容熹同遂承,他自己也是见识过前头欧阳氏打点家事的利落的,对于迎春的木讷,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无感归无感,她又没做错什么事,遂承却动了那样歹毒的心思,他当时那一场火,说是替迎春和容熹那个屋里人出头,倒不如说是恨自己家的子侄没出息。不过前头他刚罚了容遂承一回,这边容白氏就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叫他有些无奈。那荣国府是什么人家?他们天天不干好事呢,母亲先头不想着,现在木已成舟,是能把迎春休了还是怎么的?这大嫂子千不好万不好,也没干什么坏事啊。
谁知容白氏一句话却叫他也目瞪口呆“你不知道?他们家定了给扶摇翁主的那个凤凰蛋,说是娘胎里出来的时候的那块玉没了,整个人魔怔了?有人说他家里也疯魔了,满大街地贴着告示寻那玉呢。”
“这可真是”容嘉想了想,“那块玉不是什么通灵宝玉,是他们阖府上下的脑门儿吧?”
“我以为闹得挺大的啊,你竟不知道?”容白氏也奇怪,“周翰林家的夫人都说了呢,王相的夫人一直把脑袋低着,一句话也没接。我好赖想着你大嫂子娘家跟那二房分了家,但是想着她父亲干的那些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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