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氏长兄第40部分阅读(2/2)
林沫挑眉“舅舅哪儿觉得我现在内疚啦?”
水溶在一边听得直想笑。几时听过靖远侯给人道歉过?要这么个没心没肺的觉得对不起谁?那除非天上下红雨。起码这么几天,他看着水溶吃得饱睡得好,没半点情绪不稳定的样子。水溶也问过,只是林沫只回了一句“就算华佗在世,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儿了。”水溶笑道“也不一定,不就有个柳相公,叫多少大夫觉得不可思议?”
林沫笑意一停“刚收到信,一个半月以前仲澐寄来的。幸好我还没走,省得这千里迢迢的信白走一趟——柳兄没了。”
什么人,都拼不过老天。
水溶没说话。他知道林沫包袱里头还有几本画册,是他花了好些时候描摹的——靖远侯于书画一事并无多大兴趣,只是有空时却也描上几笔,纵然笔触不够老练精湛,山川河流的典故人文却记载得详细,皆是因为柳湘茹所托,他们离京时,他正撰写着山河谱。
圣上急招靖远侯回京。
有人议论,难怪林家的姑娘能当公主。
原来是备着东瀛的这日。
170第 170 章
无论是真是假,重新出现在帝都众人议论声中的靖远侯,至少目前,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或者内疚来。倒不如说,很少有什么事能让这位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所动摇。但人还没回京,风言风语就传得满大街都是,也算是难得。
他不在乎,家里人却急得冒火。
景柔公主心直口快,直接明了地说“我听人说席老将军也很有些年纪和功劳,如今这地步,也真真造孽。”黛玉一窒,直觉想回句什么,只是一来宫里头实在不是个随心所欲的地方,她向来步步小心,不敢有所逾越,二来,她也不知该如何替哥哥说话,多说多错,只得拧紧了帕子,装作没听到,低下头喝汤。
小姑娘们坐的远,皇后也没听到这儿的动静,倒是景宜公主吓了一跳,拉了一把妹妹,景柔也就不做声了。皇后与几个命妇说完了话,就招黛玉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叫她坐自己脚下,细细地问她景宁的近状“她如今身子是关键时候,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不懂,我派去你们家的嬷嬷还勤快?她要是哪里不好,你要同我说,别不好意思,你嫂子最要紧。”
黛玉忙道“李嬷嬷很是帮了我们不少的忙。我是什么也不知道,嫂嫂也是头一回,之前夜里盗汗抽筋,多亏了李嬷嬷帮忙。”
皇后也跟着紧张了一会儿“夜里头抽筋?现在可还好些?”
黛玉又陪着说了一会儿,也没瞒着,静娴如今身子如何、吃什么药、家里头备了什么样的嬷嬷、婆子,都一一地说了,最后道“嫂嫂自己也小心,家里的大夫也是一天两次地看脉,嬷嬷说问题不大。况且我家里头,如今还有个表嫂子也在,她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也帮了我们不少。”
“好孩子,你哥哥不在家,你倒是辛苦了。”皇后宽慰道,“前阵子有人说你家里头院门格儿高,我还说正好,你们家现在就一个小孩子掌家罢?我起先还担心着,想着要不要把你同景宁接到我宫里来。现在看看,你弟弟年纪虽然小,倒也是稳重的。”
黛玉抿唇笑道“三弟脾性有点直,是个极好的孩子。”
皇后笑着问“我见过他,那时候他还在太医院,一团孩气,倒是一表人才。订了亲没有?”
黛玉笑着摇了摇头。
说来也怪,林沫、林涵两个都是早早就定下了娃娃亲,倒是林白氏最宠爱的幼子,迟迟也没有消息,济南那儿也不着急,像是在慢慢挑,横竖孩子还小,林家的底子摆在那儿,孩子也是个出挑的,倒也不难找个好媳妇。不过皇后问起来,想来是有心思,她也只能摇头。不管皇后要说哪家的姑娘,都不大合适——澈儿是个无心入朝的人啊。
皇后也会意,略过不提,见时候不早,知道她要早早地出宫回家,亲自叫了自己信得过的人送她出宫,叫她好好地在家里等她哥哥回来。黛玉应下,只是回了家,却再也忍不住。静娴那儿是不能去的,凤姐处得再好也不是家里人,她也只得叫三爷来。林澈与她虽然是姐弟,但到底不是亲的,而且林澈如今也渐渐地大了,很少晚上还到姐姐闺房来的。不过既然是黛玉来叫,他自然不会回绝,还叫了小厨房送了晚膳过来。
“姐姐急急忙忙叫弟弟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黛玉心疼道“你先用饭罢,不是什么要紧事。”
林家倒也有过食不言的规矩,只是没有长辈在,又没有客人,一家子几个年轻人干坐着战战兢兢地吃饭喝汤怎么也不像,所以从当家作主的林沫开始,就没人恪守这规矩。所以林澈也就端着碗示意姐姐说。
黛玉小心问道“你知道席大将军的事儿?”
林澈笑了“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姐姐担心哥哥?”
“倒也不是。”若林沫真的会因为这事被责罚,今日宫里头皇后也不至于这么对她。更何况前因后果现如今也清晰明朗,席菘曦重伤不愈,漠河药物奇缺,人手紧张,他留在那儿,一来叫人放心不下,二来对自己的身子确实不好,林沫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要把他送回关内,都不是什么错。倒是一个好端端的大将,被人路上截了道,就不由得叫人怀疑关外的治安了。只是林沫的心肠也委实太坚实,自己送了请状书回来,还说了,为了保证漠河军心,席大将军之事他尚未与漠河士兵挑明,现如今知道的寥寥无几,搜查倒是也要小心谨慎,莫要打草惊蛇的好。这般铁血,倒叫人不由得寒心。黛玉也是担心,哥哥最注重名誉,若是回来了,听到京里头的人都这么说他,不知该怎么伤心。
林澈道“姐姐多虑,哥哥自有他的考量。他在鹤城出了事,也是叫人小心探查,可不敢大张旗鼓,如今也没有精力大张旗鼓。觉得他不对的,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不对,早晚的事儿。”
黛玉只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不是在路上?也就是几天的事儿。”林澈安慰她,“大哥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侄儿出生前他一定赶得回来——他什么事食言过?”
黛玉一听,果然也安下心来,只是景柔公主那句话,到底是根刺,噎在喉咙口,便是林澈的那句“旁人怎么说,也左右不得哥哥一丝一毫”也不能宽慰她,只是这委屈也不能与别人说,只得自己暗暗忍了。
倒是凤姐,到底心思细,瞧出来她心情不好,特特地来与她说话。
“一晃儿,我也在你家住了这些时日了。”她笑道,“都快赶上你原先在荣府里头了。不过,你那时候可没我现在自在。”黛玉知道她也是强颜欢笑,现在不过是假装不知道娘家婆家都对她意见颇大,躲得一日是一日罢了。她不禁道“凤姐姐索性就长住我们家好了。”
凤姐哈哈大笑“你这话说的,等你哥哥回来了,我再住着,像什么样子。你这话——”她本想说,黛玉这话倒像是宝玉说的了,没头没脑的,只是后来一想,这话并不合适。
黛玉何尝不知凤姐所想,只是冷笑了一声“我可不需要去求什么人。”
她与宝玉最大的不同,大约便是这里了。即使是个女子,这个家仍有她说话的地儿,她说要留谁住在家里,可不用去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地通通求一通。只要她自己乐意,别说留凤姐住着,便是要巧姐在靖远侯府里头出嫁,只怕林沫也会依着,可不管这么任性的决定会不会给林家带来什么麻烦。
凤姐颇有些心酸,倒是笑道“妹妹好意,我是知道的,只是……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只恨我当初投胎没投好,偏偏是个女的。否则,我受这气呢。”又岔开话题,“要我说,你家小三爷,倒是真真厉害。我原先还担心他年纪小,如今看你们家高门大院的,奴才们晚上守夜,都规矩得很,夜里头巡逻的人也不少。原先在大观园里,也不怕妹妹笑话,三天两头地就得去看看那些婆子们有没有喝酒赌钱,可算是管了一回又一回,就是一回头她们又玩起来,什么用也没有。你也是有办法的。我亏得当初没大着脸要指点你怎么管家,否则,真是要笑死人了。”
“哪里是我的功劳。全是哥哥厉害。”黛玉笑道,“他总觉得凭你再老的人,咱们既然没亏待了下人的吃穿用度,他们就好好地服侍着,弄些杂七杂八的事儿出来,还指望他给人留脸,那他这大爷当得也太没意思。”
凤姐道“是这个理。那些做奴才的,有吃有喝了,又想要脸。也是底气不足,怕没个贤名儿,什么都要仿着书上,吃的用的,对奴才也学着。只是啊,当奴才的又想躲懒,又要摆谱,年轻主子哪里扛得住?倒是你们家——”她道,“有你嫂子在,你哥哥又是状元的出身,做什么都名正言顺的,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她没读过书,如今倒也觉得可惜,何况贾琏也是个不上进的,看着薇哥儿,倒要担心他将来的前程了。
不过,就算是为了薇哥儿的爵位,她也是要回荣国府的,不然,真让哪个狐狸精占了位儿,她又该如何?
她说林沫回来了她就该回去,这话倒也不是随口一说。确实,林沫回来了,她一个嫁了人的,再在人家住着,少不得有闲话要出来,就是王子腾也不会答应。趁着靖远侯回来的时候回家去,说起来,她还是为了亲戚的面子照应着弟弟妹妹,面上好看,还能搏个名声。只是自在日子过惯了,想到要面对一大堆的事儿,她就觉得脑仁疼。
凤姐爱钱,也喜欢管着一大家子的事儿的时候说一不二,可是她千争万抢夺来的,静娴黛玉都顺理成章地有,还干得轻松,不像她,半条命搭进去,人人都说琏二奶奶多有手段,不知道她暗地里赔了多少进去,差点连个儿子也没留下。
又是何苦。
到这时候,她也不得不说一声,都是命。
林沫回京,未进家门,先去宫里头述职。
他这一趟,自己的本职工作倒也没出什么差错,粮草军饷都提前到了,北方战事也渐渐平稳,几个将军固然功不可没,他倒也没扯着后腿,唯一叫人诟病的大约就是席菘曦的失踪,可这说来说去,也得怪山路上的马贼太多。何况最后宋衍白时越都有亲笔书信来,联名保他,说得言辞切切,仿佛皇帝真要处置他一样。
皇帝当然不会处置他。
他想刁难的是另一个。
“北静王找到人了?”
水溶不紧不慢地“找到了。”
171第 171 章
林沫此番回京,当不得荣耀归来,甚至连不过不失都谈不上,功是大功,过么,真追究起来也是大过。但人家摆明了天子宠臣,皇帝不愿意去追究,席家且没有太大的声音,故而其他人倒也不能强出头。
王子腾早得了信儿,对王史氏道“凤丫头在他们家也待得太久了,你且去接了她回来吧。”
王史氏一想,也反应了过来,倒是先给荣国府去了信,只说自己今日便去接了侄女儿回家云云,信本是叫邢夫人看了,冷笑一声扔到一边的,亏得贾母得了信,道“怎么这般糊涂!”叫了人,准备好车辇,等着去王府接孙媳妇回来。
王熙凤去找静娴道别。
静娴如今月份愈大,她宝贝肚子里这个,每日素装淡裹,这几日连粉儿也懒怠得擦,就怕有些不干不净的冲撞了肚子。于是连脸上的疤都清晰可见,加上这几日又生了些淡淡的斑,倒是看不出来刚进京时候那样压人一头的冷艳感了。也亏得是底子好,纵然脸上有些疤痕,依然是个出挑的美人胚子。
见了凤姐,静娴也面露笑意“姐姐来了——巧姐儿薇哥儿呢?”
“薇哥儿在朗哥儿那屋,云夕看着他们两个呢,又不会说话,咿咿呀呀的倒是说得开心,谁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凤姐道,“巧姐儿在她玉姑姑那儿学着背诗。我是吃了不识字的亏,自己写写账本子都难,被人骗了也不知道,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呢。不说这个,就是想看点戏本子打发时辰,都不行。她们姐妹起个诗社,你们姑嫂画个画,我统统不行。巧姐儿识个字,倒也有好处,虽说家里头没几个跟她一般大的陪她玩,自己看百~万\小!说,也不用没事做。”
静娴道“姐姐实在是个实诚人。”
她本来是有些瞧不起凤姐的,一来,凤姐是打荣国府来的,委实不是个好地方。二来,凤姐大字不识一个,又是这样的性子,忍不住叫人觉得她俗气。更何况静娴还是个心高气傲的,当年高看长孙玉一等,本以为她是天上明月,谁知不过是水沟里的一汪倒影,亏得又结实了黛玉,琴箫相伴,诗画作陪,才算了了人生一大憾事。甚至想过为何黛玉这般神仙似的妹妹会喜欢凤姐。这两个月,多亏凤姐相伴,插科打诨,她虽不识字,然而见识广博,说话又风趣,很是引人入胜。
相处久了,方知琏二嫂子为人爽利,行事果决,比一些男人还要强。人又体贴细致,怪不得玉儿喜欢。连她,也是感激万分的。
此时凤姐说要走,她还真是舍不得,只是女人家的名誉也确实重要,哪怕知道了凤姐回了婆家只怕要被算账,她也不敢叫人留在自己家里头继续住着。到底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此事能揭过去才算是好。
世间没有不散的筵席。她想,也亏得是都在京里,只是她们与荣国府从不来往,要再如这两个月一样与凤姐亲密无间,可也是苦难了。
这才几年的功夫,原来心里如梅如雪的清高才女儿,成了荣国府里头那个不知所谓的修士。而原来最不愿意结交的俗人,竟成了最贴心的朋友。
她自嘲世事无常,又忍不住想,自己在别人心里,也未必是个好形象。
都是要等时间来看的罢了。
修朗虽然不知事,不过一直一起玩耍的小哥哥要走,他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被褥,一撇嘴,嚎哭了起来。黛玉抱起侄子来哄了一哄,自己也是眼圈泛红。巧姐儿聪明乖巧,模样俊俏,跟着她后头学了不少天,这会儿说要走,她也很是舍不得。倒是凤姐劝道“你们哭什么?又不是见不着面儿。你哥哥过两天回来,见到你这幅样子,还要以为是我欺负你们了呢。”
黛玉哽咽道“姐姐要常来我家里玩。”
凤姐也不知说什么好。她在荣国府里头当了这么些年的当家媳妇,奉承巴结她的数不胜数,一个个地都仿佛要把天底下的好话都说出来,黛玉一向是伶牙俐齿的,现如今却只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要常来家里玩”,就叫她觉得,这也算是结交了一个真心的人。连一向冷面冷心的靖远侯妃,都没想象的那么难以相处。这对姑嫂,倒也不是真的不近人情,不过是被人护着,没吃过什么大苦头,不用刻意去奉承人罢了。
她回到娘家,婶婶倒也没说什么。到底不是亲妈,不方便说太多。只是跟亲妈比起来,护着的也不多。倒是王仁的媳妇过来,说了几句酸话。没多时,荣国府的马车来接人了。凤姐知道,真正的刁难可算是到了。
她有点期盼着王史氏能送她一送,好歹叫荣国府的人看着王家的面儿,只是自己想想也觉得没可能。这又不是亲妈。谁知道刚回了荣国府,还没见着老太太的面,就见到鸳鸯满面笑意地迎了上来“二奶奶可算回来了,老太太念了许久了。”一边拉着她往廊下走,一边小声道“二奶奶可真是厉害,林大奶奶把公主的玉珊瑚都给送来了。二太太的脸色不大好。”
这可真是意外之外的意外。
妙玉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见了这株玉珊瑚,也只得叹了一声“想是二奶奶十分得那一位的眼缘罢了。”
这株玉珊瑚倒不一定多名贵,论起做工来也说不上什么。不过是当时西宁王传于世子的信物,后西宁王兵败,此物与一干珠宝一并被藏人掠去,又被端王夺回,只是老西宁王早已驾鹤西去。世子只觉有愧父辈,并未要回此物,这株玉珊瑚便与许多珍宝一起,作为和惠大长公主的陪嫁一同去了山东。只是这东西,许是西宁王府看得颇重,公主却没觉得如何,转手做了孙女的玩物,又被随手转给了凤姐。
但是孔静娴这么个人,特特地送礼,就颇是叫人眼珠子吓掉了。
何况林家已经关了几个月的大门,凤姐作为外客,在他家里住了这么久,本来就够叫人浮想联翩了。
对于靖远侯府,京城里头各家的看法都有不同。有的惧他,有的笑他,也有的乐滋滋地等着他出糗。但是不得不说,去年这么个风云变幻的时候,他都没伤到一分一毫。而荣国府看他们,又有许多不同。毫无疑问,林沫硬生生地告去御前,撕开了脸皮给断了两家的亲戚缘分,叫他们丢尽了颜面。但真要叫他们从此不理睬姓林的——如今的荣国府,还没这个底气。
何况,那么多人要看靖远侯府的笑话,可是人家一步一步地,虽然一直在悬崖边上走着,却愣是没能掉下去,反而是踹了几个看热闹的下去,叫他们跌得粉身碎骨。
贾母是个精明的人,甄家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自己之前同姓林的硬碰硬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虽说如今人人等着看林沫的笑话,但真轮不到他们荣国府去冲锋陷阵。故而也就是看着。
说到底,还是没有个当差的人啊。
贾母感叹着子孙不复老祖宗的英勇,竟然也说不出许多的话来。
凤姐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回了自己的院子,邢夫人照例对她爱理不理的,贾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平儿抹着眼泪道“本来是奶奶的理儿,如今也不过在娘家住了几天,就仿佛错的是奶奶一样。”她便是想不通,本来就是贾琏孝期娶妻在先,那尤二姐,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还原来有亲事呢,这么个女人,二爷拿她当宝也就罢了,老太太、大太太也一味护着。倒是二奶奶,先前赌气也却是过了,连年也没在家里过,倒也怨不得老太太说她不懂事。最后还要靠林大奶奶的一尊玉珊瑚来救命。
凤姐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摇头道“我就是懂事了,更没有好下场了。”
贾薇还不知事,巧姐儿倒是似懂非懂的,只是晚上悄悄地问“我们什么时候上林姑姑家去?”林姑姑那儿有许多奇妙有趣的玩物,林姑姑温柔又有趣,林婶婶还会画栩栩如生的小鸟儿小花儿,澈叔叔还会做稀奇古怪的点心汤水,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林家实在是个好地方。只是巧姐儿也是个会看脸色的,知道这话她妈妈听了不高兴以后,便也不再问了。
林沫回家的时候,说不上是兵荒马乱,也不遑多让。他已经去御书房挨过了一顿骂,又被皇帝叫起来打量了一圈,确定没少几两肉,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