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氏长兄第29部分阅读(2/2)
柳湘茹笑道“你管他做什么,横竖他自己答应下来的亲事。他这么大个人了,什么脏的臭的想往身边拉,我还能管着他?”竟是一点也不想管了。
他二人为这事气这一会,林沫却也没在意,柳湘莲颇有侠名,行事乖张,听说很有些孤芳自赏的意思,早些年还揍了薛蟠一顿,叫人颇是爽气,只是这么个离经叛道的,林沫也没什么心情去结交,同是性子古怪,他族兄柳湘茹要比他好得多。这么大个人了,便是游走江湖,瞧见哥哥拖着这么个身子在庙堂打拼,不说帮把手,给他少惹些事也是好的。
贾敬下葬那天,林沫倒是去了一趟,满屋子乌烟瘴气的,贾家结交的那些人,能给他好脸色看?他也就借口伤口疼,接了妹妹就回去——黛玉已经说了亲,按道理也不当来的,只是听说贾母病了,她不来看看委实说不过去。路上黛玉倒是欲言又止的“怎么没见着四妹妹。”
“这不是她亲爹么?”惜春是宁国府的嫡女,林沫倒也是知道的。
黛玉道“听说是身子不好——再不好也不该不来的。凤姐姐如今气色倒是好多了,听说想再要个孩子,说要谢谢哥哥呢。”
林沫想起贾琏给柳湘莲说的亲事,笑道“哦,二嫂子呀。。。。。。呵呵,老太太病的如何呢。”
黛玉道“哥哥笑什么?外祖母。。。。。。老太太身子也就那样了,同我在他们家住的时候不能比,到底年纪大了。只是我也想不明白,外祖母究竟想要什么呢,又求什么呢?”贾母子孙环绕,儿子们都孝顺,又有一堆人奉承,如今重孙辈的都这么大了,家里权势不缺,银子不少,贾母却像是忧心忡忡的。
林沫道“知道不满足倒还是好的,可惜他们两府一家几百口人,估计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知道忧心,其他人都动着别的心思呢。”
黛玉年纪还小,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只能懵懵懂懂地伏在哥哥胸前,听着哥哥的心跳声,过了半晌也觉得放心起来——她什么也不用懂,她的哥哥和贾家那些舅舅表哥们不一样,她有一个天神一样的哥哥,就不用操心那么多烦心事。她甚至比凤姐和探春都要过得舒服些。
林沫心里想着要好好地找个机会嘲笑柳湘茹一番,便问“你见着姓尤的没有?”
“尤嫂子的继母同两个妹妹在。。。。。。”黛玉撇了撇嘴,“我看今儿个这样的日子,也就三妹妹来了,二姐姐本来也应当来的,只是听说要嫁了?倒是薛姨妈同宝姐姐也在——说是薛姨妈做媒给尤家的三姑娘说了亲,说了好些子混话。”
林沫自然是明白宝钗她们要说什么的,无非是说黛玉说了人家之类的闲话。林沫道“她们说呗,咱气死她们。”黛玉点着他的鼻子问“你怎么这么小气呢?”她笑着点完哥哥,倒也说起了其他人,“史家妹妹也定了人家了,是卫家。”
“卫家老大是养在公主名下的,这么大了还没定人,估计公主留着这儿子有大用处。卫家老二老三我记着是卫驸马他弟弟卫言恩生的,卫二是容嘉的上头,是个精灵的,同他家结亲确实百利无一害,忠靖侯保龄侯这两个,也算是对得起他们哥哥了。”
黛玉道“是卫家老三。”她听到容嘉的名字,有些害羞,不过半晌后,便也放到脑后,皱眉道,“湘云有些不高兴。”
“哦。”林沫应了一声,“她不高兴也没法子,保龄侯先前外迁,带了家眷赴任,贾家老太太不是留了那姑娘在自己家里?她既没争得过人,许给贾家,这事就由不得她不高兴。再者说了,她两个叔叔都不是傻的,能放任她由着性子败史家姑娘的名声呢。”这些话原先他倒也不会说,不过既然黛玉已经许了人,有些道理还是教一教她的好。白纸一样的姑娘,嫁给官宦人家的儿子,未来的夫君又是要在官场沉浮的,真的一点都不懂也不好。
果然黛玉是个聪慧的,他提了一提便也懂了,白着脸在一边不说话。
林沫心里想着柳湘莲的事儿,又问“尤家那个三姑娘怎么样呢?”
“那个人。。。。。”黛玉却是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妹妹这般评价,林沫笑容裂得更大,竟是拍着垫子笑了起来。那时候申宝还在,骑着马跟在马车外头,愁眉苦脸道“大爷,您悠着点,您可是去人家悼丧回来的,这么着笑,叫人听见了不好。”
那时候申宝还在。
林沫忽然就没了嘲笑柳湘茹的兴致,只问了一声他弟弟,便撇过了脸去,柳湘茹本来也不欲同他多说,扭过了头去,过了半晌,才想起来“皇上有意召世家子弟,看看他们的弓马骑射,文章策论,你三弟身上不是有个秀才,去不去呢?”
“我们家哪算得上是世家——怎么的,你弟弟要去?”柳湘莲到底是理国公的族人,理国公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子孙,必要时候,要柳湘莲上去顶顶面子也不是没可能,也替柳湘莲挣一份前程。他到底是要娶妻的男人了,不管这个妻子是什么样的,做哥哥的总是希望自己弟弟有些出息。
柳湘茹却没吭声,他弟弟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水溶在一旁听得他们议论,道“哦,你弟弟不是定了婚事了,怎么还去那边?想着当驸马呢?”
皇上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召见世家子弟,他们这些富贵闲人,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总是要惹祸的,给他们找些事做,这是其一,如今林沫这一折腾,官场震荡,多少位子空了出来,正是不拘一格挑选人才的时候,这是其二,皇帝一出手便斩杀亲弟,虽然于理无损,到底要顾忌名声,给世家子弟们安插些闲职,收买人心,这是其三。其四么,自然是因为宫里还有三位公主正值妙龄,云英未嫁。
柳湘茹眼睛亮了起来,一会儿又灭了回去。
他那个弟弟,一心只要什么自由,对于妻子,便是要“绝色”的,公主什么的,别说人家看不看得上他,便是贵主看走了眼,真的瞧上他,柳湘莲只怕也要效仿一下白时越,做帝都里第二个拒当驸马的人。可是柳家可没白家这样的背景,这种找死的事儿,还是别替他做了吧。
柳学士的脸色变化多端,颇是好看,只是林沫却无暇欣赏,他心思一转,想起姨夫说的,皇帝也叫容嘉去,不觉在心里骂了一声“这小子不是要到那地方去招蜂引蝶吧?”心里颇是后悔,想着那日不该给那个香囊给这祸害小子,还是黛玉亲手给他绣的,他骗妹妹说弄丢了——挨了妹妹半天的没理。
这话可是冤枉了容嘉。他往常在家里,爱以护花使者自居——也就是他姐姐妹妹吵架吵不过了去帮把手,而且过了七岁可就再不敢这么干了。只是林家的姑姑们却老爱逗他,他年纪又小,被逗起来只会往林沫身后头躲,几天不来林家便是。林沫却总说他油嘴滑舌的,只会讨姐姐妹妹喜欢,活该挨姨夫揍。
那会儿容熹也还小,瞧不惯他这么说幼弟,总拎着他衣领子叫他道歉。一来二去的,林沫更加地觉得容嘉简直是他家姑娘们的祸星。
这等迁怒的本事,也算是难得了。
水溶听他们二人说话,端的是意气飞扬,于是埋头去核对林沫送上来的账本,也不过一会儿,王启悄悄地进来,看了一眼柳林二人,伏在水溶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
水溶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王启自然是明白的,附耳过去,只听得水溶小声道“南安还是东平?”便悄声道,“东平王爷不是还病着?南安王爷年纪又大了,奴才想着,说不定是西宁王爷呢。”
“哦,他——”水溶素来是个消息灵通的,此刻便看了一眼林沫,心道,怪不得白时越一早就走了。
北狄尚不太平,茜雪国又来惹乱子。如今正是林沫肃清政务的时候,只怕要被有心人利用,他不禁皱了皱眉。。。。。。。
他这儿主仆二人说悄悄话,那厢柳林二人怎会看不到?只是柳湘茹多看了几眼,林沫却像是一点也不好奇的样子,继续含着笑站在一边。柳湘茹想想不对“你腿不是伤着,坐下吧。我报账,你听着。”
“先不急。”林沫笑笑,“太宗时候,不是有许多人家借了国库银两,我想看看账册,这些国公老爷、将军大人们,还得怎么样了。”
130凤辣子大闹宁国府
闻歌这么一说,虽然那头尤三姑娘又是被退婚,又是自杀的,但人有亲疏,林家这儿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贾琏外头养了人,凤姐姐可该怎么办。
凤姐会怎么办?凤辣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奶奶,靠的可不光是一张嘴,背景手段她是样样不缺的。这种男人在外头纳小的事儿,从来都是妻子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饶是琏二奶奶也不能例外。高高兴兴地打娘家回来,听得兴儿几个在嚼舌头根,一口一个尤二奶奶的,叫平儿听见了,气得肺都快炸掉了。他们几个还苦苦求着平儿别告诉凤姐,却不想平儿这些年替他们担事,多得也是些小事,如今贾琏在外头养人,平儿且还算他屋里人呢!
只是如何说给凤姐听,她却是斟酌了一番。
凤姐听了,宛若晴天霹雳。她自得了哥儿,又有放例子的事儿叫林沫知晓了还提点了一番,自然敛了心神,把那张牙舞爪的气势去了一些,便是贾琏也赞她改了性儿,做起贤妻良母来了,两人很是蜜里调油了一番。谁知道,终究是改不了脾性。凤姐现在只有冷笑了“以前在外头找人,说是为了儿子,因为我不贤淑,如今又是为了什么?我这边还没死呢,那边二奶奶都叫上了?看来是盼着我死呢!”一边说一边哭道,“前些日子,见天地说东府上敬老爷没了,去那头帮忙治丧,我还总担心他冷着饿着累着,原来是忙的这个!”
巧姐正好醒了,见了妈妈在哭,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也跟着哭了起来,凤姐见了更是伤心,搂着女儿掉眼泪。
平儿懊悔自己到底说得重了些,只得一边哄巧姐一边劝道“奶奶也别生气,那尤家二姑娘是什么人?单看她老娘就知道了。一般人没了丈夫,不说守一辈子,好歹得守完孝吧?她倒好,前脚守了寡,后脚就带着两个女儿改嫁了。这样的女人教的出什么女儿来?奶奶犯得着为这种人生气?”
“犯得着!为什么犯不着?”凤姐发狠道,“不然一个个地都指着我早死,我还有什么活路!”
她生着气,脑子倒还清醒,叫小红去把兴儿旺儿叫来,仔仔细细地把前因后果盘问清楚了。兴儿旺儿自知躲不过,只得说明白了,磕着头求凤姐恕罪,凤姐气得直哆嗦“恕罪,恕罪,叫你们那个二奶奶恕你们的罪去,我这个早该死的,哪有胆子问你们的罪!”
“奶奶,现如今怎么办?”平儿问道。
“怎么办?去东府,问问我那好哥哥好嫂嫂好侄儿,怎么办!”凤姐怒道。
宁国府倒是一派祥和,尤氏是不管她老娘妹子的,贾珍贾蓉两个荒唐,她又不敢劝,只得关上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见了王熙凤来倒还挺高兴“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又问,“怎么不把巧姐同薇哥儿带过来玩?”
凤姐强笑道“有事呢!珍大哥哥和蓉儿在不在?”
贾珍是整日里在家里吃喝玩乐的,也没别的去处,倒是贾蓉,前几日不知怎么的得了允郡王水汲的青眼,常邀他出去坐坐,这几日允郡王没得闲,他也在家里看戏,同丫鬟们逗乐,故而尤氏派人去请,父子两个倒是前后脚都来了。
贾蓉油嘴滑舌的,先给凤姐请安“婶子好容易来一趟,也不给侄儿带点礼。先头秦氏还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对我的。”贾珍尤氏知道他们婶侄二人是经常玩闹的,倒也没阻拦,见凤姐笑道“哦,你对婶婶有多好呢,婶婶要给你备礼?”
贾蓉笑道“我对婶子还不好?”
凤姐道“多好啊,都把你二姨给了你叔叔呢,你对婶子,可真是好得很啊!”说完便变了色,厉声道,“我来就是想问问大嫂子一声,你们尤家的女儿是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的,我还没死呢,就往你弟弟房里塞?塞就塞了,我是不容人还是怎么的,偷鸡摸狗的,什么行事?你公公才没了几天,你倒是大方呢!”
尤氏可委屈得很,这事她倒也有所听闻,只是一来,贾珍她不敢管,贾琏就更管不着,二来这尤老娘是她继母,自打她爹没了,不过是面儿上的情分留她们母女在宁国府住着,连尤三姐没了,她都没怎么过问,这贾琏要纳尤二姐,做娘的都没管,她能说什么。
贾珍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讷讷道“妹妹先别生气,这事原是我们不对。。。。。。”
“哦,那大哥哥给我说说,这事怎么办?”
贾蓉早已是唬得不敢说话,贾珍却也是尴尬,这事怎么办?他能有什么主意?原先二姐还是他先看上的呢,倒是尤二姐到底是他小姨子,得避避嫌,偏偏二姐又是个要名分的,所求的是终身有靠,也明白自己给不得,立刻就与贾琏看对了眼。这两人可是正经拜过天地的,如今要拉扯开。。。。。。。
只是这凤姐的手段,他们也见识过。别的不说,可卿丧事的时候,那一团乱麻,全赖凤姐打理,井井有条秩序井然,只怕多少男儿也及不上。她叔叔又回来了,王子腾那是什么人?会由得贾琏胡来。
孝期里头,停妻再娶,这说出去,贾琏能有好果子吃?
凤姐冷笑道“我单知道你们是我的好哥哥好嫂嫂,嘴上说得好听,使唤起我来,只恨不得我有八只脚,有事情要瞒着我的时候,又恨不得我是聋子哑巴。怎么着,现在给琏儿找了个好媳妇了,我却不肯挪窝让位,碍着你们的眼了,珍大哥哥,好哥哥,你连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了?”
王熙凤自小没读过书,说话便有些粗鄙,只是她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往日里因为当家,也收敛不少,只是如今气上头了,便什么话都骂的出来了。
贾珍被她骂得狗血喷头,又不敢说话,只好踹了贾蓉一脚“你干的好事!还不给你婶婶赔罪呢!”贾蓉被他踹得滚了几滚,灰头灰脸地跪下来“侄儿糊涂,求婶子责罚,只是婶子要打要骂,侄儿都受的,只求婶子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凤姐唾了他一口“你以为我舍不得骂还是舍不得打?”又道,“便是把你打伤了,又有何用,你那个好二姨,亲婶婶,往你二叔耳朵根上吹一阵风,指不定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见不得人的,还得来您蓉大爷床前头磕个头谢罪呢。”
贾蓉道“婶婶这样说,可要了侄儿的命了。”
凤姐骂道“走吧,珍大爷,珍大奶奶,蓉大爷,倒是领我这不能见人的,去给琏二奶奶请安呀!”
“这——”尤氏面露难色,与贾珍面面相觑,见凤姐怒容未消,只得说实话,“好妹妹,姐姐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真不知道我那便宜妹妹住哪儿,不然,哪能由得他们胡来?”
凤姐虽然迁怒尤氏,倒也明白她是真做不得主,瞪了一眼贾珍,贾珍讪讪的,只得叫人领路,亲自扶凤姐上马车,往贾琏置办的那小院儿去了。
那尤二姐同尤老娘,本来也在家里做着活计,贾珍的小厮早跌跌撞撞地跑马过来,只说“要死了,琏二奶奶知道了,正同我们爷、奶奶往这边来呢。”二姐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俏脸惨白,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尤老娘劝道“咱们行得正,坐得端,原也是姑爷起了兴,说那头二奶奶身子不行了,要把你扶正的,才许了他,难道是咱们的错?你不是正要找她?倒有什么好怕的?”
尤二姐心想也是“我只以礼待她,想来她也不能奈我何。”
“看看你的样子。”尤老娘道,“要是你三妹妹还在,哪里还用得上怕。”又是一叹。尤二姐想起妹妹,亦是酸楚。三姐也是一步错,步步错,自入了宁府,跟贾珍父子两个厮混起,名声就没好过,后来纵为了柳湘莲守身如玉,情郎却也不信了,即使舍了命来证清白,人没了,又有什么用?她想起那日郎中来验了三姐身子,对柳湘莲道“柳二爷倒也不必懊恼,这确实不是个干净姑娘。”就脸上一阵热辣,自觉矮了一头。
贾蓉把二姨说给贾琏,原就是为了与二姐、三姐鬼混得更方便些,那院子自然离宁国府不远。不过几步路就到了。凤姐却叫马车停,尤氏同她一辆车,紧张地道“妹妹怎么不走了?”
“我有些话,同大哥哥说说清楚。”凤姐道,“大嫂嫂,你这二妹妹,是许了人家的吧?”
这尤二姐原先也不是姓尤的,她亲爹在时,给她同皇粮庄头张家攀上了娃娃亲,只是张家却败落了,尤老娘嫌贫爱富,自然是想法子退了亲,贾琏同二姐成婚前,倒也给过那张华几吊钱。
贾珍不大明白这一番由头,他是只管吃饭不管抹嘴的人,倒是贾蓉清楚,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得尤氏也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来。
“倒是好得很。”凤姐冷笑道。
那头,二姐却迎了出来,凤姐一眼望去,只见得个温婉秀丽的美人儿,瑟瑟地站在寒风里头,身段妖娆模样标志,活生生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儿。她也不客气,越过二姐,直接坐了主座,还叫身边的平儿“你也坐,你在二爷房里这么多年啦,好容易也熬出头,当一回姐姐,陪我坐着,喝一回茶。”
平儿道“这怎么好,我是做奴才的,这位到底是珍大奶奶的妹子呢?”
凤姐冷哼一声“偏偏有人好好的亲戚不当,硬要上赶着来给你当奴才,你难道要拦着?”
这平儿也是个利落丫头,竟真在凤姐身下坐下了。尤氏狠瞪了尤二姐一眼,简直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
这二姐早听说了凤姐厉害,今日亲眼所见,却是吓得魂飞魄散,只见这凤姐一身大红金凤绣褶裙,头上戴着貂皮帽儿,身上挂着刚炸过的黄灿灿的金项圈,腕里又是赤金襄祖母绿宝石的时新镯子,眉眼虽是比她差些,但这通身富丽堂皇的气度,却是叫她不敢直视。
凤姐同平儿一唱一和地,先把二姐给贬到了尘里,才问“你这儿服侍的叫什么呀?”
这么一问,她却又笑了。你道为何?原来在尤二姐这儿服侍的,也是凤姐的老熟人,乃是鲍二同他媳妇。这鲍二先头的媳妇,浑名多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