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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49卷)28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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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十折

岂怨憎会爱别离苦

不高不矮,不胖也不瘦的灰袍老者,悄立于清渠一侧,连映着月华的粼粼波

光都无法将他稍稍照亮,毫无特征的平凡身形半溶在夜色里。

有那么一瞬,阿傻以为这不过是另一个难以摆脱的残魇,一如破庙中老者的

拳脚,抑或岳宸风由他身上夺取、而后又加诸的一切,肆无忌惮地解裂他对现实

的认知,直到少年能与之共处为止。

疼痛从未消褪过。对阿傻来说,活着本身就带着痛。

毋须与灰袍客的冷蔑眸光相对,少年也知危在旦夕,无奈身体不听使唤,非

是脱力,而是动弹不得,彷彿空气一瞬间化成实体,牢牢箝着五体百骸,连吸入

肺里的都益形稀薄,胸中腹底空荡荡的,遑论提运内力。

少年单薄如钢片般的纤瘦身形,就这么被「凝」在渠畔,殷横野单手负后,

饶富况味的眸光中依稀有着几分不舍惋惜莫可名状,持续收紧锁限,似正欣赏着

一株被残忍揉碎的、柔弱美好的宵待草。

岳宸海无疑是绝佳的刀尸,心性沉静、坚毅卓绝,便于屈咸亨的巧手造作中,

亦是数一数二的优秀;光凭他能从《十二花神令》的插花图「读」出精妙的刀式

古谱,已是惊人的资赋。论刀法上的悟性,伊黄粱远不如此子,当年他能练成

「花爵九锡刀」的无形刀炁,靠的还是殷横野的指点。

从花册析出九锡刀的儒门前贤,死了一百年不止,九锡刀心诀被三槐本家收

藏起来,却任由成摞的孤本图籍流落在外,并非买椟还珠,不知稀贵,而是认为

图中所蕴,已尽在《花爵九锡刀》的心诀中。若无前贤之大智慧大修为,机缘巧

合勘破迷障,花册也就是小道古遗罢了,有《九锡刀》入奉阁藏,何苦再多收这

几本不伦不类的物事,瞧得后人尴尬?

殷横野几乎不费什么气力,便以试金为名,从司空家府库取得成摞的花册—

—在他们看来或许此非赏赐,而是这殷姓的门客,替本家解决了一桩麻烦也说不

定。至于区区九通圣,竟能从册里推衍出刀诀,自己没练,却私下授与他人,则

应是三槐世家始料未及。

——若教那帮龟缩不出的衰腐朽物,知晓有阿傻这么个人,还不炸了锅!

但他们会透过这名少年,析出失传的古籍之秘,抑或将他当作道统的一

部份,直接封存起来?殷横野不无恶意地猜想,忍不住嘴角微扬,无声地哼出一

丝蔑冷。

三槐非是守旧,而是腐朽不堪。

真正的亘古不易之物,不是这般拖沓颟顸、犹豫不决,畏首畏尾;它们一如

山川河流令人敬畏,无论兴盛或衰颓皆蕴藏力量,淼小如人,以为看懂了河山起

落,甚至妄加议论,一旦它们真正发怒,天地倒转,洪涛灭世,不过转瞬间耳…

…人世一切,有何意义?

他曾唆使吕坟羊,冀以司空家当主身份,促使三槐现世,掘出儒门深藏的中

枢势力,但吕坟羊只想要他的友谊,以及与其妹司空杏的私情而已;亦曾试图推

动司空氏,以吕坟羊兄妹的存废抉择,促使它们站到其余二槐的对反侧,但司空

家只想着掩盖丑闻,息事宁人;他还试图挑拨三槐背后的势力,以丑态百出难以

收尾的司空家为饵,诱使它们出手处置,却没有丝毫回应……

儒门若有中枢,便只余一团虚无,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不管你扔什么进去,

都再不起丝毫涟漪。

天观七水尘那「不使一人」的羁誓,看似耗费老人最多的心力,但殷横野心

知肚明,以当年声势之盛,他所能影响的,不过儒门外围罢了,面对那团深不见

底的虚无,始终缺了关键的那一击;僭夺「权舆」、妖刀祸起,乃至异族斩关,

天下大乱……这些通通没能让三槐「动」起来,反在吕坟羊兄妹之后,连原本唯

一在台面上的司空家,亦被洪流吞没,顺势无踪。

在萧谏纸或屈咸亨看来,灰袍老者的所作所为,兴许是罄竹难书;但对其真

正的锋指而言,殷横野其实收获有限。而世上,没有比这更可恼的事了。

水渠边上的少年双脚离地,像被一条看不见的丝线吊着,浑身抽搐;足尖离

地只两寸,却怎么也搆不着地面,瞠大秀气的双眼,血丝密布,甚至开始迸出红

点,青紫的面色十分骇人,彷彿将被幽魂扼毙。

身为九通圣之首,殷横野学富五车,兼通各种奇门杂艺,目读唇语便是其中

一门。屈咸亨死前,仅说了「耿照」二字,即遭阿傻断首;少年此举的动机还有

待探究,或被残疾老者打昏了头,也可能是遭秘穹炮制时的恐怖记忆复甦……迳

行认定阿傻反骨既生,其实过于武断。殷横野很清楚,或许伊黄粱才是对的。

但他需要发泄怒气的对象。

况且伊黄粱对这名少年投注的情感,也逼近殷横野能忍受的底线。

相对于出色的医术和武功,伊黄粱的心性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坚强。

他缺乏为恶的坦然与率性,时时摇摆于正常与非常之间,殷横野需要他一直

是那个在破晓时分惶惶然走出医庐、心中所依俱已崩塌的无助少年,才能成为堪

用的棋子。制造「雪贞」所使的手段,能深植伊黄粱心底的晦暗扭曲,符合殷横

野的需要,所以他容许、乃至鼓励他这样做。培养一个真正的衣钵传人?这就太

过了。伊黄粱的心上,不能有这样的温情寄托。

阿傻必须死。老人对自己如是说。能死于意外的话,就更好了。

「寒潭雁迹」屈咸亨武技强悍,堪称他那一代人的绝壁巅顶,亲炙其威的伊

黄粱谅必异议不多。岳宸海身子骨本就羸弱,战斗中奋不顾身拼搏,伤及根本,

又疏于培固,在这样的月夜偶然走在清水渠畔,忽地一口气接不上来,失神瘫倒,

头面浸入水中,截脉断息丢了性命,似也合理——

老人凝着悬于锁限当中、宛若离水之鱼的少年,像欣赏一件巧夺天工的孤赏

奇石,眯起的灰暗眸子从悚栗感动不能自己,到微露出一丝诧异、迷惘,最终大

大瞠开,混合了惊喜与难以置信的面孔在月下看来,竟有几分扭曲。

按理肺中再吸不到丝毫气息的少年,看似痛苦到了极处,却始终未死。

通过那薄膜也似、将他里里外外包覆起来的凝锁之力,殷横野察觉少年体内

有股异气横生,自不知名处冒将出来,接替了原本的空气、内息之用,继续维持

着生命。

这股异气虽弱,却自成循环,生生不息,既不知来处,亦似无耗逸散失,周

天而行,且有越来越强的迹象……

殷横野在三奇谷的古卷中,读过一部失传的儒门镇教神功、名唤「楚雨四时」

者,符合少年身上不可思议的变化。阿傻既未去过三奇谷,耿家小子也没携出这

门神功,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自花册悟出的不止刀法,更包含远古儒脉的无上瑰

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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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胸中气涌,直欲冲出天灵,狂躁之余,几欲放声豪笑

这下子,五行殿那帮老东西还坐得住么?这可是数百年……不,兴许是千年

以来,儒门道统再一次现世;面对这条野路子,你们究竟是要杀要迎,还是继续

装聋作哑,隐于世所不知处么?

(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在投身阵营前,殷横野一直觉得自己是人中之龙。

正想着,蓦听水风里数声铮錝,满是兵马杀伐之气,虽未蕴内息,激越的弦

响却令老人心头一震,顺势撤去锁限,少年「扑通!」跌落渠中,顺流而去。

便只这么一霎眼,一抹乌影飕地掠出院篱,落地时微一踉跄,月光照出一张

略显苍白的大圆脸,却不是伊黄粱是谁?

「先……先生!」

他只瞥一眼阿傻,便即止步,殷横野注意到他手里提了柄单刀,有意无意挡

在自己和身后水渠里的少年之间。另一抹娇小的身影,则从无殭水阁的方向奔至,

未及开口,拎起裙幅赤足涉水,奋力将阿傻拉出水面,迭掌按压少年单薄的胸膛,

手法俐落,毫不留力,直到他「恶」的一声呕出酸水,抽搐着呛咳起来。

殷横野没理会满头大汗欲言又止的伊黄粱,怪有趣的看雪贞施救,总觉这具

肉娃娃的运作之理委实是谜,瞧着少妇晕红双颊、唇黏湿发的动人模样,岂能想

像她其实并无喜怒知觉,所有的反应都是按谱奏琴,只消偏得些许,没咬上弦,

就会怪诞如自说自话一般?

伊黄粱对这只肉娃娃的喜爱是毫不掺水的,院里遍设迭高的亭台,几上摆着

雪贞喜爱的琴具,亭中抚琴视野绝佳。适才想是雪贞远远眺见有异,拨弦示警;

但伊黄粱来得忒快,谅必有备。

老人含笑回眸,从他面上睇到了手里的单刀。

伊黄粱无地自容,汗出如瀑,唯恐稍一让,阿傻便要断送性命,再开口时隐

带呜咽,听来软弱不堪,宛若哀鸣「先生……先生……」

「我就是来看看你。」殷横野神色自若,温言和笑。「伤得重不重?」

「不……不重。」伊黄粱胖大的身躯微颤着,终于下定决心,双手抱着刀鞘

一拱,涩声道「先生,他……他实不是有意的,求先生看在他资赋甚高,足堪

大用的份上,饶他一回罢。」

「我要饶他什么?」殷横野疏眉微挑,兴致盎然。「你且说说。」

伊黄粱不敢不答,原本白馒头似的圆脸几胀成了猪腰模样,一抹额汗,畏畏

缩缩道「高……高柳蝉拳脚太狠,他……他在庙里给打懵了,又见……又见冒

替权舆之人惨死,惊怖交加,这才失手……失手铸成大错。先生,他若知晓高柳

蝉的紧要,断然是不敢杀的。这孩子心思单纯……不、不是,他根本没心思,像

张白纸似的。我料他近不了高柳蝉的身,才未事前叮嘱,这实……实怪不得他。」

老人点了点头,像与孙儿辈话家常,瞧不出半分烟火气。

「只有这样么?」

伊黄粱犹豫片刻,这才下定决心,坦白吐露。「不……不敢欺瞒先生,我为

加强刀尸与妖刀之联系,让他日常即以那柄新铸的幽凝刀为兵,绝不离身,收效

甚是显着,颇有人刀合一之感。料得沉沙谷外必有恶战,亦教他携此刀傍身,不

幸遗落在战场,失了刀柄中所藏刀魄……此亦我之过错,请先生责备。」

殷横野微微眯眼,澹然道「那另一枚刀魄呢?现在何处?」

伊黄粱横捧单刀,不敢直视老人的目光,嚅嗫道「在……在此刀之中。」

那刀是当日他脱出龙皇祭殿时,乘乱带将出来,虽是柄利器,远远称不上神兵。

以伊黄粱的修为,纵使伤势未复,也没有用实刀的习惯,殷横野料此刀必是交付

阿傻使用,只不知何故阿傻并未携行,伊黄粱听闻琴声赶至,顺手带了出来,不

禁含笑点头

「老牛还舐犊,凡鸟亦将雏!你也是很上心了。这般听来,果然是你的错。」

「愿……愿领受先生责罚。」

「那好。」殷横野并起右手食、中二指,遥遥点去,怡然道「沉沙谷此行

虽废了萧谏纸,但南宫损亦不幸罹难,折去高柳蝉更是难以估量的损失。两枚刀

魄暂寄汝手,不是教你拿来玩儿的,已在战场失去一枚,仅剩的一枚还任由黄口

小儿随意携行,你的荒唐怠惰,实令人难以忍受。我本该断你一臂,教你记住教

训,念在你尚有用处,可以他们其中之一替代。」

指尖所向,岂有旁人?无非阿傻雪贞而已。

伊黄粱如遭雷殛,见老人凤目微眯,显是起了杀心,终于明白此非虚言恫吓,

自己若不能明快决断,再拖延下去,怕就不是相权取一,而是一个也留不住了…

…虽说如此,又有哪个能够轻易舍去?张嘴欲言,竟吐不出半个字。

殷横野肩臂未动,蓦地弹出一缕指风,撞他肘后天井穴,啷的一声单刀脱鞘,

伊黄粱几乎拿捏不住;余势所及,大夫的胖大身躯转了半圈,刀尖所指,正是浑

身湿透的两人,阿傻惨白的头面半偎在雪贞高高耸起的沃乳间,剧烈呛咳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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