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笼乾坤:美人...第17部分阅读(1/2)
统作废。”这就是让他最不爽的地方。炎烙那厮,居然带着舞文弄墨一路跟着自己跑到这裂金国来!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提出这样的要求!真当他是死的不成?!
“他竟然敢威胁我?”虚眯了一双眼眸,即墨无心面上的表情逐一敛去,慢慢地便是透出了几分森冷的味道。熟悉她的人大都知道,这是她动怒的前兆,亦说明炎烙此举,已是彻底地惹恼了她。
“既如此,那我就会他一会好了。”迫人的低气压在屋内仅仅持续了半晌便是毫无征兆地消散了去,即墨无心忽而笑出声来,却是无端地叫人后背一凉“他这么想见我,我不好好准备一份大礼,岂不是对他不起?”
第二十六章 不择手段
是夜,位于深宫一隅的流云轩外黑影连闪,虽然往来巡逻的御林军着实不在少数,但无奈其速度太快,直叫人连眼前一花的功夫都没有,又哪里还能够发现更多呢?即便是五感最为敏锐之人,也大抵只会觉得今晚的风刮得有些诡异,至于具体是哪儿不对劲,却是压根儿就说不上来的。
“我说你还真往城郊跑啊,万一那家伙是在骗你呢?”眼看着一行三人避开重重守卫轻松溜出禁宫,依旧是一身白衣的百里琉笙脚步不停,却是相当尽职尽责地出言给即墨无心提着醒儿。
不知为何,他跟炎烙就好像是命中注定的天敌,不仅初一见面就彼此警惕,饶是认识至今,也仍然改不了互看不爽的习惯,特别是在发现那家伙居然还对他的未婚妻生起了觊觎之心的时候。所以,该打击的还是得继续打击,关键时刻哪怕做回小人,也得不遗余力啊。
“舞文弄墨都在他手里,不管他打什么主意,这一趟我都是非去不可的。”轻功施展到极致,即墨无心身形灵动飘逸得恍若一抹青烟,哪怕是笼罩在此刻浓重的夜色之下,那份绝世风华也是丝毫不减的。
虽然她敢保证炎烙绝对不会动那两人分毫,可那毕竟是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人,将她们置于他人手中而不顾,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再则,她也确实得找炎烙那厮好好聊聊了,不然的话,他怕是真当自己好欺负。
“放心,不会有事的。”目不斜视,澹台沉炎连嗓音都是淡淡的。除了对即墨无心以外,他在谁面前都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冷淡表情,好在百里琉笙自己也不是一个多接地气的人,对于这种区别待遇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是以这一路行来还算是比较和谐,倒让即墨无心省去了不少口舌。
“快到了,就是前面那处庄子。”以这三人的身法,从皇宫出来到现在也不过将将一炷香的时间,很快,澹台沉炎就一手指了前方,转头对着身后两人道。他是和炎烙一起回的裂金,虽说在进城之前就分道扬镳了,但对他的行踪却还是相当了解的,毕竟,幽冥鬼楼的密碟可不是养着做摆设的,该掌握的情报就算并非一丝不漏也绝不会让对手夺得先机。
“嗯。”点了点头,即墨无心当即按下身形,却是不容反对地回眸看向了身旁的两个男“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你们在这儿等我吧。”本来她也清楚炎烙的心结在哪儿,如果就这般贸贸然地带着百里琉笙和澹台沉炎进去,指不定那家伙又要生出些什么是非来,还不如她单独进去来得保险。反正炎烙对上自己从来就占不了上风,他既然敢让她在眼下这种时候分神,那她自是不介意让他更加失意一些。
“明白。”肆意斜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百里琉笙难得听话地点了点头。尽管他对这样的任务分配并不是很满意,却也不会因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就去坏即墨无心的事儿。至于澹台沉炎,那就更不用说了,从一开始就是言听计从,到了现在,更是连半点反对的意见都不会有,虽然就某些角度来说,他和百里琉笙的立场是一致的。
“我一会儿就回来。”最后说了一句,即墨无心接连几个纵身,悄无声息地便潜进了那座看起来并无甚特别之处的典雅庄园。无论什么时候,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总是好的,她已然是被他要挟着来的了,能多多少少扳回一点也行。
而与此同时,一身朱红色常服的炎烙正独坐灯下,手里虽然还持着一卷书,但那心神不属的模样,纵使舞文和他接触不多,却也足够看出个十成十来了。
又是一个对主子牵肠挂肚的男人啊。沉默地低叹了一句,舞文摇了摇头,只自顾自地侍立在一边,也不吭声,也不动作。就算她此刻名义上是炎烙的婢女,但那也并不意味着她需要低眉顺眼地给眼前之人端茶递水。鬼谷幽境出来的人多有一身傲骨,哪怕技不如人,在武功上被人生生压制住,却也万不能坠了名头。
不过幸好炎烙也从来不关注这些。此时的他,基本上就是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一双素来多情的桃花眼隐隐流露出惆怅不说,便连那通身的张扬气质都是有所收敛,妖娆魅惑不在,倒是很稀有地显示出了一点忧郁,配上那副依旧颠倒众生的容颜,却也是意外的相得益彰。但若要和当初在弱水国初见之时相比,又分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你说,你家主子她会来么?”百无聊赖地以食指轻叩着桌面,炎烙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一地的静默。这是他想了好久的一个问题,奈何始终不敢确定答案,因此到最后也只能求助于她贴身服侍之人。
他多少也觉察到了自己手段的卑鄙,甚至于在他说出口的瞬间就那么轻易地后悔了。
可是,如果不这样,他又如何能够再见上她一面?是了,只为了见她,他竟然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第二十七章 承诺
“炎烙太子既然都已经把我的侍女给扣下了,那无心又岂有不来之理呢?”没有等到舞文的回答,倒是一抹素衣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窗口一闪而入。待炎烙定睛细看之时,一身玉色裙袍的即墨无心已然俏生生地立在了屋内,如水的月光在她周身泻出一地银辉,她就那么静静地沐浴在月色之中,竟是九天玄女一般的美丽神圣,不容亵渎,不可遐想。
“无心……”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来,炎烙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热度,冲着那近在咫尺的女子便是粲然一笑“你总算是来了啊。”虽说这一切都是他一早就设计好的,但即便是这样,在她真正出现之前,他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说她一定会来。好在天不负他,无论如何,她此刻都是站在了自己面前的。
“我若不来,谁能保证太子殿下你不会在一怒之下又做出什么惊人的决定来呢?”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即墨无心莲步轻移,不带半分客套地就坐在了他先前所坐位置的对面“真是不得不说上一句,太子殿下翻脸的速度可比翻书要快得太多,我不过才离开赤火这些时日,不仅先前立下的盟约不在,便连我留下处理相关事宜的侍女都成了太子的人质……”嘴角挑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她的语气轻忽而森冷“这样的交易,还真真是令人心寒啊。”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摇了摇头,炎烙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无奈,却意外地没有半分要动怒的意思“用盟约来要挟你,确然是我的不对,不过人质一说,怕是有些过头了吧?”他对舞文弄墨二人,不说是敬若上宾,却总也不至于沦落到人质的地步呀。看来,她这次是真心气大发了啊。
看了看自打她出现之后就默然立在自己身后的舞文,即墨无心的眼底滑过一丝极其隐晦的笑意,却在转身面对炎烙之时又恢复了先前的冷嘲热讽“那按照太子殿下的说法,来兴师问罪还是我的过错了?”她就知道他是定然不会对她的人动手的,可若不紧抓着这一点,她又如何能够理直气壮地找他麻烦呢?
“幸亏你平日里不爱多言,不然的话,怕是全天下的话都得让你一个人给说尽了!”几乎是苦笑连连,炎烙对于她这种近乎胡搅蛮缠的做法却是连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的“我承认,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既已经如约来了,那我们之前所订立的盟约自然也就恢复了。而且,在此基础之上,不管你开出什么条件,但凡是我能做到的,皆可悉数应下。如此,无心可能息怒了?”他真的只是很单纯地想要见她一面罢了,其余的,实在是不作他想。再者,他也不认为她还能够开出什么更加过分的条件来,毕竟,在那份既定的盟约之上,他差不多已经是在举赤火的一国之力来助她复仇了,他就不信,她难道还想问鼎帝王之位么?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面容无波,即墨无心眨了眨眼,却是很好地掩盖住了眼眸深处那一点乍然呈现的狡黠和得意。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她相信只要自己开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什么都给应下来,但她就是要让他觉得,是他亏欠了自己,而非是她挟恩报复。只有他答应地心怀愧疚,她才能利用地理所应当不是么?
至于他心底的猜测,她多少也能想到几分。她的确是未必想坐上那个位置,不过嘛,她将来要他做的事情,恐怕不见得会比成为一国之君更加容易吧?但愿到那一天,他能不后悔自己今天所做的决定就好。
“嗯,是我说的。”果断地点了点头,炎烙这次甚至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敲了板,一副生怕即墨无心不相信自己的模样“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先前之事,也不过是万不得已才出的下策,只望无心你能够体谅,不要再怨怪于我了。”
从她露面至今,她便一直唤自己太子殿下。那份疏离的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他们最初相识的那种敌对状态,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所以,无论怎样,把关系缓和回来才是当务之急,至于面子什么的,在心爱的女人跟前,统统都是一文不值!
“这个好说。”绯色的唇瓣略略上扬,即墨无心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只霎时,就让炎烙的心理防线完全崩塌,再想不起来要对她戒备一丝一毫“我要加的条件也很简单,只要你能承诺日后肯为我做三件事,这一次的下策,我可以既往不咎。”
“好。”不假思索地朗声应下,此刻的炎烙只觉得,如果日后能经常看到她对着自己露出这样的笑容,别说是三件事,三百件都是小事一桩“这个承诺,我给了!”
第二十八章 戴罪立功
“他居然都不知道你要他做的三件事情是什么就应下了?”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正好整以暇喝着茶的即墨无心,百里琉笙下意识地扫了眼身边的澹台沉炎,及至发现后者此时的状态和自己并无多大差别之时才略微感觉到了一点平衡“这才多久没见,我怎么觉着炎烙的脑子不太好使了呢?”
连多加的条件是什么都没有问清楚就这么草率地直接答应了,万一即墨无心让他去死呢?这种蠢事,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个精明的家伙做得出来的吧?
“难说,我看那炎烙太子这些日子都反常得很,不是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就是坐在书桌边画画,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和舞文跟着即墨无心一道回来的弄墨在一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似乎对炎烙这段时间以来的扣留十分不满的样子。
“弄墨!”伸手扯了她的袖子,舞文却是一脸肃然地示意她不要多嘴“这一次是婢子们办事不力,不仅没有完成主子的吩咐,最后还劳烦主子费心带我们离开,实在是罪该万死,请主子责罚!”说罢,她顺势拽了弄墨一起跪下,一张素白的俏脸之上尽是愧色。
她们几个是鬼谷老人千挑万选出来给即墨无心的,也经受过幽冥鬼楼的种种训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要比澹台沉炎手下的一般精英还要更加出色才对。然而这次,她们却因为一时的大意而落在了炎烙的手中,尽管最终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可到底还是把即墨无心交代的任务给办砸了。所以于情于理,她们都应该接受惩罚,而不是在这种时候还喋喋不休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弄墨她,逾矩了。
本来全没把这事儿给放在心上的弄墨经她这么一番动作下来,霎时额头上就沁出了一层冷汗。因着这次意外的成因很大一部分是由于炎烙对自家主子的在乎,所以她打从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差错,自然也就不需要避讳什么。可刚刚舞文却是一言就点醒了她。无论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失败的结果又导致了些什么,总之,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她们没有任何理直气壮的理由可以用来逃避责任,更不应该,擅自介入主子们的谈话之中。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连本分都差点给忘了,也难怪舞文总说她万事不经心。
“真的知道错了?”闲闲地睨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两人,即墨无心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全然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可饶是如此,却仍有一股居高临下的迫人气势自她周身散发而出,叫人打从骨子里生出十足的凉意来“炎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记得我临行之前还特意跟你们提起过吧?”
“是!”惊骇于即墨无心远比之前要磅礴了不少的内力,弄墨咬牙硬撑着那股沉重的压迫感,一字一句地郑重回答道“是婢子们大意轻敌,没有把主子的话给听进心里!”
跟在即墨无心身边多年,她比谁都清楚这个女子的脾气。虽然平素里极好说话,对自己人体贴有加,但同时却也是原则性极强的。你可以和她没大没小、打打闹闹,但就是不能玩忽职守、大意马虎,那是她的底线,也是她御下的基本准则。是以,自己现在要做的,不是狡辩,不是求饶,而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错处在哪儿了。
“总结得不错。”放下杯盏,即墨无心站起身来,清水样的眸子里却是不着痕迹地掠过了一抹极浅的笑意“既然都到这份上了,不惩罚你们一下也说不过去……”顿了顿,她随即眼波流转,通身的气势一敛,倒是透出了几分别样的俏皮“不如这样吧,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们两个,还是继续回到炎烙身边去好了,给我盯紧了他,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有了前车之鉴在那儿,这一回,想必她们两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掉以轻心了吧?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舞文弄墨当即就叩首应下“是,婢子省得了,定不会再辜负主子的期望。”居然要再回到那个妖孽一般的太子殿下身边……主子这一次的惩罚,还真是动真格的了啊。
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么?
百里琉笙和澹台沉炎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是轻笑着摇了摇头。真不知道炎烙这一步棋走得算不算值得,虽说是如愿以偿地和即墨无心单独见了一面,可却又在无形中令她对自己生出了戒备之心……
呵呵,若是那家伙知道事情最终会变成这般模样的话,大概,会气得吐血的吧?
第二十九章 隐瞒
“我看你的内力提升了不少,莫不是体内的寒毒已经祛除了?”好不容易才止了幸灾乐祸的心思,百里琉笙眼看着舞文弄墨一脸沮丧地出了门,转头便是一脸兴味地朝向了即墨无心。
他对自己这个未婚妻的了解可不是一朝一夕了,任何有关她的事情,他都有认真放在心上过。小到穿衣口味,大到身世经历乃至性格脾气,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只有他不想掌握的,还没有他掌握不了的。至于身体状况,那自然也是在他所知道的一系列情报之中了,否则,他当初又怎么会以此为饵诱澹台沉炎一探裂金皇宫呢?
“还得多谢百里兄之前提供的消息。”浅笑着开口,澹台沉炎倒是没有丝毫要敷衍过去的意思“那一枚玄火麒麟丹对寒毒的确是有神效,心儿的身子恢复了不少,实在是可喜可贺。”
一直以来,即墨无心的身体状况都是他最担心的事情。眼下总算是找到了一点解决的思路,他又怎么能够不喜出望外呢?
“还真被你找到了?”很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澹台沉炎,百里琉笙当即就忍不住感叹出了声“虽说我一早就得知了这枚玄火麒麟丹的下落,可碍着裂金国的防守实在是太过森严,百般查探之下也没个结果,到后来也就只能放弃了。现在看来,倒还是澹台兄你要技高一筹啊。”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你的。”即墨无心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清浅,只在隐约可感之间添上了几分暖意,令人一看之下便打从心底里开出花来,全然是一种不着痕迹的舒心感觉“我体内的寒毒已经去得差不多了,以后再也不用为此事而操心,你总也算是替我省去了一个大麻烦。这一次,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来日方长,我定会记着慢慢还的。”
寒毒居然已经去得差不多了么?一双黑眸中隐隐闪过诧异,百里琉笙下意识地紧盯住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一股奇怪的感觉却是自认而然地浮上了心头。
他依稀记得,即墨无心的体寒之症乃是从小就落下了的吧?这积年累月的,但凡一个正常人,体内的寒毒都应该堆砌到了一定地步才对。且不说她日后有没有想过办法调养,但光靠一枚玄火麒麟丹,肯定是达不到这种药到病除的疗效的,除非……除非她……
想到澹台沉炎为了她的病症甚至不惜抛下命悬一线的生父也要赶来裂金国的决绝,再联系她方才所说欠自己一个人情的事,百里琉笙顿时就有些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丫头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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