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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她怎么会忘记你呢,你那么爱她,绝对没那么种可能性,”孟缇眼眶发酸,死死盯着空气中的某个黑沉沉的角落,“赵老师,你找过她没有?”
“找过的啊,”赵初年静了静,没在这个话题上说下去,辛酸苦涩的语气微妙的一转,变成了另外一种祈求,“阿缇,别叫我赵老师,叫我‘哥哥’好不好。”
手心不自觉已经被攥成了拳头,指甲掐在肉里,硬生生的疼,比胃里的疼痛还要更甚。她声音发颤“如果我叫你‘哥哥’,你就会高兴吗?”
赵初年呼吸沉重起来,反问“阿缇……你不愿意叫吗?”
“哥哥。”
她感觉到赵初年的脸贴在自己的后颈窝上,仿佛有点潮湿。
窗帘没有拉严,露出窄窄的缝隙,月光温柔地流泻进屋,浸湿了地毯。孟缇蓦然想起小时候看的古书里的“小窗偃卧,月影到床,或逗遛于梧桐,或摇乱于杨柳。”当时觉得这句话极美因而记忆很深;而此时既无梧桐,也无杨柳,唯独有的,就是人了。
第二十八章 沉寂(上)
醒过来的时候,孟缇首先看到的是有着繁琐花纹的天花板,然后才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己家里。
茫然的侧头四下看去,大得惊人的卧室,除了她再无别人。拉的严严实实得窗帘,灰蒙蒙的空间,像是清晨日光未开,又像是太阳落山暮色四合,再或者是天沉沉欲雨的感觉。
如果她记得不错,昨天晚上赵初年把她从医院接到了他家,那么——
想到此节,孟缇猛然从床上弹起来。不动还好,这一动弹才发现天旋地转,大脑晕乎乎,一团浆糊;头痛欲裂,耳鸣得要命,不知道哪里来的乐队在脑子里开交响音乐会一样。
四周都没有自己的衣服,手机也找不到,赵初年也不在。想进步一思考,可思绪就像泼出去的水,胃疼,失眠,噩梦,还有赵初年温暖的怀抱……到处都是跟前一段时间有关的片段,没个中心。
孟缇头轻脚重下了床,脚一碰地,失重的感觉尤为明显,整个人重得好像要瘫到在地上,和脑子却仿佛要飘起来,茫茫然找不到方向。她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穿过偌大的卧室,拉开窗帘,看向玻璃门后的书房,空空如也;她抱着头想了一会,眩晕的感觉愈发加剧,连站立都成问题,她扶着墙壁游走到卧室的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开门的一瞬间忽然天旋地转,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倒下去,却无法控制,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身体朝前倾倒,以侧面着地的姿势重重摔在地面上,发出一身闷响。
地毯十分厚实,摔下去并不太疼,想着要爬起来就很困难。全身的力气都被透支,连动一动手指头都那么困难。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整个人变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