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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富商聚集地,他们也都还是市井传说中的商业巨头,只是这些全是泡沫,一戳就碎的大肥皂泡。战乱,响马,所谓场面上的虚荣,早就把这些富可敌国的商人们的小金库炸的所剩无几了。那些少得可怜的家底,也差不多都置办了这次的新货了。响马的例交了,战争结束了,大轩为了平息边境,也免了三年的商业税,鱼文好不容易迎来了一次喘息的机会,这些早就苦不堪言的富豪们,就盼着这些货物,东山再起。千算万算,不如方老鬼的毒计,在座的每个商人都知道,这个方大会长,鱼文商业联盟的大会长,耍的什么把戏。天能不能变得成,恐怕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万无一失的方老头都不知道,但是这笔竹杠他是借着这个机会敲定了。至于敲来的财富,是不是真的会有一部分去支持那个什么所谓的“正义行动”。商人们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京里人和方大会长什么关系。但是心里都清楚,就光是这种掉脑袋事情,借给方老头十个脑袋,他也不敢做。
商人们贿赂官员那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参政议政那是违背经商原则的事情,当然除了个别贵族以外。不介入任何权争,这是多少鲜血教训换来的真谛,没有人傻到还会再次去试验。除非这个老头真的疯了……
但是,话虽这么说。众商人们也都明白,这位不起眼的方大老板,能够当上鱼文商业联盟的会长,靠的就是精准的消息管道。论富有他比不上开德为楼的那位传说中的云老板。论血统他也比不上有爵位继承的安塞大少爷。论人缘他甚至没有花满楼翡翠的女儿们在圈子里受欢迎。论狠劲怎么可能会比勾三还有魄力。只是他那种近乎未卜先知一样的消息来源,让众人推举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原意是想让他领着大家避祸,可是没想到,最后这个老东西来了这么一手。
而最让商人们头疼的就是这位白胡子老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个像疯狗一样的土匪头子勾三,像哈巴狗一样对这个老家伙言听计从。
只怕近期真的会有天灾。老东西想揽财避祸。然后借着他人的力量,削弱这些竞争对手。谁都知道,方老头的生意五花八门样式齐全,却没有自己的特色,而他的大部分能够挣钱的生意,都被这些各行业的巨头们压着,发展不起来。
如果真的会有天灾,这办来的货也许真的会砸在手里。给出去也好,起码不会积压。大不了平息了后,卖些产业,另辟蹊径。但是,方老头手里的那张单子,让在场所有的商人坐立不安。
成功还好,大不了不贪功,安然退出,还能保个全家安稳。就怕失败,不管笔款项到没到那个缺德家伙的手里,聚集滞留大量物资,还大多是些战争必须品(粮食,银两,皮革,医药,金属,矿石……等),最少都是一个蓄意谋反,意图不轨。
这老东西真损!
商人们咬牙切齿,都不言声。
排在后面的没有叫到名字的个别人,也站起来,在单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不是真的要去支持什么烂行动,而是为了不想听见那么恶心卑劣的人叫自己的名字。
好的商人是会演戏的,这些个商业精英们更是如此,撕了痛苦挣扎的表情,换上一张完美微笑的商业表情,纷纷上前与那位方大会长按例客道了几句,领着自家熟睡中的“宝贝”,愤然离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圆形包间里只剩下了鱼文四杰。就连已经僵直到走不了路的巴布图老板,也被他店里的伙计连着超豪华楠木椅子一起抬走了。
剩下的四人,不,确切的说是十一人。四杰外加他们携带的宠物,还有那个叫安塞的西域贵族的男妻,站在方大会长身后的黑衣人,还有那个只剩下扇子的大轩商人遗留下来正在熟睡的小男孩。
黑衣人看了眼自己身前的老人,径直走了过去,试了试孩子的呼吸脉搏,确认还在熟睡。像他投过示意的眼神,老人轻轻一摆手,黑衣人微微一点头,抱起熟睡中的孩子,离开了会场。
老人轻轻抚摸着睡在旁边的自己带来的小男孩,他并不担心这个孩子会听到什么,他下的药量很足,这个小家伙不到明天是不会起来的。而他也不会去担心其它三杰的忠诚。狐朋狗友凑在一起,总是需要默契的。
慢慢收回了手,抬起头,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四人,“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整个鱼文的力量,都集中在我们的手里。还是像之前我们计划的一样,用六成支持京里的计划,另外的四成大家分了好各位准备后路。老夫多年前承过那位的恩,这些年的信息也是那位无偿提供的,老夫得报恩。这些年,咱们的生意没有少受这些贪婪家伙的欺压。如今一举,甚是解气。”
四人没有吱声。
“想我刚来鱼文的时候,和这些孩子差不多大,做了十年的学徒,也做牛做马的伺候了那个吝啬掌柜十年。好不容易无子的掌柜死了,自己能够接管他的店铺,没想到却因为什么商业联盟的联盟税,没收了刚刚到手的店铺,还能的自己身无分文流浪街头。如果不是巧得那位的接济,当年老夫就会冻死在城西的破庙里,也不会有富甲一方的今天。”老人说着热泪盈眶。
“那时老夫就决定要报此恩。其后几十年,虽然一直和那位恩公有联系,但是一直找不到报恩的途径,还尽得恩公的帮助。想想也是过意不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以为自己会来世再报恩,没想到等到却是这样一宗请求。连累了各位,对不住呀。对于刚刚那些为富不仁贪生怕死之辈,老夫没什么可以愧疚的。但是,对于你们三位,惭愧呀。”他擦擦老泪,“各位也知道,商人不问政事。这是自古的教训。老夫也是为了报恩呀。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祈祷那位恩公能够成功,就算不做什么开国功臣,能够保下性命也就知足了。也只能这样了。还望大家继续的支持呀。能够成功的话,一切就太好了。”他虔诚的祈祷,“我们商人不会去管天是什么颜色的,只要有人就会有生意做。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都有适合的钱赚。只要有钱赚,就不会失败。”信誓旦旦。
他转头看向了坐在一边不说话的安塞之妻怀雯,“怀雯啊,你可知我说的京城那位是谁吗?”
怀雯黯然无声……
老人自顾自的继续说着,“就是你的姑丈,右宰相大人。他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想你们家,在大轩的那些贵族中间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这些年来,不间断的扩大、膨胀,就是在准备这一天吧。老夫如果猜得没有错,五年前,你被你的姑丈,送到鱼文来,也是为这天做准备吧。你现在虽然嫁给了安塞,但是你给你姑丈的信件,依旧没有间断吧。老夫照顾了你五年,现在厚着脸皮倚老卖老,今天的事情,请你掂量着回话。就算不是为了曾经教过你经商之道的老夫着想,也要为你的丈夫想想,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老人看了看周围,“你也不要怪老夫,今天把这件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甚至你丈夫的面捅出来。从今天起,我们所有的人都在一条船上,相互坦诚,相互信任,相互合作,才是唯一出路。你不会怪老夫多嘴多舌吧。”老人殷切的看着默然的怀雯。
“不,怎么会。老师教训的是,怀雯怎么可能怨恨呢。”低着头的怀雯,说话声音很小。但在这件安静的圆形房间里,还是显得异常清楚。
“那就好,老夫就放心了。”转头看黑着脸的安塞,“安塞,我知道你听见这样的消息,有多么震撼,有多么惊讶。但是人各有志,不能太强求。况且我们大轩人是认祖归宗的,生是哪家人,死是哪家鬼的。安塞请你理解。”老人的话,让现场的气氛再一次凝结。
以为这种沉寂,会一直延续到结束。众人都没有想到,此时的安塞居然还能微笑的回答缺德的方大会长的刁难,“这不用老大操心,我想我们夫妻间的问题可以自己解决。如果这点事情都需要您挂心的话,未免太不放心我安塞的为人了。我安塞明白您今天说这话的意思。也知道在大轩家族利益代表着什么。我安塞也是贵族,也出生在大家族,自然知道大家族的生存之法。这点我想老大还是多虑了。不过,我还得感谢您,您的这话还真提醒了我,没想到,我安塞好福气,能够娶到未来的中原皇族。这要是搁在西域,又不知是什么样的光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为了这样一天的到来,我想我安塞真得展现出我十成十的诚意了。我安塞做的是钱庄买卖,什么都没有,就是不缺钱,我想京城的那位姑丈大人,也是很缺银两的。再加上西域图路斯家族在政坛上的影响力,他可以放心,西边的西域会安定会很省心,绝对不会给他添任何麻烦。至于我的妻子,您大可放心,您之后要做的一切举动,都不会传到我那位新知道的姑丈大人那里的。而且您拜托我看着那病秧子的事情,也会继续尽力,会把他随时的动态告之与您。这样的诚意,不知会长大人还满意否?”
老人微微一笑,“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了~~内牛满面
角色
马车中的三人无话,气氛没有因为离开那个压抑沉重的包间而改变。
三人各有各的心事。
车窗外,鱼文繁花的商业街因为临近日落,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路上的商贩们高声叫卖,殷切的招呼每一位顾客。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空气里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虽然曾经饱受战争的摧残,一直受周边响马的侵扰,是一个干旱缺水的小城,但是这里还是一个安静平稳的安乐窝。生活在这里的人,不用担心有一天会买不到生活必需品,不用担心会有官兵进来屠城,不用担心这座城市的主人是谁。没有哪个统治者会破坏这里的繁荣,没有哪个傻瓜会毁掉这样一个四处流着金子的地方。突然觉得老天对鱼文真的很好。位于三国必争之地,却能保持着这样一种平和。
自己有些嫉妒,不知这样的“平静”还要持续多久。
回到郡守府里,四个小太监好奇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们很想知道今天的聚会有什么好玩的。但是思绪混乱的我,没有心情去粉饰太平。
打发他们去准备沐浴用的水,自己窝回软榻中,平复心情。
大轩王朝千疮百孔,这早就知晓。
自己到鱼文将将月余,京城就要出这样的事情。
难道那个人是打算让我带着小二十六来避祸的?这里远离京城,远离政治的中心。这一路的微服出行,再把我安置在西域贵族的家中,掩饰我的身份,给我兵权,为的难道是这个?
让我带着二十六好好活下去?
那么,离京前的那个下午算什么!!
难道真的像他所说,喜欢我?!所以要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尝一回鲜!!……
赶快晃晃脑袋,这种想法快要让自己疯掉。
不能往下想。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明明知道有人谋反,为什么不派兵围剿。反而把我和他最小的孩子,送到边境。送到一个外国商人的家里,而且这个外国商人还和那个造反的人,有着姻亲关系。
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力量,去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吗?这不像他的作风。他不是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在漫不经心的玩弄他的猎物。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明明有很多孩子,也有很多爱人。
为什么……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在软垫上,四周安静,只能听见水滴落在丝绸表面的闷响声。
那四个太监站在门外,没有敢进屋。只是平静的守在门口。从印在门上的影子就可以发现。原来还想要粉饰的太平,变成了又一个笑话。
自己难道真的是一个笑话吗?
怎么可能!
我不服气!
那个强jian犯!变态!以为他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就可以原谅他?记他一辈子的好?然后兢兢业业的为他抚养孩子,忍辱负重?!
让我时刻保持着这种磨人的愧疚感?!
绝对不可能!
不要搞错了!
强jian犯永远都是强jian犯!变态永远都是变态!这样的小恩小惠就想让我感恩戴德一辈子,永远想着你!
哼哼!做梦去吧!
擦干眼泪。推开房门,径直走向浴室。
我要脱胎换骨!让那个变态好好瞧瞧我的力量!
阳光正好照射在怀雯的房间门口。已过晌午,这个时间,安塞已经出去忙他的生意了。如果我没算计错的话。安塞肯定事先就已经知晓了怀雯的身份,也知晓昨天方会长会说什么,会怎么做。
昨天他让自己介入这件事情,就是在表明他的立场。这场战争,我们不是敌人,但也用事实告诉我,他不是伙伴。
提前去会场探底,利用我的购物欲摸摸其他商人的底线。第一个向方老头表示自己的忠诚,假借中原商品进入西域的代理权的利益赢得老头的相信。只是这安塞的为人太过浮夸,又是西域贵族,变数很大。才让这个老j巨猾的方老头不放心吧。只是他方老头不知道这种代理权的要求,也对大轩皇子说过西域人入驻中原的代理权(见“强制”章)。他想要介入西域和中原任意商品的所有贸易?!他有多少财力,可以全面介入?在鱼文的这些巨头们,遇到困境的时候。这个商人想要全面介入?这个方老头会不知道吗?!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救我,帮我解毒,以及后面的让我了解并介入这样一件事情的目的,又是什么?这就是他的野心?无论哪个方面获胜,他的生意都不会亏本。只需要躺在椅子上喝茶,所有的事情就全部解决。
游走在两方利益间,游刃有余。
出于本能,不想看见他。
敲敲门,房间内没有声音。
轻轻推开门,慢步走进屋内,“怀雯?!在吗?我想问你件事~”
没人回答。
偷偷看向内室。轻纱满布,影影绰绰似乎有两个人影。
绝对不想进去。
转身,向房门口走去。
“来了,就进来吧。你不是有问题问吗?”安塞懒洋洋的声音,让我的后背汗毛直竖。
“冒昧闯入,实在是抱歉。”加快脚步。
“小东西,你敲过门了。”被一只大手揽进身后人的怀里。“我们等你很久了。你再不来,我们就要去你的郡守府活捉你了。呵呵”
这个人一定很喜欢看我自投罗网的样子……
“你们在等我?”算计了,又被算计了。
“呵呵,我又不是老虎。还是你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我们所站的立场?以及你应该站的立场?”有只破手指戳戳我的脑袋,“这可不好。”
“不,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拨开他的手,“至于你的立场,那是你的事情。而我比较高兴的是,你不会给我使绊子。”正眼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金发男人。
“这倒是,我安塞用不喜欢小动作。”男人微笑着点头。
“呵呵,那么就请你继续你的大计好了。至于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当然,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小宠物充场面的事情,本人还是不会推辞的。毕竟,我还顶着你宠物的名。当然,小二十六你就帮着照顾了。我相信你不会去为难一个小婴儿的。”笑容灿烂。
“这个你放心。我喜欢你的弟弟。当然,如果你更加乖巧一点,我也会喜欢你的。”
“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对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和怀雯说话的。”绕过安塞大柱子,进到内室,看见怀雯坐在窗边,“怀雯,你真的是右相的外甥?”
怀雯微笑着点头。
“怀雯啊,我还真是羡慕你呀。先不管右相大人是不是真的准备谋反。也不管,我们现在的这点别扭关系。我只是由衷的羡慕你。真的,现在的我是作为一个比你年纪小的朋友,对你说的,无关什么身份地位,说完你就可以忘记。我想这么多天来,我们还算是朋友的。”他微微点点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我想你小时候一定感受过,右相千金的温柔可人。按照年龄,你比起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我的哥哥。我想喜欢小孩子的贤贵妃,一定也特别特别喜欢你。想我的六弟病了三年,贤妃娘娘无微不至的照顾了三年,最终终于感动上天,让那个可怜的孩子得以康复。我们这些早年就没了娘亲照顾的皇子们,看在眼里,暖在心里。羡慕老六羡慕的天天想变成他,能得到他母亲的关爱。而你是这位贤惠的贤妃娘娘的亲表弟,想是也得到她不少照顾吧?”羡慕期待的表情。
怀雯有些迟疑,但还是微微点点头。
“呵呵,要是我能有这样的幸运就好了。可惜,我的母亲身份太低,一年也难得见到一次。更别提现在在鱼文这么遥远的地方了。”想起在京里的老娘,眼眶有些潮湿,“人说生在帝王家,那是祖上积德的好事。可是真正生在帝王家,却也是最不幸的事情。自小离开母亲的怀抱,只是因为皇室礼教。没有父亲的关爱,只是因为父亲是天下最崇敬的人。没有兄弟姐妹的陪伴、关爱,只因为那些人一开始就是竞争对手。你能有这样的一个姐姐真好。”微微一笑。“突然给你说这个,你一定吓了一跳吧。呵呵。只是听到昨天方会长说,你和贤贵妃是表姐弟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呵呵,贤贵妃那么好的一个人,知道你现在嫁给了西域贵族安塞,一定很为你高兴吧。况且安塞还是那么有本事,有前途的一个大商人。不,我想你们全家一定都很高兴。特备是你的母亲,听说你的父亲很早之前就去世了,你的母亲一定很辛苦的拉扯你长大。你有好的归宿,她一定很欣慰。”我由衷的感谢在书房后面整理奏章的日子,“我的母亲就希望我是一个女孩,然后安安稳稳的嫁给一个驸马。她好在公主府颐养天年。呵呵,可惜,生了我下来。”这是我曾经的噩梦……“哈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你一定觉得很无趣。那我不说了,我不打扰你们了。你就权当我闲的发慌,或者是想念京城,说的昏话好了。没事的时候,找我聊天去哦~我们只是朋友,无关立场。就像你一直在做的一样。”怀雯静静的听着我的话,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我微笑着和安塞说了几句寒暄的客道话,安然退场。
离开安塞的宅院,直奔郡守府后衙。一直不管正事的自己,不能再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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