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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旧日少年眼里困惑的性第1部分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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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旧日少年眼里困惑的性》

总序…………………

文/王干 八十年前,鲁迅先生出版了《呐喊》小说集,标志着新文学风骨的诞生,“呐喊”成了启蒙的代名词,是冲破“铁屋子”束缚的武器。多年来,《呐喊》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文学人才,鲁迅的精神也被一代又一代青年所继承。进入新世纪之后,女性的声音似乎特别响亮,一片温柔而疯狂的叫喊声;而男性的声音则被遮蔽了,失语了,更有人断言“她世纪”来了。我不信,“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作家并没有被市场经济的洪流所淹没,他们和她们在一起思考,在一起迷茫,在一起前行。当眼球经济把目光聚集在女性身上,文学把目光聚集在女作家身上时,我们把这样一些勤于笔耕的男性作家的小说展现出来,既是对女性文学大潮的呼应,也是对当下文坛重女轻男风气的校正。 文学的性别其实是无关紧要的,两千多年的中国文学史上女作家寥寥,可塑造的女性形象却毫不逊色,站在女性立场讲话的作家从不缺少。今天的女性写作大多也没有挣脱所谓的“男权中心”,有的在“被看”的程度上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时候,倾听一下男性的“呐喊”,也许在莺歌燕语的旋律中增加了虎啸和狼嚎。呐喊,本当是雄性化的特征;呐喊,本是男人的专利,遗憾的是他们还不够雄壮和威猛,话语的互相渗透让他们还是有些纤细。我们期待更为雄浑和高亢的歌唱。 2004415于核桃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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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现在柯还常常想起小学五六年级发生的一些事情。 柯和他的同桌岑蓉同是班上的男女尖子。遗憾的是柯较之岑蓉始终稍逊风马蚤。她一直是大队长兼班里的中队长,柯永远是大队委兼班上的中队委。他们的成绩不相伯仲,而他们的吵闹却与日俱增。 其实他们早在二年级开始就是同座位了,一向也好好的。那时候的风气不像现在,男女生之间难得说话,张张课桌上用小刀刻着深深的界河,通常总是男生一边宽些。但柯和岑蓉之间的界线,过去只是斜斜的一条象征性的浅纹。柯的一边比岑蓉的一边还明显少一些。他们也难得互相看一眼,却一直各居半边或互有入侵,倒也相安无事。 也不知怎么的,大约从五年级下学期开始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有一天两人在课间休息时,为该不该管两个打架的学生拌了几句嘴。到了上课时,是岑蓉而不是柯,突然用削铅笔的小刀(这小刀还是她自说自话从柯的铅笔盒中拿来的),在课桌上重重地刻出了一条新的分界线。她的劲用得如此之大,以至于把自己的手掌也划开了一条血口子。 这条线几乎将课桌的三分之二划入岑蓉的版图,而且,从此只要柯稍一越界,回敬他的,必定是岑蓉那感觉上尖尖瘦瘦却十分有劲的拐肘的重击。 忍无可忍的柯终于爆发了。有一回就在上课时间里,他把岑蓉挺过来的尖肘子狠狠地撞了回去,紧接着却惊天动地地尖叫起来—— 岑蓉那削得尖利无比的铅笔尖,无情地刺入了他胳膊里! 因为是上课时发生的事,原本是无声的对抗,柯这一叫便成了硝烟弥漫的战事。周围的知情者乐不可支,自然惊动了老师和全班同学。 怎么啦怎么啦,你们这是?过去不是好好的嘛,现在怎么课堂上也闹开啦? 是她先把我…… 是他…… 好了好了,都给我闭嘴。还两个班干部呢,带的什么头! 班主任张老师把他俩骂了几句后,本来已回到黑板前写她的去了,偏偏岑蓉趁此机会又用她的尖肘子猛捅了柯一下。柯哇的一声,眼泪都差点流出来。没弄清是非的张老师回过头来,想当然地认为大队长岑蓉(又是女生)是不可能做坏事的,所以她不怪岑蓉作恶,却恨柯继续捣蛋,一个箭步冲到柯的跟前,大叫一声 柯!你站起来! 柯红着脸站起来,作为一名大队委,他还从没有遭受过这种待遇。可是气坏了的张老师一句话也不让他分辩,就作出了一个决定,将他与后排一个差生对换座位。 按说这一决定对柯应该是有利的,从此他可以摆脱岑蓉的无理欺压了。而他的感觉中确实也包含了一瞬间的解脱感。但实际上他心中更多的却是吃惊而失望。虽然他表面上努力表现出欢欣鼓舞来。 当时的他无暇或根本无法去考虑自己那种心情究竟是为什么,而岑蓉的真实心情又是什么样的。虽然现在的柯完全相信,岑蓉当时的内心也和自己一样,不会有真正的释然。而当时的他却为岑蓉那如释重负的冷笑而怀恨不已。 换座位似乎是个明智的举措,有一阵他们仍然极少理睬,但也极少冲突了。甚至,她时而还会在课间回过头来,冲柯似笑非笑神秘地一瞥。柯则时常恰到好处地候个正着,并报以默契的一笑。虽然他其实并不清楚他们间默的是什么契,但那总比挨她的肘子让他感到舒服。 可惜好景不常。他们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又开始了战争。岑蓉常趁老师板书时回身猛捶柯一下,或从背后伸手掐柯那不得不伸在她座位下的大腿。柯的大腿常常布满青紫。忍无可忍的柯的办法是揪她的小辫,或汲取别的同学的惯技,往她颈后扔新削的铅笔屑子。 有一回岑蓉也突然在课间哇一声尖叫起来。 明显已比以前明白得多的张老师,愤怒而困惑地冲过来。这回的指责是冲着他们俩的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总是吵个不休? 柯垂头丧气,一言不发。而柯的新同座,那个细声细气也从没让柯放在眼里的黄彩香居然仗义执言道 是岑蓉先掐他。 岑蓉掐他?张老师充满疑惑地瞪着柯是真的吗?她坐在前面怎么能掐到你? 柯想说那是事实,不知怎么,咽了口唾沫未置可否。 不料,黄彩香为表白自己没说谎还是什么的,忽然冲到被张老师罚站在过道间的柯身边,一下子撩起他的裤管 张老师你看这是什么? 张老师过来一看,吃了一惊,又撩起柯的另一条裤管,发现上面也是青瘀累累,不禁大喝一声 岑蓉,你也站出来! 哇的一声,岑蓉非但没站起来,反而伏在课桌上嚎啕大哭。 正想狠狠教训她一顿的张老师怔住了,话头也变了 简直莫名其妙,大家都好好的,偏偏你们两个班干部吵吵闹闹不团结。你们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时,被换到了岑蓉身边、一向被同学们看不起的大脑袋差生顾永林,突然冒出一句在他们那个年代绝对罕闻的话来 因为他们爱上他们了!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张老师一步蹦到顾永林面前,歪着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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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永林犹豫了一下,换了个词又说了一遍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喜欢上他们了…… 哄堂大笑中,其实也才二十多岁的张老师,也绯红着脸笑出了声,随即戛然收住,一把拽起顾永林,指着门外,尖声命令他和冲过来狠狠捶了他一拳的柯,一起站到课堂外去。 此后直到小学毕业,顾永林为他那句名言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备受嘲弄,以至于他一度见了人就面红耳赤,好长时间躲着一切同学,郁郁寡欢。 好长时间里,校园里到处可以听到“他们爱上他们了”的声音。中间那个“爱”字被极大地强调,变成长长的尖声甚至异化成怪声怪气的“害”音。并且,它成了全班甚至全校同学见到顾永林时的问候语、他的绰号,也成了同学间嬉笑甚至打闹时的开场白—— 怎么啦?你想“爱上他们”吗? ……哼,你敢“爱上他们”!…… 小学毕业后柯和顾永林分在了不同的中学,此后直到现在,他们就只再见过一两回。这两回都给柯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倒不是“他们爱上他们”的原因。这句话柯从来不说,而且,尽管他在课堂上为此言狠狠捶了顾永林一拳,事后他们反而成了相当友好的朋友。因为他心底里暗暗佩服顾永林说得不无道理,尽管他也把不准自己尤其是岑蓉是不是真的有点儿那种意思。 * 生为家中老五的顾永林出身于郊区农家。因为孩子太多等缘故,他的家境十分贫寒。柯的印象中,他从没穿过新衣服或合身的、不打补丁的衣服。长期拖欠学杂费或减免学杂费,使顾永林一向抬不起头来。正因为这样吧,当他的嘴里吐出一个当时十分忌讳的“爱”字时,大家才倍觉印象深刻。似乎他这样的人会想到爱,本身就是一大笑话。 但是顾永林家又是星期天柯最喜欢去的地方。顾永林懂得那么多有趣的事情,无论是捉蟋蟀、摸蟛蜞还是掏黄鳝洞,他样样老练,从不落空,每次去都让柯流连忘返。 有一次,顾永林看了一眼就指着沟中的一个小洞说,那不是黄鳝洞,而是蛇洞。紧接着,他用一根树枝将躲在洞里的一条火赤练赶了出来,然后一把拎住它尾巴,直到把它抖死,然后扔在粪缸里。据他说,这样那条枉死的蛇就不能向他讨命了。 柯对此说法不以为然,但对顾永林的大无畏气概却佩服得五体投地。 可惜的是他不能常去顾永林家,去了顾永林也没太多空陪他到田野里去玩。因为他家有做不完的活计。 有一回柯去时,他们一家子正在田边剥一大堆刚从泥田中起出的茭白。柯自告奋勇,帮他们剥皮,起先他们挺欢迎,可没剥几只顾永林爹就一个劲地咳嗽起来。 顾永林便低声叫柯别剥了 你歇歇吧。当心茭白壳划伤你的手。 可柯正剥得来劲,连说没关系,没关系,茭白壳怎么会划伤手呢? 他更认真地剥着,把经手的茭白都剥得光光溜溜更干净了。没想到顾永林他爹竟破天荒地主动叫顾永林赶紧带他去摸蟛蜞。 到了河沟边,顾永林才吞吞吐吐地告诉他 你把茭白剥得太干净了。 可笑的是当时柯仍然没明白 剥得干净点有什么不好的? 顾永林脸一红,再也没说什么。 柯当时也没多在意此事。直到大起来,有一回在市场上买茭白,他嫌上面的叶子留得太多,要剥去些而菜贩则嘀嘀咕咕不让他剥时,他才蓦地一怔,恍然悟到,当年顾永林不好意思直说的原因是,把茭白剥得太干净,就卖不出分量了。 可这都不好意思对好朋友说的顾永林,怎么就会在课堂上喊出“他们爱上他们了”呢? 更让柯暗自惊诧的是,这个顾永林的头脑里,盛着许多比他还下流的恶劣思想和经验。 小学六年级的暑假,是柯和顾永林课余来往最密切的时期,也是两人友情迅速升温的时期。两人当时都沉溺于斗蟋蟀。柯差不多每天下午都要折好许多纸管,然后和顾永林一起到他们村的田头屋角去抓蟋蟀。太阳很辣,烤得他们都脱了皮,但两人根本觉不到热。每天总能收获到几十只蟋蟀,然后,两人就在顾永林家屋后的小竹园荫地里进行“初选赛”,两人让自己捉到的蟋蟀捉对厮杀,淘汰掉大多数后,再以几只胜利者去与顾永林村上的同龄人进行决斗。 决斗是有赌注的。一张洋画片,几只香烟壳或者一小根黄瓜,一只地里或家里偷出来的半青半黄的西红柿,都是赌注。当然,更主要的是胜利的荣誉,诱使柯每次决赛都如临大敌,紧张而刺激,以至于乐此不疲。 无奈的是他们总是负多胜少,以至于没几天柯珍惜不已的洋画片就输去了几十张,而顾永林也损失了至少二十条黄瓜。 有一天傍晚,两人又双手空空地往回走的时候,顾永林诡秘地捅捅柯,向小桥后的一小片黄瓜地歪歪嘴 那是阿木林家的自留地。看见没有,黄瓜结得多好。 阿木林向来是顾永林的死敌,顾永林在许多方面都被他盖过一头。现在他也成了柯的仇家,因为他的“金刚大元帅”一连掀翻了他们十来只自以为是无敌大将军的大蟋蟀。 顾永林又压低声音对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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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他赢我们东西,我们就偷他家黄瓜? 给他们家里人抓住怎么办? 晚上再偷嘛,保证抓不到我们。怎么样,有种的话,晚上九点钟,我们在这座桥上碰头,然后…… 柯考虑了三分钟,点了点头。 结果,那天晚上柯便有了一次远远出乎预料、并从此对顾永林刮目相看的特殊经历。 当然不仅是偷黄瓜的经历,虽然那晚他们黄瓜的收获也颇丰。那天傍晚刚巧下过场雷雨,天很凉快,空气清新,黄瓜上犹在滴着水珠。月黑风高之际,两人连偷带顾永林发泄式破坏的行动,至少让阿木林家损失了三十条油亮鲜嫩的大黄瓜。 尽管黑糊糊的村落里没有任何人出现,得手后,又兴奋又害怕的柯还是捧着一抱黄瓜,跟着呼哧呼哧大喘的顾永林,沿着灌溉渠边的小路一气狂奔,直到通往城中的水泥桥边,才停了下来。喘息稍定,两人下到河边,将黄瓜胡乱洗了洗就大嚼开来。尽管路上丢了许多黄瓜,剩下的也是咬几口就像扔石头般往河里扑通扑通乱丢,吃进去的还是把两人的肚子塞了个滚瓜溜圆。想起刚才的种种,两人又充满快意地你指着我,我嘲笑你的拿彼此的胆小状开心了一通。 乐够了,吃饱了,时间也不早了。两人正打算分手回家的时候,水泥桥上响起一声自行车铃。顾永林伸长脑袋一看,身子立刻绷直了,嘴里也情不自禁叫道 嗬,有好戏看了! 柯问他怎么回事,顾永林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远去的骑车人——那是个大约二十岁的女子——吭哧了好一阵,终于下了决心似的告诉柯那个骑车的女子是阿木林的姐姐,长得很漂亮的,是城里纺织厂的学徒工,这时候刚下中班。 柯不明白这个阿木林的姐姐下中班和“有好戏看了”有什么关系。顾永林又犹豫片刻后说 你看见过女人的那个吗? 柯迷惑地摇摇头。顾永林又问 洗澡呢? 柯又摇摇头。顾永林忘形地哈哈一笑 你太没有噱头啦!阿木林姐姐长得很好看的吧?老实告诉你,我看见过她的那个——太好玩了,仔细看呀,跟河蚌吐在外面似的……两只奶奶圆嘟嘟的,雪白…… 柯愣住了,浑身莫名燥热,又羡慕又神往,好一阵什么话也说不上来。到现在为止,他不是绝无顾永林类似的经验,但对异性的捰体却从没有像顾永林那样程度的了解。而被得意冲昏头脑的顾永林,不仅向他炫耀自己已不止一次有过偷窥阿木林姐姐洗澡的经验,而且径直提出了一个令柯呼吸更加紧迫的动议 你想看吗?这时候去正好,她刚回家,肯定要洗澡的。 柯一言不发。自己早已迫不及待的顾永林也等不及他表态,拉起他就向村中跑去。 阿木林家的房子就在他们的黄瓜地后面。刚才偷黄瓜时还是黑洞洞的、人都已睡下的屋子里,果然亮起了一盏灯。而因为下过雨,天很凉快,村子里也没有一个在外面乘凉的人,黑森森的,大都进入了梦乡。 这种机会真是千载难逢呵。 顾永林真值得柯刮目相看。他让柯躲在黄瓜架下,自己先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潜到阿木林家窗下,扒着边屋的窗扇看了一会,然后向柯招了招手。怎么也抑制不住哆嗦的柯却突然失去了上前的勇气。正在踌躇中,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的顾永林竟又返了回来,低低说了声“轻点”,拉住他就往前去。 顾永林的估计一点没错,柯把头伸向阿木林家灶间的窗格子上时,刚好看见他姐姐脱去最后一件红裤头,蹲进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木盆里。也许是因为很晚了吧,她脸冲着窗子,毫无戒心地从容洗起来。 那时的村舍大多是没有窗帘的,阿木林家灶间的窗上更是一无遮拦,只可惜的是窗子的玻璃太脏了点,看进去朦朦胧胧的,仿佛隔了层薄雾。尽管如此,柯还是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偷窥到一个一丝不挂的异性的全部隐秘。 他的激动可想而知。可惜的是好景不常,两颗因兴奋而热气腾腾直冒汗的脑袋,你挤我抢地在小小的窗棂前还不到两分钟,屋子左侧,阿木林家堂屋的房门竟然咿呀一响,突然大开! 但见睡意惺忪的阿木林摇摇晃晃地从门里出来,走了没两步,就冲着场院的小树哗哗地宣泄开来。一边尿,一边还打了个响亮的呵欠。 快逃! 顾永林拉了柯一把,两人如先前偷黄瓜一样,再次狂奔开来。所不同的是,这一回柯的心里充满的是恐惧而毫无先前的趣味感。万一这回给阿木林抓住,那耻辱,可不是偷黄瓜可比的! 幸运的是,阿木林听见脚步声,只是愣在门口望着他们而没有追过来。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这是谁。因为第二天柯和顾永林经过商量,决定继续去找他斗蟋蟀以观察他的反应,而他未表露出任何异常,依然为又赢得柯一张关公温酒斩华雄的洋画片而手舞足蹈。 * 小学毕业后柯又见到过顾永林两次。 一次是在柯即将下放农场时,他偶然在小巷内的菜市场边的酱园打酱油,一歪头见到菜场里出来一个颇有些憨态的小伙子。他赤着脚,两条裤腿挽得老高,腿脚上满是泥浆,脸上也黑漆麻乌的,肩膀上搭着根扁担,扁担上挂着两只空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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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刚卖完菜的顾永林吗? 顾永林没注意到他。柯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退后一步,犹豫着要不要和他打招呼。要不是他那颗硕大的好冒汗的脑袋,柯根本认不出他来了。更让柯认不出的是,顾永林显然和酱园伙计很熟了。他爽利地往柜台上扔上两张一毛钱的纸币,伙计则问也没问就递给他一瓶二两半的“小炮仗”。顾永林就那么站着,一口菜也没有,用嘴咬开“小炮仗”上的软木塞,咕嘟咕嘟一气灌下,将空瓶往身后的市河里一扔,扬长而去。 柯回过神来,想叫他时他已走远了。柯目瞪口呆,也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去追他这么个才十七八岁就如此善饮的小酒徒,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走远了。 他什么时候会喝酒的? 他又为什么这么贪酒? 最后一次见到他时,顾永林就今非昔比了。 顾永林所在的郊区早已成了大片的街道和厂房,已是中年人的顾永林,想必也农转非或更出人头地了。柯偶然见到他是在儿时住过的老房子附近的一个超市前,穿着双大头翻毛皮鞋的顾永林正在那儿买彩票。他手上捏着张密密麻麻写着十几行号码的小纸条,正一丝不苟地监督着输码员的工作。 两人相认后,柯很想听听顾永林这些年来的变化,可他刚说了句“还记得‘他们爱上他们了’吗”,连“你现在在干什么”都没来得及问,话头就被顾永林接过去,张口就问他买不买彩票,然后便是滔滔不绝地大念他的彩票经。 顾永林说他自有彩票史以来就雷打不动,每周至少要买二十块,多则限定不得超过一百块。顾永林说,他要是一个月能买上五百块钱彩票的话,现在早已是五百万以上的富翁了。不过他并不为此而泄气,而是更钻研也离成功更近了。他说他现在走到哪儿都带着个小本本,看到公共汽车路数、车号甚至超市购物票的编号,都会刺激他产生灵感,赶紧记下来备选。 柯对此颇觉诧异,不禁给顾永林泼了点冷水 据我所知,这种事情纯粹是个概率问题,获大奖的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你怎么会相信自己能通过研究获得大奖呢? 顾永林重重地拍了柯一下 老兄!我当然相信,这种事情没有信心怎么行?你没看见报上讲的?有一对夫妻买了两年半彩票,最多一笔七千多块,最后家当都快买光了,他们还是把最后二十块钱买了彩票,结果怎么?嗨!四百八十万!四百八十万啊…… 这事我相信。可是你想过没有,报上那种宣传的目的是什么?你相信不相信还有成千上万、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像那对夫妻一样的人亏损累累,而且根据概率,他们哪怕把最后一个分币投进去也注定中不了大奖?而这种情况,报上为什么不宣传? 遗憾的是顾永林压根儿就听不进柯的话,他宛如智者对迷途羔羊慈悲为怀、不予计较似的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屑于一驳,却对柯腰上的手机产生了兴趣,迫不及待地把号码要了去,一笔一画若有所思地记下来。而实际上,直到现在柯也从没接到过他打来的电话。 这个号码好,这个号码好。顾永林反复研究着柯的手机号,情绪更高涨了几分,嘴角也冒出厚厚的白沫子快了快了,现在我越来越有把握中大奖了! 柯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哪知再一听才知道,顾永林说自己很快将中大奖的理由是,他曾经中过几次二十块的,还买过一张彩票离大奖只差三组数字。还有一次他选的数字倒过来看和大奖几乎一模一样。更绝的一次,他明明填了一组数字,让缺心眼老婆一反对就划掉了一注,结果—— 你知道怎么啦?划掉的号码跟大奖一模一样! 真有这么巧的事?柯也不禁为他感到痛惜不已。 就差一个数字!顾永林两眼发直,分明又沉浸在虚拟的受奖氛围中去了那一期大奖是人均三百七十万!三百七十万啊,就这么黄了…… ——如果顾永林现在能看到我这个故事,柯想对他说你恐怕不是幸运儿。但也绝对不是同学们眼里呆头呆脑的坏种。就凭你小学时那句名言,你就算得上是一个目光敏锐的思想家。你现在也理应是出色的哲学家或心理学家。你是吗?柯怕他至今仍然不会是。不仅因为柯从未读到过他的论文,柯相信小学后两年的羞辱及他的彩票瘾已足以葬送他的一切才智了。 而柯,也在小学的后两年里不断为顾永林针对自己所说的“爱”而苦恼。他深愧自己的下流。虽然他当时从不肯承认自己真是爱上了岑蓉。但顾永林的话对柯的刺激是如此之深,以至于柯越想回避越发觉自己其实一直是在爱。到后来,甚至还爱上了他们那位动不动就红脸的女语文老师,以至于柯一度为此万分焦虑,见了她就红脸。

或许真是“风太大”了(1)

无论柯怎么努力回忆,李老师的形象依然是模糊不清的。依稀记得的只有那两条小小的羊角辫,和那个蛋形的动不动就会染上一层红晕的白净脸盘。她是柯五六年级时的语文老师,兼教音乐。柯最喜欢上的,也正是她的音乐课。 李老师偏着头坐在窗前弹风琴,头随着节拍一点一点,两条小羊角辫也就一颤一颤。在金色的阳光里,她的侧面对柯具有梦魇般的魅力。因为只有在这时,柯才可能把眼光一眨不眨地全盯在她脸上、身上和那段白皙的颈项上。当她与自己正面而坐的时候,柯总觉得她会从自己脸上看出什么来似的,不敢正视她。偶尔与她的目光相触一下,柯立即会触电般浑身一痉挛,迅速将目光移开去。尽管如此,在卡拉ok风行的今天,柯得意于他的歌喉时,有时仍会由衷地想到李老师。她教的每一点乐理知识柯都学得滚瓜烂熟,每一首歌柯都至少唱过一百遍。 但是现在想到她,柯仍会羞愧不已。如果说岑蓉曾是柯初生情窦的第一个寄托者,李老师则是他朦胧的性意识之最早、最无耻的一个宣泄对象。柯的梦中极少出现岑蓉,他对岑蓉如果有爱的话,也是一个少年纯粹而无瑕的真感情。在李老师身上则倾注了一个少年最疯狂的性幻想。 柯不止一次在课堂上用幻想剥光她的衣服,看着她羞愧得一会儿捂住身体一会儿蹲在地上,一会儿又转身狂奔…… 柯还在想象中将她绑架到荒漠间的一条小河中,在一条孤零零飘荡在水上的小船上,柯把赤身露体的她浑身束缚,背面朝上,一桶又一桶地往她身上浇水。然后如古代公差行刑般,用船桨当大板,噼啪作响地打得她皮开肉绽。 “上刑”对柯是一道精神大餐,每到这一步时他都会热血,心花怒放。心率如果量一下的话,至少超过一百。每一次也都必定要打到皮开肉绽(那时候柯将“绽”读作“定”)的地步。眼前血肉模糊,心里啪啪脆响——如果因为受到干扰,如突然被老师唤起来回答问题,他就会怅然若失,不得不重新开始而往往就难以重新进入那种佳境。 柯自己也暗自奇怪过,实际上他在清醒的时候,对别的老师或多或少都有过这样那样的怨恨,唯独对李老师,只有火一般灼人的爱慕而意识不到半点真正的仇肠。不知何以偏偏喜欢对她上刑…… 当然,在柯的性幻想中更多的还是英雄救美的模式。这种场景更多地出现在夜晚临睡时的遐想或梦中他在荒无人烟的乡野忧郁地徘徊着,突然发现强盗的马车哒哒地驰过,车上忽然伸出一只娇弱的玉手—— 那不是李老师吗? 热血的柯一跃而起,蹬上不知从何飞临的黄骠马,扬鞭挺戈,一声大吼 还我人来! 黄尘滚滚之中,两下里大战八十回合,直杀得盗匪片甲不留。瞅一个冷子,柯拍马上前,轻舒猿臂,一把将已然昏迷的李老师挟入怀中,得儿驾,仗戈而去。 当其时,身后每每是夕阳融金,眼前在在是古道西风,壮哉猛士! 有一回,柯和同院的小伙伴黄昏在院后竹林里比谁的尿液滋得远,比着比着就又比起了生殖器的大小。后来柯忽然觉得那是一条鞭子,幻念中又浮现出李老师模糊的捰体;柯想象着自己狠狠抽她的场面亢奋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尔后柯把他的想法告诉了他的伙伴,伙伴顿时也亢奋起来。他们好久好久地沉浸在啪啪的抽打之中。突然,柯如梦方醒地怒吼起来 你在打谁? 你……你说的李老师呀! 你敢!她是我的…… 柯不容许任何人染指他的偶像。有意思的是,无论柯的幻想有多肮脏,他那时从来没有过一回与李老师交合的念头。对于那个女性最神秘的部位柯也很少涉及,他的幻想中出现最多的是朦胧的一片白花花。 这也许是少年性幻想的一种特征,也许是因为柯那时还缺少感性认识。还有一点是,成|人后的柯也并非x虐狂,那么,那时我心中何以会出现那么多狂虐不堪的景象?别人也曾如我一样吗?柯不得而知。但从理论的角度而言,他相信多少是会的。至少,柯如今已不会为此而痛苦。柯已明白每个人都必定有这样那样的性宣泄过程,区别的只是幻想的多或少、文或野而已。 然而那时,柯曾为这些短暂的快感付出多少内疚和深深的自罪感呵! 柯也为自己内心蠢动不已的邪念自卑不已。清醒时他深信自己是下流而可耻的,更为自己的无可救药而惶恐不安,因为越是想要中止或结束那些肮脏的念头,他反而越多地陷入其中。他常常不得不以暗中诅咒自己的办法来中止自己的幻想。他因此而更不敢正视李老师。有时一触到她的目光,他就会呼吸困难,不得不暗暗用伸在裤袋中的手狠狠掐自己的大腿,否则他真怕自己会因过于紧张而晕厥。而那时的柯其实是很得李老师宠爱的。 因为单身,李老师经常被安排在星期天到校值班。而轮到她到校值班的时候,李老师总爱将柯、岑蓉及另外一两个学习好的同学叫去陪她。 李老师在那时候就比较地不像老师了。她最爱和比她小十岁的岑蓉讨论蝴蝶结的花色和裙子的颜色;帮岑蓉梳辫子,羡慕岑蓉的妈妈并叹息自己早逝的母亲。

或许真是“风太大”了(2)

岑蓉的家境可能是当时同学中最好的一个。但在此之前,同学们谁也不知道她家的具体情况。柯从李老师和岑蓉的谈话中才知道,岑蓉的家境好得远远出乎他的预料。这主要是因为她有个外公在上海,属于当时还能吃到利息的一分子,这对她家而言自然是一棵强有力的经济大树。 如果说那时的柯对岑蓉还有什么恨的话,就是有时候她也会像一般双职工家庭子女一样,带中饭到学校来。柯和大多数同学的饭盒里通常是烧茄子、炒青菜之类,一个月难得几回有一两小块肉或一个鸡蛋。而岑蓉的饭盒只要一打开来就有股钻心的香味,铺在上面的不是两只金黄异香的煎蛋,就必定是炒肉丝、红烧鱼块甚至还有柯只有过年过节才看得见的鸡腿之类,总之天天不断荤。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瘦骨伶仃的岑蓉除了鸡蛋吃个把外,大多数的荤菜都分给了和她要好的女同学。有时张老师也在班上吃饭,她就多次享用过岑蓉的鸡腿和鱼块。 这倒不是柯痛恨岑蓉的主要原因,主要的原因是她的饭盒一打开,便让他的饭菜索然无味! 此外,岑蓉的父母都在工厂工作,但她妈妈据说是在科室里,所以会有相对多的时间和闲情为她编织一套又一套漂亮的毛衣之类,使她的衣着永远在班里乃至全校独树一帜。 不仅在岑蓉面前,星期天的李老师在别的同学面前也更多地显现了她其实也还是姑娘家的那一面来。 她会为哪个同学的一句话笑得直不起腰来。她常把上体育课的垫子、羽毛球拍之类都拿出来,和大家一起翻跟头、比赛打乒乓球,并常常为了一个球的得失和同学们争个不休。但她从不和柯争,因为柯总是让着她。他的球技比难得打几回的李老师无疑是强多了,但他多半是控制着节奏,在一开始杀她几个球,然后再放她几个,到最后再故意输给她。他愿意看她得胜时那兴奋得绯红的脸。当然,他更喜欢看她在垫子上翻跟头时露出的那段白白的腰。所以柯总是紧跟在李老师后面翻。 他们更多的是弹琴、唱歌。中师毕业的李老师风琴弹得很好,她还会边弹边唱。《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五月的鲜花》等歌曲,都是柯在那时最喜欢唱的。大家围着李老师,柯则总是站在李老师的侧面。不仅因为他想回避李老师的目光,更因为他可以从这个角度纵兴地审视李老师的侧影。她的细长的颈项令他着迷。她脸上那淡淡的蛤蜊油的香气更令他昏眩;一直到现在柯还回想得起只有那个年代才有的那股蛤蜊油香。偶尔从哪儿嗅到蛤蜊油味,柯眼前立时会浮起那时的场景和李老师的笑容。那时柯站得靠李老师很近,这时最吸引他的就不再是课堂上那阳光下颤动而朦胧的头发,而是她那一片沿着耳后渐渐淡化成金黄|色的细密毫毛和那白皙的颈肤。 柯痴痴地看着,歌声成了一种下意识。一股暖暖的电流令他浑身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李老师的形象变得模糊不清,她的上衣在柯的眼中淡化成一团白色。因为柯对于女性肉体缺乏感性认识,所以越靠近她,想象也越发变得苍白模糊。不过这对于此时的柯而言已是万分的满足了。 突然之间柯又如闻惊雷地从天边回到现实 柯,你怎么走神啦? 李老师停下风琴,伸出右手揽住柯的肩 不舒服还是太动感情了?你对音韵的感觉很不错的,唱歌又总这么认真入神,将来真可以去当歌唱家呢。 李老师边说边下意识地用左手去摸柯的额头。于是,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柯有了平生第一次对异性ru房的切实感知。那一份温软而颤巍巍的感觉带给他的却是一种说不清是否嫌恶的体验。他以一种少有的反应迅速挣脱了李老师的怀抱。 他清楚地捕捉到李老师脸上一掠而过的惊讶,他的脸烫起来,李老师的脸也随之红了起来。 那晚柯几乎做了一夜的梦,情境大致还是英雄救美或脱光李老师衣服那一套,但当他半夜醒来时,却发现下体黏兮兮的,出了一小摊让他困惑的液体…… 打那以后,在柯的记忆中就再也没有过类似的与李老师密切接触的事情。而那天虽然有那么个短暂的小插曲,结果也很快恢复正常,很平静地在继续进行的歌声中结束。然而柯的心中却好久都着;他为自己在李老师面前的那种过激反应感到懊悔,深信自己伤害了李老师,却不敢作任何表白或辩解。他心中其实也明白没有任何需要表白的,可就是无法安宁。他觉得从那以后李老师看他的目光有了某种异样,那是一种怀疑与鄙视。他固执地如此认为。于是他更加害怕见到李老师,同时也更加害怕见不到李老师。他长久地陷于恍惚之中。 * 新学期开始后,学校新来了一位体育教师。大背头、大方脸、大骨架,只是个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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