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的床第5部分阅读(1/2)
阡白了她一眼,“你的反应有点离谱了吧?是不是受刺激过度?难道昨天袁琛有什么惊人之举,跪下向你求婚了?”
陶茳沉默半晌,微微点了点头,“是啊,烛光、香槟、玫瑰、戒指,一样不缺。”
虞阡失笑,还真让她猜中了,“他想速战速决?”
陶茳也笑,“他一向就是聪明人,否则我当年也不会那么迷他。”
虞阡仔细地研究着她的神情,微笑着说“看你今天的反应,应该是没有答应,但心里肯定是乱作一团了。毕竟是初恋情人,那样纯粹的感情,现在到哪儿去找?出了门,放眼一望,尽是牛鬼蛇神。”
陶茳也不瞒她,轻叹道“你说得对,出来这么多年,看得多了,也就怕了,处处怀疑,事事没把握,现在也不敢贸然做决定。”
“那个……袁琛,有没有变,还是以前那么帅吗?”虞阡有些好奇。
“倒是没怎么变。男人啊,这方面就是占便宜。”陶茳赞叹,“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三十岁,我们十八,明明就是两代人嘛。还记得他穿着西装上讲台,卷起袖子,拉掉领带,整堂课激|情四溢,神采飞扬,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孩子。”
“是啊。”虞阡不由得也回想起那一幕,脸上露出欣赏的微笑,“我那时候也迷恋了他一段时间呢。”
陶茳哈哈大笑,“所以我们俩概率学的成绩最好,学得最认真,让多少人大跌眼镜。”
“就是啊,不但学得认真,而且到处查资料,想出许多问题跑去胡搅蛮缠。”虞阡忍俊不禁,“有一次定要他列出公式,计算恋爱的时间长短与婚姻成功之间的概率,他当时看着我们的表情,我至今记忆犹新。”
“是啊。”陶茳笑着点头,眼神迷离,“他昨天也提到了,说教过那么多学生,再没有遇到像我们那么古灵精怪的了,稀奇古怪的问题层出不穷,每每拷问得他一身冷汗。”停一下,她的声音变得很轻,仿若耳语,“他说他一生都忘不了。”
虞阡不想让她陷入惆怅,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便直截了当地问“你确定他是正式离婚的吗?”
“确定。他一下飞机就出示了‘解放证书’。”
“不错,不错。”虞阡连连点头,“看来蛮有诚意的。”
“是啊。”陶茳轻叹。
虞阡一时好奇心大起,“他太太怎么肯跟他离婚的?我记得她也是老师,教设计的吧,很有才华,在学校里也挺有名的,据说不少小男生追她。当年东窗事发,她不是闹得很厉害,说宁死不离吗?”
“女人嘛,面子问题。”陶茳叹息,“当时觉得没面子吧。我跟他正式分手以后,他们也试着和好,过了四年貌合神离的日子。他太太先不耐烦了,就辞职去了法国,不久就在那边认识个老外,就回来跟他离了。他也没有刁难,成全了她。两人没有孩子,收入也一直是aa制,除了有套房子外,没什么共同财产需要分割。他妻子主动放弃房子,他过意不去,给了十万作为补偿。两人协议离婚,和平分手。一拿到离婚证,两人就同赴机场,一人飞去巴黎,一人来了这里。”
“好,好女人!”虞阡击节称赞,“搞艺术的就是不一样,不会死脑筋。哪里青山不埋人,为什么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陶茳狠狠瞪她一眼。
虞阡大笑,然后伸了个懒腰,“好吧,现在采访完毕,我要喝你的蓝山咖啡,要用咖啡豆现做出来的那种,不要速溶的。”
陶茳起身去拿全套咖啡具,嘴里嘟囔着,“真是前世欠了你的,今生今世都甩不掉。”
虞阡懒洋洋地笑,“我是你的当红撰稿人,俗称大腕,懂不懂?你对别的大牌撰稿人还不是跑前跑后赔笑脸,就差跟过去当贴身丫鬟了。”
“那是当初,谁创业时不是这样?”陶茳忍不住笑,“你还不是一样!” 虞阡长叹,“我未成名君未嫁,俱是一对可怜人。”言若有憾,实则喜之。
陶茳忍无可忍,“闭嘴吧,好好的诗词歌赋,全都让你这种附庸风雅的俗人给糟蹋了。”
虞阡与她插科打诨一番,心情十分愉快,喝完一杯香浓的咖啡,精神恢复了许多,看了看时间,便起身离开。
楼下,编辑部的工作人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在紧张地工作,看见她,人人都笑着与她打招呼。她的专栏编辑听说她来了,立刻飞扑过来催稿,吓得她落荒而逃。
07初尝你的温暖
当晚,孙信诚安排的活动是品尝河鲜。
河鲜是本地特产,全是野生的,产量不大,供不应求。这种水产只能吃新鲜的,若是宰杀后冷藏了便味道尽失,而且极为娇气,很容易死。因此,这种美味只能在本地吃,外省是没有的。
今天的场面与昨晚截然相反,大家都很斯文,再没有剑拔弩张似的拼酒。孙信诚让人拿来红酒和花雕让李秉谦选。这家酒楼的装修弥漫着浓浓的中国古典风格,包间里还有博古架,上面有不少仿古的摆件,墙上的字画也都是工笔花鸟,古色古香。李秉谦是老派人,很喜欢这里的格调,便挑了与此景相配的花雕。
服务员送上一碟梅子,把酒倒进古老的中式小酒壶里,用热水温了,给他们一一斟上。
李秉谦微笑着说“今天我们慢慢喝,谁都不许狂饮。在这儿斗酒,实在太煞风景。”
李宛若春风满面,连连点头,“好,我们不拼酒了。”
孙信诚松了口气,“是啊,这酒适合慢慢品,配上河鲜,别有一番滋味。”
谢恒亚仍然沉默寡言,脸上倒是带着温和的笑意,没有昨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这让李秉谦和李宛若都觉得轻松了些,也暗自高兴。
李秉谦端起酒杯,亲切地说“小谢,来,我敬你一杯。”
“不敢当。”谢恒亚连忙谦逊地欠了欠身,双手举杯,“李老,我敬您。”
李秉谦干了杯中的酒,温和地问“你现在还下棋吗?”
“工作忙,没多少时间,平时也就在网上玩一下。”谢恒亚礼貌地拿起酒壶,给李秉谦的杯子斟上酒。
李秉谦满意地点头,欣赏地看着他,“看你哪天有空,我们下几盘吧。”
谢恒亚爽快地答应了,“好,那就周末吧,我来陪李老下棋。”说着,他看了孙信诚一眼。
李宛若一听,喜出望外,“恒亚,你周末能来?那太好了!等你陪我爸下完棋,再带我去参观一下翠湖吧。”
孙信诚立刻拔刀相助,在一旁笑道“围棋下起来需要很长时间,恒亚陪李老下棋,估计结束了就会很晚了。我看就让小哲陪李小姐到处去看看吧。至于翠湖,我和恒亚明天就陪你们去走走,实地看一下那边的情况。”
“好。”李秉谦笑着赞同。
李宛若心里暗骂孙信诚不解风情,坏人好事,却也无计可施,只得优雅地点头,尽量表现出无懈可击的气质。
她的姿势太过漂亮,孙信哲和赵世军见得不多,心中大为赞叹,孙信诚和谢恒亚却觉得她有点过了,不免在细微处露出太多痕迹,透着个“假”字。越是这样,两人越是轻松——对方紧张,事态于他们就更有利了。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气氛十分融洽。谢恒亚主要跟李秉谦谈话,孙信诚在旁边帮腔,大多都是专业上的交流,偶尔闲聊一下无关紧要的话题,对比一下东西方文明的特色与不同之处。孙信哲和赵世军早已得到指示,与李宛若推杯换盏,大谈小资情调。李宛若对化妆品、服饰等流行时尚如数家珍,又到过许多国家旅游,兴头一起,便侃侃而谈,也让两人大开眼界。
李秉谦聊得很尽兴,离开酒楼时主动提出,“你们年轻人出去玩吧,我自己回酒店休息,你们不用管了。”
“那怎么行?”孙信诚殷勤地笑道,“我送李老回酒店,让他们去玩。”
“不用不用。”李秉谦连连摇手,“孙总也去吧,怎么能劳你开车送我?”
“那这样,让小哲送您回去。”孙信诚也不勉强,微笑着说,“他送您回酒店后再过来与我们会合。”
“嗯,那好吧。”李秉谦笑着点头,随即吩咐女儿,“宛若,别闹得太疯了,孙总和小谢明天还要工作。”
“是。”李宛若娇俏地笑着,拉长了声音,“爸,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性格还是像小孩子,一点儿也不稳重。”李秉谦轻轻摇头,又看向谢恒亚,“小谢,宛若性子单纯,有时候太闹腾,你别由着她,替我看着点儿。”
李宛若一听这话,心花怒放,拉着李秉谦的手撒娇,“爸,我保证在恒亚面前不任性,一定听他的话,行了吧?”
父女俩一唱一和,让谢恒亚很是尴尬。但他仍是笑而不语,飞快地看了孙信诚一眼。孙信诚立刻上前,笑眯眯地说“李老真是爱女心切,其实李小姐做事很有分寸的,李老就放心吧。”
“好,好。”李秉谦也就不再多言,转身跟着孙信哲走了。
孙信诚看向李宛若,“李小姐想去哪里玩?”
“我想去唱歌。”李宛若看了一眼谢恒亚,神情越发热切,“恒亚,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你曾上台表演过,那真是一曲惊四座。我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今天一起去吧。”
“过奖了,我已经多年不唱歌了,现在流行什么歌也全都不知道。”谢恒亚客气地说,“当然,如果李小姐想去唱,我自然洗耳恭听。”
他的态度明显地疏远冷淡,在李宛若看来却已是很大的让步。她亲昵地笑道“好,我唱你听。”
谢恒亚对她礼貌地一笑,随即转头对孙信诚说“诚哥,我们人太少,会不会有点冷清?”
“是啊,我们都不大会唱,只让李小姐一个人表演,要是累坏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啊。”孙信诚笑容可掬地一边调侃一边拿出手机,“这样吧,我叫售楼部派几个人过来,他们都年轻,能唱会跳的,玩起来也开心。”
李宛若其实想单独跟谢恒亚在一起,可“电灯泡”越来越多,说起来却又是无理可挑,她也只能维持着风度,笑着说“好。”
几乎与他们同时到达歌城。这些年轻人热情活泼,能说会道,女孩漂亮,男孩英俊,打扮得恰到好处,齐齐往那儿一站,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谢恒亚忍不住笑道“诚哥,你这支生力军真是厉害,怪不得你们公司能成为地产界的老大,确实实力不凡。”
孙信诚笑嘻嘻地说“兄弟,你也功不可没啊。你帮我做的设计那么出色,为我们的项目锦上添花,赢得良好口碑,才会吸引那么多的业主啊。”
一下车,谢恒亚便一如既往地引人注目,李宛若更是叫人惊艳。他们刚走到门口,便有无数眼光投向他们,一直目送他们向歌城走去。刚进大门,喧嚣的热浪便迎面扑来,他们穿过无数热辣辣的视线,伴随着无所顾忌的口哨、尖叫,被歌城经理热情地带到楼上的豪华包间。
关上门,隔断了外面那些一直追随的各式各样的目光,几个年轻人便放松了,顿时活跃起来。孙信诚要了果盘、小吃、饮料,然后问李宛若,“李小姐,我们喝点阿华田吧?”
李宛若的脸上是甜美的笑容,眉梢眼角却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阿华田不算酒,孙总,咱们喝伏特加吧。”
“行,那就喝伏特加。”孙信诚爽快地对服务生说,“一瓶伏特加,一听苏打水,来点冰块。”
谢恒亚在一旁淡淡地道“我要阿华田。”
“成。”不等李宛若说话,孙信诚便抢先答应,“出来玩就要尽兴,大家想喝什么都尽管开口。”
信诚地产的那几个员工心里自然有数,来这样的场合,除了陪着唱歌跳舞活跃气氛之外,就是喝酒。几个年轻人个个都是海量,见只有一个女客,倒是人人不惧,都准备与美女一较高下。
李宛若见谢恒亚不肯迁就自己,却也不恼,反而笑着看向他,温柔地说“你酒量不行,喝多伤身,不喝烈酒是对的,倒是我疏忽了,对不住。”
“李小姐言重了。”谢恒亚礼貌地微笑,“吃喝玩乐我确实不大在行,李小姐别在意,自己玩得尽兴就好。”
“好。”李宛若对他嫣然一笑,暗淡的灯光下,妩媚中透着一丝狡黠,配上美艳绝伦的容貌,看上去充满诱惑,顿时让几个年轻的男孩意乱神迷。
谢恒亚却神情如常,喝了一口柠檬水,从衣袋里拿出手机,从容地起身走出门外,拨了虞阡的手机,轻声问“你在哪里?”
虞阡笑着说“在你家。” 谢恒亚很开心,“没去应酬吗?”
“去了,已经结束了。”虞阡笑道,“人家是好男人,晚上要回去陪妻子、孩子,杜绝‘骄奢滛逸’那一套。他喜欢打羽毛球,我们约好周六下午去体育馆打球。”
“你倒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佩服,佩服。”谢恒亚调侃着,“这叫健康应酬,不错。”
“王石还组队去登珠峰呢,我这只能算雕虫小技。你在哪里?”虞阡调侃道,“听这动静,又是在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地方吧?”
“没办法,老三篇,吃饭、喝酒、唱歌。”谢恒亚一声长叹,“我真觉得头疼。” “忍一忍就好了。”虞阡温柔地安慰他,“别喝太多酒,别碰不该碰的东西。”
“我知道,我不会碰那些东西的。”谢恒亚柔声说,“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我有一些工作必须得今天完成。”虞阡轻笑,“我做完了就睡,你放心。”
“好。那就这样,我挂了。”谢恒亚结束通话,感觉很安心,微笑着走进包间。
房间里很暗,背投电视的屏幕上放着伴奏,有人已经拿着麦克风在唱了。谢恒亚走到孙信诚旁边坐下,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放松地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悠闲地听着年轻人唱歌。
他们唱的都是时下流行的情歌,嗓子一个赛一个,几乎都能媲美原唱,情绪更是饱满,或缠绵悱恻,或慷慨激昂,将歌中的深意充分演绎出来,很是动听。
谢恒亚看着屏幕上的歌词,微笑着倾听,偶尔拿起杯子轻轻抿一口,脸上有一缕罕见的温柔。
他与信诚地产已合作多年,那些女员工都知道他的脾气,虽然迷他迷得不得了,却都不敢跟他多说话,更不敢开他的玩笑,只能拼命表现,期望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却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满脑子都是虞阡的身影。
李宛若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心里很不是滋味,便端起杯子,伸到他面前,笑着说“恒亚,来,我们好好喝一杯,相逢一笑泯恩仇。”
谢恒亚看了她一眼,便举起杯与她碰了碰。他的态度是温和的,对她相当客气,可从头到尾却一言不发。
想起她曾经给予的那么深的伤害,他实在无话可说。
李宛若心中大喜,认为他这是无言的原谅,表示已经不再计较过去那些事了,也就是说,他们有了重新开始的希望。她正想得寸进尺,利用谢恒亚不愿当众让她难堪的心理,让他默许更多,一旁的孙信诚见状,暗中给自己的员工们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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