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浣花洗剑 二(2/2)
独孤凤拉着她说到:“算了,算了,就带着她走吧,等到了再给她换一件。”张念心也不好说什么,便同意了。一行人雇了俩马车,出城而去。
不远处,方秀文望着她的马车疾驰而去,恨恨的说到:“凤丫头这家伙还真有能耐,不过几个月就和馨丫头好的和亲姐妹似的。”说罢她向旁边的下人挥手到:“把我弟弟叫过来。”
等方万才过来,方秀文吓了一跳,只见他鼻青脸肿,嘴里直叫疼。见他这副模样,方秀文厌恶的瞥了他一眼说到:“昨天晚上又和谁鬼混去了?”
方万才捂着脸诉苦到:“唉呀,别提了姐姐。我见大少爷天天粘着那个张姑娘。就劝说到:那姑娘不过中等长相,你至于这么茶饭不思的吗?他说舅舅你不懂,这叫想而不得固求之。我说那还不简单,你又不是想娶了她,我把她骗过来弄到你床上,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结果没想到啊,那姓张的丫头真是个好手,空着手,七八个下人包括我在内全都被她打趴下了,现在都还没好呢。嘶~~哎呦。”
方秀文听他说完,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喝退下人。抬手就是啪的一把掌,然后指着他的鼻子恨铁不成钢的骂到:“混账东西,来家中这几年。好的没学到,跟着大公子花天酒地的坏毛病倒是学了一大堆。”
方万才捂着脸叫到:“哎呦,姐,你别打了,我脸上伤没好呢。”
“唉,”方秀文叹口气也懒得再骂什么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算是废了,于是说到:“你带着我的口信,去账房取些盘缠。然后带几个下人跟着凤丫头的马车,馨儿跟着她们跑去峨眉山了,我不放心,你一路上要好好护着他们。”
一听有钱拿,方万才伤口立马就不疼了,放下手,谄媚的笑到:“姐姐,此去峨眉山有三四百里地,就账房给的那点钱——不够吧?”
方秀文从自己的胳膊上取下两只玉镯递到他手中,叮嘱到:“老东西和王管家看的还很严,我不方便动太多,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切记,一定要护好馨儿。”
方万才连忙接过镯子,领命下去了。
那边,独孤凤几个人一上马车便说笑起来。独孤馨雅见张念心每时每刻都别着腰间那把横刀,便问到:“张姐姐,如今只这世道只要是有些名气的江湖侠客大多佩剑,例如蜀中很有名的陈伯玉(陈子昂)。为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偏偏带把刀呢?而且还是军中常用的横刀。”
张念心看了看,腰间这把刀,解释到:“啊,这个父亲教我武功的时候说过,剑双刃易伤手,剑法也不好学,而且学成后如果不时常保养兵刃的话,用不到半年就废了,而刀就不一样了。”说着,张念心呲的一声拔出自己的刀说到:“刀的背部分比较好,好保养 ,比较耐用。”独孤馨雅这时才看清这把横刀的真正面目:只见这把刀连柄一共约长两尺半。她伸手上前抚摸了一下,只见刀柄为黑枣木铜纹所制成,刀身比寻常横刀略窄一些,因此除去横刀本身所带来的中正不阿,也多了几分灵巧之气。这时,马车窗外一道日光透进,照在横刀之上折射出的冷光,看的独孤馨雅眼中尽是奇异之色。看罢,张念心把刀收起,她羡慕的对张念心说到:“好漂亮的刀啊,我也想要一把。”
独孤凤这时候笑了,把她搂在怀中,说到:“你呀,想一出是一出,这刀可是军中配发的,难道你要去当兵吗?”
张念心却笑到:“别看它现在好看,前几年都快被我爹放的生锈了,我用红铜水修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好的。”
独孤馨雅这时来了兴趣:“那这么说,你父亲是当过兵的喽。你不是说楼观道的弟子吗?”
张念心摇摇头,“我不是,我父亲是,他十几年前在陇右当兵,新功加旧功,眼看就要升迁了。却听信了个道士的鬼话,跑到终南山去修什么结草为楼,然后什么学了五年什么都没学会。回了一趟家就又跑到武夷山镜湖自学,之后还是什么都没学会,一事无成,这才回了家,唉,唉。”
独孤馨雅没有听出张念心言语中对父亲的埋怨和不满,反而兴奋的说到:“峨眉派也是道家门派,那这么说他们和你还是同宗喽?”
张念心摇摇头,“不不不,楼观道是前朝时候才兴起的,峨眉派好像春秋时期就有了,是传承千年的道家门派。这个我不太懂,你姐姐识字比较多,你问她吧。
独孤馨雅回过头来望着独孤凤,独孤凤笑到:“峨眉山在三皇经中三十六道家洞天中位列第七。在东汉赵晔的《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列传第九》中就记载有峨眉派祖师司徒玄空的故事。如今峨眉武派在巴蜀有“一树开五花”之说,一树指的是峨眉,五花指的是五个传承自峨眉的门派,即忠州的青牛,通州的铁佛,开州的黄陵,涪州的点易,都江的青城。(找这些门派所在地的古名真是烦死个人)这些门派合在一起,共称蜀山诸派。”
独孤馨雅听罢,摸了摸小脑袋,还是有些不解的说到:“可我们现在去的万年寺不也是峨眉山的吗?它不是佛家吗。”
独孤凤和张念心一下一下被她逗乐了,在马车里笑个不停,独孤凤捏着她的脸说:“傻丫头,峨眉山不是一个山头,而是群山。你呀,天天别只想着玩,多识几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