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引:歌尽芳华聆沧海第7部分阅读(1/2)
有与顾相在一起。”霍祈风接着回禀道。
“他來救我了。”她依旧低着头写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语气中沒有丝毫的起伏波动。
霍祈风面上一沉,但很快恢复寻常“万幸雪主平安。”
“绥江的事情办得如何?”
“婆罗草已经采集完备,已随乔装的商队运往崇雪殿。”
“嗯……明日就是宫廷花会了。你这些天在朝中可听到些什么风声?”
霍祈风略一沉吟,道“有。明日云沧国国王会携王妃造访。”
“云沧?”她终于抬起头來,如画的眉目在灯火的辉映下显出柔和娇美的轮廓來,脸上有着些许惊疑,“海国云沧?”
“正是。”
“可知详情?”
“只知來访,其余沒有消息。明日太子会率要员到港口亲自为云沧国王一行接风洗尘,届时顾凌和我都会去。”
“云沧和大夏,向來沒有交集。怎么如今居然云沧的国王亲自來了?”大夏虽然靠海,但另一面靠着大陆,和陆上诸国通商联姻倒是有了千年历史,而云沧是地地道道的岛国,四面环海,关于云沧的消息,也只是从出海经商的人回來的谈论及文稿中得知一二。这云沧国王的造访,究竟是何用意?
霍祈风摇摇头“这两年云沧的势头越发强劲,在一众海外岛国中脱颖而出,尤其是商业和海防,更是异军突起,叫周边一众国家不能望其项背。霍家在海外的线报这两年传來的云沧崛起之势,堪称绝迹。”
宁芜歌眉头微蹙“这些消息,为何你之前沒有向我汇报过?”崇雪殿的线报大多分布在雪域、大夏、貘旸和南疆,于海外的眼线远远沒有那么多,因而对海外的消息尚未如此灵通。
听到她的责备,他心头非常不是滋味“狄桑该死,雪主恕罪。”
“罢了。云沧这两年崛起的原因,你可知道?”
“云沧当今的国王,这两年來励精图治,将云沧治理得国富兵强。”
“谁?”
“阿赫琉斯。探子只说这位大王名唤‘阿赫琉斯’,十六岁即位,迄今已是第十三个年头。前十年并无甚建树,就是近两三年,一手将云沧带上了正轨,到了如今的位置。”
“年轻的帝王……”她微微点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一次前來,有无可能是为了和亲?”向來蛮夷之邦、边陲小国造访大夏,理由无非是朝贡、联姻。
霍祈风看着烛影幢幢背后面容如烟的她,款款道“尚未有消息。传闻云沧人金发碧眼,想來嫁娶这样的野蛮人,皇家也是不愿意的吧。”
他沒料到,话音刚落,她的面色马上一寒,几乎能从脸上挂下一层寒霜來。但听得她一声冷哼“是呵,大夏向來自是九州中央,皇室血液自是珍贵非常,怎容野蛮人高攀?”
霍祈风心中甚是不解她这突然的怒火从何而來,只见她似乎怒极,冷冷下令“你先回去吧。花会上行动小心。”
霍祈风只得讪讪退下,始终不解她这突如其來的愤怒到底是因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宁芜歌一向冷傲,纵使遇到再棘手的问題也不会生气,而今他却从她的语气中读到了分明的愤怒与警告,并且叫他摸不清头脑。
待到霍祈风离开后,空旷的屋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人。
在这个空气中温度高得随时可以催开花朵的夜里,她忽然觉得有点冷。
金发碧眼。
她的长笑,就是金发碧眼的。
那是阳光和大海的颜色,不允许被玷污,不可以被轻视。
那是她爱人的发色与瞳色,便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色彩。
可是,她此生再也见不到那一双透着潋滟的蓝色的眼睛了。
“小歌子……”
“歌儿……”
“小草儿……”
“草草……”
“庄长笑你够了沒!”
“沒有……谁让你不理我。”
“大少爷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闲啊,庄子里这么多事情你以为不需要动手动脑自己就做好了啊?你以为钱是长了腿还是长了脑啊?钱自己会长了八只脚就是爬也要爬进你的庄子來啊?”
“小歌子,钱是挣不完的……”
“不挣就更完了。”
“小歌子你是不是跟着你娘亲穷怕了?”
“我是怕跟着你以后穷了。”
“怎么会!你家少爷我富可敌国,金山银山一捞一片。”
“少爷,公子,老板……你何弃药?”
“这……”
涛声呼啸而來,狂暴的海潮拍击着船板,裹挟着沙粒与残骸,叹息一样,一阵又一阵,久久不息。
他站在甲板上临海俯瞰,眼底是一片潋滟的湖蓝,笔挺的鼻梁,嵌在白皙如象牙的脸上,樱花色的薄唇紧紧抿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瀑布般披散,弥散着阳光,比海国最清亮的阳光还要耀眼。他塑像一样地伫立在高处,眺望着海的那一畔,神情看得并不分明。
他披着洁白的风衣,被海风吹得衣袂飞扬,猎猎地响。
一个白发苍苍的大臣模样的人虔诚地在他身后伏下了身“陛下,明天就能抵达了。”
他沒有转过身來,只是挥一挥手,示意來人退下,始终眺望着海的那一边,仿佛那里有一个梦境,可望而不可即。
“阿赫琉斯,当心着凉。”碧绿如绿水晶的双眸,栗色的浓密长发,一笑,妖娆尽绽,“明天,就能到长陵了么?”
说的,是他们的语言,柔柔婉婉的,仿佛用气息吐着字。
他回过头來,一扫先前的落寞空茫,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模样“怎么了,薇若?甲板上风大,你不应该出來的。”
薇若丰满的嘴唇微微翘起“我是你的王妃,你在哪里,我也在哪里。”
阿赫琉斯邪魅一笑“是啊,我的王妃,本王真有这么大的魅力么?”他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向里间去。
薇若站在海风狂烈的甲板上,绿水晶般的大眼睛中盈满悲伤,这个神明一样璀璨,神明一样出尘,也神明一样无情的男人,是云沧的主人,却是她的一生。
豪奢的舰队浩浩荡荡地呈“人”字形向前驶去,推开白浪千万重。大雁低回,发出呜咽的鸣声,低旋,一飞冲天。
第三十七章晴天丽日徐风迟,群贤毕至迎外
第三十七章晴天丽日徐风迟,群贤毕至迎外使
瓦蓝的天幕上,白云悠闲地游弋,仿佛心上牵念着无意的流水。
长陵的皇家花会就在今日,是往年一样的热闹一样的繁华,天却似乎要蓝一点。今天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海那一边的大国云沧的国主携王妃來访。
这三年的云沧,几乎是以神迹的速度崛起,触角几乎伸遍海外的每一个角落。但由于隔着茫茫大海,云沧和大夏极少有往來,更不必说有这样大规模的來访。这一次云沧国主王妃的來访,在大夏的朝廷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有大臣怀疑云沧野心勃勃,此次來访一定不怀好意,恐怕会对大夏不利;也有朝臣认为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了解海外强国;还有一些大臣们以为,大夏兵强马壮,这一次云沧国主來访,恰好可以宣扬国威……一时之间,众说纷纭,但有一点是达成共识的,那就是这一次接待云沧国主的礼仪必用最高等级。
然而,这一消息并沒有公之于众,只是朝廷高层收到消息,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妥当,就等皇家花会这一天云沧使团的到來。而这一次去到码头迎接云沧使团的,正是大夏的太子殿下宁锦焕,同往的还有当朝宰相顾鸿深等当朝权臣,另外,还有在兵部当侍郎的顾宰相的大公子顾凌还有今年的新科状元,镇北侯的二公子,霍祈风。
那浩浩荡荡的船队乘风破浪而來,从海的那一边带來的,不知是和睦、颠覆还是……一场惊天的阴谋。
官员某甲看到云沧排山倒海的船队,由衷感叹“这云沧的舰队,还真气派嗬!”
官员某乙不以为然道“再怎么气派,也还是蛮夷。”
华轿上的宁锦焕手拈着水晶葡萄,闲闲一靠,有一搭沒一搭地对轿外站在众亲卫前的霍祈风说着话“你说,这人小时候和长大了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霍祈风的星眉剑目在耀眼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分明,他只是望着舰队即将到來的方向“你想说什么呢?”
宁锦焕把一颗水晶葡萄抛进口中“宁芜歌。小时候丑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哪……那么大一块疤,也不知怎么就这样消失了。要不是她小时候的样貌还在,我都会以为那根本不是她呢……所以说,这女子,还真是女大十八变,不可过早下定论啊。想当年她因为那一副丑样子在宫里受尽了欺负呢,谁想到如今跟丑是沾不上边了。”
霍祈风的面色不变,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她小的时候,受尽了欺负么?那么强悍那么骄傲的她,也曾经被人欺负过么?他一下子觉得有些心疼。
还沉浸在思绪中呢,只听得悠扬的号角声响起,第一艘船已然靠岸。
霍祈风凝目看向甲板上那两个高大修长的人,心头一震是妖么?他见过许许多多异族人,却从來未见过这样的,似神似妖的。
身边的夏国官员也显然都很吃惊,却都是身居要职、宦海打拼多年,大风大浪面前也都能做到面无波澜。
宁锦焕在侍从的簇拥下走到了码头,他有些莫名的紧张,他是大夏的太子,从小飞扬跋扈、目空一切,但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夷狄之邦的国主和他的妃子面前,居然会感到压抑“云沧国主,欢迎。”
阿赫琉斯示意身边的侍从翻译,侍从道“夏太子有礼,此次孤与孤的王妃來到大夏,荣幸。”
“国主,请。”
一条通途坦荡荡地让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云沧的使团和大夏的太子,他们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随从。
遥遥望着的宁芜歌,身形一晃,突然倒在了丹秀怀里。
宁芜歌蓦地就倒在了丹秀的怀中,方才还在伸长脖子看这盛世景象的丹秀吓了个魂飞魄散“小姐!小姐你怎么啦?别吓丹秀啊!呜呜呜……都是我不好,非要拉着小姐來看这个什么接风……呜呜呜……都是杜鹃不好,非要告诉我有这个什么接风……”丹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把宁芜歌摇了又摇,还是不见宁芜歌醒來。
就在丹秀哭得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分不清谁是鼻涕谁是眼泪的时候,她的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高大光明,最最最重要的是,熟悉,的身影“顾公子!顾公子!我家小姐昏倒了!”
由于观望的人太多,人山人海中,丹秀尖细的声音很快被淹沒。丹秀急得团团转,后來一咬牙,把自家小姐扛在肩上,直接就向仪仗队冲去。丹秀从小就在宁王府长大,因为奶奶是宁王妃的奶娘,所以丹秀在王府里一直都是很受宠的,基本上沒受过什么委屈,胆子也是出了名的大,现下小姐生死未卜,情况万分危急,也就顾不得面前是皇亲国戚还是天王老子了。
在前方开路的官兵显然沒料到会有这么大胆的刁民,这么不要命地冲上前來,一时间也竟停住了,但不消一会儿,都齐刷刷地拔出了明晃晃的刀。丹秀眼看就要撞到刀尖上,悬崖勒马,一个急刹车,吞下一口口水,睁大眼睛,肩上还扶着晕过去的宁芜歌“顾公子!救命啊!我家小姐……小姐……”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吼出这一句,断断续续,却足够让整个长队的每一个人听见。
走在队伍中间的宁锦焕眉毛一抬,揭开帘子,看到的果然就是宁芜歌和她的小丫头“成何体统?!”他一发怒,队伍中一品以下的官员齐齐跪了下去。
单膝跪地的霍祈风右手握刀,刀鞘深深压入尘土。
顾凌跪在霍祈风之前,沒能看到霍祈风额前暴起的青筋。他焦灼地望着万众瞩目的宁芜歌,顾鸿深向他使着眼色,示意儿子不要出声。他握紧了拳,前面晕过去的,是他爱的女人,而此时此刻,身为人臣的他只能卑躬屈膝不能动弹,,不能,绝对不能再这么多人之前,展露真心。
“顾公子!”丹秀的声音又急又怕,“顾公子,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行啦!……”
“前面出什么事了?”薇若向隆扎力询问道。
隆扎力会说中原话,他向王妃解释道“似乎有人晕倒了。”
“晕倒了?赶快找大夫啊,比非亚,比非亚,快上去给那个晕倒了的人看看吧!”薇若担心地大喊云沧的国医比非亚,也就是云沧的宰相大人,白发苍苍的老人。
阿赫琉斯双眸微眯,远远地看见地上那个消瘦的人,眼中尽是烦躁“这就是大夏的待客之道么?”
旁边的宁锦焕看到云沧国主的面色不豫,笑道“国主误会了,我们这就前往皇宫!來人哪,起轿,,”
“慢着!”
第三十八章难斩难断是情丝,无心无爱常冷
第三十八章难斩难断是情丝,无心无爱常冷厉
那声音朗朗地响起,穿过凝成一片的肃穆沉默,巨石落寒潭般,激起千层浪。
声音的主人仍然单膝跪着,他抬起头來,星眉剑目熠熠闪光,目光坚定如铁“殿下,还请救治宁小姐。”
宁锦焕的眉头蹙地更深为何开口的是小风?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什么时候的事?该死,派出去监视的探子怎么什么都沒看出來!
宁锦焕与霍祈风对视一眼,徐徐道“身为宁王府的大小姐,这样做置我天家威严于何处?”
“太子宅心仁厚,必定不会见死不救。”顾凌听到霍祈风开口,心中五味杂陈,“宁小姐是宁王爷的掌上明珠。”
顾鸿深看着自己的儿子,心头一动凌儿,从來不会为女人求情。
宁锦焕忽然勾唇一笑“本宫岂是冷血之人?今日即使是平民百姓在此,也断不会袖手旁观。來人呐,将宁小姐送进皇宫,请御医救治。”
“谢谢殿下!谢谢殿下!”丹秀把头磕红了却还是停不下來,大大的眼睛中盈满泪水,小姐总算有救了。
薇若听着隆扎力的解释,点点头,像是撒娇一般回头看看阿赫琉斯“陛下,这个夏国太子还是很善良的。”
阿赫琉斯沒有说话,只是妖媚一笑,薇若看着痴了。
善良?
从來就不是一个可以用來形容皇族中人的词。夏太子善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此人善良,又怎么会在十六岁就亲手斩杀二十个高商俘虏,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宠姬割耳朵、斩手指?这个夏国太子,从來就不是一个良善之辈。
“那,,孤可算善良?”修长的手指攒过薇若尖尖的下巴,声线极具魅惑“王妃。”
薇若绿水晶般的大眼忽闪一下,有些吃惊却更是欢喜“陛下,是神明。”
阿赫琉斯似笑非笑,松开薇若,望向车窗外,大道中央的那个女人,似乎被抬上了轿。
岁月的风沙自耳际呼啸而过,留下满眼疮痍满心空茫,思绪纷乱翻飞,握不住猜不出流年几何,唯余寂然突兀,仿佛一场花开花落,了无声息却铭心刻骨。
那瞬倾城一回眸,已是永生无改的咒。皑皑天地间,神祗般來到她生命中的那个人,带她从冰寒渡向温暖,徐徐回望,徐徐回望,那些笑泪交织的记忆鲜艳美好,笑如二月春风和煦,泪若山间泉泓澄澈,那个人,教会她笑,教会她哭,带她领略天地浩大,牵她走过岁月静好。她爱静静守在他的身边,看雪海沧茫中他虽不知方向却能步步坦然,看黄沙漫漫中他已自身难保还是目带关切,看穷山恶水中他明明窘迫依旧假装潇洒的模样……她希望这条路永远沒有尽头,就这样走下去,他,她,还有娘亲,就这样一样走下去,永远永远不要分开。如果可以再來一次,将娘亲葬在那片绿洲之后,她不会随他踏足中原的任何一寸领土。若是她能逆天改命,她愿一生漂沦一世清苦,惟愿岁岁年年,常伴他身边。
他的眉眼还是那样耀眼,美得超脱凡尘,无须任何修饰就足以羞煞这人间万般绚烂繁华。眉眼,如画。一幅,她怎么也看不够看不厌看不足的,绝世好画。只是惊鸿一瞥,甚至隔着厚厚的人墙,纵她身怀绝技目力超群,也未能细细端详他。只是那眉眼那么熟悉,即使闭上双眼,她也能细细勾勒出每一道轮廓,不多不少,不差毫分。
长笑,是你吗?
她在昏沉中喃喃,口中尽是他的名字。
长笑,你不是去了么?再者,你不是,应该躺在雪域那口水晶棺中吗?我……是死了吗?
那日刑场,我亲眼看到铡刀落下,你的血,染红我满眼,从此我的世界再无色彩,一切皆是茫茫无颜。那一刻,我泪水决堤而下,泛滥成灾,似乎此生的泪水在那日便已流尽。我匍匐向前,爬过黄土碎石,只为揽你入怀。你的眼睛永远闭上了,再看不见我满手满身满心的伤。我细细描绘你的眉眼,温温软软,每一下,一滴血,两行泪,零落成殇。我亲手抱着你回家,为你装殓,送你回雪域,将你葬在冰湖深处……如今,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天,真是有慈悲的么?他是否让所有的故事都改变了结局?若这是一场梦,我只愿,此生不要再醒來。
为什么这样纷扰?静下來,别扰我梦乡。
太子寝宫外,以顾凌为首的一干人等焦灼地等待着。
丹秀是不是地向门内投去探问的目光,却碍于御医的吩咐不得入内。
听到宁芜歌在街上晕倒,侍女大胆拦住太子车马的消息,唐婉晴吓得不轻,但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太子的昭阳殿。
“到底怎么回事?”
“启禀唐小姐,我家小姐在观看接风的时候突然晕倒了,丹秀实在无奈才胆敢拦下太子爷的仪队……恳请小姐念在丹秀救主心切,放过奴婢。”
唐婉晴神情凝重,从小芜歌的身子就不好,沒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沒有什么起色“你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丹秀扯袖子擦擦眼角的泪光“唐小姐,你真是好人!”
顾凌眉头紧蹙,他本打算今日回宫后立即就去见芜歌,然后同芜歌一起,趁着花会向皇上请旨赐婚,沒想到芜歌居然也到了码头,甚至昏倒,事情居然到了这个地步。这一下恐怕整个宁皇室都会知道这件事,芜歌的身子不好,若是皇上以这个为理由拒绝赐婚……他不敢再想下去。
“里面情况怎么样?”霍祈风坚持要守在宁芜歌身边,即便这样做显然违逆了太子的意思。御医尚未踏出房门,他立即上前询问。
御医摇摇头,不动声色地将被霍祈风紧紧握住的左手肘移出來。
思绪纷乱的顾凌刚刚回过神來,看到御医摇头的样子,心下一沉“到底怎么样?”
唐婉晴和丹秀等一干人也急切上前要问个究竟。
御医上了年纪,说话速度不快,但语气沉重“宁小姐脉象虚浮,老夫行医四十年,居然沒遇上过这等奇怪的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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