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二十年前(1/2)
刑堂的杖刑之所以叫法杖,皆因那行刑的法杖上面都篆刻了符文,打在身上疼痛如剜肉碎骨,但却对受刑人的修为没有太大损害,也不至打伤打残,毕竟意在惩戒,修行不易,又何必毁人前程呢?
梁羽和秦若明各自挨了一百法杖之后,都已疼得昏死过去,甚至他们被刑堂弟子各自抬回了自己师父那之后,也都没能苏醒!
午夜时分,偌大的东仙宗秘境中万籁俱寂,甚至比尘世间还要寂静,斜月的银辉洒在外事堂门前一个白袍老者身上。
那老者也不敲门,来到门前微一侧身,便从大门穿了进去,之后他谙熟地穿过正厅,来到后院,最后在梁羽的房门前停住了。
“还没醒吗?”那白袍老者轻声问道,而在暗处,李道元摇摇头答道:“恐怕一路劳顿,有些扛不住那顿打吧!咱们进去吧…”
房门没锁,李道元轻轻将门推开,将那白袍老者领了进去,而梁羽身为一个绝佳的修士,却好像睡死过去一半,没有一点察觉。
李道元坐到梁羽旁边,指尖上亮起一点柔和白光,点在梁羽眉间处,梁羽微微一个气促,便醒了过来,他看看面前两人,连忙试着起身,却由于身上太疼没能起来。
“掌门,师父…你们怎么在这?”梁羽斜着身子,睡眼惺忪地道,“弟子…弟子今日受罚之后,实在困顿,未能迎接…”
李道元摆摆手道:“此时夜深,也没有旁人,不必多礼。掌门和我深夜来此,只想听你再说些龙娇的事…白天有秦若明在,或许你还有所隐瞒?”
这句话立刻让梁羽睡意全无,然而这突来的紧张感却让他结巴起来:“我没…没隐瞒什么啊…”
何道钧温和地道:“你别紧张,事已至此,我就是把你和秦若明杀了也无济于事,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我问你,我当初给你的玉符可还在?”
“这…”梁羽不敢抬头看何道钧,可在与不在,如何能撒得了谎?于是他摇了摇头。
何道钧看了看李道元,然后叹了一声道:“用了?”
“用了…”
何道钧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梁羽见此事已经无法隐瞒,便一五一十地把龙娇两次化为独角黑蛟的事说了个清清楚楚!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不让众人与龙娇走得太近了吧?”何道钧无奈道,“只是我万没想到居然有人能把我设在龙娇魂魄上的封印都解开了…”
李道元猜测道:“或许与那镜中天的特殊也有关系,另外龙常氏的失魂引既然是利用人心之恶,或许也便能引出龙娇身为凶蛟遗脉的凶残本性!”
梁羽惊道:“凶蛟遗脉?师父你说的凶蛟…可是跟渡厄教有关的?”
李道元叹息道:“对,正是渡厄教主神座下四大护法之一的凶蛟!”
何道钧接着李道元的话,继续道:“相传这渡厄教已存在了几百年,行事隐秘,他们供奉着一个叫做渡厄大士的主神,而他们教义的最终目的便是接引主神降世,使世人渡过所谓的苦厄。”
“每逢王朝更替时,便有教主带领教众接引渡厄大士的四大护法降世,想借护法之力,将主神接引到世上。只是那四大护法存在与否都尚无定论,又何谈接引呢?于是几百年间,他们想尽各种邪法,自己造神,终于在二十年前炼化出了一个逆天邪物——凶蛟!”
梁羽听到这不禁道:“自己造神?那岂不是自欺欺人?”
何道钧摇摇头道:“据说那凶蛟乃是一头将要化龙的蟒蛟,时为教主的扁舟先生带人将其捕获,以邪法祭炼,又被教众多年供养而成。二十年前,凶蛟刚一现世便引发天灾,为祸一方,那怪物刀枪不入,不惧五行之法!玄门各派死伤无数…”
李道元补充道:“上任掌门辛道擎及其长子,以及百草阁的施若诚,也就是赵虚仲的父亲,都死在那次大战之中…而那扁舟及其教中骨干性命垂危时,却在凶蛟掩护下逃脱了,现在过了二十年,才又蠢蠢欲动。而那凶蛟奄奄一息时…”
李道元说道这,目光移向了何道钧…何道钧慨叹一声道:“当时凶蛟生机全无,众人皆以为其已经死去,便各自散了。”
“在回莱山的路上,大雨倾盆,我和你师父在附近一个泥坑里发现了以人形显化分身的龙常氏,她在雨中已极度虚弱,却仍拼死产下一枚卵。她说自己便是凶蛟所化,罪业滔天,但自己的孩子却是无辜,所以想把那卵托付于我,没等我答应,她便死了…”
何道钧所言与龙常氏一模一样,而李道元则对何道钧说道:“我当时劝你将那卵毁了,谁知你却执意要留下,说那卵中乃是一无知生灵,待其孵化,封印其本性,再用道法将其感化…”
何道钧懊悔道:“是我天真了…我以为她不出秘境,也便无碍,哪成想她为了你,竟敢偷跑下山!不但被其生母解了封印,还被渡厄教掳了去,此时她封印已除,必然会被扁舟知晓身份,将其化为凶蛟!”
梁羽急忙道:“龙娇不会是凶蛟!她那么善良…”
李道元冷冷地道:“她化蛟时,难道没对你出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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