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镇魂歌第33部分阅读(1/2)
网的渔夫,就是正在远处看台上微笑的依路达克·毕斯特。“干得不错,如果此次能得到合适的夫婿人选,雷蒙德你首记一功。”一边细细欣赏着一百多条“鱼”在网中奋力挣扎的“美丽情景”,依路达克一边对身旁的工程部长说道“只懂逞勇卖力的蛮人配不上菲莉丝。
以这个先发陷阱一举解决再合适不过了。”
“谢谢陛下称誉,臣会忠实转告因加班住院的工程部属下。”雷蒙德无奈叹气“但是否会把这视为一种荣誉,臣就不晓得了。”
为喜欢整人的陛下设置陷阱,谁都不会为助纣为虐而感到高兴。
雷蒙德的潜台词就是这个,当然他不敢明说。单纯从处理政事与纳谏容人的角度看,依路达克算是个—厂不起的明君,可是一旦跟他的恶趣味扯上关系,私下里的报复远比拉到街上集中砍头的正刑更可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华斯特王对雷蒙德话语的理解足以令人吐血数斗“他们当然会感到荣幸,这是为我华斯特帝国血统延续而做的必要准备,要说载人史册都不为过,如此影响历史的重要事情,参与者难道还会有什么不满吗?”
品德败坏、假正经、满口胡言乱语、冠冕堂皇的无责任者,连这种托词都说得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羞耻”感啊?
依路达克身旁的每个人都露出了如此的表情,连刚进场不到十分钟的克鲁泽父女都不例外,只不过展现如此表情时,他们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父亲的眼神是询问。而女儿的眼神是肯定。只在一瞬间。蒂姆斯·克鲁泽便和雷莎妮亚,克鲁泽完成了一次对话,其中的含义也只有他们明白,不过这只是他们这样以为。
明明贴在望远镜镜片上,焦距却定格在他们身上的一双眼睛重新转回原地,依路达克的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一切了然于心的表情从面庞上一闪而过。但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不过话说回来。我赞赏工程部只因为这第一个陷阱的成功,整体是否都能维持令我满意的水准还要观察,你也别这么快自满,好戏还在后头呢!”
……好戏还在后头?
每个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庆幸自己没在场中比赛的心情瞬间爬上了大家的心头。
对修伊来说,眼前这一切仿佛都是理所当然一样,所有事情都在按照他所设想地方向发展,所以他只感到无聊。与大张着嘴巴发愣,眼神在那张计划表与现场情况间不断转来转去的众人相比,修伊根本不关心比赛进展,而一直看着那两件黑衣骑士转交给他的东西。
盒子里各有一张白纸,在这两张纸上都密密麻麻画着极其古怪的图形,无数形状古怪的符号在满页的横线中跳跃,仿佛按着某种规律在舞动一般,以至于修伊的视线完全被它们吸引,忘记了身边正在发生的一切事情。
从背后的行囊中取出竖琴,不知不觉做出如此举动的修伊在触到琴弦的瞬间才惊醒过来,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怔。
惊讶,失落,还有一丝茫然与无奈,由这几种感情交织成的表情修伊从未表露过。
“……你怎么了?”蕾娜斯的声音响起。修伊这时才发现,她竟然和自己一样对比赛漠不关心,只不过他关心的是那两张纸,而蕾娜斯一直关注的却是他修伊·华斯特。
“你看我多久了?”自觉失态的修伊不禁问道。
蕾娜斯答道“从一开始就这样。”
修伊被她的视线盯得有些心虚“你不关心米伯特吗?”
“关心,不过我更关心你。”修伊的话题转移技术第一次失灵,瞬间话题又被神族女孩转回原地“因为我对一些事情产生了疑问。”
修伊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但快速回忆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事后,他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什么样的疑问?”。
蕾娜斯轻叹“从我们初见面到现在,你从未行差踏错一步,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能聪明到如此完美,你真的是人吗?又或者说,你能做到这点,是否因为你早知道了一切呢?”
“预测未来的能力……你是指这个吗?”修伊莞尔一笑,索性把蕾娜斯的疑问挑开来。
蕾娜斯点头。
修伊笑着摇摇头“你错了,我没有这种力量,上次被追杀时就可以证明这点。如果我能预测将来,我根本不会选择和敌人发生冲突,你说呢?”
蕾娜斯露出疑惑的神色,而后蹙眉沉思起来。
早就知道将发生什么,与在事件中预测对手行动是两回事,对一向讲求效率的修伊而言,若有这能力自然会选择躲避麻烦,事实却并非如此。结论——修伊没有预知未来的力量。
“那你是怎么预料到华斯特王的陷阱布置呢?”蕾娜斯问道。
这回修伊没说话,而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了她。
当把这本书封面上的所有文字都看清楚后,蕾娜斯差点晕了过去。《攻心为上——机关陷阱设置解说集》,三界联合出版社发行。
不过最重要的是作者的名字——“修伊·撒旦”,也就是现在的修伊·华斯特。
好不容易挤出簇拥在一起的人群,到这事故现场的贝罗一眼就看到了特大号金属网和高耸的水墙,当然还有被它们围住的一百三十四个倒霉蛋。随之大约两百名挂着“大会工作组”胸牌的士兵冲了过来,把金属网用长枪改造的叉子架起来,用铲子把粘在涂满胶水木墙上的人“刮”下来,至于被布拳击中又吸入麻醉气体的人则被担架拉走。
经过一位看起来很权威人士的宣布之后,抢跑在最前面的这些人全部被宣布失去资格,而后在一片失败者的抗议声中,这位仁兄再次发布了一条极具冲击性的新消息。
“大会组委会通知第二号,为给大会增添观赏性与趣味性,也为考验各位的能力是否合造成为驸马,因此比赛中设置了数量众多的陷阱,参赛者若因陷阱失去行动能力,或不能在工作组赶来前挣脱,则被判定为失败,本通知自发布起有效,各位可接着比赛了。”
人群马上像开水般了起来,此起彼伏的谩骂和叫喊像瘟疫般蔓延,各种粗俗到极点的骂声全集中到了正观看好戏的某人身上。而带着失败者离开现场的士兵们则纷纷露出怜悯的表情,显然对被设计者都抱着一种同情却爱莫能助的心态。
“果然是积习难改。”听着以华斯特各地方言发出的叫骂声,身为司法部长的佛塞这么说道。
“不说这个,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农林部长里尔问着亚瑟“你是体育部长,给点建议吧!”
亚瑟随即把问题抛给了贝罗“你怎么想?”
就像抛绣球一般,同样面临着陷防问题的贝罗望向米伯特——抖动肩膀,尽力伸展两臂,上下蹲立以让身体各关节运动起来,一看见正在做着准备活动的米伯特,贝罗明白了。
从起跑到现在,米伯特一直用沉默而坚定的态度面对这场比赛,如此自信虽然和他某位朋友的精确预测有关,可这种绝不后退的勇气却来源于自身。
是对菲莉丝公主的爱,还是一种挑战自我的信念?贝罗不清楚,但他却受到了鼓舞。
米伯特都不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豪情陡地涌上贝罗心头,直视着几位华斯特大臣的询问目光,贝罗也开始活动自己,
“那还用说,当然接着干下去。”
第四十七章 异类赛程
米伯特看上去已做好了准备活动,愣愣地望了杀机四伏的前方片刻后,他忽然异常严肃地对贝罗道“贝罗,从现在起,你要注意观察我的行动方式,然后用与我相同的方法前进……不要问为什么,等完成这第一赛段后我再解释,看好了!”
没等贝罗表示同意或不同意,米伯特身形已开始高速前冲,眨眼间已经跃过出事地点,进入了可能充满陷阱的区域,而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米伯特的步法突然变了,而且在很短时间内不停地互相变换。
大步的跨越奔跑忽然缩小了幅度,变成如蜻蜓点水般的小碎步,可这种新步法也只。维持了十秒钟,一个快速侧身后,米伯特就像螃蟹一般开始横向移动,两脚还从不一地,总是一只脚离地后一只脚才触地,同时点地的部位也不停做着变换,一会是脚掌,一会是脚跟,一会又是脚尖,而且这种如芭蕾舞般的步法节奏有时缓有时急,跨步距离也时长时短,一点可循规律也没有。
换个彪形大汉来做这种动作,一定会如狗熊跳舞般可笑至极,可是身体相对瘦弱的米伯特做起来却没有这种感觉,盗贼出身的他原本就有很好的身体柔韧性,在经过特殊而严格的训练后,对这些动作已驾轻就熟的他做起来显得特别飘逸,仿佛这并非比赛,而是在表演一场自由舞蹈。
是男人就不喜欢看同性跳舞,但贝罗必须承认,米伯特的每个动作都非常赏心悦目,和那些专业的舞始相比毫不逊色。这种动作至少他自己就做不到。
可按照米伯特出发时的说法。他好像要照做这一系列动作。
如果要我做这种举动。还不如死了好。
贝罗这么想,所以他连一步都没挪动。
……等等,贝罗忽然发现,以如此步法前进地米伯特竟然一个陷阱都没有触发,如果没看错地话,从他起步到现在至少已走了将近五百米,而刚才通知中所说地陷阱连一个都没有出现。
怪了。难道这段路一个陷阱也没有吗?
和身旁的几位老手交换了一下惊异的眼神。五个人同时开口问了同一个问题“你觉得那段路有埋伏吗?”
沉默。
既然都问这问题,那自然谁都没有答案。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如此念头刚出现在众人脑海中;有些性子比较急的人马上采取了行动——沉寂片刻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大约十个年轻人可能是血气方刚。·又或者是不甘心就此落后于米伯特的缘故,首先带头起跑,瞬间也冲进了米伯特踏足地那片区域。
“砰砰咚咚!”“铿铿朋朋!”——
机簧发动声、物体爆炸声、泥土被高高扬起地声音,人体撞上一些古怪东西的动静,以及被害者发出的惨叫交替响起,而当突如其来的漫天烟尘散去时;众人惊讶地发现,十位先锋已然全军覆没。
两人碰到突起地一道新水墙,墙内夹层的薄膜因撞击而破裂,强力胶水瞬间把两个大活人粘在上面。而后面的八个人则无一例外地左右绕开,接着四个从路旁草丛钻出来的橡皮拳头重重击出,瞬时放倒两人。剩下的六个人吸取了前面人的教训,连一步都不敢停地直往前冲,生怕被某张从未知地方罩下的网打成包裹,可他们还是算错了,一阵机簧运动的声音过后,正期待看到一些陷阱落空的这六人忽然脚下一空,踏在地面上的双足随即下陷,身体也跟着结结实实坠到一个装满粘糊糊液体的大坑之中。
躲得过一次,却躲不过一时,不管是预计躲闪方式还是猜测可能的移动地点,这些陷阱都达到了完美的水准,而且本身的威力绝对可以让中计者无法脱身。
只有半米深知如柏油沥青般粘稠的液体,还有掺在液体中的坚韧丝线,再加上足有七到八米高、还特意加工得滑不溜手的坑壁,想从这陷阱中逃离简直是难比登天。
可让大家感到惊讶的并不是陷阱的设置巧妙,而是这几个人所踩到机关的位置。
就在不到一分钟前,米伯特正是从这些位置上好端端走过去的,他却没有触发这些陷阱。
远处看台上。
慢慢把眼睛从望远镜前移开,依路达克发出了这样的赞叹声“好小子!居然想到了这种办法……不论是自己想,又或者事先经过提点,能做到这个地步真不简单啊!”
望着仍在赛道上纵跃舞动的米伯特,菲利姆很疑惑地摸了换下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步法不同就会有这么大差异?雷蒙德,陷阱设计中难道存在缺陷吗?”
一旁的雷蒙德摇头不已“正好相反,陷阱的设计精密完整,几乎没有瑕疵可言,而且由陛下亲自审核确定过,不可能有缺陷的
听到他的回答,众人一起露出古怪的神色一既然陷阱本身没问题,这种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不用这么奇怪,这世界上从没有完美的事物,我设计的陷阱也只能说是近似完美。”神秘的微笑再次浮上华斯特王的面庞,“不过这次特别一点,那个人加以利用的正好是这种完美。”
愕然的情况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贝罗首先意识到米伯特先前的提示并非毫无意义,丢脸的想法立即被抛到九霄云外,法利玛四皇子决定按米伯特的示范照做。
才刚刚起步几秒,察觉到自身笨拙动作的贝罗就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学学舞技。他曾受过骑±训练,腰腿背的柔韧性都不比米伯特差,可是一板一眼的骑士训练教程怎么都无法和舞蹈扯上关系,因此现在贝罗只感到了极度的不协调。
但最起码他做到了和米伯特相近似地标准——步法快速转变。不规则方式移动。以及前进着力点的轻重切换。
所以贝罗也成功了。从越过事发地点到重新和米伯特保持短距离,这大约四百米的路程中他没有触发陷阱,除去移动时的这些注意事项外,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正规比赛的进程上。
当其他人也决心效仿之后,这场比赛终于演变成了一场名副其实的搞笑闹剧。老的,少的。胖地。瘦地,高的,矮的,美酌。丑地,两千多由各类型男子组成的参赛军团终于再次前进,和刚才相比只有一点不同。
他们此刻已经不是在比赛,而是在以各人的标准演绎着一场盛大异常的无规则舞台,并由于每个人素质和身体条件的不同衍生出了无数滑稽画面。
令以望远镜远程观察比赛的观众不由绝倒。
“哈哈哈哈!这、这是什么?”
“不、不行了!我肚子痛……真是太可笑了!”
与上面相近或相同的话语很快席卷了全场,下巴脱臼与面部神经麻痹患者再次猛增,其中还掺杂了少许因笑岔气导致四肢抽搐的重症病人出现。会场中的医生和护士随即展开了新一轮的忙碌,平均每十到十五秒就有一名观众被抬出场,而且统一情况都是笑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即便因此晕倒嘴角也是向上弯曲的。
“本大会拒绝有心脏病及年老体弱人士参加,并劝诫每名观众购买意外伤害保险,对在观看中产生的一切相关病理伤害,本大会只负责全力救治。”
在会前贴在最显眼位置的这张告示,直到此刻大家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晚了一点。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依路达克·华斯特的欢乐分享理论在这时得到了完美诠释,但别人是否承受得起却是另一回事了。
“果然和想像中一样变态,是吧,爸爸?”雷莎妮亚的微笑如是说。
“是啊,不过这只对我们有利,一切越乱越好。”蒂姆斯的眼神这么回应道。
也许是没有幽默细胞,也许是厌倦了某个恶劣皇帝的成天不正经,他们对如此值得展现笑容的场面一点兴趣都没有。
因为对他们来说,这次大会的真正意义远比表面要深。
八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
贝罗已不记得这种不断变换姿势和速度的运动方式已持续多久了,在看似平坦的赛道上偏偏不能正常地跑步,虽然赛道本身的问题是一个方面,可想通过它的自己也是一个原因。
如果不是想通过比赛赢得伊人芳心,也根本犯不着做出如此情态,以属于自身弱项的舞蹈动作来过关,即便一时能把取得胜利作为藉口自我安慰,但丢脸就是丢脸。
还好这是在华斯特,不然看到我如此狼狈情形的亲人朋友会怎么想?
贝罗想着想着便不禁哑然失笑,还是充满自我嘲讽的微笑。
他忽然想通了,这样也许还好,这样我或许还可以留在法利玛。至少,会做出这种无聊举止的人,总不会被皇兄认为有争夺皇位的野心吧?
想不到我在法利玛时费尽心思想表达的东西,居然在这里找到了答案,而且连一个字都不用说,只要把自己的脸丢尽就足够了。
路程在思绪飞跃下不知不觉变得短暂,当贝罗从过去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时,便看到已停止移动的米伯特,而周围的景物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第一赛段是铺垫在一望无际平原上的黄土路面,米伯特则在与下个赛段相交接的地方停了下来,而且正好停在那块写着“恭喜你,已通过第一关!”的巨大木牌前,神色严肃地盯着那行粗体红字,仿佛字里行间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你虽被雇佣为我的保镖,可在比赛中还是和我敌对的选手身份,没理由等我的吧?”三两个轻巧的纵跃后,贝罗已站到了米伯特的身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有些不满地说道“赛前和我约定公平竞争的事,你忘了吗?”
“没忘,我现在只是在解除碍事的陷阱而已。”米伯特面无表情地答道。而赛前他背上的包裹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了。分别抓在米伯特地双手上的两件东西经过一拼一压。就变成了一件武器。
两支狭长且精光锃亮的金属片,靠外的前端边缘处还刻意磨得锋利无比,再以一百度左右弧形弯角接合到一起,最后用特制的小型锁扣和弹簧扣死压紧,这就变成了一把特殊种类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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