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追缉令第3部分阅读(1/2)
惑的盯着他看并等着他的回答。
他的回答更出乎意料,但却教海芃稍微放下一颗悬宕的心。他用一种轻如和风的声音说“在舞会里,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叫凌海芃,对不对?”
哦!原来他也是参加舞会的众多人口之一,他还打听出了她的名字,看来,他不像在骗人!不过海芃确定自己绝对不曾在舞会中见过他。如果她见过他,也绝对不会轻易忘记他!
因为就算在昏暗的巷道里,她也看得出他是个颇出色的男人。他应该有孙梵那么高,乍看和孙梵有点神似,但他却是个和孙梵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他的穿着很正式,笔挺的西服西裤,幸好他没有打领带,也没有像孙梵留个时髦型的马尾头及穿一边耳洞,带一只耳环!他和孙梵一比……
去!去!干嘛老拿别人和孙梵比较,去他的孙梵!她努力把他驱逐出脑海,开始正视眼前这个男人和他的问题。她有点迟疑的继续说道“我不记得我曾在舞会中见过你!”
“舞会里人多,灯光又黯淡,你不见得能看见每一个人,更何况,你在花园里流连的时间远比在舞会里的时间多得多了!”他双手斜插入裤袋,语气相当嘲弄。
“你真小人,你在偷窥我!”海芃不悦了!如果,这个男人一直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那么便意味着他也看见了她和孙梵跳舞、被孙梵强吻及她甩孙梵一巴掌的种种丑象了!
可是他对她的指责,似乎颇不以为意,他只是留了个微笑在唇际,表情深思的说“你的柔软和强悍,同时令人印象深刻!”
“可恶!”海芃忘了自己刚刚还怕他怕得簌簌发抖,此时此刻,她气愤得把问题直丢到他脸上,“那我的长短脚呢?我的长短脚有没有令你印象深刻?”
“如果我真心想和你交朋友,这个不是问题!”他气定神闲的答。
“问题是!我长这么大,猪心、鸡心、还有”狼心“看过不少,就是没见过”真心“,况且我也不想和你交朋友!”耸耸肩,她很干脆的泼他冷水。
用神秘莫测的眼神审视她几秒,他才沉静的说“孙梵并不适合你,他太狂妄不羁,也太吊儿郎当了,他是匹野马,你抓不住他的,你不是他的对手!”
“谁说我要抓住他了?他是我姐姐凌海兰的现任男朋友,以后搞不好还是我的姐夫,我不准你胡说八道!”“姐夫”两个字,让海芃的心阵阵悸痛,不过她还是很跋扈很火爆的反驳眼前这个男人的论调并嘲讽他“而你,又由哪点断定你适合当我的男朋友?”
“确实,孙梵目前是你姐姐凌……海兰——的男朋友!”提到凌海兰这个名字,他眼中光芒一闪,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以你道德良知的标准来说,你根本不可能对自己的姐姐横刀夺爱,可是明眼人都能由你看着孙梵的眼神看出,你为他深深着迷!至于我适不适合你,只有等待时间来证明了!与其每个人都在矛盾中挣扎,倒不如好好找出一条道路!”
很奇怪的,最后两句话,他说得好小声,语气中透着许多寥落与无奈,而他提到孙梵,不,是提到姐姐的名字时,他眼中有股奇特的闪光。
这个男人,尔雅温文,却深沉内敛,仿佛在他心中,也收藏了无尽的秘密,他引发了海芃的好奇心!尤其是他最后那两句“与其每个人都在矛盾中挣扎,倒不如好好找出一条道路”的含糊话,莫名其妙的激励了刚刚才下定决心要轰轰烈烈谈场恋爱的海芃
她想,反正自己迟早都要交一个男朋友的,而眼前这个比起孙梵来又毫不逊色,带出门更不会有碍观瞻,还能吸引天下众女性的艳羡眼光呢?再说,他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想到这里,她收起一点都不淑女的恶形恶状,演戏似的朝他绽放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感觉虚假的灿烂笑容。假装漫不经心的说“有件事我觉得很不公平,你知道我叫凌海芃,而你总不会没名没姓吧?”
“我叫——叫我阿杰吧!”他犹豫了几秒才说。
“阿杰?喔!原来你姓”阿“名”杰“啊!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早知道你就让我猜一猜,搞不好我用膝盖都可以猜到!”对他不以真姓名示人,海芃不以为然的讽刺。
“你的反应真是太快太敏锐了,难怪,孙梵会对你深感兴趣。他一向无法抗拒有无邪眼睛及慧黠思想的女孩!”他摇头苦笑着下断语,俨然一副孙梵“通”!
翻脸比翻书还快,海芃马上收起笑意换上另副马脸犀利的警告道“阿杰,我必须慎重的警告你——如果你是”真心“想和我交往,那么你第一件该做的事是——忘了孙梵和我在花园里的那一幕,因为,那是我的耻辱!”
“说实话,这件事满强人所难的,不过勉强可以接受。”他装出痛苦的表情。突兀的问“那——第二件事呢?”
“什么第二件事!”她的反应又变得有点迟顿了。
他斯文的微笑,那微笑中却带着极多的讽刺与涩味,“你们女孩子不是一向喜欢开条件吗?不论是谈爱情还是请婚姻!你要求的第一件事我答应了,而我在此等候你下达第二个命令。”
第二个命令?阿杰这论调新鲜了!不过一想到自己刚才那种跋扈的语气,俨然像在下命令了!而他,并没有义务忍受她的命令与跋扈,一思及此,她有点赧然的朝他哂然一笑。
“好上帝,你终于真正摆脱你的苦瓜脸了!当你发自内心笑着时,你很耀眼,很漂亮!”他衷心的赞美,接着他像在拍自己兄弟般的轻拍她的肩膀说“来吧!我的朋友,我正等着你差遣第二件事呢。”
“我们去喝酒!”突发奇想。“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见识过pub呢!走,我们去喝喝酒,顺便让我开开洋荤。咱们——不醉不归!”她一脸豪迈。
“好,不醉不归!”阿杰豪爽的附和!
“等等……”她猛然止步,兜过头睨他一眼,很正经严肃的说“我得先强调一点,如果,只是如果!我喝醉了,你得发誓你会君子,不会乘人之危占我便宜!”
阿杰似乎并没有想过这种事,他楞了一下,才接着开玩笑说“连占一点点便宜都不行吗?像偷个吻之类的!”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海芃没有丝毫商榷余地的猛摇头。
“好吧!我答应!”他表现一脸遗憾。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换她哥儿们似的轻拍他的肩。
阿杰一把牵起她的小手,向前迈开步伐。
海芃边走边想着有个男人在身旁,并把眼睛只专注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真好!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深感寂寞!而她,无法猜测和初识的阿杰如此漫无目的地走着,终点会是什么?
终点是……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头痛不已的哀哀呻吟!
当然,海芃知觉到头痛时,已是翌日的近午!
前一个夜晚,她和阿杰真的实践了“不醉不归”的约定,她忘了自己喝下多少调酒?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她醒来时,只感觉到口干舌燥、昏昏沉沈。
而她的床前,有端着牛奶和面包、满脸忧心忡忡的母亲及坐在椅子上假装阅读却一脸若有所思的姐姐海兰。
“你醒了吗?小芃!”母亲一察觉她的动静,马上放下托盘,飞快回到她的床畔,摸摸她的额头,拍拍她的颊,仿佛她是个生了重病的人。
“妈!昨晚……大概让你为我担忧了,很对不起!”海芃呐呐的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的,很难得看见你那么快乐的又唱又跳。”坐入床沿,母亲托起她的手掌,很慈蔼的轻拍。“昨晚,送你回来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很正派,他很清楚的说明你们去喝酒了,他还说十分抱歉,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否则他也不会叫那么烈的酒给你,还有,他要我提醒你,酒喝太多会伤身,他希望你下次见到他时,不要、嗯……不要”命令“他陪你去喝酒!最后,他留了咱们家的电话,说是他会打电话给你!”
又跳又唱?那她大概是丑态百出了!这个臭阿杰,还跟母亲说她“命令”他,真是差劲透了!他如果打电话来,她非得为这件事骂得他狗血淋头不可!
海芃暴躁的想着。不过一接触到母亲那充满忧虑的眼睛,海芃就一阵心虚。她不能否认,喝酒,纯粹是一种发泄,她只想抹去被孙梵当成小孩子来对待和欺侮的记忆,可是当她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时,扰忧的仍是母亲。
对她这个女儿,母亲总是在扮演一种既包容又无奈的角色。打从她出车祸那天起,母亲便不曾对她说过什么重话,至于她有一阵子因行动不便的不适应而产生的乖张、易怒的行为,母亲总是尽量用小心翼翼的态度来淡化。母亲对她是既纯厚又谨慎的,好像深怕在她伤了脚之后还伤了心,她和父亲从不逼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也很少阻止她做任何她喜欢的事。
有时回头想想,她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父母亲这样全然的爱。十七岁时那场车祸,父母亲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错,错全在她自己的疏忽及货车司机的粗心。也许,父母亲唯一的错是在于他们生养了她,于是他们便得责无旁贷的分担她的痛苦。
而面对父母的关爱与宽容,她、永远只有吝啬的一句对不起或谢谢你!
十七岁以前,她不是这样子的,她爱笑、爱闹、爱撒娇,一句句“爸爸我爱你”或“妈妈我爱你”就像口头禅一样,总是挂在嘴边上,一天不说上几回,父母还会觉得奇怪。车祸以后,她这些话就一句也没有出口过了!岁月逐年过去,她锁住了自己的情绪也锁住了自己的心事。
只是每次无意间瞥见母亲乌丝上平添的白发,海芃就有淡淡的哀愁与深深的愧疚,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勇敢的对母亲说“妈,放下你肩上扛着的担子吧!不要再为我担忧了!”可是她没有勇气。习惯是会改变人的,习惯使她变胆怯了!
像现在,她也只能轻轻回拍母亲的手背,公式化、僵硬化的答应母亲一句“妈,谢谢你!”
母亲更一如以往,用一种放宽心的信任与纵容,边起身边忙着问她“肚子饿了吧!先吃点面包和牛奶填填肚子,妈现在就去准备午餐!有你和小兰最爱吃的炸鸡排!”
说完,也不待海芃回答,便兴匆匆的走出她的房门去张罗了。
一直安静坐在海芃斜对面那条长躺椅上的海兰这才施施然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用一种漫不经心又颇不以为然的态度摇头说“炸鸡排?妈不知道我们根久以前就不爱吃那种高热量的食物了!可是那是你十七岁以前的最爱!可怜的妈,她一直悉心的想寻回她那个因车祸而消失的可爱女儿。”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海芃扭过头看着因九月凉风而飘动的窗帘。窗外,有点阴霾。
“因为——我觉得母亲纵容你这个小鬼太久了!”海兰一脸严厉,不过才数秒,她就噗哧一笑,坐入母亲刚坐着的床沿位置,丢掉一脸严肃的说“你知道,你这小鬼昨晚可害惨了孙梵和我,打从我们发现你从舞会失徐起,我们就找你找得人仰马翻,天昏地暗,幸好孙梵送我回来时,你正好醉得一塌糊涂,像个五香茶叶蛋般的被人送回来了!”
“什么是”五香茶叶蛋“?”海芃感觉滑稽的问。
“蛋怎么走路的你知道吗?”海兰突兀的问。
这个问题更滑稽了,海芃失笑的答“蛋不会走路,蛋只能用滚的,也因此人民会发明”滚蛋“这句用语。”
“正是,昨天你醉酒的样子还真像一颗”滚蛋“。”海兰用很精采的神情及语气描绘着“东倒西歪连滚带爬,再加上你身上那股混合了酒味、烟味、香水味的杂陈五古,你这不叫”五香茶叶蛋“叫什么!”
对姐姐的牵强附会,海芃不置可否的耸肩一笑。
海兰注视海芃几秒,她相当佩服也相当气恼这个妹妹遇事那股淡化、处之泰然、不愠不火的劲儿。自从那场车祸之后,她变得好内敛,好沉静,内敛沉静得让人无法一眼透视,海芃真的不再是她多年前那个单纯、率真的妹妹了,她的眼神中蕴藏着太多秘密与忧郁!
偶尔,海兰会有去挖掘那些秘密的冲动!此刻,她就忍不住好奇心的脱口试探,“你还没有告诉我,昨天为什么会在舞会中临阵脱逃?”
海芃一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对姐姐老实说是因为孙梵马蚤扰她吧!好半晌后,她才用手指画着被单,表情淡然的说,“因为我当壁花当累了,而我到花园散散心时,又正巧碰到我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所以我就当场和他私奔了!”
“听起来很浪漫!”海兰咯咯轻笑,“真遗憾,孙梵送我回到家门口时,你的白马王子正好坐上计程车扬长而去,不然我们倒可以见识见识我们一向自视甚高的海芃妹妹,会为什么样的男人一见倾心?”
“我一向”自视甚高“吗?”海芃苦笑着反问姐姐并低声嘲弄自己,“应该说我一向”自卑甚高“才对,你也不要浪费太多想像力在阿杰身上,他只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
“阿杰?!你说你新交的朋友叫阿杰?”海兰十分突兀的揪住海芃的手腕,她的脸色十分雪白,神情十分恍惚,和那天在海芃花坊里的表情一模一样,仿佛她突然被下了咒语般。
第二次见到姐姐这种神情的海芃,心中十分紧张惶惑,“阿杰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吗?”她不明所以的问。
“他的全名叫什么!”她把她的手腕揪得更紧。
“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全名!”
“那……他的长相怎样?”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海兰放松妹妹的手腕,但她仍锲而不舍的追究着。
海芃不懂姐姐为什么会对阿杰深感兴趣?难道,这也是姐妹间一种必要的比较吗?比较看看谁的男朋友出色?
若真要拿阿杰和孙梵来做比较,两者应该是平分秋色吧!可是因为她和阿杰八字还没一撇,再加上为了满足姐姐的比较心理,海芃干脆背道而驰的形容“阿杰的长相,嗯……身高有点”五短“,身材有点”中广“,脸孔有点”憨厚“,表情有点”呆滞“,除了这些外表上的优点之外,他另外还有一项属于内心的优点,套一首歌的歌词是”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阿杰,他——并不太难想像!”
听完海芃的形容,海兰还真有点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海芃口中的阿杰竟是这副德行,那和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完全不同,这也令她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她一扫刚刚的怪异神情,既愉快又宠溺的拍了拍海芃的颊,说“我的小妹终于开窍,也开始交男朋友了!哇!真教人兴奋。如此一来,孙梵也不必因为和你在花园里那玩笑的一吻而耿耿于怀了!”说末两句话时,海兰的表情又转为深思。
“啊!什么?姐姐你知道……孙梵他……”换海芃目瞪口呆!天!孙梵真的疯了,他怎能向姐姐招认这件事啊!可是好怪,姐姐却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什么都逃不过我的法眼的!”海兰的微笑变得牵强了,“昨晚我在花园里找到孙梵,他正一脸燠恼的捶着某棵树的树干,当我感觉奇怪的问他有没有看到你时,他苦哈哈的笑着说,你被他吓跑了!”海兰看着自己的手指,眉头略微攒紧,慢条斯理的讲话一字一字地吐出“孙梵还说,他在花园里教你跳舞,然后情不自禁的吻了你……”
“姐,你不要误会,他只用唇点了一下我的颊,他后来有强调,那纯粹是个兄弟姐妹式的吻,他只是开我玩笑……”海芃被海兰的话吓得差点弹跳起来,斜倚在床上的舒适姿态也霎时变成端正笔直,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在姐姐面前失去镇定,而这全拜那个该死的孙梵所致!
海芃打心底咒骂,但回想到昨晚那一吻时,却仍忍不住心跳加剧,面红耳赤。
犀利的观察着海芃的举动半晌后,海兰若有所思的说“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说实话,昨晚我还为了这件事不舒服了好一阵子!”海兰咬咬唇,眼泪自然的就浮上眼眶,她哽咽的强调“你们一个是我的妹妹,一个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你们之间有任何暧昧,那……那我准会受不了,我……我干脆死掉算了!”
这些话更教海芃惊得由床上猛跳起来,她紧揪着姐姐的手,看着她带泪的眼睛,焦灼的说“姐,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孙梵和我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他大概是同情我这个跛脚仙当壁花当太久无聊,才来教我跳舞开我玩笑,昨天,是孙梵的生日,一个那么开心的日子,他是有权利寻别人开心的!”
海芃好怕自己会愈描愈黑,可是姐姐似乎相信了她的解释,只见她吸吸鼻子,眨眨眼睛,眼泪尚未收回就破涕绽开一个笑颜。
她说“是啊!我想也是,孙梵只是寻你开心罢了,他根本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女孩!”海兰有意无意的瞥了海芃的脚一眼,眼中光芒一闪,继续说“既然你们两个都说那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那一定就只是个玩笑,我会信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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