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侠影第6部分阅读(2/2)
洛桐叫道“我戒不了,我是天生的坏种,我是欲念驱使,身不由己。”
孟涛飞叫道“那你真是坏到骨头里了,真是该死的东西,早该自己抹脖子了。”
“真废话,你这人真不讲道理,娄蚁尚且偷生,而况人乎!都怪老天不该生我,生我必会祸国殃民”说着他乘孟涛飞喝酒之际,射出几线寒光,孟涛飞虽醉,脑袋却清醒,将酒袋酒盅往天上一抛,身子一斜,长袖一卷,将那几根银针甩到一边,又伸出左手,抄起酒盅,揣在怀里,右手早已抽刀在手,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大喝道“蛮不讲理的畜生,死到临头,还乘机袭我,老子今天一定宰了你!”说着飞了上去,一阵直劈直削。
这时房子云、白玉廷、凌霜子均已到,众人要上前助擒,孟涛飞叫道“退下,这小丑还用得着这么多人!”那几个人立即停步不前,洛桐见退路已被三大强敌阻住,出路上不知何时又立了七个人,个个抱臂而立,正在看自己的好戏,知道自己已是穷途末路,当下使出浑身解数,欲弄个鱼死网破,困兽之斗,凶悍至极,竟和孟涛飞耗上了。
那边铁凡呵呵笑道“孟刀子,你省省吧!再过二百招,还拾掇不下,让给我们吧!你又该闭关修炼一段时间了。”孟涛飞一听,狂叫起来,狂风扫落叶,打得洛桐毫无还手之力,“哧哧哧”几声,银光飞出,孟涛飞斜撩一刀,将他的扇子击歪,银针失了准头,洛桐扬起铁扇向自己的天灵盖击去,一条人影飞来,剑光一闪,那柄扇子落了下来,连同洛桐的一只手,洛桐痛得大叫起来,凌霜子抓住洛桐双臂,猛力一拽,洛桐双肩已脱臼,“现在想死,晚了!”凌霜子冷冷地道。
孟涛飞还刀入鞘,哈哈大笑道“铁领班,你慢慢拾掇吧!”扇门七杰拍了拍掌,冲将上来,将洛桐五花大绑,将他的双肩关节复位。
吴霸拍了拍洛桐的扇道“上好的牛皮绳,专门给你留的,对你还不错吧!”
洛桐恶狠狠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没那么容易,我的清白还要你还呢!”房子云冷冷地道。
“呸”洛桐啐了一口,“我后悔那天晚上没将你小子料理,才有今日之祸。”
房子云怒极,冲将上去,一拳打在洛桐的鼻子,打得洛桐嘴角鼻子冒血,洛桐咧开嘴,狂笑起来“有种你往死里打啊!”房子云还要打,却被白玉廷阻住,白玉廷道“房兄假冒黑蝴蝶立了首功,这几日受委屈了,兄弟我委实过意不去,待明日将这厮游街,洗清这一场冤屈,出出气,何必急在一时呢。”
第二日,“黑蝴蝶”又被拉出去游街了,只不过囚车中的犯人已换,鸣锣开道的居然是房子云,他的嗓门竟比铜锣还响,“大家快来看啊,真正的黑蝴蝶已被抓住。”一里之外的百姓竟也被引来了。
大家弄明白房子云假黑蝴蝶诱捕真蝴蝶,个个都对他翘起了大拇指,钦佩之情形于色。
一应杂物向洛桐抛来,只是这次那些捕快并不阻拦,一个妇人将一盆脏水从他头上淋下,那些捕快竟在哈哈大笑,那洛桐起先还以怪目怒对那些侮辱,时间一长,身心俱疲,最后闭上眼睛,耷拉着脑袋,此时连猪狗也不如了。
余杭又恢复了往常,但是白三皮却没有恢复过来,他已被放了,他的豪气也被放了出来,身子板薄多了,迎面来了几个小无赖,为首的却是丁小虎,丁小虎道“我是叫你白三皮呢,还是叫你白大哥?你不是说我永远也当不了头吗?给我打!”几个小无赖冲上来,对着白三皮一阵拳打脚踢,小无赖走后,白三皮颤抖着爬到一边,一阵恐惧袭上心头。
第八章 神秘怪客(一)
“房兄,多亏你仗义相助,否则这滛贼还不知何才能绳之以法呢,来,干了它!”一个小酒店,白玉庭和房子云对坐共饮,喝的是绍兴的特产“女儿红”。
“白兄莫要客气,锄j除恶,正是我侠义道中人所应为,我一世浪得虚名,这次却做了件好事,我心里也高兴!”两人一饮而尽,房子云接着道“只是那个袭击苦风的神秘怪客,不知是什么来头,这几日倒让我挂在心头。”
白玉廷沉吟道“此人武功怪异,天下少有,连苦松也不是他的对手!”
房子云道“咱兄弟左右无事,不若去寻寻这怪客,把他拿下,扭送官府,再得一些赏银,然后快活如何?”
白玉廷道“理他作甚,天下的贼子恶人还少吗?还是喝酒要紧,先快活几日再说,官府的一百两赏银也够弟兄们快活一段时日了!”
房子云道“只是你的老大也着实受了些委屈!”
白玉庭立即脸现愠色,“我没有这样的老大!”接着他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接着道“房兄这几日又受屈,又受苦,就让我多做几日东道吧,有的是好酒好菜,酒后我们到会稽山一游如何?”
房子云笑道“白兄即如此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久闻会稽物阜民丰,风光秀美,我正有此意!”
二人酒毕,雇了两匹马,便往会稽山驰去,二马神骏,不多时便到,果然一座好山,虽不似巍峨泰山,峥嵘昆仑,去显得清幽古雅,那古樟繁茂如伞,也有耸天巨松,更有那清溪流水,积成一波绿潭,房子云道“大山名泽,我踏过不少,却没有这般清静的了!”
白玉庭道“花花世界,大好河山,我恨不能一览无余,我正想学庄公逍遥一世,否则这辈子虚度了,只可惜人生苦短,弹指间你我已二十有余了!”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背后冷嗖嗖地起了一阵阴风,房子云大叫道“白兄,小心!”说着往白玉庭身前一挡一推,白玉廷被推出了两丈之外,而房子云却脚步踉跄向前栽去。
“神秘怪客,白兄,快逃,你打他不过的!”房子云从喉间发出声嘶力竭的声音,便深身抽搐几下,便纹丝不动了,一条厉鬼般的人影弹起,苍鹰般扑向白玉庭,那人蒙着头脸张牙舞爪,动作快如鬼魅,直欺白玉廷,刚才正是此人从背后偷袭。
白玉廷心都碎了,大喊道“房兄!我要为你报仇!”擎剑在手,便去迎击那人,那人一伸手便捏去他剑尖,将他剑扯掉,又探出鬼爪般的手,只一下,白玉庭胸前几条血道,白玉庭又惊又怒,又悲又惧,拼命甩出几个烟弹,一片浓烟滚滚,伺机走脱,向荒草深处闪去,边奔边哭“房兄啊房兄,你我情同手足,危难时你救了我,从今以后,我心何安!我一定要为你报仇!”最后一句他嚎了起来,这一下热血上涌,自忖道“不行,一定不能让房兄暴尸荒野!”于是又踅了回去。
房子云还在,白玉庭托起他冰冷的身子,忍不住声波俱下,泣不成声,忽觉背后有人,遂然回首,骇然变色,正是那个魔鬼般的人,白玉廷大喝道“你是谁,你我近日无仇,远日无冤,为何要痛下杀手?”
那人不说话,只将手向上提了提,白玉廷知道他在发动邪功,果然那人吐纳几次,整个人狰狞可怖起来,虽然看不到脸,一股戾杀之气逼出,发疯般地向白玉廷扑云,白玉廷大骇,自知不敌,又像乌贼鱼似的,放了一片浓烟,又打出几个霹雳子,慌不择路地逃了开去,扭头观瞧,那鬼东西不曾追来,心下稍安,他来到寄马的那家猎户,向那猎户说起,那猎户却道“有这种事,难道比山上的大虫还厉害,待我将众兄弟征集,上山收拾那东西!”
白玉廷摸出一把碎银子,说道“即如此,不能空劳了众兄弟,权当作你们的酒饭了!”那猎户也不客气,接过便装在身上,说道“也行,我们一定把你那兄弟带回来,找个好地方安葬了,我这就召集人手。”
不一时,来了十数位猎户,个个豪野,提着钢叉长枪,带着弓箭,白玉廷拿着一把砍骨头的大砍刀,众人鼓噪上山,不多时,便来到事发地点,众人惊奇的是,房子云的尸身却没了,白玉廷也纳闷不已。
一人道“莫非让野兽给吞吃了不成?”
又一人道“吞吃也该留下血迹骨头,也许今天山上闹鬼了。”
还有一人喝道“他奶奶的,这个鬼也没种,现在怎躲着不敢出来了!”
白玉廷叹了一口气道“房兄,你我人鬼殊途,没想到你一别之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的高风亮节,为兄不敢轻忘,今生若不为你报仇,誓不为人!”
众人嗟叹了一番,只得打道回府,白玉廷因想铁凡等人尚在余杭衙门,便弛马前去报知,众捕快正收拾东西,准备翌日押着“黑蝴蝶”离开,听了白玉廷的告知,均吃了一惊,沉思良久,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吴霸道“我们衙门的规矩,只为寻常百姓出气,不理会你们江湖人的仇杀!我看白兄这身好本事,不若入了公门算了,有机会弟兄们也可为你出出气!”
白玉廷道“不行,我本生来自由身,怎能任人役使,那做人又有何滋味?”
铁凡摇了摇头道“韩非子写过一篇文章叫‘五蠹’,不知兄台属于哪一种?”
白玉廷道“‘五蠹’又怎么了,白某人自食其力,又没偷,又没抢,吃饱了我想干啥干啥,说过难听话,我又不是别人的狗,既然各位不想帮忙,我自已去寻那恶贼了!”
铁凡叹了一口气道“白兄有这身本事,衣食自是无忧了,人各有志,不可强求,白兄、房兄缉拿‘黑蝴蝶’出了不少力,你的事铁某人记在心上了,只是公务缠身,我等明白就要起程交差了,不若今晚寻一家酒店,在下好好谢你!”
白玉廷道“不必了,白某也没有那个心情,恕白某人不能饯行,后会有期,告辞了!”说完大踏步而走。
是晚,白玉庭宿于一家客栈,自思自己武功不济,须发狠练成绝世武功,方可报仇,只可惜到头来武功大成,仇人却到哪里去找,更何况连仇人的真面目却不知,因想到情同手足的兄弟已不在人世,心中着实伤心,想着想着竟沉沉睡去。
睡至半夜,忽听得一阵怪响,似是有人在用刀削木头,猛然醒转,他是会武的人,自是灵敏,觉得窗外有人,果然从窗外飞进一人,正是昨天的那个鬼东西。白玉庭又惊又怒,仇人终于来了,可惜自己没本事诛杀,连自己性命也难保,情急之下,大喊道“来人哪!有贼!”那厉鬼般的人此时已挥掌向他拍来,他仓皇滚开,惊出一身冷汗,那一喊,两边客房的旅人均起,各各大喊“快起来!抓贼啊!”
第八章 神秘怪客(二)
很快白玉庭的卧房外聚了一堆人,而那个厉鬼一般的人却没了,内中有一个满脸络缌胡子的大汉说话粗声大气,问道“贼呢?”
白玉庭道“早跑了!我也不曾丢了什么?”
那大汉虎虎有气地道“我是这儿的武师,人称‘塞张飞‘马壮的便是,我在这儿护院数载,那些贼子闻得我名声,从来不敢光顾,既然没丢东西,大家各自回房安歇,有我在,大家放心的睡吧!”
马壮说完,有人便张嘴打起了呵欠,各自回房了,白玉庭进房又躺下,一切又恢复寂静,大半个时辰又进入梦乡,但脑袋中一根警觉的弦却绷得紧紧的,突觉窗口又笼上一片阴影,那个鬼一般的人又飞了进来,白玉庭打了个寒噤,擎剑在手,又大喊“来人哪!有贼!”
与上次雷同,众人又聚在门口,各人手里抄家伙,问道“贼呢?”
白玉庭道“可惜又跑了!”
有人开始报怨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一次喊有贼,两次喊有贼,搅得我不得好睡!”众人悻悻地各自回房去安歇了。
马壮闯将上来,说道“有我在,不可能有贼的,你一次喊有贼,两次喊在贼,不是你脑袋有问题,就是你撞见鬼了!”
正在这时,一房客急急走来,说道“果然有贼的,我枕头下二十两银子不见了,刚才我出来时是摸了一下,还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马武师,你说这事咋办?”
马壮一惊,跌足叫道“可怜我一世英名付诸流水!”随即又恍然大悟似地盯着白玉庭说道“调虎离山之计,你故意喊有贼把众人引来,然后你的同党就浑水摸鱼,偷走了这位客官的银子,你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众人道“说得有理!”
白玉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有口难辩,也不想辩,他转身进房,摸了几块合计二十两的大元宝,交给那位房客,那房客接过,揶揄道“还说贼不来光顾呢!贼来了,你却抓不住。”
马武师鼓着一对金鱼眼,瞪着那个房客,嘟着嘴道“还不知是真丢假丢呢!”他瞅了瞅白玉廷,觉得他也不怎么顺眼了,因见他手里拿着剑,便道“看样子阁下也是个练家子的,我们切磋切磋如何?你先接我一招。”说完,马武师不容置可否。提起拳头就向白玉廷直掼过来。
白玉廷站着不动也不躲,眼见拳头过来,一探手抓住他手腕,使力住后一拉,马武师便向后直掼过去,眼见头要撞到柱子上,马武师双手抱头,他的手便被他的头和柱子狠狠地夹在了中间。他双脚一错,转了方向,说道“瞎猫碰到死耗子,一下让你逮了个准,这一下你没那么容易了。”
又是那招,一拳掼过去,白玉廷依然站着不动,五指揸开,一探臂抓住他拳头,马武师顿觉胳膊陷进山里,进不得也退不出,他用力往后一挣,白玉廷却松开了手,马武师向后踉跄了几步,他抱拳笑道“今儿我遇到了顶尖高手,怪不得会栽倒,我自叹弗如,大侠武功已与蓝飞虎不相上下了,那是什么贼见着也要躲着走了!大侠休息吧,在下不敬叼扰!”马武师深深一揖,就走开了。
白玉廷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进房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心下忖思,这个神秘怪客早不对我下手,晚不对我下手,偏偏在会稽山上下手,定是怕在稠人广众之中招人耳目,今夜他两次三番地来,定是要置我于死地了,想到这里不由地胆寒起来,而且又是平白无故,又恨又恼。因想到二十里外的姬家堡,不由地精神大振,那堡主姬关明,号称“机关大王”,我若投奔他,那机关大王设下机关,定能叫这厮死无葬身之地,那时仇也报了,气也出了,他一跃而起,竟在暗室里练起了剑。
第二天,白玉庭购回来大量硫磺、火药、铁珠、小三角剌、铁皮等物,用一大布袋,内分几小布袋,准备制作大霹雳子,午时他便乘马前往姬家堡。
机关大王姬关明,是个精壮的中年人,听明来意后哈哈大笑,说道“白贤侄找对人了,这恶徒不可不除,只要这厮进了我的机关阵,一定会成为翁中死鳖,现在就带你去看看我的杰作。”
姬关明一边走一边说“到现在为止,我已经给别人设了七十三处机关,专门用来放宝贝,或者盛死人,目前还没有出现大的纰漏。”
他们来到了一间大屋子里面,那屋子里桌椅窗帘都有,里墙处有一张床和普通的富贵人家卧床无二,姬关明手指在墙上一点,那红褐色的墙突然翻出一块来,里面现出无数扳手和旋钮,姬关明对白玉庭道“刚才你进来没事,我启动机关后,这间屋子就不能随便进来了。”
白玉庭道“那就让我开开眼界吧。”
姬关明扳上大扳手,屋里前面两边射出十数柄飞刀,紧接着屋顶上落下一面满是尖刺的钉耙,同时门突然关了,门两边穿出几十根铁栏,再往里又落下一张网,姬关明道“这就把来者的前后左右上下的路全部堵死,如果来人躲过此劫,周边墙上还有七十二个小孔,每个孔中可发出五枚飞针,连发五次,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地底下还会不知何时会刺出几枪,而且还有陷阱等着他,等他接近你床的时候,这张床可以陷入地下,叫他一无所获,这些机关就用了三分之一,如果这人还能活的话,余下的三分之二就会一直运作下去,直到他死为止。”姬关明一边说一边操作,屋内飞针如雨,地下冒出一柄柄枪,现出一个又一个洞,看得白玉庭目瞪口呆。
姬关明得意地嘿嘿笑,“今晚白贤侄就睡此床吧,可以一直睡到你想走为止,你那仇敌武功再强也强不过我这机关吧!“
白玉庭欣喜地道“若这厮来了,我这大仇便可报了,只怕他不来。”
是晚,白玉庭就睡在这间屋子里,睡在了这张床上,连续多个时辰的焦虑终于可以抛下了,由于极度伤心疲累,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睡之前,姬关明过来关照,强调“务必关上门窗,否则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鸡鸣五鼓,白玉庭就醒了,全身精神振奋,感觉十分满意,可惜那神秘客没自动送上门来,还要累得自己亲自去找,他来至院内,刻苦地练起了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