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者第21部分阅读（1/2）

只好叫她到公路上等他们。

赵志成们匆匆地吃了饭，便在公路边等客车。

母亲再三叮嘱在路上一定要小心。家里的仅仅有的二百块钱被他们兄弟俩带走了，其它两百块钱借给姨父请律师了。

他们来到平兰马路旁，翠云姐和姐夫早已在那儿等候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慢？”

“我们在吃饭。”

“早一点呀！你不知道，你姐夫翻皇历今天早上七点出门最好。”

姐夫平时常向志成们夸耀自己占卜日子时辰吉凶很准确，这次他同样自夸“今天的日子吉利，但是只是七点钟这时辰，其它的时间没有七点钟好。”

车来了，他们上了车。

到江林县城，他们下了车。成鹏和志宏忙着去建设银行存钱，以防丢失。

翠云姐看见成鹏和志宏去建设银行，莫名其妙地问“他们去干什么？”

“存钱……”

“咦！有多少钱？带在身上有什么！”翠云姐像一个永不丢钱似的说。

“我们兄弟俩没钱，我们同学有钱。”

这时，去玉溪火车站的车不停地招呼他们上车。

翠云姐忙得张惶回顾，焦急地说“不知道后面是否还有直达玉溪的车？”

“没有就坐直达铜安的，先到铜安再坐车到玉溪火车站。”

等了一会儿，翠云姐有点不耐烦“有多少钱嘛！就带在身上不行呀？”

这时，他们来了。翠云姐见他们不停地唠叨，成鹏听了很厌恶。

此刻，一辆大巴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司机是个魁梧的中年男子，问“你们是不是到玉溪火车站？”

“是的。”翠云姐迫不及待地说。

“坐我们车，我们是直达玉溪的。”

“多少钱？”翠云姐问，他们则站在一旁很着急似的。

“25元！”

“太贵了！”成鹏说。

“咦！不贵哩！”

翠云姐执著要坐，他们也没办法，也得坐了。

车上的人很拥挤，大部分是去上学的学生。

车到了铜安汽车站，司机说不去玉溪火车站了。翠云姐听了顿时脸色忽变，很气愤地说“你说要到玉溪火车站，为什么现在又不去了？”

“哎呀！你看这车里人，大部分是铜安下车的，你们几个人，我们不可能跑一趟玉溪嘛！”

“你为什么上车时不说呢？”

“谁知道你们才几个人？”

“我才懒得管你那么多，你给我们送到玉溪。”

“我退你们钱！”

“多少？”赵志成有点害怕闹出麻烦，退了钱再去搭车也一样。

“十二元。”

成鹏听他说只退十二元，非常的气愤。往日他们从江林乘车到铜安八元，从铜安到江玉溪十五元。

“十二元？我今天不走了。我回到江林县城给成远打电话叫你车开不成。”

成远是成鹏的堂兄到县交警大队当队长。

司机听成鹏这一说，害怕了。对于他们司机来说，成远谁不知道。

“我给你们找一辆车，好不好？”

翠云姐说“我们只要到玉溪火车站，不管你想什么办法。”

司机忙下车去找车。

半晌，司机叫车来了。他们上了车，车上没有其它人。

车转一个大弯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一群人一窝蜂似的拥了上去，看他们的衣裳和行礼，知道他们是农村人去外地打工的。

他们挤上车，把车子每一个角落填满了。

车大约走了两里路，但还没有出城便停了下来，司机对大家说“对不起，今天查车很严，我要去找一辆铜安的车把你们带出城去，再坐。

在铜安和玉溪这条公路上，铜安的客车只能送客到玉溪，不能从玉溪送客到铜安。如果被查出，就要罚款。

大家听司机的吩咐坐另一辆客车。另一辆客车把他们送出城到一个小山口，经过两道关卡停了下来。

两个小时过去，车到玉溪火车站。他们急忙到售票处购票，发现直达省城河洲的火车已经走了。由于那趟车始发点是玉溪，人很少，有座位，免受站的痛苦。翠云姐听那趟车走了，她转身出去给她妹打电话。她妹说，晚上在火车站来接她。她便去玉溪另一个妹家了。

翠云姐看见志成们先走了，把口袋里的二十几个熟鸭蛋和几个苹果拿给志成们在火车上吃。

志成不想要，但她固执要拿给他，没有办法，接了。

赵志成因为明天报到，决定下午一定得走。

火车准时到站，他们看见火车的每节车厢里人非常的拥挤。

车到站，列车员连车门也无法打开，也许是人太多吧！赵志成使劲全力挤上去，跟本没有立足之地，而且他看见志宏和成鹏都提着大包行礼，成鹏还提着一口大皮箱。火车这时已经呜笛，没办法，他竭尽全力把他们拉上车。他们挤上车，火车走了。

人太多了！摩肩接踵，每个人恰好有一双脚站的地方，甚至没有！人把火车的车厢填的满满，一股股汗臭味直钻入鼻。

赵志成听一位中年人说，他们这样站着已经八个多小时了。

七个多小时，终于熬过去了。火车到河洲火车站了。赵志成感觉到一双大腿不听使唤，已经麻木了。

他们下了车，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他们知道他们学校的校车没有晚班，而且他们学校又是在郊外。

成鹏和志成商量去谢廷芳的学校住一宿，因为谢廷芳先来一个星期。

他们到火车站乘了4路车去谢廷芳学校。

他们到谢廷芳那儿，各人炒了一碗饭，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地吃了。吃了饭，洗漱好，倒在床上呼呼睡了。

清晨，赵志成像往常一样起得特别早。一方面他不习惯打扰别人的原因；另一方面他发愁，没有学费钱该怎么办。

志宏和成鹏见志成起床，他们都起床了。

他们洗了脸，刷了牙，各自回自己学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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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跳出龙门 第五十章 坏消息

赵志成刚进寝室，同学们就告诉他，说有一个好消息。说是好消息，那是因为以前的系叫采矿系，名字被其它院系的同学嘲笑。对志成来说却是坏消息，因为他的学费钱没有，新的领导不熟悉，不晓得怎么办。

采矿系和资源系合并为资环学院了，系原来的领导，包括他们班主任已经调到研究生学院去任党委书记了。

赵志成心发慌了，原来他想，学费钱没有可以和班主任说一声，以后再交。可是这个愿望也成为泡影破灭了。

他万般无奈之余只有去找张应华，因为他是资源系的学生，想必他对该系的情况更了解。

赵志成把自己没学费钱情况给他说了。张应华笑着说“别发愁！我们原来资源系的领导特别好。”

第二天，下起了雨，细细的雨！

张应华带着志成向学校主楼走去。赵志成很泪丧，失望，心忐忑不安，脑子里浮现出各种讥讽，嘲笑的脸。这不是一次，二次，而是无数次，连他自己也许记不清了。

张应华看见他忧悒的表情安慰“你愁什么？你把家里情况说给领导听，绝对会同情的。”

赵志成从前是这样的，每次报名时，没钱都是很可怜地把家里情况说给老师听。但是有些老师同情他会听了；有些老师不但不同情，不怜悯，反而把他的话当着笑柄到处传诵，嘲笑别人。

“没有什么可说的呀！”赵志成说。

“你把家里情况说给领导听便可以了。”

赵志成没点头，没吭声。

电梯把他们送到他们院办公室门口。志成眼前顿然一黑，那里曾经有过的感觉。这是他害怕别人那张冰凉的脸，讥讽的语言。但是他无法躲避，往办公室里钻。

张应华指着一位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的男老师说“你去找他。他就是我们院党委书记，负责学生生活的，他叫刘老师。”

赵志成走进办公室，一位衣着普通的农村孩子在和这位老师谈没钱交学费的原因。

顷刻这位同学走了，刘老师安慰他“别愁，安心读书……”

“你又是什么事？”刘老师看见赵志成呆痴的眼睛，可怜的样子问。

“我……我……刘老师，我没钱交学费……”

“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我家里很贫寒，家里除了我一人外，还有一个弟弟也在读书……”

刘老师平易近人的眼睛扫视了一下赵志成说“你担心什么？你想学校这么大，像你这样的农村学生很多呢……”

刘老师吸了一口香烟接着说“你先到王老师那儿去把名报了，以后再交学费吧。”

赵志成起身感谢了刘老师去王老师那儿报到。

他的心很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这样温人的语言。曾经他不管是上小学上初中及高中，都没有听见过的语言。

赵志成和张应华迅速移动脚步向采矿楼去。

他们来到采矿楼三楼的办公室，看见一位女老师正坐在办公室里无聊。她穿着连衣裙，画着浓妆，很浪漫。

“王老师是你吗？”赵志成走进办公室问。

“有什么事？”

赵志成猛然看见她那双目中无人的眼睛，心里有些害怕，支吾着说“我……我来报到。”

“你交学费了吗？”她声音好像在吼，一种怪声怪气地吼。

“没有……”赵志成的身体有点颤抖。

“不行！不交学费是不允许注册报名的。”

赵志成心想，他有刘老师站在后面，没什么值得可怕的。

“是刘老师叫我来报名的。”

她看了志成一眼，拉着脸很不高兴“等一会儿，我问一下刘老师。”

她那白皙的手指熟悉地拿着电话，敲打着电话号码。

瞬间，对方传来了声音。

“你先给他报到吧……”

“我……我……我知道的，可是他没交学费啊！”王老师没有等刘老师说完便抢着说。

“是的，让他报到啊！这说明他已经来到学校了。”

“那他的学费怎么办呢？我们刚合并就有人找你了，叫我怎么办？”

王老师目中无人的眼睛闪得很快，脸上的乌云越聚越多。她很反对刘老师这做法，反对他平易近人，让她为难。

“没关系！给他报名吧！”

“好吧！”王老师把电话往桌上一扔。

“拿十块钱！”她凶狠狠地说。

赵志成一边取钱，一边可怜地说“我家里很穷，我还有一个弟在读大学。”

“我也没有办法呀！”这时她又变得和蔼，怜悯地说。

赵志成瞟她最后一眼，迈出办公室，和张应华朝着潮湿，泞泥的大路走去。

赵志成回到寝室躺了一会，给母亲写了信，告诉她一切顺利，叫她不必担心。

赵志成从此以后，觉得写作是他追求理想勇敢活下去的支柱。只有在小说人物中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和梦想，即使是虚幻的，他也要去追求人物的完美，追求生活的完美。他每天拿起笔写，有时会废寝忘食。

两个星期后，赵志宏过来玩耍，把他的情况说给志成听“哥，我的学费钱是向同学借的。”

“借了多少？”

“一千三百多。”

赵志成紧皱眉，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这学校不交学费不允许注册。”

“怕什么！我们以前的路都走过了，还害怕后面的路？只是辛苦一点，节约一点。”

赵志成没说话，他知道他们已经是节约到不能再节约了。

此后，他们每天只能吃馒头充饥。他的大脑里对生活，对未来，对理想，没有深思熟虑去理解，也许还不知是什么东西，对自己有什么意义。

志成有时夜深人静时会沉思半宿。这样活下去，志成有时很惆怅，迷惘。他想，不知求的是什么！为了生活？为了理想？还是为了母亲的诺言？

赵志成不到几个星期就瘦下来了。杨胜刚看他每天啃馒头和包子，说“愁什么？没有钱我还有！”

赵志成也在暗想，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欠别人人情太多，若反脸了拿什么偿还？人就靠的太近易生癖，离得太远要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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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跳出龙门 第五十一章 重色轻友

时过春分，天气日趋暖和。

赵志成长时间与杨胜刚的接触往来，看上去如亲兄弟。

一个星期五下午，杨胜刚匆匆地离开寝室。赵志成不了解其意，不知何事便问“去哪儿？”

“这几天，你别找我，我有公事要办。”杨胜刚怪腔怪调地对志成说。

晚上，赵志成回到寝室，大家都看着他笑。

周木笑着调侃“你为什么不去找杨胜刚玩耍？”

赵志成摸不着头脑，说“他说有公事要办！”

“他带来一个女生。他和你这么好，怎么不给你找一个？”

“他在哪儿？”

“和女朋友去录像厅包夜去了。”

赵志成也觉得可笑，不知不觉杨胜刚竟然恋爱了。

第二天清晨，全寝室同学还在睡，杨胜刚带着女朋友进来了赵志成仔细打量那女生，人很矮，像个墩子。脸上肉沉甸甸的，碟盘似的脸，笑起来很可爱。

他看见这女生凑在杨胜刚耳边叽叽咕噜一会，便脱了鞋爬上床去睡觉。杨胜刚则坐在木凳上打盹。

赵志成暗想，这就是爱情？太羡慕了。

八点钟，大家陆续起床了。赵志成起床，走在杨胜刚旁边摇了摇他身子，调侃他说“搞什么？”

“别碰我！我瞌睡来了。”

赵志成没有打扰他，洗漱去了。

星期天下午，杨胜刚的女朋友走了。杨胜刚看着赵志成不迭地笑。

赵志成莫明其妙地问“你什么时候耍上的？”

“我……前个星期。”杨胜刚总是莫明其妙地笑。

“你女朋友芳名？”

“高海沙！”

“哟！多好听的名字呀！你是不是叫她沙沙？”

“别说那些了！”杨胜刚笑着说。

寝室里的同学听他们俩说话，听了都笑了。

林小峰笑着说“胖子（杨胜刚），你敢到我头上动土？”

“怎么啦？”杨胜刚收敛住容光焕发的笑容，奇怪地问。

“我的朋友，你竟敢欺负？”

赵志成不知道，高海沙曾经和林小峰是同学。高海沙由于每次打电话给林小峰，偏偏他不在。杨胜刚接电话，听见声音很甜，知道是女孩子，便和她聊，就这样，他们俩一拍即合。

赵志成迷惑不解地问“你认识她？”

“哼，她和我是高中的同学。”

傍晚，赵志成和杨胜刚去闲逛。赵志成问杨胜刚“你是怎么耍上高海沙的？”

杨胜刚神迷地看着赵志成，笑着说“有一次，她打电话找林小峰，他不在，我和她吹了几句……”

“你们之前见过面吗？”

“我们没有见过。”

“怎么认识呢？”

“这就是缘份了。我仅在南滨公园约过一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