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室生春第25部分阅读(1/2)
都摆得平,自己也就是个新出炉的不入流小明星,打架斗殴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拖累到陈靖扬就不好了。
“走了,交警要过来贴条了。”陈永谦一边说一边把还来不及做出正确反应的殷少岩塞进了车里。
等到陈永谦也坐进车里拉上车门的时候殷少岩才反应过来“违章停车的是你关我什么事?我干嘛要上车?”
“晚了。”陈永谦发动了引擎。那表情看在殷少岩眼里就是一脸小人得志。
“你这是绑架,让我下去。”
“我没绑你,想下去请自便。”陈永谦说着,慢慢地踩下了油门。
殷少岩瞄了一眼仪表盘,又看了一眼外面的车流,打消了现场做个特技表演的念头。
“只是吃个饭而已,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陈永谦很没信服力地说。
“我不想和讨厌的人一起吃饭。会生胃病。”话虽然这么说,但既然不能硬碰硬,殷少岩干脆替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反正是陈永谦付钱,吃个饭也不算亏,踯躅园那种地方,以殷少岩的消费习惯是很少会去的。
“你以前还讨厌陈靖扬,现在天天和他吃饭,你的胃还好吗?”陈永谦看上去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失忆了。”殷少岩自豪地说,“现在讨厌你,从头到脚都讨厌。”
陈永谦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就没什么喜欢的地方?”
殷少岩转过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陈永谦一番,试图找些闪光点出来。
陈永谦长得倒是不差,如果能再严肃点看上去绝对是人模狗样的精英范。但不知道为什么,殷少岩看见他第一眼就觉得很排斥,那是早在知道他是星程的总裁之前,在知道他对陈靖涵做的事情之前。殷少岩不知道自己最初的讨厌有何依据。
也许只是因为不合眼缘,也许是因为……身体的本能?
想到这里殷少岩久违地脊背发凉了一下,赶紧摇了摇头把奇怪的念头驱出脑海。
“我喜欢你的家产,它们本来应该是我的。”殷少岩睁眼说瞎话,随口挑了个能戳陈永谦的东西。
“那是身外物,不能算。”陈永谦倒也坦然淡定地没有去反驳他,“一点喜欢的地方都没有吗?我好伤心啊。”
话里面没有一点诚意。
殷少岩又琢磨了一下“那我喜欢你的y染色体,这总不是身外物了。陈总有没有开心一点?”
陈永谦似乎是没回过味来,车内安静了十来秒。
殷少岩弯了弯嘴角,开始闭目养神。
随后听到旁边的人轻笑了一声。
“你变了很多。”陈永谦道。
“人总要成长的。”
“没以前好玩了。”
“那是,”殷少岩想到陈靖扬对陈靖涵的评价,“小孩子傻的时候总是比较好玩。大了,不好骗了,也就不好玩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知道让你再失忆一次能不能变回去。”陈永谦的语气似真似假。
“晚了。”殷少岩觉得有点困,“世钧,我们回不去了。”
原本以为会听到陈永谦问世钧是谁,旁边却是出乎意料地悄无声息。
殷少岩没有兴趣去看陈永谦的反应。
如果说占有了陈靖涵的身体殷少岩觉得愧疚,那也只限于对陈靖扬以及陈靖涵本人,和陈靖涵有利害冲突的陈永谦并不在列。
连日高强度的训练所带来的疲劳渐渐上涌,就算是面对大boss时的紧张也不能让它们退却分毫。
“我眯一会儿,到地方劳烦陈总叫我。”
“你就不怕我把你卖去挖煤?”
“是你自己说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做人要言而有信……”后面几个字越说越轻,陈永谦侧头看了一眼,就看见旁边的青年已经人事不省。
“警惕性还是这么低。”陈永谦抬手碰了碰他的脸,然后转过头开始专心开车。
如果殷少岩此时能够睁开眼睛看看陈永谦的表情,就会发现他从始至终都挂在脸上的微笑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无波的眼神。
像是爬行类动物的一般,带着冷酷与死气。
踯躅园名字起得怪异,导致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读它,但地理位置绝佳,闹中取静大隐于市,很符合城中新贵们的审美和情怀。当然入会费也可作一观。
其实踯躅园离tk也不算太远,殷少岩只在车上眯了小半个钟头就被陈永谦惨无人道地拍醒,茫然地对着陈永谦的脸回忆了半天才把休眠以前保存的档案加载完毕。
叹了一口气,殷少岩下车去赴鸿门宴,自然有店家小二帮忙停车。
殷少岩跟在陈永谦身后一路晃进踯躅园的实木大门,眼看着陈永谦拿出一张黑色的半透明卡片之后服务生脸上恭顺的神情由八分变作了九分,突然觉得此情此景很像是娱乐公司老总潜规则小明星的前奏。
服务生将两人引到一个院落之后就悄然离开,想必是陈永谦对菜色之类早有安排。殷少岩只想早点吃完饭回家睡觉,于是自觉地在石桌边的藤椅上坐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别人了,是个喊破喉咙、破喉咙也不会来的好地方。
“陈总兴师动众包了个院子请我吃饭到底所为何事?”
“不是说了吗,道歉。”陈永谦也坐了下来,动手点燃了石桌上两盏造型别致的酒精灯。
殷少岩看了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有点担心会不会被蚊子咬。
“我也说了我现在不太好骗了,陈总不妨再找个理由。”
陈永谦甩熄了火柴,又把灯芯往上拧了拧,然后抬头看殷少岩“不知道。”
“啊?”
“不知道为什么想请你吃饭。你就当是兄弟之间吃个饭吧,不需要什么理由。”
光线不太充足,导致陈永谦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有些模糊。而且就算看清了,殷少岩也不能判断他在想些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殷少岩哪怕很想再插一句“我已经有哥哥了”也有点不太容易说得出口。
这还真是重温旧梦来了?
可是你想要与之烛光晚餐的人已经死了。
殷少岩在心里默念了这一句话,顿时觉得有点意兴阑珊。
但是坦言身份是不可能的。
陈永谦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若不信倒还好,若是信了……殷少岩觉得被他雇人杀掉扔进郊区山里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两人化敌为友的可能性。
继承了陈靖涵的身体就不可避免地要继承他的恩怨,也许还有黑历史。
殷少岩很早就有这个觉悟,今天才第一次有了实感。
不得不说陈靖扬将他保护得太好。
殷少岩都有点不太敢去想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好像不管什么事情,最后都会想到陈靖扬身上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情根深种……什么的?
殷少岩想到这里,自顾自地难为情了起来。
“你脸红什么?”
“咳,有点热。”
“户外没有空调,”就在殷少岩以为他会说“对不起我考虑不周”的时候陈永谦接着道,“你忍着点。”
殷少岩抽了抽嘴角。
菜上得很快,大多是时鲜。名目都普通,口感的层次却很丰富,看来功夫都花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殷少岩本来就饿,只想埋头吃饭,但陈永谦似乎没打算保持食不言的礼仪,不停地找话说,害得殷少岩不得不抬起头来应付他。
“不是说只吃饭吗,怎么还要陪聊呢?”在差点第三次咬到舌头之后殷少岩终于忍无可忍地质问。
“看你手忙脚乱的好玩。”陈永谦直言不讳。
擦,这是碰上变态了。
殷少岩翻白眼。
“要不要来星程?”陈永谦突然问。
“不要。”殷少岩几乎是一秒都没耽搁地回答,还把筷子放下了,以表示这个回答的认真度。
“为什么?”
“因为哥哥在tk,我也要在tk。还有哥哥说你不是好人,离得越远越好。”
陈永谦失笑“陈靖扬说什么你信什么?还不是一样很好骗。你以为你了解他多少。”
殷少岩皱眉。
吃饭吃到现在,气氛尚算和平,但这句话成功地引起了殷少岩的反感。
当然了解!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很了解!好吧,虽然现在还没有了解到“里”,但是总有一天是会了解到“里”的……
殷少岩在心里默默地咆哮。
“我是说认真的,”陈永谦正色,显得很严肃的样子,“在tk,你永远得不到最好的资源。那些都是属于陈靖扬的,这也就意味着你永远无法超越他。但是在星程,我可以保证有求必应,全力捧红你。”
“那我求一个总裁的位置,你应不应?”殷少岩也很严肃地说。
“这不可能。”陈永谦摇头。
“好吧,我也说认真的。”虽然陈永谦口中的认真未必是真认真,殷少岩可以确定自己没开玩笑,“陈总以为怎样算是超越了陈靖扬?比他红吗?当上tk一哥?你未免太抬举我了。”
陈永谦抬筷子夹了个蟹黄包,似笑非笑地看着殷少岩。
作者有话要说殷少岩怎么老是你。
陈永谦(转头)导演我能把蟹黄包吃了吗?
导演不行,你再夹个……两三天?一星期?啊反正夹着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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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忍心吐槽自己了,坐等新一轮掉收【泥垢
81蟹黄包
“我还以为你已经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了。”陈永谦夹着蟹黄包说。
那个蟹黄包看起来白白胖胖香香软软,被陈永谦夹在两根筷子之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于是殷少岩也夹起了一个。
“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没错啊。”
“是吗?”陈永谦不置可否,将蟹黄包纳入口中,细嚼慢咽之后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才说,“你既不想比陈靖扬红,又不想成为tk一哥,当明星怎么可以那么没有野心。”
“其实,”殷少岩一本正经道,“我是一个演员。”
陈永谦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殷少岩蛋腚地与他对视。
且不谈自己和星程万里之间还有一笔前世旧账,单说这家公司运作艺人的风格手段,殷少岩就有点接受不能。从李珂仪那个夸张的名号就能窥见一斑了。“新生代玉女掌门人”?殷少岩可不想哪天被人炒作出什么“9o后帅气小王纸”之类的头衔。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甘为人下了?没有上进心,这一点倒还是老样子。”陈永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依旧是皮笑肉不笑,但言语里的挑衅意味明显到了拙劣的地步。
殷少岩一把年纪了倒不会这么容易炸毛,只是“甘为人下”这四个字依旧戳得他膝盖酸疼,一时不爽就没生好气道“关你屁事。”
然后殷少岩才把夹在筷子间已经哭得晕过去了的蟹黄包丢进了嘴里。
这并不是螃蟹最脂膏丰美的季节,做成蟹黄包却刚刚好扬长避短物尽其用。面皮柔韧,肉馅饱满,一口下去,丰沛醇厚的汁液迸溅而出,顿时芬芳四溢唇齿生香。殷少岩顷刻间就忽略了陈永谦的话语,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
见他如此表情,陈永谦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是有点吃人嘴短的自觉该有多好。”
殷少岩用眼睛斜他“你一个绑匪居然还嫌人质态度差?”
“那有点人质的自觉也不错,我要求已经很低了。”
殷少岩并不觉得陈永谦如此低眉顺眼地装可怜是有多少真心,只不过如果自己再这样一一针对他嘴上不饶人,反倒显得自己才是坏人一样。
“我没有不求上进,也不是不想超越陈靖扬。”殷少岩说着话手上不停,将蒸笼里剩下的六个蟹黄包都夹到了自己的碟子里,“但超越有很多种定义,显然我和陈总用的字典并不是同一本。你所能提供的都不是我想追求的,所以只好不识抬举了。陈总见谅。”
“追求?”陈永谦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抬手拿起蒸笼边的小瓷瓶帮他倒了一点醋,“你不妨说说你想要的是什么。然后我才知道到底给不给得了。”
殷少岩摇头“你没必要知道,我们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关于以后的事,殷少岩并不想和这个似敌非友的堂兄讲太多。只不过,“红”或者“不红”,这也许是世界上最无关紧要的事了。
艺人或许是一个依靠众人的关注和评赏而生存的职业,但殷少岩从来没有想过通过他人的评价来决定自己的价值。因为没有什么会比缺乏诚意的商业运作所带来的荣宠更不可靠。只需一个契机,被弃若敝屣也就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越是缺乏希望与前景的时代,娱乐化的触肢越是会蔓延得无孔不入。
新闻标题耸人听闻,极尽香艳,更高明者还会无中生有大变活人,不将观客的眼球抓出眼眶不肯罢休;而人们秉烛夜游,拼命攫住眼前的五光十色,仿佛明天世界就会崩塌;亦或是重复着树立-推翻偶像的游戏,fn或者nti,喜欢或者讨厌,点赞或者果取关,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立场标榜着自己的存在,就像这微若萤火的声音在嘈杂又宽阔的世界里毫不显得寂寞一样。
应运而生的便是各种大大小小的红人,分布于各种大大小小的圈子。娱乐圈不过是这其中的一个,明星与隔壁秃头大肚的意见领袖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不过是被用来排遣寂寞,消解压力,而已。
殷少岩对于当一个消费品并没有什么怨言,这是客观存在的自然现象,并不需要任何价值判断。
只是他想做的,不过是当个好演员,演好自己的角色,运气好的话,碰上一个好剧组,每个人都尽自己的本分,大家一起造个好故事,没有多深的意义也没有关系,哪怕只是小猫两三只,有人爱看,有人喜欢,就好了。
红,或者不红,不过就是工作的附带,别人的评价并不影响他所做过的事,完成过的戏,付出过的努力,体验过的人生,以及他本质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不过有一个人例外。
殷少岩想得到他的承认想得要死。
并非因为陈靖扬是他认定的家人的缘故,也不是因为陈靖扬影帝的身份,而是因为陈靖扬就是他想成为的那种……好演员。
虽说陈靖扬就算演技乱七八糟也未必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但偏偏他一直都很高杆。
殷少岩一直记得陈靖扬说过的,他曾经觉得殷少岩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而且好像还用什么植物打过比方,听上去像是偷偷地关注了这个后辈很久的样子。
想到这里殷少岩又不由自主地脸红了起来。
……就算是为了不辜负陈靖扬的期待,也要站到和他同样的高度。
然后再去紫禁之巅打一场什么的……
整个过程中对面的陈永谦一直含笑盯着殷少岩,看他脸上一下愤世嫉俗面目扭曲,一下冷淡鄙薄,一下又笑容明媚,最后又自顾自地红起脸来,甚至连夜色都遮掩不住两颊的绯色。
“又热了?”陈永谦时适地开口。
殷少岩一怔,似乎是回过神了,不声不响地低下头吃蟹黄包。
挖墙脚的话题就此打住。也许是被两人的话不投机给打击到了,陈永谦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于是殷少岩总算是吃上了一段时间的安生饭。忽略掉共同进餐的对象,踯躅园的食物其实堪称美味。
或许下次可以请陈靖扬来吃个饭,就是不知道他们接不接待非会员,若是有外卖服务就更好了。
一餐饭吃了两个小时,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后半程陈永谦一直很安分,没有出言打扰殷少岩享受美食。
吃完饭服务生又送来一壶碧螺春。
殷少岩摸摸肚子,心满意足地长叹一声。
厨娘出差不在家,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满足了,不仅是指口腹的饱足,还包括吃了美味的东西之后所特有的幸福感。相比较之下,堂兄的存在也只能说是白璧微……嗯,中瑕。
“好吃么?”陈永谦问。
“还不错,可以评两星。”
“太少了。”
“嗯,因为陈总坐在对面所以扣了一颗星,本来可以评三星。”
“……”陈永谦端起清气袅袅的茶喝了一口,假装没有听见。
俗语有云,会叫的狗不咬人。
陈永谦越是好涵养,殷少岩就越觉得他不简单,难说哪天就会被咬一口,也不晓得该打什么疫苗才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殷少岩也端起茶杯,邪魅狂狷地喝了一口。
等两人走出踯躅园大门,外面已是月明星稀。门口还挂了两个灯笼,在夜风里一摇一晃的,看得殷少岩打了个寒战。
店小二早就将车牵来,陈永谦表示要送殷少岩回家。
“不用了吧,我走一段消消食,然后打车就行了。今天多谢陈总款待,陈总再见。”想必礼节这种东西绑匪也是不需要的,殷少岩说罢转身欲走。
然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手臂被人拉住了。
“还有事?”殷少岩回头问。
“叫声哥哥来听。”陈永谦说,表情在室外昏暗的灯火下看不真切。
殷少岩抿唇不语。
“就算是看在y染色体的份上。”
一只手摸上了殷少岩的脸颊,很轻很轻地摩挲。
殷少岩没有躲。
很奇怪并不觉得特别排斥,明明对陈永谦的观感一直都是讨厌。
难道真的是身体的意愿?
殷少岩皱了皱眉。
“就算是看在蟹黄包的份上。”陈永谦继续说。
如果不是语气依旧轻佻,单看台词内容甚至会觉得这些话语有些哀戚。
殷少岩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将他的手拉离了自己。
“堂兄这是何苦。”
看在蟹黄包的份上,殷少岩大出血杀必死,叫一声堂兄已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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