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老公第2部分阅读(1/2)
恶魔律师”的称号。
“恶魔律师……”婉如喃喃地念著这个外号,胸口震动不已。
她继续读周刊报导,随著记者一桩桩披露他曾胜诉的那些大案子,她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国际商法界称得上是闪闪发亮的明日之星。
记者还介绍了他的背景,说他也算是系出名门,父亲曾是政坛议员,母亲是大明星,他还有个弟弟是音乐界有名的创作型才子。
为什么他连这些也不跟她说?她只知道他父母双亡,只见过他弟弟两次面,对他的身世,一无所知。
然后,记者提到他的婚姻,说他娶了恩师的掌上明珠,在法律界前途因而更加顺遂,一路走来,平坦轻松。
她对他的帮助有这么大吗?她知道父亲桃李满天下,但,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最后,记者以隐讳的笔触写到他很受异性欢迎,经常跟女委托人纠缠不清,又跟公司另一名女律师似有暧昧,两人绯闻在业界流传,难辨真伪。
他在外面……有女人?
婉如颤颤地放下杂志,不敢相信。
她从没想过他会在外头有个情妇,他对情爱一向淡薄,不是吗?他说他懒得花时间在女人身上,却愿意费神发展麻烦的婚外情?
婉如抚住胸口,脸颊一点一滴地褪去血色。
怪不得他总是对她忽冷忽热,怪不得她怎么接近他、讨好他,他都视若无睹,怪不得自从她将钢琴搬回家后,他就开始变成一个不回家的男人。
因为他终于找到借口了,因为他早就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所以才不想也不耐面对她这个妻子……
她建构的婚姻假象崩毁了,她一直以为她可以慢慢接近自己的丈夫,有一天一定能够了解他,却发现,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
他对这桩婚姻根本无心经营,甚至连尊重都懒了,他欺骗她,就像当年曾玉廷背叛她一样,他也同样背叛她!
他打算什么时候才对她坦承真相?什么时候才告诉她他爱上别的女人?她又要是那个最后知道的人吗?又要让全世界来嘲笑她留不住自己的男人吗?
她受不了了,她无法忍受再次被一个男人玩弄,她决定跟他离婚——
“我说过了,我绝不答应跟你离婚。”
无论她对他提几次离婚,他总当她是耍脾气,回她这个标准答案,但这次她铁了心,无论如何都要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
她将离婚协议书推上他书桌,强迫埋首工作的他,抬头看看自己。
“我已经签了,麻烦你也签一签,我们好聚好散。”婉如尽量保持冷静的语气。
荆泰诚却比她更冷静。“我不会签的。”
她恼了,情绪的火山在体内轰然爆发。“荆泰诚,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手?”
他没回答,慢条斯理地拿起离婚协议书,瞧了瞧,然后撕掉。
这满是漫不经心的态度令她更恼火,抱起他桌上一叠堆成小山的文件,用力甩落在地。
“你做什么?!”他怒斥。
“我要你认真跟我说话!荆泰诚,你看著我!”她倾身向前,双手摆在书桌上,烈火双眸熊熊地烧进他眼里。“我要跟你离婚,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上法庭告你通j罪!”
她想告他通j?他气恼地拧眉。“你就非要把这件事闹得那么难看不可吗?”
“对,我就是要闹得这么难看!”她挑衅。“不然你就痛快一点,答应签字离婚。”
他下颔一凛。“我不签字。”还是这句话。“而且你也告不成我通j,你没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你跟那个女律师的绯闻人尽皆知!”
“那只是流言。”他冷冷撇唇。“你不会以为这世上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是真的吧?”
听他说话的口气,好似把她当成无理取闹的大笨蛋。
婉如懊恼地咬唇,很清楚自己又在这场口舌之翠落了下风,她绷紧身子,拚命深呼吸,然后一甩头,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他追问。
“去找男人!”
“什么?”他震撼。
她回头,忽地送上诡异一笑。“我要去夜店放荡,随便找男人上床,玩一夜情,人家会骂我下贱,说我是荡妇,可是你不能责备我,因为那些都、是、流、言!”
他霍地起身,差点撞上书桌,面容因她撂下的狠话,愤怒地纠结。
她终于成功激怒她了,这是她初次见他卸下那副平静无痕的面具,她还来不及品尝胜利的滋味,他便大踏步而来,一把拽住她。
“苏婉如,不许你挑战我的耐性!”阴暗的双眸锁住她。
她嘲讽地扯唇。“我如果真的要去外面找男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
“你——”
“你可以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踏出门一步吗?可以随时随地监控我的一举一动,每天二十四小时跟踪我吗?荆泰诚,如果我想出轨,机会多得是,你随时有可能戴上绿帽!”
“shut up!不许说了!”他喝叱。
“你堵得住我的嘴,关得住我的人吗?我告诉你,我甚至不用出门,只要一通电话,多得是男人愿意来陪我——”
他蓦地伸出手,用力圈掐她的唇,她痛得无法说话,却不肯轻易示弱,眼眸仍倔强地瞪著他。
“你就非要这样招惹我是吗?”他哑声低语,眼神一狠,展臂将她推抵墙面,俊唇不由分说地吻上她。
他粗暴地吸吮著、蹂躏著,不留分毫怜香惜玉之心,她的唇教他吻肿了、瘀青了,隐隐尝到一丝血味。
泪水忽地在她眼里氾滥,她觉得自尊受损,心受伤了,比嘴唇还痛,她还没去外头找男人,他已经让她自觉很下贱了。
她痛楚地呜咽,眼泪烫上他的颊,他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慌忙松开她。
“婉如,你……别哭。”他看著满脸泪痕的她,似有些手足无措。“你别哭了。”
她却哭得更厉害。“你说过,你不会影响我情绪的!你说你会让我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你说谎、说谎……”
她啜泣著,一声一声,敲进他胸口,他脸色发白。
“我好……痛苦,我整天都想著你外面那个女人,想你为什么还不回家,想你回到家来,怎么都不理我?”她抬眸瞪他,眼底的愤怒,令他怵目惊心。“我没办法平静!你厉害,你可以当婚姻是契约,当我只是你的伙伴,可是我不能,没办法!我承认自己输了,好不好?我错了,我当初应该想清楚的,我要的不是这种冷冰冰的婚姻,我要恋爱,要热情,要一个愿意跟我分享生活、聊心事的丈夫,可是你不是,永远都不是!”
她恨他,真的恨他。
他木然想,木然瞪著在他面前彻底崩溃的妻子。
“算我错了,你放过我好吗?”她哭著求他。
而他,怔望著她,神采一点点从眼眸灭去,最后黯寂。
“我……不会答应离婚的,永远不会。”他木然宣称。“你死了这条心吧!”
第三章
“你说什么?你要跟泰诚离婚?!”
苏士允得知女儿的决定,勃然大怒,咆哮声差点没震垮天花板。
婉如紧紧咬唇,努力不让自己屈服于父亲的怒气之下——妈妈就是每次都委屈顺从,最后才会郁郁而终,她绝不重蹈覆辙。
“现在是怎样?你当婚姻是一场游戏吗?你要结就结,要离就离?我告诉你,我不准你离婚!”
“我要……我要离婚。”婉如扬起下巴,重申自己的决定。“这是我跟泰诚的事,爸你请别过问。”
“谁说你可以这样对我说话了?!”苏士允重重拍桌。“泰诚怎么说?我不相信他会放纵你耍任性!”
“他不肯离婚,可是我会说服他。”
“他不肯离?”听闻女婿的坚持,苏士允才稍稍松一口气,锐眸朝女儿瞪去。“既然你老公都不准了,你就别闹了,乖乖回家去。”
“我不是在闹,爸,我是认真的。”婉如尝试对父亲讲道理。“我跟泰诚的婚姻根本是一个错误,我们之间其实没有爱——”
“爱?”苏士允嗤之以鼻。“有几对夫妻之间是真正有爱的?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吗?曾玉廷那死小子还没让你认清现实吗?”
“我……”婉如咬牙。她也曾经心凉,曾经以为世间的爱情都是谎言,但她现在明白了,她还是期待真爱的,还想去爱。“至少,我不要一桩冷冰冰的婚姻,婚姻不该只有这样的,应该有热情,夫妻之间要有交流,要同甘共苦,不该像同居的陌生人——”
“你这意思,是在嘲讽你妈跟我吗?”苏士允再度不耐地打断她。
“我没……这意思。”婉如脸色刷白,鼓起勇气迎向父亲严厉的逼视。“可是爸,我说实话,如果我是妈,我一定会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我会——”
“你是指责我对你妈不好吗?难道我虐待她?”
“你是没虐待她。”她小小声地回应。“但你什么都替她做好决定,她只能照你指的路走,我知道她其实不快乐。”
“你妈快不快乐,你根本不知道!”苏士允怒驳。
“但我知道自己快不快乐,这个婚姻已经让我不快乐了,我不想继续困在这团泥淖里,我要离婚。”
这不是她想追求的婚姻,她的婚姻不该是这样的,现在的她,已经很明白了。
“我不准你离!”苏士允还是这句话。“三年前你被逃婚,丢的脸还不够吗?现在又要闹离婚?你想亲戚朋友会怎么看我们?你不要脸,我可还要面子!”
“为了面子,你宁可葬送女儿一生的幸福吗?”
“说什么葬送幸福?泰诚对你不够好吗?就因为他忙著工作,想多赚点钱照顾这个家,没空陪你,你就要说人家辜负你吗?”
“爸,你完全没搞清楚事情的重点,我不是嫌他没空陪我,我只是觉得他完全不重视这个婚姻,根本无心好好经营,他甚至在外面有女人——”
“男人在外面工作,哪个没踏进红粉陷阱过的?你管他外面有几个女人,总之他娶回家的只有你一个就是了!”
因为他认定的正妻只有她,所以她就该忍受他在外头拈花惹草吗?
婉如不敢相信地瞪著父亲,是否所有的男人都抱持著类似的想法?难怪女人在婚姻里老是处在弱势。
她霍地起身,不想再继续与父亲进行这种无用的争论。“总之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已经决定了,这种婚姻,我不要了!”
她离家出走了!
连续几天不回家的荆泰诚接到妻子寄到办公室的离婚协议书,大为震怒,匆匆赶回家,迎接他的,却是一室的幽暗与冷清。
他本以为妻子大概是睡了,但蹑手蹑脚到房里一瞧,才惊觉她收拾了大部分的衣物,提著行李离开了。
梳妆台上,一枚婚戒孤伶伶地躺著。
荆泰诚颤著手,拾起他特别订制的婚戒,瞪著那璀亮的钻石切割面,起先,俊容还能勉强保持淡漠,但渐渐地,面具崩裂一道口,露出扭曲的肌肉——
该死的女人,竟给他搞不告而别这一招!
他低吼一声,握起拳头用力捶墙,一记又一记,发了疯似的,像头误落陷阱的猛兽。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痛了,颓然坐倒床沿,泛著血丝的眼,忿忿盯著自己破皮流血的指节。
“苏婉如,你不要以为我会就这样放你走。”他阴沈地低语。“你等著瞧吧,就算把全台湾都翻过来,我也一定要把你找回来,你等著、等著……”
倏地,他跳起身,抓起车钥匙,怒气冲冲地往屋外冲。
寄出离婚协议书后,婉如褪下戒指,一个人提著行李悄悄离开。
怕丈夫与父亲太快找到自己,她不敢跟好友求救,躲到东部一座临海的小镇,暂时住在一间民宿里。
她知道离家出走并不能解决问题,但也许给彼此一些时间与空间,荆泰诚会学著面对现实,愿意了解她的决心,进而同意离婚,放她自由。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希望荆泰诚能自行想通,否则真的要闹上法庭,就太难看了。
婉如叹息,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笔记型电脑,连上网路,收电子邮件。
杂志社在催这期的专栏稿,她将写好的稿子e过去,顺便告诉对方,她最近人不在国内,可能不方便再写专栏,请他们另找他人顶替。
然后她写信给好友们,告诉她们自己目前的处境,请她们不用为她担心。
最后,她写信给丈夫,希望他能慎重考虑离婚的提议,不然暂且分居也好。
处理好一切后,她关上电脑,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躺上床。
她以为自己会很快睡著,经过这段时日的纷纷扰扰,她总算远离台北,远离那个令她透不过气的家,她以为自己心情会很轻松,很快乐。
但不是。她忍不住要胡思乱想,脑海里荆泰诚的面孔不停跳出来,每一张都在指责她、斥骂她。
他一定会恨她。她无奈地想。
但她又何尝不是?这婚姻若再持续下去,她一定会恨透这个男人,与其彼此折磨到痛不欲生,为什么不好聚好散?
而且跟她离婚,他就可以跟那个女律师双宿双飞了,她真不懂他在抗拒些什么?
“荆泰诚,你以为我喜欢玩离家出走这一招吗?因为我真的很不想哭,真的很讨厌……”
她翻过身,将泪湿的脸蛋埋进枕头里。
“苏小姐,请吃早餐。”民宿女主人庄美琪笑盈盈地招待婉如坐上餐桌。
“苏苏阿姨,吃早餐、吃早餐。”在餐桌下钻进钻出的,则是庄美琪调皮的小女儿庄婷婷。
“婷婷,来。”婉如朝小婷婷拍拍手,要她坐在自己膝上,小婷婷果然一骨碌地爬上来,小脸蛋在她胸前搓揉。
“苏苏阿姨好香喔!”软软的童音赞叹著。
婉如笑开了,不禁亲了小婷婷粉嫩的脸颊一记。经过一星期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这个又淘气又爱撒娇的小女孩。
庄美琪笑望她们,将一碗清粥以及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小菜摆上餐桌。
“哇~~看起来真棒!”婉如嗅了嗅,胃口大开。“美琪,你手艺真的不错!”
“只是几道家常小菜而已,没什么啦。”
“就是家常小菜,才看得出功力啊!对不对?婷婷。”婉如问怀中的小女孩。
小婷婷眨眨眼,苹果脸蛋红通通的,其实听不太懂她在问什么,但知道是称赞妈妈,赶忙用力点头。
“对啊、对啊!”
“小鬼!”庄美琪宠爱地伸指弹了女儿额头一记。“不懂还装懂,阿姨说什么你知道吗?”
“好痛、痛痛痛!”小婷婷两只小手抱住额头,刻意做出委屈状。“坏妈咪,都欺负人家,我不跟你玩了!”
“不跟我玩?那你要跟谁玩?”庄美琪右手钻进女儿胁下,故意逗她。“痒不痒?痒不痒?你这小家伙,你才是坏女儿呢!”
“啊呵呵呵~~”小婷婷痒得直笑。“妈咪不要,妈咪饶了我啦!”
庄美琪听女儿求饶,也笑了,一把抱起她。“好了,别黏著苏苏阿姨了,让阿姨吃早餐。”
“好~~”小婷婷好乖巧地回应。
婉如目送母女俩说说笑笑地离开餐厅,胸口不觉泛起一股淡淡的苦涩。
她也曾幻想过,结婚以后,生一、两个宝宝,幻想跟丈夫、孩子一家和乐,但她的婚姻,原来只是个笑话。
她涩涩地低头吃早餐,偶尔抬起头来,看窗外碧海蓝天的景色,她想起荆泰诚曾经开车载她到北海岸兜风,那天的天气也如今日一般晴朗。
一路上,他们几乎没什么交谈,她却觉得很轻松、很平静……
为什么现在跟他在一起,她没办法再保持平静了呢?
为什么见他回家后总是不和她说话,她会那么恼火呢?
为什么,他要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呢?
婉如幽幽地叹息。
“……心情还是不好吗?”一道清柔的嗓音蓦地拂过她耳畔。
她扬眸,迎向庄美琪善解人意的眼神。“婷婷呢?”她挺直背脊,刻意掩饰自己的失神。
“在房间玩洋娃娃。”庄美琪微笑,弯腰收拾餐具。
“我来帮你吧!”
婉如主动起身帮忙,庄美琪也不婉拒,民宿的主人与住客有时更像是朋友关系,也许是住宿环境太居家,客人往往很放松,当自己家看。
婉如也是,刚来几天的陌生感很快便消褪了,尤其庄美琪又是这么温柔体贴的一个女主人,很容易令人卸下心防。
两个女人一边在厨房内洗碗,一边聊天。
“美琪,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太冒昧。”婉如迟疑地开口。
“什么事,你问吧。”庄美琪淡淡地,仿彿料到她要问什么。
“你……没结婚吗?还是已经离婚了?”
“你想知道,婷婷的爸爸在哪里是吧?”
“抱歉,我知道自己不该问那么多。”婉如有些尴尬。
庄美琪摇摇头。“没关系,也没什么好瞒的,我的确没结婚,生下婷婷后,我便决定在这儿开民宿。”
“那婷婷的爸爸呢?”
“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那他不晓得婷婷的存在吗?”
“他知道。”
“他知道?”这答案令婉如一怔。“他知道还让你一个人带著孩子在这里开民宿?”这男人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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