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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效尧顾不得许多,忙命家人将爱女扶回房去,回过身来,手指漆盘中的物什,朝家丁金宝喝问道:“金宝,这颗人头哪来的?”原来,漆盘中盛装的,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金宝早已吓的神魂俱冒,面色惨白,瘫坐在地上瑟抖不止,哪里还能说的出半句话来?
吕效尧毕竟是多年的老江湖,虽说方才猛然乍见之下还是有些心惊胆颤,渐渐地,平静了许多,绕过去细细一瞧,又惊又喜:“这,这不是‘铁爪雄鹰’赫霸天么?”
话音刚落,突然由空中传来一响亮如洪钟的啸声:“没错,正是杀害你爱妻的仇人——赫霸天!”
循着啸声望去,远在十丈开外,有一青影,由远及近,飘忽而至。一眨眼的功夫,已临近上空,好似一片萧萧秋叶,缓缓降落至庭院中央,双脚落地的瞬间,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真比矫健的狸猫儿还要轻巧许多。
但瞧来人,一身青色长袍遮体,脸戴油彩描龙面具,身材魁梧,威武不凡,站在那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冒然上前。吕效尧暗自惊叹:“这么远的距离,此人竟能将话音字字清楚的传入耳中,震的耳鼓嗡嗡作响,内功修为甚是了得,吾不如也!”深呼吸一口气,正色道:“高人驾临敝庄,不知有何指教?”
青袍客哈哈一笑,道:“不敢当!铁臂神拳,赫赫声威,江湖上谁不敬仰三分?在下区区微末伎俩,又怎敢在吕大庄主面前枉担高人二字!”
吕效尧剑眉上扬,冷哼一声,道:“阁下何必过谦,是敌是友,何不道个明白。”
青袍客又是哈哈一笑:“吕庄主既然喜欢爽快,那好吧……”来回踱了两趟步子,续道:“在下冒昧前来打扰,于私,想与吕庄主交个朋友。于公,奉主上之命,有两件事情需要吕庄主帮忙。”
吕效尧一扬手:“不敢当,但请直说无妨。”
青袍客摆了摆手,说道:“不急!请人帮忙之前,在下敢问吕庄主一句,对于在下送上的这份生日贺礼,可还满意否?”
九年来,吕效尧一直幽居松月山庄不出,安然度日,可从未忘却过杀妻大仇,恨不得将杀妻仇人扒皮拆骨,挫骨扬灰,今日亲见仇人首级,又岂有不喜的?然眼前情形,来者不善,喜中不免掺忧,眼露寒光,凌然说道:“甚好!”
青袍客点了点头:“吕庄主既然说好,那么,收人礼物,替人办事,这个道理总该懂的吧。”
吕效尧摆了摆手:“阁下此言差矣!阁下送礼,然鄙人并未曾答应过收礼,又何须替人办事的!”言罢,哈哈大笑。
孰料,青袍客不以为然,哼哼冷笑两声,道:“若未曾收礼,那么这红布绸子又是何人所掀?既然已经掀开,又岂有不收的道理?”言语中透着三分寒意,让人不敢轻忽。
“这……”吕效尧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见吕效尧无言可辩,青袍客趁热打铁:“礼既然已经收下,那么又岂能不替人办事的?吕庄主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总不能临老甘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言辞甚是犀利,让人不知该如何反驳。
吕效尧把名声看得极为重要,又岂能甘愿的?无奈的点了点头,怅然道:“那——好吧,不知阁下要求在下做些什么的?”
见吕效尧被逼的已无退路,青袍客甚是得意,哈哈笑道:“吕庄主果然是信义之人,那好——”伸出右手:“首先,请归还我教丢失已久的宝物——碧眼金蟾!”
“什么?”吕效尧甚是费解,自己的确有一只碧眼金蟾,那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宝物,收藏的极为隐秘,外人根本无从知晓,又岂会成为他人丢失的宝物来着?心想:“这厮果然神通广大。”手捋胡须,哈哈笑道:“阁下真会说笑,在下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碧眼金蟾,更不曾见过,又何来归还一说?”
青袍客稍作沉思,计上心来:“吕庄主这话想必是言不由衷吧。蒙我教圣教主赐告,四十年前,令曾祖曾伙同三帮好手,夜入我教麒麟总坛,盗走我教的三宝之一碧眼金蟾,阁下又怎可说未曾见过的?”
人不怕打,最易怕激。青袍客这番言辞,本属虚妄之言,饶是吕效尧这种见多识广的江湖老手,竟也未能识破其中奸险,“啪”,一掌拍碎桌案,勃然大怒:“胡说八道!那分明就是我吕家祖传之物,又何来偷盗之说?”话刚出口,猛地意识道:“糟糕!我中计了。”懊悔无及。
青袍客哈哈笑道:“照这么说,吕家果真有碧眼金蟾了?”
事实既成,吕效尧再多辩解已无用,索性强横些,哼了一声,道:“有便怎地?难道还要吕某人拱手相送不成?”
青袍客手背身后,踱了踱步子,哼笑两声,道:“吕庄主未免太过吝啬,在下费心劳力,甘冒生命危险,替你报了杀妻大仇,难道竟连一只小小的碧眼金蟾也不舍得?”
吕效尧甚是生气,冷冷道:“哼!满口诡辩之词!”心中忽的想起一件事情:“莫非,真夏竜这小子,也是冲着碧眼金蟾来的?”转念又一想:“不对!真夏竜年轻识浅,恐怕连碧眼金蟾是什么都未必会知道,又怎可能来偷的?”心中甚悔,自己不该疑神疑鬼,胡乱怀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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