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刑第19部分阅读(2/2)
金乌已经陨落天际,森林里一片漆黑。在被寒烟笼罩的黑魆魆的森然的林间,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女人像一道鬼影在林子中一闪而逝。她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脸色焦急,眼神坚定。脚下仿佛有一股风托举着她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这个女人正是虺雪。
以黑夜作为屏障,不发出一点声响,这在凡间界或许有用,可是在修真界,这只是一个笑话。不过即使是一个笑话,虺雪也要试一试。在逃亡的这一段时间里,她又碰到过几次抢夺婴儿的修真者甚至修妖者。他们有的成群结队,有的单独行动。不过幸好敌人的实力普遍不强,被她解决掉了,或者逃脱了,但是她也因此受到了重创。在天上飞行,速度固然很快,可是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太惹眼。而在森林中逃跑,就没有这个问题,几乎再也没有碰到过敌人。其实虺雪也不知道自己该逃哪里去,她只是跑着,仿佛只有不间断地跑着,心里面才踏实。
但是她的运气终究还是到头了。看见凭空出现在前面林子中的三人——脸上戴着青铜兽纹面具,背上披着血色披风——虺雪就意识到婴儿和自己的命运到头了;不过,看着怀中忽然哭泣的婴儿,她也要拼死一搏。
上天似乎并没有抛弃她和婴儿。在断椎三人赶到的时候,螣蛇等人不一会儿也赶到了。
“老人家,帮我照顾好湘女。”六命把湘女交给了大长老,“你带着她还有虺雪他们离开这里,他们交给我们兄弟三人,快走!”
“好,你们多保重!——我们走!”大长老也不是婆妈的人,抱着湘女,带着众人在山间几个起落就消失了踪影。
一路上举步维艰,即使已经出了天池城,到了火域,觊觎婴儿的人依然不少。在一场场的守护战中,众人都相继失散了,到最后只剩下虺雪和怀中的婴儿孤零零的两个。
虺雪抱着婴儿,站在岸边,望着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江面,在寒烟笼罩下的波光粼粼的江面是那样的冷寂,隐隐有一种无情。
现在,虺雪已经是没有能力再逃跑了。她能够不跑,可是怀中的婴儿不行,他是大家的希望,他必须活下去。
虺雪亲吻了熟睡中婴儿粉嫩的脸颊,忧伤地凝视着婴儿。
“大人啊,请再次飞起来吧!虺雪和大家都等着你……”虺雪将婴儿轻轻地放在用木头削成的木盆中,接着用仅剩的灵气捏了一道诀,给木盆布置了一个防水的防护罩。随着她一推,木盆载着婴儿迅速地消失在了视野里。
“神啊!请你一定要保佑大人,让他一路顺风……”虺雪合掌祈祷着,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珠……
第七十一章 东皇村
更新时间2012-04-19
第七十一章东皇村
东皇山是一座水墨勾勒出的山,山势蜿蜒陡峭,怪石嶙峋,松竹参天,琼草奇葩遍布山野。山中多飞禽走兽,譬如麋鹿、虎豹、鸾鸡。东皇山下有一个名叫东皇的村子。
哗啦啦的河水在两旁苍翠、茂密的树林之间缓缓地流动着,阳光透过遮天的树叶的缝隙间投下来,照在清澈见底的水面下方的石块上。银花花的水流载着一个小木盆向着下游越来越快地漂流着。这吸引了在林间嬉戏的猴群。他们吱吱叽叽地讨论着,仿佛在说:瞧啊,那是什么?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猴儿们飞快地跑下林子,在沿岸追逐着在水面上跑得越来越快的小木盆。透过起起伏伏的小木盆,他们看到在小木盆里躺着一个婴儿。这更使他们来了兴趣,孩子他们是见过的,可是像这么小的又可以亲近的,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呢!
该怎么逮到这个小家伙呢?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因为越来越湍急的水流正载着小木盆向着瀑布口那里跑去。生活在这片大森林的猴儿们知道那里有一个百丈高的大瀑布,如果让小木盆继续这么跑下去,小木盆就要被瀑布吃掉了。现在他们只有一个对策,那就是在小木盆到达瀑布口之前将小木盆抓住。
好啊,大家达成了共识,说干就干。猴群迅速地爬上树,一棵树接一棵树地跑着,把高高的树叶摇得沙沙作响。
关键时候来了,成败在此一举。猴群在率先赶到瀑布口,一只只猴子首尾相连地倒挂在瀑布口和头顶的树枝之间,在小木盆刚要被奔腾的水流冲下去的时候位于最底下的那只猴子麻利地一下子把小木盆抓住了。接下来,小木盆从最底下传到最上面那只猴子那里。大功告成了。
看着在小木盆中眨呼着水汪汪的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的婴儿,一只只猴子欢快地上窜下跳。一只小猴子凑近婴儿,被婴儿伸出的胖乎乎的小手触了一下鼻子,于是惊吓一般地跑了。见到这一幕的猴群又吱吱呀呀地高兴起来。一个接一个地逗弄着婴儿。看啊,这是我们的战利品,他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快乐!
婴儿饿了,哇哇大哭起来。这吓坏了猴群。聪明的猴群自然知道婴儿现在是最需要什么的。于是一只刚当了妈妈的母猴在首领的允许下给婴儿喂奶。可是婴儿的胃口真是把他们吓到了。一只接一只的有奶的母猴轮番上阵,可还是没有把婴儿喂饱,他仍然很饿,哇哇大哭着。这下猴儿们都被难住了。
该怎么办呢?这时一个猴子提建议,说把婴儿还给人类。这只猴子顿时遭到其他猴子的反对。怎么能还给人类呢?这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战利品啊!可是不还给人类,照婴儿这么大的胃口,恐怕没几天就饿死了。
该怎么办呢?这时首领发话了。他说还是要婴儿给人类,不过不是还,而是寄养,这样,婴儿还是属于他们的。首领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把婴儿寄养在人类那里,他们还是可以去找他玩的。
在东皇山上,住着一家猎户。这家猎户的男主人名叫兔(ju)置(jie),女主人名叫菀柳。听到这两个名字,东皇村的人就感到可耻。兔置本是东皇村的人,父母早亡,跟着叔嫂长大。后来他认识了离村子最近的小城尧光城一个大地主的女儿。月老牵线错牵缘,男女门不当户不对,结局可想而知。一个女人为了爱情,说自己未婚先孕,这在当时是不敢想象的。菀柳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因为父亲不同意,她当着众人的面谎称自己有了兔置的骨肉。她父亲只感到老脸无光,恼羞成怒之下,将她赶出了家门,断绝了父女关系。这场未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是不被任何人接受的,简直就是耻辱,是冒天下之大不匙。为此,夫妻俩不得不住进深山老林,过上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不过夫妻二人情比金坚,同舟共济,尽管山中生活贫苦,多危险,可是也走到了现在。
树木茂盛,修竹参天,绿水潺湲,在这如画的风景里,坐落着几间竹屋。现在已是夕阳西下了。每天这个时候,菀柳站在院子的门口,等着兔置;可今天不同,菀柳不在这里,兔置在院中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屋中传来女子凄厉的惨叫和呻吟。
“都折腾一下午了,怎么还不出来啊!”兔置一脸焦急和担忧。在屋中接生的是他的嫂子。当知道菀柳要生的时候,他跑去几年都没有去过的村子,想请一个接生婆,可是当知道是他兔置的时候,只遭来一堆白眼和口水,没人愿意跟他去,没人愿意去帮助一个大逆不道的人。叔嫂碍于周围的眼睛,是最先拒绝他的。当他带着绝望的心回去以后,叔嫂才在傍晚找上门来。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不要太担心,相信母子俩都会平安的。”叔叔在旁边劝道。
“但愿如此吧,只是怎么还不出来啊!等了这么久……该不会是难产吧?”兔置还是那么焦急。
“胡说……”叔叔还没说完,嫂子就满头大汗地跑出来了。
“不行了,我已经尽力了。”这是嫂子出来的第一句话。
“怎……怎么了?”兔置问这句话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我只问你,你必须做一个选择,在妻儿之间。”嫂子面色凝重地问道。
听了嫂子的话,兔置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
“菀柳吧……”良久,他才道。
“好,你跟我进来,你是村中唯一的大夫,现在只有靠你了。”嫂子对叔叔道。
“可是男女授手不亲……”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把那一套拿出来,人命关天,现在我准许你进来,快!”嫂子怒道。
看着叔嫂快步走进屋子,兔置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七十二章 我叫谑浪(上)
更新时间2012-04-20
第七十二章我叫谑浪(上)
在尧光城城主府中,一场法事在这里进行着。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模样阴鸷的老头口中念念有词,挥舞着一把桃木剑围绕着中间一只被捆起来的怀孕的母鸡转来转去。母鸡的额头上贴着一张黄纸,黄纸上写着“菀柳”两个血字。
世间总不乏因爱生恨的故事,这城主的儿子就是这样。因为两人的父亲是老战友,他跟菀柳打小就玩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无非如此。日久生情也是迟早的事。本来还想过几天就向菀柳父亲提亲的,哪些郎有意,妾无情,居然跟人跑了。整个尧光城的人都知道他在追菀柳,现在好了,未婚妻跟人跑了,给他戴了一顶好大的绿帽子,不仅让他成了一个笑柄,也让他父亲颜面尽失。
他父子二人信奉怪力乱神的东西,所以门下养了一些旁门左道。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了报复,他请这些门客算清了菀柳怀孕乃至生子的时候,于是才有今天道士在此作法,菀柳难产的事发生。但是这一切,兔置等人还被蒙在鼓里。
虽然邪术害人,欲将菀柳和胎儿都置于死地,但是大夫救人,还是保住了菀柳,尽管胎死腹中。
兔置不愿意让昏迷过去的菀柳醒后看见血淋淋的死胎,于是把死胎火葬了。死胎的尸体在火红的材火的焚烧下化成青烟升上天国,望着这一幕的兔置心也化成了飞灰。
叔嫂站在旁边,只能安慰着兔置节哀顺变。在被火烤得如水面般荡漾的夕阳里的空间,隐约看见对面有什么东西走来。待到靠近时,才发现是是一只猴子头顶着一个小木盆从树林中跑来。猴子迅速地把小木盆放在不远处的地方后,看了一眼三人,接着匆匆地跑进了树林。透过枝叶的缝隙,猴群看见那三个人抱走了婴儿,于是才吱吱叽叽地欢叫着跑了。
看见小木盆中的婴儿,兔置三人面面相觑,一脸的不可思议。
“真是不可思议,只听过猴子偷桃的,还没见过猴子送子的,孩子,看来这是天意啊!上天怜悯你才死一子,于是派灵猴送此贵子来了。”叔叔抱起婴儿,见是一个男孩,当即高兴地道。
“真……真是这样吗?这是我的孩子吗?”兔置激动地抱过婴儿颤抖着声音道。婴儿伸出粉嫩的小手拍打着他的脸,看起来非常得高兴。兔置忽然跪地,向着东方磕了几个响头。
“孩子!我的孩子呢?夫君,我们的孩子呢?”这时,菀柳苍白着一张脸从屋里蹒跚地走出来,依靠在门框上,并呼唤道,见兔置从外面走来,手中抱着一个婴儿,眼睛一亮道,“夫君,快!让我抱抱我们的孩子。”
“是一个男孩呢!长得真可爱,鼻子像你,嘴巴像我,对吗?”菀柳坐在床上,抱着婴儿,打量着他,一脸的幸福。
“对啊,娘子,他长大了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像我,嘿嘿嘿。”兔置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幸福地吮吸着母||乳|的孩子傻笑道。
“去你的吧,啊!对了,我们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呢!叫什么好呢?”菀柳蹙眉思考道。
“恩……我听老人说,名字取成阿猫阿狗,好带……”
“去你的。”菀柳白了他一眼道,“阿猫阿狗?多土的名字,亏你这个当爹的想的出来。我看我的孩子天堂饱满,地阁方圆,将来定然不是凡人。浪涛虽狂,可也照样戏谑,不如就叫谑浪吧!”
“好,娘子读的书比我多,名字取的好,就叫谑浪吧。”兔置赞同道。
“大家好,我叫谑浪,浪涛虽狂,我也照样戏谑的意思。”按照菀柳的意思,已到六岁的谑浪是应该去村中的学堂上学的。能否上学取决于村长,别人家的孩子上学,村长或许一句话都不说就同意了,但是对于谑浪,村长直接回绝。后来还是多亏叔嫂在村长那里周旋,谑浪才有机会上学。上学第一天,因为住的太远,谑浪迟到了。一踢开门,在老师和同学们错愕的目光中,谑浪这样自豪地介绍自己道。
他这样一说,下方的几十个孩子中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因为迟到和没礼貌,谑浪上学的第一天的第一节课就被罚在教室外面蹲马步。
“你好,我叫谑浪,我们做个朋友吧。”谑浪对一个同学彬彬有礼地道,他重复这句话已经有几十遍了,如果这个同学也拒绝的话,那么他就不能完成母亲交代的至少交一个朋友的任务,而连一个朋友都交不到的惩罚是母亲啰嗦的讲道理,这还是小事,最恐怖的是母亲厨房摆工,看见父亲那幽怨的眼神。一想到这里,谑浪努力地做出一副和善的样子,而不将怒气表现在脸上。
“对不起,我娘说,不能跟你做朋友。”这个同学抱歉地道。拒绝谑浪的人几乎都是这种口气,几乎都是这句话,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父母为什么叫他们不能跟谑浪做朋友,只知道按照父母的话去做就是对的,即使有的孩子问起,他的父母也只会说,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你们为什么不跟我做朋友!”谑浪再也忍不住了,咆哮道。
回到东皇山中的家中,谑浪问起同学们为什么不跟他做朋友这件事,他看见父母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表情十分得复杂,有尴尬,有愧疚,还有其他他不明白的内容。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一晃眼,谑浪就十岁了。在家生活幸福,在学校却是水生火热。同学们都明白父母为什么不要他们跟谑浪做朋友了。同学们对谑浪的态度渐渐从冷淡变成暗地里的嘲讽、辱骂。同学们对他暗地里的嘲讽、辱骂,谑浪是看在眼里的,这一切谑浪都容忍了。因为母亲说大丈夫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不过这种“忍”是建立在暗地里这个基础之上的。
第七十三章 我叫谑浪(下)
更新时间2012-04-20
第七十三章我叫谑浪(下)
“小杂种,喂!乱看什么?说你呢!”说话的孩子是村长的儿子棘。他带着在班上建立的班底——十几个同学——在放学的路上拦住了谑浪的去路,挑衅地看着他。
谑浪回头瞪着棘,在学校,棘没少欺负他,但是都只在私底下,不像现在这么在村中的大路上,周围有许多人。谑浪拽紧拳头道,“你凭什么叫我小杂种?”
“哈哈,凭什么?你爹娘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哦,对,他们怎么有脸把自己的丑事告诉你呢?”棘冷嘲热讽地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谑浪压着怒气道。
“哟,瞧瞧,小杂种还生气了。”谑浪向身旁的几人看了一眼不屑地道,“我告诉你,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不想看见你,一看见你就想起了你父母给村子带来的耻辱,你父母是j夫滛妇,离经叛道的畜生。不经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就苟合一起,因为你父母,我们村子时常被别的村子嘲笑。父母都是这个德行,你会好到哪里去呢!所以我才叫你滚啊!滚!”棘这样一说,跟他来的几个同学也跟着叫起“滚!”“滚!”“滚!”那些大人在旁边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怎么,小杂种,你很生气?很想揍我?我的父亲是村长,你敢揍我吗?来呀!朝我头上打呀!”棘凑近看起来似乎敢怒不敢言的谑浪面前,指着头嚣张地叫嚷道。
砰!砰!砰……谑浪挥起一拳打在棘的鼻梁上,将棘打得鼻血长流,并倒退几步。“你敢打我?”棘捂着鼻血直流的鼻子,指着谑浪怒道。“打你怎么了?你父亲是村长很嚣张吗?我照打!你骂我可以,但是骂我父母,我就要你死!”谑浪骂着,又冲了上去。
“给我拦住他,朝死里打!”棘惊怒道。
谑浪天生神力,肉体堪比精铁。在三岁的时候,空拳打死老虎。在四岁的时候,就能弯弓射下大雕。这几个小喽啰难道比老虎还要厉害?不然,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所以三拳两脚,连同棘在内的十几个孩子顿时哀嚎在地了。这还是在关键时刻,谑浪想起家中严母对他的叮嘱,有所收敛,不然老虎经这几拳都要一命呜呼,更何况是这十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谑浪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朝着躺在地上的痛哭呻吟的手下败将们吐了一口唾沫,接着瞪了那些旁观的还来不及赶来劝架的大人们一眼,然后大摇大摆地去了。
这起打架事件的反响很恶劣。那些孩子被打的几乎骨折的父母们——包括村长——纷纷找上兔置的叔嫂家门,讨要说法。谑浪一家人被迫都从山上下来,向乡亲们赔礼道歉。期间自然是少不了被大家辱骂的。谑浪打小跟飞禽走兽为伍,打杀了许多猛兽,身上的厉气比他父亲还要重,小小年纪,性格难免受到影响,有些浮躁和冲动。所以一听见有人辱骂自己的家人,他就忍不住要冲上去揍别人。
“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不务正业,不学无术,把我儿子打得那么惨!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真是有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子女呀……”“是呀!你们给村子抹黑,儿子又能好到哪儿去,你们最好滚到大山里去,不要在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