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魔第7部分阅读(1/2)
生活和形势所迫。
“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陶望三陶公子了。”小谢笑着介绍道,两颊泛起一对可爱的小酒窝。“他说这些漂亮的伞能带我们白天出去呢,小辰你也一起玩吧!都闷在屋子里这么久了。”
“是啊,小辰也一起去吧。这些伞都由田道士做过法了,你们就算不相信他,也该相信他祖上的得道高人吧。”陶望三也在一旁怂恿地说。
确实,伞,能遮阳避雨,亦能集阴气鬼气,再加上那田道士的父辈和祖辈皆道法高深,祖传道观内藏书无数,法器符咒繁多,即便那田道士自己道法浅薄,只是个神棍,捣鼓出数把收魂伞,倒却也不难。
时辰随手拿起一柄红色油纸伞,撑开,望着那内里骨架分明的构造,双目呈一瞬间的呆滞状。
这,这是想要把他装小破伞里头带出去??
开玩笑,你们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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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倒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拒绝,那头的秋容却先一步说话了。
“你们走吧,我就不去了。”她背过头,明显对外面的世界心存抵触,亦或是对这次出行的不赞同。
众鬼和陶望三劝说了几句,见她执意不肯,也就只好悻悻作罢。
在有些心烦意乱的秋容先行离开后,众小鬼像是少了最后一层顾忌,争先恐后地钻进自己选好的伞内,油纸伞自行收拢,堆叠成一摞。
对于一个只能在夜晚活动的鬼而言,能够看见外面世界阳光普照的样子,将会是一次多么难能可贵的经历。
陶望三走过去,用布袋一一装起来,系在自己腰间。
“小辰,你怎么了?不想一起出去吗?”
陶望三系好了所有伞,却见时辰仍旧盯着手里头的那把,一动不动,神情若有所思,忍不住出言提醒。
“我不需要这个,走吧。”时辰将手里的红伞随意往旁边一抛,神态自若地站到屋外的阳光下。
他刚才想清楚了,身体已经恢复,要找到大哥,就决不能继续宅在这所偏僻的荒宅里了。刚好这书生送上了门,第一站就由他带路吧,对于外面世界,总该比自己熟悉的多。
“你,你,你怎么不畏惧日光?!”陶望三惊讶地说话都结巴了。
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跟了出来,却更为震惊地发现时辰,他竟然有影子!!!
时辰扬起小巧的下巴,斜睨了书生一眼,冷然道“不过是只小金乌,又有何惧?”
陶望三恍惚了一瞬,这才发现面前的人,发色是极深的绯色,在阳光下下折射出耀目的光晕。
周身的气场不比院中其他魂魄,言行间散发着一股天然的傲气,却又不显得盛气凌人。
同样,伞中的众魂魄对外界也不是一无所知的,见此情景,都叽叽喳喳地议论惊呼起来。
当中一柄杏桃色的骨伞自行飞了起来,继而撑开,手握伞柄的小谢就这样突兀出现,站在二人中间,呈三足鼎立的姿势。
“小辰,你……你是秋容姐姐说的鬼修对不对?据说鬼魂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能不惧日光,重塑肉身。”小谢两眼发亮。
时辰“……”
妹纸,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鸡冻,是个人都能看出你的小心思了好吗?
于是,这一路上,无论时辰如何解释,小谢都坚信自己的猜想。
时辰也无奈了,反正自己非仙非道非人非妖,在道行和见识尚浅的小鬼面前也说不通,就随她去了。
其实他也看出来了,这小谢明显是喜欢上了陶望三,有了这份喜欢,就会在人讨好姜家大小姐时,产生憋闷、嫉妒和难过的心情,就会产生长相厮守的念头。
鬼修一说,也不过是她给自己找了一个充满希望的念想而已。
只可惜人鬼终究殊途,就不知小谢和这陶望三结局会是怎样了……
由于带了一兜子的鬼,陶望三刻意选了条人烟稀少的远路,过一段时间就换一把伞撑,让他们轮流见到了所谓白天的世界。
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然谁要是见了陶望三身边有一堆空荡荡的伞漂浮在半空中,不吓出神经病,就得将他当作妖怪看了。
时辰同样跟在陶望三身后,半步之遥。
直到真正走出姜家别苑的这一刻,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才真正让时辰感受到不同于洪荒时代的沉重失落感。
书生陶望三也算守信用,直到将所有鬼都放过一次风后,才领着时辰在一扇蹲着两只石狮子的富丽大门前停了下来。
大门上的匾额上书写着龙飞凤舞的“姜府”二字。
“小辰,你要不要隐一下身再进去?”陶望三挤眉弄眼的做了个手势。
“我们为什么要进去,不是出来玩的吗?”时辰疑惑道。
“咦?小谢难道没告诉你,今天其实是我来求你们帮忙打赢文武状元的吗?”陶望三搞怪的动作僵硬了。
“……没有。”
谁能先和他来普及一下,那文武状元是个神马东西啊?时辰苦恼地想到。o(╯□╰)o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收到编编通知,破魔929,也就是这周日入v了,还是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支持阿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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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大家,对不起世伯……”
在大门口被一个下人阻拦了一下的陶望三急匆匆赶到侍郎府正厅,见两边人都已经坐齐了,姜侍郎和他千金姜芊芊端坐在为首的二张椅子上,只得连连道歉。
姜芊芊又从主位上跳下来,将人拉到一旁数落了一番,大抵意思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迟到?!
当年这姜家大小姐曾女扮男装混迹书院,因此与陶望三结识,有一段同窗之谊,现今临近秋闱,便将人带回姜府,示明了女子身份。
其中芳心暗投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只可惜,并非所有女扮男装的“祝英台”都能遇见她憨厚纯情的“梁山伯”。
原这陶望三早就识破了姜芊芊女子的身份,却并未点明,所图的利益要比爱情多得多。
要能娶得家大势大的姜府千金,对于他今后的官场仕途,自然是大有裨益的。
由于生活所迫,他曾常年混迹市井,练得一口舌灿如花。
刻意讨好之下,哄诱得一个女扮男装的大小姐侧目倾心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陶望三这点小心思,却瞒不过精明成老狐狸的姜侍郎,他并不看好两人这段单薄如纸的感情。
自古结亲就讲究门当户对,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这陶望三父母双亡,从小在舅父舅母家被当做下人般长大。
连家宅都没有一所,试问这样的人又怎能给他的宝贝女儿带来幸福?
于是,便有了这场名义上的文武比斗,实际上的招亲大会。
为的就是替女儿在两位状元爷中选择一名如意郎君,顺便打消这姓陶的妄想。
在姜侍郎看来,学艺算不上精湛的陶望三怎么也不可能比得过当朝的两位文武状元。
文人向来清高自傲,见这陶望三姗姗来迟,让他们一阵好等,又带着一兜子油纸伞的怪模样。
文状元冷笑一声,忍不住就出言讽刺道“伞能遮阳,能避雨,不知能否为陶兄遮丑呢?”
满堂宾客轰然大笑。
陶望三也跟着朗笑三声“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借你一把,帮你遮羞啊。”
有了众鬼答应帮忙,陶望三心里的底气足了不少,再加上他口才本也不错,要想反击回去简直是易如反掌,谁也别想在口头上占他便宜。
文状元的脸色顿时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好了,大家寒暄过后,也就彼此认识了。今日老夫能够请到今科两位状元爷光临寒舍,真是深感荣幸之至。”
姜侍郎站起来打圆场,前排一圈左文右武,两位状元爷为首的几个小辈们也跟着纷纷站了起来,微微向主人身侧靠拢,以示尊敬。
“这位陶望三公子今秋准备参加大秋之比,所以,老夫请两位状元爷来顺便为他热热身,好在大比之前多得到一些教训经验,了解自己的实力究竟有几斤几两,选好自己该走的路,不然蹉跎岁月,害已害人哪……”
姜侍郎一番话,不阴不阳,意有所指,两位文武状元适时地露出讥笑的神情。
只是这陶望三早已练得一身铜皮铁骨,更难听的话,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凡几,哪能这么轻易被打击到?
隐身在一旁的时辰没有在意陶望三那边一群人之间硝烟弥漫的氛围,反倒是下首端坐着围观的某个老家伙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个陪伴在老家伙身旁俊美的年轻男子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年轻男子长相偏阴柔,但眉眼清亮,有着穿一袭青衣,就能勾勒出一幅水墨画般飘逸洒脱的气质。
但是,金丝银线的锦衣华服,描红画翠的艳丽妆容,美则美矣,却生生破坏了这一分脱俗出尘。
年轻男子说话温声细语,抚摸着他手背不放的老家伙眼底满是痴迷,对他一副宠爱有加的模样。
而他对着那老家伙虽然言笑晏晏,眼底却始终带着一抹极深的冷意。
见到此情此景,时辰唇角微翘,不由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
他能够看出这年轻男子的本体是一只狐狸,能够修炼出人形,在这个世界的山精妖怪们的整体水平而言,也算不错了。
至少不应该会受制于一个年过半旬的普通凡人。
明明眼里隐藏着强烈的抗拒和憎恶,明明有着摆脱处境的能力,为何要自甘受辱,勉强自己?
就在时辰打量的这段时间内,姜侍郎已经说完开场白,坐回了主位,端起一旁的香茗,嘬了一口。
管家上前宣布规则“今日的比试分为文比和武斗两个部分,文比是琴棋书画君子四艺……”
管家的话一说完,陶望三就站了出来,请求将门窗关上,蜡烛熄灭,理由是他因为自幼家贫,习惯在光线暗一些的地方读书,只有这样才能在比试时发挥正常水平。
姜侍郎表面上答应了,背地里却暗骂了一声“做作”!
对于这陶望三,他是打心眼里没有一个地方瞧得顺眼的,也就自家性子单纯的女儿,会一时间眼瞎看上他这么个东西。
第一轮,比试的是琴艺,琴声高远清亮,能够看出人的品性高低。
因而,凡文人墨客若能抚得一手好琴,亦是值得被人称颂的事。
陶望三在琴案前坐下,室内已经昏暗了许多,他这才小心解下腰间的一兜子伞。
“姐妹们,我的前途,可都在你们手上了。”
悄声嘱咐完这句话,陶望三本还想再用眼神示意一下时辰帮忙,却郁闷地发现。
他压根就看不到隐身后的少年,甚至连人家还在不在姜府大厅里都无法确定。
…………………………
黄九郎最近的心情有些烦闷,或者说自从他跟了这秦蕃老贼之后,就更是没有一天舒心过。
锦衣玉食,吃穿用度犹如王孙贵族一般又如何?金银财帛,为他挥洒千金又如何?
对于妖修而言,这一切也不过是凡尘粪土,被这老贼日夜压在身下纵情承欢,被人以娈宠男侍的眼光看待,才是真正耻辱和难堪!
要不是为了何子萧,他何故如此,终究一开始就是他做错了……
可偏偏这秦蕃老贼无论是出游访客,还是休息安寝,都与他寸步不离,一副离开他不得的模样。
就连姜侍郎千金的选亲大会邀请他当见证宾客,也非得拉着他一起来不可。
除了满堂权贵之人对他或鄙夷,或滛秽轻佻的眼神,黄九郎敏锐的第六感又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似乎有人正暗中打量着他,肆无忌惮的。
“咳咳,秦兄,小女的选亲比斗已经开始了。”
自从在席位上落座开始,这秦蕃老贼就一副连眼神都舍不得在黄九郎脸上挪开半分的□心昏的模样,引得其余的宾客侧目连连。
姜侍郎心里头一阵懊悔,只恨不得自己没请过这姓秦的。
他是请贵客来见证女儿芊芊的选亲大会,而不是请客人来出演猴戏的!
一直到比斗开始,见人还是这副德行,姜侍郎不得已才悄然走下来,小声提醒。
大厅正中央,琴音袅袅,清洌如水滴玉石,扶动如行云流水,却暗藏着翻滚的敌意,两方依然正在对阵。
秦蕃秦中丞这才一副反应过来的表情,冲姜侍郎尴尬地笑了笑,决意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适才的过失。
“状元爷和那陶生果然琴艺非凡,好琴音当配好舞,乖宝贝,上去为各位大人跳一曲,助助兴!”
姜侍郎一听这话,顿时面色一黑,脑仁抽疼。
这姓秦的近来说话做事简直越来越离谱了,真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鬼魅迷了心窍。
要不是看他中丞的职位权势涛涛,不宜得罪,早就翻脸了。
多说多错,姜侍郎生怕这秦蕃又惹出什么幺蛾子,一拂袖,转身坐回了首位。
想献舞你就献吧!老夫不管了!
秦蕃色眯眯地拍了拍黄九郎的手背,示意他上去。
黄九郎心中暗恨,面上却冲他妩媚一笑,直勾得人心痒难耐,恨不得将其摁倒,就地正法。
男狐狸精的舞刚柔相济,柔软的腰肢,跳动的力道,潇洒神奇的舞姿,艳丽惑人的妆容与挥洒自如的水袖交织,犹如天魔的舞蹈。
一时间,众宾客尽都魔愣了,看得表情痴痴呆呆的。
难怪这秦中丞视他如珠如宝,将府中原有的十余名侍妾弃作尘土,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啊!
“铮——”地一刺耳的响声,文状元的琴弦断裂,众人才从这天魔舞中猛然清醒。
第一场比斗,显然是陶望三胜了。
文状元面色羞恼,不知为何他弹的琴从刚开始就频频出错,就像有看不见的小鬼在他身旁捣乱一样。
无意间,他真相了。
也幸亏他自己看不见,要不然知道身边真的围坐了一群孤魂野鬼,嬉笑着替他胡乱拨弄琴弦。
非当场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不可。
不得不说,这样被众鬼围着的场面还是相当喜感的。
文状元看不到,现场除了早就知道的陶望三和时辰,那献舞的黄九郎却也能看见。
只是表情僵硬了一瞬间,看到也当做没看到,自顾不暇,闲事莫管。
这场比斗,从众鬼魂加入的一开始,就注定了最终的胜利者。
将这些当做笑话看待的黄九郎舞完一曲,自然收拢水袖,走回席位。
“出来!我有话问你!”
倏然间,一道带着上位者威势的话音在他意识海中响起。
毫不留情的冲击,一时间承受不住,刺激地黄九郎双目紧缩,面色惨白,险些连人形都维持不住。
“乖宝贝,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秦蕃老贼被他突变的脸色吓到了,连忙上前将人一把搂住紧张道。
“不用了,大人。九郎腹痛,想要离开一会。”黄九郎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
“哦,原来如此,那你快去快去吧。”秦中丞恍然大悟。
拉过侍立一旁的姜府管家,随手指使人带路去往茅房。
姜府管家回头用眼神向姜侍郎请示,姜侍郎黑着脸点了点头。
这姓秦的,还真不把自己当客人!竟如此嚣张,一点不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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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仙,不知唤小妖来所为何事?”
黄九郎甩掉为他带路的管家,随着意识海里声音的指示,纵身赶到姜府外的一处密林深处。
随即一脸战战兢兢地半跪在面前这个墨衣人的身后,心底忐忑不安。
这人身量娇小,一头深绯色的长发无风微扬,周身的气场却不断狰狞涌动,骇人至极。
“我问你,你是否见过我大哥?”
墨衣人转过身,是一张极至妖娆精致的面孔,声音却冰冷地往下掉冰渣子。
若不是感受到他身上蓬勃纯净的火系灵力,黄九郎几乎要怀疑这尊大佛是传说中一口吐息就能冰封万里,修炼上千年的雪妖了。
“一个月内,你有没有遇见过个浑身煞气的陌生男子?那人身上的杀伐之气极重,一般人见过后短时间内都很难忘记。”
墨衣人,也就是时辰他又换了种说法。
瞬间出现在黄九郎脑海中的,就是一个月前他捡到的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思索几秒,就将自己将人捡回竹屋,救治,养伤的那段经历原原本本的叙述出口。
“多谢你救了我大哥,请带我去当日的竹屋可好?”时辰的语气显然与刚才截然不同。
少了几分冷意,多了几分真诚和感激,还有些微气息不稳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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