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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烈焰浓情 21继续祸害我吧!
俩人在那块硬地上足足耗了三天,期间有两架搜寻的直升机从这里飞过,一直在低空盘旋,愣是没发现他俩。后来书包里的食物全都没了,白洛因当机立断,马上离开这,就算要冒险,也比坐在这等死强。
最开始离开周围这大片沼泽地的时候出了点儿意外,不过好在是俩人,有情况发生的时候还能相互有个照应。过了最危险的地段,后面的情况就好一些了,虽然前进的速度很慢,但基本都很顺利,没再发生深陷的状况。
就这样,俩人互相拖拽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顾海来时的方向返回。
大概走了三天,顾海来到停车的地方,车轱辘轧出的大坑还在,车已经不见了。
顾海磨了磨牙,本以为熬到头了,这样看来还得再耗两天。
没了吃的,这两天又是靠喝水撑过去的,运气好的时候能逮点儿野味,因为没有干柴火,大多都生吃了,再不然就吃野草和树皮。
“你等我一会儿,我肚子疼。”
白洛因刚要转身,顾海拽住他,“你就在这拉吧,到处都是沼泽,万一走远了发生危险怎么办?到时候我救你都来不及。”
“我宁愿掉进沼泽也不愿意在你眼皮底下拉。”
顾海笑得咬牙切齿的,“你丫可真有骨气。”
白洛因一溜烟没影了。
顾海站在原地等着,等了不到五分钟,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白洛因的呼救声。
糟了!
顾海三步并作两步地顺着声音的源地跑去,有两次没看清路差点儿陷进沼泽里,一边跑一边朝白洛因的方向大吼道“别挣扎,尽量平躺,加大身体和流沙的接触面积。”
结果,跑到白洛因身边,才发现他完好无所地坐在地上,一脸愁苦的神色。
“怎么了?”顾海擦擦额头的汗。
白洛因垮着脸,“拉不出来。”
顾海直接被气笑了,真不知道说啥好了,一个便秘也闹得这么血活。
“咱俩吃了三天的野草、树皮,能拉出来才怪。”说罢走到白洛因身边蹲下,命令道“把你手拿开!”
白洛因懒懒地抬起眼皮,问“干什么?”
顾海不由分说地将白洛因放在肚子上的手拿开,然后把自个的手放上去,在那几根纠结的肠子外边大力地按揉着,一边揉还不忘挤兑两句,“你可真是活祖宗!真应该让你手下的那些兵看看他们首长现在的熊样儿!”
白洛因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猛地朝顾海推了一把。
“我有感觉了,你赶紧走!”
于是,没了利用价值的某人立刻被驱逐出境。
顾海站在一块平地上等白洛因,突然听到上空传来一阵响动,他抬起眼皮往上看,果真发现一架直升机。而且这架直升机上的飞行员终于长了眼,没再从他脑瓜顶上飞过去,而是在距离他十米开外的地方降落了。
顾洋从飞机上走出来,大步朝顾海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顾洋表情很淡定,“听说你出事就来了。”
白洛因一脸舒心的表情往外走,绕过两棵树,瞧见不远处站着两道身影。心里一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了一张不善的面孔,微扬的嘴角很快收了回去。
顾洋在看到白洛因的那一刹那,视线也定住了。
白洛因走到两人跟前站定,直说一句,“走吧!”
然后就大步朝直升机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顾洋看到白洛因如此淡定地从他身边走过,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时,心里竟有种失落。
白洛因先上了直升机,看着飞行员问“飞了多久了?”
“差不多快一宿了。”飞行员打着哈欠。
白洛因拍了他一下,“行了,我来吧。”
于是很快坐到驾驶位上。
等顾洋和顾海上了飞机,白洛因和飞行员的位置已经对调了,他们哥俩理所当然坐在后面。
一路上大家都在沉默,白洛因突然开口问道“有烟么?”
顾洋抽出一根烟,不动声色地递给前面的白洛因,然后再拿出一根放到自个嘴里。
啪!
打火机的声音。
白洛因扭过头,一把攥住顾洋的手腕,将他推送到自个嘴边的打火机抢了过来,“借个火。”
白洛因叼着烟,露出促狭的笑容。
顾洋被这个不明所以的笑容刺激得心尖微颤,还未来得及消化,白洛因已经转过头去,颈间烟雾缭绕,混杂的空气弥漫了整个机舱。
白洛因没有开着直升机回部队,而是停在了一个广场的平地上。
旁边的飞行员一脸诧异的表情,“怎么了?飞机出了什么问题么?”
“没。”白洛因淡淡说道“我该下了!”
“这……”飞行员一头雾水,“你……你不回部队报个道么?”
白洛因冷厉的目光扫视着飞行员,“现在是我的休假时间,我回部队报什么道?”
“可……你起码要让领导们知道你是安全的啊?”飞行员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洛因黑着脸怒喝一声,“你没长嘴么?”
飞行员被训得像只小**子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顾洋把目光转向顾海。
顾海直接回了句,“甭瞅我,我不是部队的人。”
顾洋yin着脸看着这二位爷从他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走了。
飞行员又把目光转向了顾洋。
顾洋二话没说,直接走人。
飞行员傻眼了,我这干嘛去了?我不是奉命找人去了么?人呢?……看着旁边那架孤零零的飞机,立刻捶xiong顿足,瞧我这点儿事干的!刚才坐在飞机上还偷着乐呢,想着一下带回俩,怎么着也得立个三等功啊!这下好了,一个没带回去,还尼玛比出发前少了一个!!
俩人并肩走了半路,白洛因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跟着我干嘛?”
顾海冷哼一声,“谁跟着你了?不过是顺路而已。”
“哦。”白洛因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你去哪?”
“去你们家。”
白洛因,“……”
顾海开口解释道“不是去你们家新房,而是去你们家老院。”
白洛因的脸色变了变,“老家一个人都没有了,你回去看谁啊?”
“不知道,就是想去看看。”
到了前面的地方该转弯了,白洛因犹豫了一下,“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不先回家报个平安么?”
白洛因淡淡回道“不用了,我爸肯定不知道我出事,每次我有重大任务,部队都是瞒着家人的。即便我真的失踪了,也要等半个月后才会通知我家人。”
这一点顾海倒是知道,他只是觉得白汉旗一定猜到了什么。
两个人一起回了老家,院子里的那颗枣树已经被砍了,满地的枯草,以前有人气的时候,从不觉得这里有多老旧。现在窗门紧锁,木梁腐朽,瓦片凋零,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顾海到今天仍旧清楚地记得,他初次来到这里时,白洛因因为一条小裤衩和他爸吵架的情景。
顾海推开白洛因卧室的门,里面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就连地上的坑都那么亲切。还有这张极具创意的双人床,曾经砸过他腿的老吊钟……
白洛因推开了爷爷***房间。
小方桌上的那一碟咸菜,墙角的那一跟拐杖,坐在炕上拿着蒲扇的那道身影……
顾海站在门外,看着白洛因挺直的腰板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白洛因蹲下身给白奶奶洗脚和站起身为白爷爷擦嘴的情景,永远不会忘记那裹着一身贫寒,却总能给人带来温暖的穷小子。
“咱们去给爷爷奶奶上坟吧。”顾海开口说。
白洛因转过头时,已经褪去了忧伤的神色。
“别咱咱的,谁和你是一家人啊?那是我爷爷,我奶奶,要上坟也是我去。”
顾海扬唇一笑,“我也给咱奶奶当过一年多的翻译官呢!”
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从他身边绕过去的时候,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也许是突然想起了很多有意思的往事。
俩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白洛因的脚步突然停了停。
顾海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他发现挨着门的这颗老杏树没被砍。
“这棵树怎么没砍?”顾海问。
白洛因淡淡回道“总要给阿郎留个伴吧!”
顾海问“它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三年前死的,没原因,就是老死的,我回来的时候它已经埋在下面了。”白洛因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心疼。
顾海安慰道,“这么多年算下来,它亲你的次数比我亲你的次数还多,他也活得够本了。”
白洛因卷着一身的寒气出了门。
俩人到了陵园,各自捧着一束花,放在了白爷爷和白***墓碑前。
白洛因面色沉重,不知是说给顾海听的,还是自言自语。
“我爷爷和奶奶走的时候,我都没能见最后一面。”
顾海静静说道“这样也好,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咽气,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yin影。”
白洛因每次站在白爷爷和白***坟墓前,心情都异常沉重,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顾海的缘故,一直长在心头的那个疙瘩居然没那么痛了。
顾海在旁边开口说道“爷爷、奶奶,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把你们二老的孙子从你们身边抢走了,是我让你们少见了孙子那么多面……”
“你别在我爷爷奶奶面前胡说八道成不成?”白洛因急了。
“你别拦着,你让我说完!”顾海又把头转了过去,“如果你们在九泉之下还不能安息,就让你们的孙子继续祸害我吧,我绝无怨言!”
第二卷烈焰浓情 22日子悄然明朗。
顾海从陵园回来,就直奔家里。
顾威霆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姜圆在厨房准备饭菜。顾海进来之后,顾威霆的脸色变了变,目光朝他看过去,焦灰的脸色,满身的泥土,颓废得都不像个人了。
看到顾威霆在看他,顾海在门口定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换鞋。
“去找人也不打声招呼,原本就一个人需要找,你这一捣乱,部队上上下下的官兵还得连着你一起找。”顾威霆的语气不是很好。
顾海也没气恼,转过身平心静气地朝顾威霆说“如果我不去找,这个人就找不到了。因子事先被困在一大片沼泽地,没人帮忙根本出不来,那个地方常年下雾,飞机很难搜寻到,又没有官兵肯去冒险。再说了,我也没单独跑到哪里,他们找到因子的时候我恰好也在,怎么能说我是去捣乱的呢?”
顾威霆冷哼一声,“你总是这么有理。”
顾海清了清嗓子,正色朝顾威霆说道“我找的不是别人,是你儿子。”
姜圆听到这边的动静,赶忙从厨房走出来,恰好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愣怔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先让小海去洗澡吧,瞧这一身弄的。”
姜圆对顾海是心怀感激的,至于顾威霆之前说了什么,她就装作不知道。
顾威霆看到姜圆复杂的目光,便没再为难顾海,扬扬下巴示意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三口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姜圆不停地给顾海夹菜。
“小海,多吃点儿,这次多亏了你。”
顾海不动声色地吃着碗里的饭,也没再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父子俩心照不宣地选择沉默。
这顿饭一直吃到末尾,顾威霆撂下筷子,才朝顾海问“你打算怎么和亲家那边交待?”
“该怎么交待怎么交待,实话实说。”顾海挺从容。
顾威霆听到这话稍稍放心了。
姜圆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道“他已经是二十六岁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早有打算了。你就把心撂在肚子里吧,现在的年轻人都比咱们有想法。”
顾威霆扫了顾海一眼,语气生硬地说“但愿如此。”
吃过饭,顾海收拾收拾打算回自己那,临走前,姜圆拽住了顾海。
“小海,那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庭,订婚宴上出现这种状况,确实有点儿让人家下不来台,毕竟也是个大姑娘。你记得提点儿东西去那边看看,说点儿客气话,别把两头关系搞僵了。”
顾海点点头,“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顾海就去了医院。
闫母的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几名医护人员二十四小时监护着,顾海就说了两句话,就被医生委婉地请开了。
闫雅静站在外边,脸色越发憔悴。
“那天的事,对不住了。”顾海说。
闫雅静宽容地笑笑,“没事,你回来就好,你哥怎么样?找到了么?”
顾海点点头,“找到了,在一片沼泽地被发现了,如果晚一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那就好。”闫雅静长舒了一口气,“你们哥俩的感情真好,羡慕啊,我就缺个一奶同胞。”
顾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俩不是一奶的。”
“啊?”闫雅静表示没理解。
我俩是吃着彼此的“奶”长大的,顾海心里暗暗说。
“行了,不说这事了,你妈情况怎么样?”
闫雅静叹了口气,“不怎么样,看医生那表情,是没几天了。”
“刚才我和你妈说话的时候,感觉她已经意识不清了。”
闫雅静眸底掠过几分苦楚,视线投向顾海时,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顾海,我妈的日子不多了,再参加订婚宴也不现实了。我想过了,不搞那些形式化的东西了,干脆就我们两家人吧,明天一起吃个饭,就算是定亲饭,也算是给我妈吃颗定心丸,让她走得踏实一点儿。”
“小闫。”顾海换了副口气,“我不能和你订婚。”
闫雅静脸色骤变,yin郁的目光随之投到顾海的脸上,“难道做做样子都不成么?”
顾海很干脆地告诉闫雅静,“不成。”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到现在这种时候了才和我说?”
“对不起。”顾海难得开口表达歉意,“我一个人陪着你没什么,但现在我是两个人了,我不想让他心里有一丝一毫的不愉快。”
闫雅静也是被逼的没辙了,照她以往的脾气,听到这话早就掉头走人了,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必须要抛弃尊严,尽可能地为她母亲争取些什么。
“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告诉第二个人,也不会影响到你们俩的关系。”
顾海无奈地笑笑,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我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虚伪做作,但惟独对他不行。”
闫雅静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但她依旧无力抱怨什么。
“也对,我家庭的苦,不应该嫁接到你的头上。”
顾海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其实你妈什么都明白,她也不过是在陪着你做戏,你们娘俩何不在最后的日子坦诚相待呢?”
闫雅静愕然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顾海。
顾海没再说什么,拍了拍闫雅静的肩膀,大步走出了医院。
开车回去的路上,顾海的心还是yin沉沉的。
白洛因,我可又为你当了一次恶人,你丫要是不和那个小狐狸精分手,老子让你趴着开飞机!
事实上,白洛因比他嘴还快,当晚回到家,接到狄双的电话,就把实话告诉她了。
狄双很伤心,“你是介意我和顾总走得过近么?”
“我是介意,但不是因为你。”
狄双不明白,“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那天你也看到了,他已经把戒指送给我们副总了。而且你是他哥啊,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他啊!”
“我挺相信他的。”白洛因说。
狄双急了,“那为什么还要分手?”
白洛因这几年待在部队,别的没练出来,厚脸皮倒是练出来了。基本是有啥说啥,从不遮遮掩掩,尽显军人刚正不阿的风范。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们顾总。”
正月初十这一天,也就是俩人回家的第三天,顾海公司的假期就结束了,上班的第一天,狄双就找到顾海,提出辞职要求。
“为什么?”顾海问。
狄双直言不讳地说“我无法容忍我的经理抢走我的男朋友。”
这话本来是用来羞臊顾海的,哪想人家顾总美得心里都开花了。
“多给你开半年的工资,你走吧!”
晚上,顾海接到闫雅静的电话,手机那头传来闫母病逝的消息。
“别太难过了。”顾海劝了句。
闫雅静哽咽着说“谢谢你,昨天我把心里那些话都和我妈说了,我妈不仅没怪我,还夸我懂事了,今天她走得特别安详。”
挂掉电话,顾海在心里默哀了三分钟,而后感觉心情一下轻松了不少。
日子竟然就这样悄悄地明朗起来了,果然印证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白洛因立了功,领导特意多批了十天的假,原本二十天的假期变成了三十天,白洛因突然闲下来,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好了。顾海已经在办公室紧张地筹备地本年度的工作计划了,白洛因还开着车在街头闲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开飞机的缘故,到了地面上竟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感觉路况变得好复杂,绕着绕着就绕迷瞪了。白洛因把车停靠在路边,听着gprs导航在那乱叫,心里一烦就给关上了。
我是有多久没上街了?怎么这些街道全不认识了?
有人敲车窗,白洛因把头扭过去,瞧见一位面善的大婶。
“小伙子,来只驴吧,你瞧这驴,会唱歌会晃悠脑袋,才50块钱。”
白洛因看这大婶冻得嘴唇都紫了,心一软就把钱递了出去。
“行,给我来一只吧!”
拿进来之后,白洛因把驴放在手里摆弄了一番,一按开关,那只驴就随着音乐扑棱脑袋,晃悠得可欢实了,就跟个人来疯一样。白洛因看着看着就笑了,他没发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从这路过,瞧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军官坐在车里,对着一只电动驴笑,是多么有爱的一副场景。
白洛因笑不是好笑,他觉得这只驴越看越像顾海,于是当即产生一个邪恶的念头,他得把这只驴给它失散多年的亲爹送过去。
第二卷烈焰浓情 23闹得不亦乐乎。
顾海眉头紧锁,表面上是盯着文件看,心指不定飞到哪去了。
我和白洛因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我这边也撇清了,他那边也分了,彼此的心结都打开了,照理说就算在一起了。可回过头来一想,当年的账是结清了,可也没人明说“继续”或是“和好”啊,这不明不白的,真叫人难受。顾海在办公室踱步两圈,心里暗暗思忖着怎么和白洛因开口,既不掉价又把话挑明了。
千万不能再重蹈覆辙了,顾海一直把当年的莽撞表白当成一个败笔。自那之后的两年,他都没有摆脱二愣子形象,他一直认为自个处于感情的劣势地位,是开始的主动表白给埋下的祸根,这次一定得谨慎行事。
走着走着,顾海就溜达到了窗口,站了没一会儿,就瞧见白洛因的车开了过来。
顾海平静的心瞬间掀起一层巨浪,从头到脚的细胞都活了,一改往日冷峻的形象,神采飞扬地走上电梯。公司的职工纷纷侧目,均是一副惊骇的表情,总经理今儿是怎么了?订婚的时候都没见他笑得这么欢实啊!
顾海能不高兴么?他这边还发愁怎么开口呢,那边就先沉不住气了,历史马上就要改写了!
不过,从电梯里出来,顾海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若无其事地从大厅出口走出去,假装没看到白洛因,径直地转弯朝自个的车走去,做出一副有事要出去办的假象。
结果,白洛因一心玩他的驴,根本没看见顾海,他想着这会儿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先在车里等等,一会儿再给顾海打电话。
顾海都把车门打开了,瞧见那边还没动静,心里暗讽道瞎成这样,怎么混上飞行员的?
于是又丧眉搭眼地走了回去。
整了整领带,按捺心中的激动,板着脸敲了敲白洛因的车窗。
等白洛因把脑袋钻出来,顾海立刻来了句,“你怎么在这啊?”
白洛因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笔挺的军装往身上一穿,锃亮的皮靴往脚上一套,那一副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俊模样,差点儿把地上的几只母蚂蚁都电晕了。
顾海那颗心早就伸出无数双爪子朝白洛因扑了过去。
“你在上面瞧见我了?怎么这会儿就下来了?”白洛因故意问。
顾海清了清嗓子,从容淡定地说“我刚从外边开完会回来,这不正要进去么,瞧见你在这,就过来打声招呼。”
打声招呼……这句话值得白洛因揣摩。
顾海瞧见白洛因不说话了,假模假式地问“你是来找狄双的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叫出来。”
白洛因一把拽住顾海的胳膊,怒道“少给我装啊!狄双不是前两天就辞职了么?”
“是么?”顾海轻拧眉毛,“每年的这个时候,公司都有不少辞职的,这事归人事部门管,我还真不太清楚。”
白洛因冷笑着听着顾海的一句句大瞎话。
“对了,你到底干嘛来了?”顾海还问。
白洛因直说,“找你来了。”
顾海的心扑通了一下,愣是装作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找我干嘛?”
白洛因异常霸气地回了仨字。
“强奸你。”
顾海后撤了一步,指着白洛因的脑门质问道“哪来的流氓你?”
白洛因差点儿把顾海伸出的那根手指头掰下来,“装得还挺带劲儿!那天晚上在沼泽地,谁偷偷摸摸亲我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海嘴欠地来了句,“再胡说八道我喊人了啊!保安,把这小流氓给我好好收拾一顿!”
结果,顾海的后边真站了一个保安,而且这保安特实诚,一句好赖话听不出来。持着警棍就从顾海后面冲出来了,顾海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朝着白洛因的右肩狠狠来了一棍子。
顾海的脸骤然变黑,上去就给了保安一脚,保安出溜到车底下,顾海拽起来又是一脚。
“谁让你打他的?”顾海怒吼。
保安一脸委屈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是您让我打的么?”
顾海猩红着双眼,“我那是开玩笑的,谁让你真打了?”
“我……我哪听得出来……”保安小声嘟哝了一句。
顾海又要动手,被白洛因一把拽住,保安趁机跑远了。
顾海扭过头看了白洛因一眼,劈头盖脸又是一阵数落。
“你也是,他从我身后冲过来你看不见么?看见了你怎么不知道防着?还让他打你一棍子?!!”
“我故意的。”白洛因面不改色。
顾海气得不善,“你丫……”
白洛因凑到顾海跟前,冷魅的视线逼视着他的双眸,幽幽地说“有本事你别着急啊?你别发火啊?你不是淡定帝么?再笑一个我瞅瞅!”
顾海心疼坏了,哪还笑得出来啊?!
“少激我,我是怕把你这首长打坏了,公司担不起责任。”
话虽这么说,眼睛还是不停的往白洛因被打的那个肩膀上瞟。
白洛因不再拐弯抹角了,直说“本首长给你送儿子来了!”
“儿子?”顾海神色一滞。
白洛因把手伸进车窗,把那只驴拿了出来,顾海的脸立刻就绿了。
“瞧瞧,跟你长得多像。”
白洛因邪肆一笑,直接把驴放在车顶,按了下开关,小驴很配合地摇晃起脑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逗得白洛因前仰后合。
顾海也笑了,不过他不是被这只驴逗笑的,他纯粹是被白洛因的反应逗笑的。
至于么!一只驴就把你逗成这样,当年我在你身上辛勤耕耘,爽得你嗷嗷叫唤,事后都没这么对我笑过。
“拿着。”白洛因塞到顾海手里。
顾海摸了摸驴头,乐呵呵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驴年生的?”
“你当年的脾气出卖了你的属性。”
说罢又拍了拍顾海的肩膀,“本首长赏你的,好好留着!”
顾海的嘴角掩藏着笑意,“这么幼稚的东西,我都不好意思拿回去,让人家看见多丢人。”ox白洛因沉着脸去抢,顾海攥得那叫一个紧啊!驴腿差点儿让白洛因拽断了,都没能从顾海手里抢过去。
“看在你送我这么大个礼的份上,本总经理特许你去我办公室坐坐。”
白洛因的傲然的目光朝顾海看了过去,“没空。”
说完这句话,干脆利落地开车走人了。
顾海暗自后悔,不如把话说客气点儿了,煮熟的鸭子还让他飞了!
白洛因刚一离开顾海的眼线,顾海就把那只驴当宝贝儿一样地抱在怀里,神采奕奕地进了公司,哪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样儿,恨不得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媳妇儿送了他一只高仿本人的小驴临下班,财务部门的经理来顾海的办公室交财务报表。
一进门,看到顾海正对着一只驴愣神,平日里顾海总是一副冷峻的形象,所以下属不敢轻易和他开玩笑。今儿这位部门经理进来的时候,顾海把目光从驴身上转到她脸上,那份笑容还没来得及淡去,让部门经理误以为顾海在对着她笑。
于是破天荒开了句玩笑,“顾总,这只小驴好可爱啊!”
顾海霸气地一挥手,“这个月多加两千块奖金!”
部门经理瞬间目瞪口呆,我的天啊!平时累死累活的都没长过工资,今儿就夸了这驴一句,竟然就得了两千块钱!!
下了班,顾海把小驴往怀里一揣,又带着它回家了。
白洛因其实一直都没走,在顾海公司周围逛了几圈,瞧见公司下班了,又把车开了过来,跟在顾海的车后面,一路开到了他的住处。
顾海早就看到白洛因的车了,就是一直装不知道,开门的时候,瞧见有人站在他后面,又摆出那副做作的表情,“你怎么跟来了?”
其实心里恨不得赶紧把这人塞进屋,再把门一锁,然后……
白洛因倒是挺直率,“来你这蹭个饭。”
说罢视线下移,盯着顾海手里的小驴,问“你不是说拿着它丢人么?怎么又带回家了?”
顾海继续嘴硬,“就是因为摆在公司丢人我才拿回来的。”
“那你还我,我还不在这吃了!”
白洛因黑着脸去抢,顾海一边拽一边推搡着白洛因,硬是把他推进了屋,还借着他手上的力把门一撞,而后松开手,双目威瞪。
“白首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都说了把驴还给你,你还一个劲地往里面钻。我们家这锁有个毛病,只要一撞就打不开了,你说这事咋办吧?”
白洛因冷笑,两手交叉对握,骨头攥得咔咔响。
“过来,首长亲口告诉你!”
第二卷烈焰浓情 24小白追夫之道。
其后的情景不想而知,首长和总经理在屋里毫无形象地打斗,结果还是首长赢了。这对顾经理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是的,他输了,平时第一次在体力上输给了媳妇儿,整个人被按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本来有一次偷袭的机会,当时手已经抄向了白首长的裤裆,只要力道够了,白首长自然就倒了。可惜顾经理的手伸是伸过去了,劲儿还没使上,骨头就软了。
白洛因雄纠纠气昂昂地骑在顾海的身上,手拿着小鞭,哼哼着说“怎么着?顾总,你服还是不服?”
顾海眯着眼睛笑,“你要是再往前坐坐,我就更服了。”
白洛因低头一瞧,这会儿两只鸟正依偎在一起,他若是再往前坐坐,那他的鸟岂不就和我的……白洛因的眸子里嗖的放出无数道冷剑,再对上顾海柔情四溢的眸子,一冷一热撞到一起,瞬间化为yin靡的雾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白洛因的上半身慢慢地俯下,一股强大的魅惑气焰压了上来。
顾海的心都化了。
他的大手抄上白洛因的后脑勺,狠狠下压,就在距离嘴唇一公分的地方停下了,然后,一口热气扑到白洛因的脸上。
“我想cāo你已经八年之久了。”
白洛因幽幽地来了句,“我也是。”
一股强大的电流顺着俩人贴合的身体一路汇聚到小腹下方,顾海的呼吸凌然变粗,看着白洛因的视线带着狂野的兽性。放在白洛因后背上的手轻缓地下移,等着某一个时刻,突然出手,瞬间将白洛因翻倒在身下。
可惜,白洛因身手敏捷地从顾海的上方翻身而起,干脆利索地怕了拍手,扭头给了顾海一个冷魅的笑容。
顾海此时此刻的心,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从未有过的征服欲在顾海的心内升腾而起,他发现,白洛因相比八年前,更令人难以招架了。这个毒种子一旦吞下,注定又要万劫不复。
“我饿了。”白洛因很快收起了玩闹的心。
顾海平复了一下呼吸,沉声说道“老实坐这等着。”
言外之意,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老子那点儿忍耐力你心里是有数的。
白洛因一个人在外边晃荡了两圈,觉得没劲,就走到厨房门口,刚要进去,突然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条。顾海正在一块肉上耍着花刀,眼睛眯缝着,目露狡黠之色,白洛因心里戚戚然,不会把我当成那块肉了吧?
吃饭的过程还算和谐。
白洛因看着满桌子的菜,心情甚好,便打趣地说“都是我爱吃的,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特意在家预备好了?”
顾海冷哼一声,“谁说这是给你预备的?你不来我也照样吃,你来了我还不乐意给你吃呢。”说罢把那几道好菜都挪到了自己这边。
出乎意料的,白洛因没抢回来,就老老实实地吃眼前这几道素菜。
顾海心里又不落忍了,想着白洛因在部队受苦受累的,还吃不到一顿像样的饭。好不容易来我这,想给他改改膳,结果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这又吃不好了。
“得了,瞧你怪可怜的,今儿就赏你两口,别到时候和人家说我顾总虐待你。”说罢又把那几道荤菜挪到了白洛因眼部前儿。
结果,白洛因还是伸手去夹离自个远的那几道菜。
顾海脸一黑,猛地朝白洛因的手背上来了两下。
“你丫存心找不痛快吧?”
白洛因不动声色地瞟了顾海一眼,而后便扬起嘴角去夹自个喜欢吃的菜。
顾海的心绪又有点儿不稳了,他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白洛因,你变坏了。”
白洛因心里哼了一声,我哪变了?要不是为了揭开你这张老厚的脸皮,我能上赶着招你么?我倒想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我真同情你的另一半。”顾海叹了口气。
白洛因冷笑,“同情他?他哪值得你同情啊?”
“你看看你现在,一脸的轻浮,哪有以前踏实!谁要是做了你的恋人,他得多不放心啊!”
言外之意,你勾引我可以,别到处拈花惹草去。
白洛因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拴不住我,只能赖他没本事!”
此时此刻,顾海心中萌生一个美丽的念头,他好想把白洛因直接给cāo哭了!!
吃过饭,白洛因擦擦嘴起身,“我走了。”
“就这么走了?”顾海忍不住问了句。
白洛因微敛双目,“不然呢?”
顾海脸色变了变,心里默默地组织语言,想着怎么恰到好处地把这个小人精给留下来,然后名正言顺地将他吃干抹净,从此对自个俯首称臣。
结果,白洛因压根没给顾海这个挽留的机会。
“我不能留在这,我得严于律己,让我未来的恋人瞧瞧,我是多稳重的一个人,顾总,你说是不是啊?”
点了一颗烟叼在嘴里,将军装上衣搭在肩膀上,异常潇洒地走出了门。
晚上,顾海洗澡的时候就把持不住了,这简直比毒瘾犯了还难受,满脑子都是白洛因的脸。那幽冷魅惑的小眼神,又长又直的两条腿,损人时那微微扬起的小嘴,还有被军装包裹得浑圆紧致的小屁股……
顾海这八年积蓄了太多的能量,怎么发泄都不满足。
要是把他留下该多好,这一晚精尽而亡都值了!!
顾海靠在床头,焦躁地抽着烟,心里自我催眠着,你要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如果你现在妥协了,他肯定会认为这种勾搭人的手段是奏效的,他会在你身上施展,也会跑到别人那儿发扬光大。一定要除掉他这个罪恶的习性,让他彻底明白,自个是没有任何魅力可言的,不要再去别人那儿自取其辱。
顾海硬是逼着自个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又揣着“儿子”去公司了。
其后的几天,白洛因总会在下班之前开车过来,然后跟着顾海去他家蹭饭。顾海养成了一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每天快到白洛因来的时间,就准时守在窗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白洛因立在车前等待他的那道帅气凌人的身影。
同时也享受着被人追的极致快感!
闫雅静把家事处理完就回公司了,她回来之后发现顾海的办公室多了一样东西,最初以为是哪个人恶作剧摆在那的。结果去了几次后发现,这驴竟然是顾海带来的,而且对它宠爱有加,谁若是说这只驴的一点儿坏话,顾海肯定跟她翻脸。
今天,临下班,闫雅静照例去顾海的办公室。
结果,发现他的目光又对着窗外。
这种情形闫雅静已经发现第二次了。
她很好奇顾海在看什么,那种眼神为什么如此陌生。
“顾总。”闫雅静敲了敲门。
顾海把目光移回来,眼睛里的温度降了降,只是淡淡说了句,“文件直接放那吧!”
闫雅静把东西放好,再把目光朝顾海投过去,发现他的眼神又瞟向窗外。
“你在看什么?”闫雅静忍不住问了句。
顾海幽幽一笑,招呼着闫雅静过来,给她指指窗外的白洛因,“你看他站在那是不是显得特傻?”目光中遮掩不住的宠溺之色。
闫雅静一副惊诧的表情盯着顾海看,她无法理解,顾海怎么盯着自个的哥哥都能看得这么带劲?何况她也没看出白洛因哪里傻,倒是觉得顾海这种行为挺傻的。
“哦,我这两天下班总是看他待在这,也不知道在等谁。”
顾海唇角勾起一个骄傲的弧度,好像闫雅静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闫雅静又说道“不过自从他来,咱们这的职工下了班都徘徊在公司门口不走,前天我出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员工和他套近乎,还要了他的手机号。”
顾海的眼神凌然一紧,“他给了么?”
“给了啊!”闫雅静笑得唇角上扬,“他特有女人缘,我不只一次看到女生过去和他搭讪了。说实话,你哥确实是个祸害,他站在那太拉风了,想让人不注意都不成。”
说话间自个的脸都有点儿红了。
顾海这会儿再往下一看,滋味立马变了,脸一沉起身走了出去。
第二卷烈焰浓情 25步步逼你就范!
顾海从电梯里晃荡出来,一步一个响儿地朝白洛因走过去。
刚刚还人来人往的门口,突然就消停了,那些徘徊的女职工,一瞬间找到了家的方向,纷纷向四面八方散去。
白洛因依旧倚立在车前,帅气潇洒的身段让人无法斜视。
顾海走到白洛因身边停下,俩人的脸几乎快贴到了一起。
“干嘛呢?”顾海问。
白洛因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顾海的肩膀上,“没干嘛,找地儿歇个脚,抽颗烟而已。”
“那可真巧。”顾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白洛因,“每天都捡这个地儿歇脚。”
“这地方女的多。”白洛因点了一根烟。
顾海把白洛因嘴里的烟抢了过来,塞到自个嘴里,和白洛因并排倚靠在车身上,yin郁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办公大楼。
“以后别来了。”顾海警告。
白洛因不屑一顾,“公共场所,我为什么不能来?何况我也不是来找你的,目前单身,想借着你这风水宝地寻求一段姻缘。”
顾海吐出的烟雾带着一股寒气,寻求一段姻缘?老子就待在你旁边,你还去哪寻?
“甭找了,我这公司里的女的没一个适合你的。何况人家个个心高气傲,谁会看上你这么个招摇过市的大祸害……”
顾海自顾自地说了半天,结果发现白洛因压根没反应,扭头一瞧,那厮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大叠的名片,草草一看至少五十张。人家就在那一张一张地翻着,就像是选秀女一样,表情别提多惬意了。
顾海一把抢过那些名片,二话不说全揣进自个衣兜。
白洛因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海,“顾总,这就是你小气了,你看这些名片你办公室里都有,干嘛要跟我抢呢?”
“我就是借来看看,看看我们公司有多少不开眼的。”
白洛因不气不恼地拔下嘴里的烟头,一副纳闷的表情。
“诶,你说今儿这烟怎么有一股酸味啊?”
顾海yin着脸扫了白洛因一眼,那副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白洛因幽幽一乐,一拍车门,“得了,顾总,不早了,我该吃饭了。”
顾海心中暗道,今儿你要是进了我家门,我要让你走着出去,我都不姓顾!
结果,出乎意料的,白洛因没上车,直接朝对面的茶餐厅走去,顾海在后面问了句,“你干嘛去?”
“就在这凑合一顿吧!”白洛因的脚步在门口停了停。
顾海沉着脸提醒,“这家茶餐厅没有你喜欢吃的东西。”
白洛因回过头,嘴角藏着几分笑意,“你们家有我喜欢吃的东西,可我也不能老去啊!吃人家嘴短,你瞧我才吃了几天啊,在你们公司门口停个车都得看你脸色。”
说完,扭头走了进去。
顾海心里咬牙切齿的,白洛因,你丫就气我能耐!
于是,他也跟着走了进去。
白洛因正要点餐,瞧见顾海也走了进来,忍不住开口问“我说,顾总,你厨艺那么好,干嘛还来餐厅吃啊?”
顾海就回了一个字,“懒!”
白洛因吆喝一声,“服务员,加一副碗筷。”
结果,顾海愣是没和白洛因坐到一桌,找了旁边一个位置坐下了。
白洛因心里恨恨的,顾海,你行!你丫就和我僵着吧!反正也没两天了,等我回了部队,你想找人置气都找不到了。
服务员走到白洛因面前,看看白洛因,又看看顾海,小声问“还加么?”
白洛因冷着脸说,“加,就放对面。”
说罢,把对面的那副餐具摆开,一副对面有人的假象。
于是,俩人就坐在两张餐桌上,旁若无人地吃着,期间谁也没和谁说话。顾海根本就吃不惯这的东西,可来都来了,总要把戏做足了,不然显得自个就像跟来的似的。
“吃吧,这个菜味儿不赖。”
旁边突然传来白洛因的声音,顾海的筷子一抖,目光朝旁边扫去。
结果,他看到了令他血脉喷张的一幕。
白洛因一个人吃饭,对面空无一人,可他一直在给对面的碗里夹菜,一边夹菜还一边和对面的空碗、空盘子说话,好像一个重症的精神病人。
“这块鱼的鱼刺我已经给你择了,以前你不总是给我择么?今儿我也给你择一次。好吃么?真的好吃?你看你都吃到下巴上了,赶紧擦擦……”
周遭冒出一股股寒气,有两个顾客都挪走了,剩下的人皆是一副同情的目光看着白洛因。
“哎,多好的小伙子啊,怎么得了这个毛病呢?”
“就是啊,一定是受过什么刺激。”
“要我说,肯定是那人死了。”
顾海吃下的饭全都卡在喉咙,心里翻江倒海,什么滋味都有了。
突然,白洛因又冒出一句,“顾海,我给你夹的菜好不好吃啊?”
顾海那张脸黑得都快冒亮儿了,白洛因,我草你大爷!!我还没死呢!!
直到被顾海揪到车上,白洛因还在那乐得不行。
顾海把白洛因推倒在车后座上,一个劲地在他腰上挠痒痒。
白洛因一边扑腾一边求饶,“别闹,别闹,一会儿该吐出来了。”
顾海总算放过白洛因,白洛因坐起身,等呼吸平稳了之后,扭头看向顾海,那厮还瞪着一双幽灵般的目光看着他。
白洛因忍不住又笑了。
顾海用大手狠狠箍住白洛因的两颊,把他的嘴挤成了鸭子嘴状,都到这份上了白洛因还笑呢,竖着撅起的嘴使劲往外咧,脸颊被挤出几道纵褶,模样特别滑稽。
顾海被气乐了,钳子一样的手去掏白洛因的鸟,白洛因赶紧夹紧腿防御。
感觉到顾海的嘴唇封了上来,白洛因头一扭,这一口正好亲在耳朵上。白洛因的身体抖了一下,又要挣扎,结果顾海的一条腿狠狠压在他的腿上,让他动弹不得。
然后,久违而来的一个吻。
唇齿相抵,一股巨大的浪潮席卷至身体各处。
眼睛微微睁开,情动地看着彼此的脸被路过的车灯照得忽明忽暗,柔软的舌头在彼此的薄唇上游走,激动的余波在身上久久不肯散去。
白洛因英挺的眉毛微微皱起,“一嘴的芝麻酱味儿。”
顾海的舌尖又在白洛因的唇角扫了一圈,跟着说道“一嘴的虾米味儿。”
两种味道再次交融,刚才的温柔只是预热,顾海的情绪很快便被点爆了,舌头长驱直入,一下抵到白洛因的喉咙,白洛因当仁不让,硬是把顾海的舌头顶了回去,开始在他的口中肆虐。俩人的气息越来越急,顾海的手开始在白洛因的身上游走,白洛因感觉衬衫底下漏风了,突然一只温热的大手伸了进来。
白洛因一把攥住,目光中透着几分揶揄。
“顾总,你不能在公司门口暴露了你的流氓身份。”
顾海磨着牙,“顾总?我让你一口一个顾总!!舌头给你咬断了!”
“哪来的流氓你?”白洛因学着顾海的表情喝斥一声。
顾海的手狠狠在白洛因的腰眼上掐了一把,“你就坏吧!”
俩人闹了一会儿,总觉得活动空间不够,顾海停下来,下巴抵在白洛因的肩头,扭头把热气全都扑到白洛因发烫的耳根上。
“和我回家吧。”顾海说。
白洛因倔着一张脸,甚有骨气地回道“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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