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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56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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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要庙堂上有个风吹草动,杀头抄家,就如儿戏一般简单。

是以时老爷对回乡发展从来不抱什么期望,不然,也不会只派不成器的儿子来搞些小名堂看看风头,而且还挂了英商的牌子。

可今日见大将军王之作派,真是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不但给予自己这个商人相当的尊重,更不介怀那不成器孽子的胡闹,宽宏大度,反而令人惭愧,要知道孽子这一闹,说不定就乱了王爷的军国大事呢。

这,王爷给了天大的人情面子,自己总要十倍还之,若不然传出去,王爷因为时家乱了法度,自己罪过何其深重?

这事儿,还要好好计议一番,回新嘉坡看看,越南、澳洲之事是否已经解决再说,虽然大将军王断然不会空口白话,但总怕中间会出什么小差错。

琢磨着,时老爷慢慢拿起了茶杯。

……

郡王府衙门重新维缮过,八字粉墙捧拥着台阶高耸的大门,门头画角飞檐、朱门青瓦、气势雄伟,匾额镶着宝石,气派肃穆,满汉双文“肃智郡王府”。

门前一对张牙舞爪的石狮精雕细刻,左右旗杆上的大旗绣有“平远靖寇大将军”字样。门墙内两侧各竖有一座瞭望放哨的寨楼,右边门墙辟有大门,便于卫兵巡行。厚重的江河照壁分隔出门前的广场和行人的距离,门前门后有荷枪实弹的王府亲军守卫和巡察。二门的匾额上书“仪门”,乃官仪威武之意,提醒出入之人注重衣冠仪表仪容。

前衙第二进正殿,高高挂着匾额“政事堂”,殿内,同样富丽堂皇皇家气派,只是殿宇左侧,摆着一张长长的深红檀木桌案,此时四壁黄纱幔垂下,形成了一方独立空间。

叶昭坐在长桌正北位,长桌两旁,依次坐了十几名官员,有郡王府“吏、户、礼、兵、刑、工”六房主事,也有柏贵、李鸿章这类地方大员。

可以说,一个小政权已经初具雏形,叶昭对于官僚机构的革新极为小心,就如郡王府“吏、户、礼、兵、刑、工”六房,实则在府、道、县等衙门都有其制,只是,各衙门“六房”,只不过是吏员,协助主堂理事,而郡王府的六房,虽也是协助大将军王理事,但门道可就多了。

比如刑房,以县衙为例,设典吏一名(亦称刑书),攒点一人,其职责是主管全县民事、刑事案件。其下有仵作、看监禁卒等等差役。

而郡王府的刑房主事,则是堂堂正正朝廷大员兼任,乃是广东按察使李蹇臣,挂着郡王府刑房主事的名头,实则广东、江西两地刑名由他主理。

又如户房,县衙之户房主管全县征收税银,交粮纳税,并把所收皇粮折成银两,然后签点银匠将碎散银两入炉融化铸成元宝,上解朝廷国库。另外,户房还掌管“鱼鳞图册”、钱粮地清册等。如遇灾荒三年,户房还具体经办赈灾放粮等事宜。

郡王府的户房则两位主事,一为商业局局总李小村,一为郡王府长史伊哈齐,一位主理广东、江西两省行商事宜;一位则统筹两省财政收支。

其实如果熟悉现代政体架构,不难看出,李小村即为刚具雏形的商业部部长,伊哈奇则为财政部部长。

同理,统辖两省地方治安巡捕力量的兵房主事巡检苏纳则为警察总监。

礼房两主事,一位乃是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所属南洋通商大臣邹凯之,一位提学使郭良俊;不难理解,一位外交部部长,一位教育部部长。

刑房主事李蹇臣自是司法部部长兼最高法院院长。

吏房两位主事,布政使唐树义乃是人事部部长,监察局局总周京山则为监察部部长。

在座的众人大多是朝廷明典的官员,只有一位例外,工房顾问米尔先生,乃是英国人,虽然各房基本都有洋人顾问,但毕竟是外人,能获准参加此次会议的只此一人。实在是因为基础建设一项牵涉颇多,尤其涉及到铁路架设等问题,叶昭很想听听他的意见;再一个米尔这人颇具浪漫风格,整天吟诗歌颂东方,更异想天开要加入大清国籍,叶昭同他谈过,对这人倒是放心。

此时看着在座官员。

广东巡捕柏贵,江西巡抚李鸿章,吏房主事唐树义、周京山,刑房主事李蹇臣,户房主事李小村、伊哈奇,工房主事袁士诚,礼房主事邹凯之、郭良俊,兵房主事苏纳,粤海关监督孙博正。

这十二名官员,实则就是上传下达,管辖两省民政的首要大员。

这些人中,唐树义乃是广东布政使,实则思想守旧,更曾经和胜保沆瀣一气对抗叶昭,叶昭用他管理吏房一来显示自己宽厚,令两省地方官员不必日日忐忑;二来也取平衡之意,免得新晋选拔官员太过激进,引起守旧士绅不满。

伊哈奇乃是两宫太后点名的长史,令其统理财政重权可令两宫多少对外面风言风语释怀,但实则说起来,没有李小村配合,这位伊哈奇也只是个空架子。

袁士诚、孙博正都是叶昭看好的新晋官员。

苏纳自不必说,蓝旗卫副统领、三品顶戴的王府一等侍卫,叶昭放他任兵房主事,从此再不能跟在叶昭身边,他怏怏不乐了许久。但也知道,主子这是对他的器重,这个位子更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总要做出个样子来给主子挣颜面。

叶昭看着他们,微笑道“这一年啊,眼看就过去了,叫大伙儿来,集思广益,议政事得失,大伙可畅所欲言,不怕说错话。各衙门对于明年,也要有个统筹规划,今天回去就都琢磨琢磨,这政事民事啊,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大体上总要有个计划,举个例子吧,比如,工程上明年准备兴修多少公里的铁路?如何筹资?这都要考虑。而且这也不是你工房一房的事儿,需要户房拿银子的,自然要提前开声,同理,户房能拿多少银子出来,如何维系收支,也可早作安排。这议政会嘛,以后就成定例,就定在每年西洋历的年底。”

喝了口茶水,又道“会议内容要有书记官记录,说什么做什么要一一记录在案,要送两宫太后审阅,今年第一次,就由我亲自跑一趟。”

叶昭也知道,虽然自己事事将两宫太后摆在头里,就如乌力罕和庆格尔泰来到广州,自己第一件事就是领他们去拜见太后。各种政令更是样样事先送两宫太后御览,可想来,两宫处听的风言风语应该不少。

两宫太后与自己结成联盟,自是希望有朝一日时机成熟,将所谓为咸丰爷抱养的小阿哥扶上皇帝宝座,是以现今虽然已经有传闻自己野心勃勃的流言出现,但现时情况,两宫太后却也只能姑妄听之,对于自己的支持却不遗余力。

因为只有自己势力强大到能同六王抗衡的资本,她们的憧憬才有希望,现时就约束自己的权力,兰贵人没这么傻。何况退一万步说,两宫自也明白,不管以后如何,两人的处境总比在北京那阴森森的太妃宫中烂掉臭掉的好。

不过这第一次“议政会”显然有些冷场,众官员都单独向大将军王禀告惯了,其中自不免打打别人的小报告,周京山和伊哈奇一个整治吏治的青脸神,一个卡着银子的财神爷,被打的小报告最多。

这冷不丁坐在一起,反而都不知道说甚么好。

叶昭就笑“你们回去啊,多同洋顾问、笔帖式们取取经,要勤学不缀,不要只会做官,自己管的那摊儿,心里都要有个谱。”各衙门自然都有洋顾问、文书等专业人才,但现时不同后世,叶昭可不希望自己带起来的官僚团队只知道钻研官场文化,要知道,实则现今做官比后世要简单许多,勾心斗角也没那般惨烈,到了后世,可真只是为了做官而做官了。

接下来,李小村领头,几名官员才依次发言,倒都是实实在在的问题,如李小村言道,惠州知府视《商律》为无物,增设了名目繁多的商捐,处处刁难,更无故扣留商人时令货物,令该商人遭受了巨额损失。

现时的官场也好,庙堂也罢,远不如后世高深莫测,到了后世,上面的官员就算想动下面的地方官,那也要盘算盘算,这是谁的人,动了他又有什么后果?可在皇权最鼎盛的清代,官员们反而没有这些顾虑,因为只要皇上不厌恶你,那就万事大吉。是以,庙堂上唇枪舌剑,折子里弹颏重臣都是最寻常的事。

在广州,现今也是如此,只要懂得揣摩上意,懂得如何在大将军王面前维系恩宠,自然无碍。而大将军王,最喜听的就是实话。

唐树义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谁都知道,他同惠州府交往甚密。

其实本来广州给两宫太后递折子弹颏唐树义的大小官员最多,无它,揣摩大将军王的心意,自以为大将军王最想拿下的官员就是唐树义。

给两宫太后递折子更是聪明的作法,这事儿,两宫下懿旨,大将军王无奈为之,不伤宽宏之名。

可谁知道唐树义不但没倒,反而兼理王府吏房,一浪浪上折子的热潮马上就风平浪静。

对于很多官员的作法,叶昭只有无奈,可这也是几千年的传统,只能慢慢来,慢慢改变。

此时听了李小村的言语,叶昭就笑着对周京山道“这事儿你办办。”

周京山躬身应了一声。

唐树义眼里闪过一丝不安,交给周京山办,还不把惠州府往死里整?心里也叹口气,风头火势的,你怎么就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呢,听天由命吧!

议事会一直到中午才散,叶昭自回后衙荷花楼,昨日期末考试,蓉儿今日没上学,陪大姐在府里呢。

荷花楼听雨轩,隔着蓝水晶玻璃,嶙峋假山碧汪汪水池如梦幻一般漂亮。

蓉儿一袭蓝刺绣旗袍,端庄秀丽,正同大姐静贞在落地窗前叙话,见到叶昭,蓉儿脸色有些古怪,叶昭心说这小家伙又怎么了?

趁叶昭同大姐说话的间隙,蓉儿突然小声在他耳边问“相公,你和金凤同寝时不是和蓉儿一般,是不是?”

叶昭一怔,却见大姐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想来知道蓉儿在偷偷说什么,脸上一热,窘迫无比。

第六十一章 小红花

一下午看起来蓉儿都有些不开心,可她识大体,强颜欢笑陪着大姐,可看起来更可人疼。

黄昏时节,锦二奶奶回了郡王府,吉祥来问主子晚上菜式花样,叶昭就笑道“我和蓉儿去遛弯,金凤好生陪大姐。”

静贞笑孜孜颔首,锦二奶奶就更无异议。

蓉儿却是蔫巴巴小声道“大姐难得来广州,我要和大姐多聚聚,我不去。”

叶昭肚里好笑,小毛丫头,还和大姐聚聚?贴在她身侧轻笑道“要不要我抱你出去?”

遇到这么个惫懒相公有什么办法?蓉儿还真担心被他像抱小孩子一般抱出去,被大姐看到,可成什么话?

只好回房换了衣衫,披上一袭洁白绒皮裘,更衬的粉雕玉琢,冰雪可爱。

叶昭戴了胡子,换了锦绣马褂,蓉儿盯着他的胡子看了好一会儿,没吱声。

在郡王府东侧门上了马车,叶昭就笑着问“想去哪儿?马记云吞面?”蓉儿在学校有两个朋友,其中一个叫香玉的女孩,就是这马记面馆马老板的女儿,比蓉儿大两岁,和蓉儿同桌,蓉儿曾经送她一枝贮水笔。

蓉儿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欢喜,学校的事儿,原来相公都知道。

“去北门!”叶昭对外面喊了一声,又笑着捏捏蓉儿小脸,“两公婆遛弯,还不开心啊?”

蓉儿不吭声,心说明日一早考试成绩出来,蓉儿拿了小红花,相公就要说话算话,不把蓉儿当小孩子看了。

北门附近的马记云吞面,店铺极小,几张简陋的桌椅板凳,不过这些日子生意倒好,概因北门外修建火车站,修建广州到韶州的铁路,征用了大量民夫,这些苦哈哈都来捧场。

马记面馆外就有一盏明亮的煤气路灯,比起来,店内忽明忽暗的煤油灯显得黯淡许多,若以前,马老板又哪里舍得点煤油灯晚上开铺?现在生意好,店铺外更有煤气灯照明,是以关板的时辰延后了许多。

一进面铺,热气扑面而来,里面苦哈哈们敞胸露怀的,空气中荡溢着汗臭,靠窗一桌几个苦哈哈沾满泥巴的烂草鞋踩在长凳上,正吵儿八火的喝酒。

“咱走吧。”叶昭用手挡住了蓉儿的眼睛,更怕蓉儿受不了这气味。

“没事。”蓉儿小声的说。

正吵闹不堪的苦哈哈们乍然间见到铺子里进来这么两位主儿,不知不觉声音就小了,都好奇的看着叶昭和蓉儿,以及俩人身后的精壮小伙子。

而这时,面铺里间的声音就显得刺耳了。

“上学上学,能学出个毛毛来!现在是人家林公子看上你了,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死丫头我告诉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挑三拣四的,早晚成萝底橙!”男子的声音,应该是马老板。

门帘一挑,一位标致少女端着热气腾腾云吞面出来,布裙竹钗,人倒干净整洁,只是眼圈红红的,显然哭过。

“蓉儿?”少女见到蓉儿惊喜的喊出声,把云吞面送到靠窗那桌就快步跑过来,惊喜的喊道“你怎么来啦?”少女定是香玉了。

蓉儿其实是很喜欢上学的,第一次有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朋友可以很随便的和自己聊天。虽然蓉儿往往不知道和她们说什么好,但听着她们说话就很好玩。

“我和相公来吃面。”蓉儿自不像香玉那般容易袒露感情,说话也透着几分客气,几分疏远,其实看到香玉是很开心的。

“啊!”香玉早知道蓉儿成了亲,可一直没见过这位传闻中的相公,不由得多打量了叶昭几眼,更落落大方的道“叶大哥,我早听说过您,来,这边坐。”看来学校还是锻炼人,而且香玉虽然家贫,却能不卑不亢,显然很有主见的一个人。叶昭心说蓉儿看人的眼光倒是从不出错。

恰好一桌苦哈哈算账,香玉将叶昭和蓉儿领到桌前,麻利的收拾桌上残羹冷炙,细心的抹桌子抹板凳。叶昭笑道“可以了。”

叶昭和蓉儿落座前,侍卫早将黄垫子砌在板凳上,又将两块雪白餐布小心铺在叶昭和蓉儿面前的桌上。

苦哈哈们见这作派,这个新鲜啊,但也看得出,这可真是富贵豪族,倒没人敢起哄。而且有怕事的,急忙扔下几个铜板先走了。就这少年男女身后的跟班,就令人骇怕,龙精虎猛的汉子,那眼神跟刀子似的,盯在你身上叫你头皮发麻,这要不小心说错话挨顿收拾那多冤?

“磨磨蹭蹭又作甚呢?妹仔大过主人婆,想要我老命?”马老板好半天不见香玉进去端面,一边唠叨,一边掀开帘子。

“爹爹,我学校的朋友,人很好的,送我水笔的太太。”香玉忙小跑几步上去解释,就怕阿爹听到学校火起,胡乱光火骂自己朋友。

可马老板是什么眼神?见叶昭蓉儿气派,立时满脸堆笑,凑上几步,点头哈笑的赔笑道“先生,太太,香玉这妹仔什么都不懂?没慢待您二位吧?”

现在广州城,不时兴喊老爷了,先生这个词流行起来。

叶昭笑道“马掌柜的是吧?香玉在学校一直很照顾拙荆,我感谢还来不及,怎称得上怠慢?她与拙荆是朋友,没这么些说道。”

马老板陪笑道“不敢,不敢,我们哪高攀得起?”心下却大为吃惊,本来同意香玉去上学,因为一来香玉这孩子倔强,死都要去;二来上学不需学杂费用,听闻广州城的富家子弟,现在说亲都喜欢说懂“文化”的,香玉去学几个字也好,说不定还能说一门好亲事。

果不然,这几日,斜对门林家鞋铺的林公子就请了媒人来说亲,却是林家公子也在国立小学读书,这一来二往的经常和香玉同路,就看上了香玉。

马老板立时觉得自己大有先见之明,若不是放女儿去求学,整日窝在云吞店,又哪里会结识林公子?

这林家虽不是豪门大族,但家境殷实,足足可以顶他十个面铺,听说在南海乡下还有十几亩良田呢。

马老板当下答应了亲事,可谁知道女儿听了,又哭又闹,马老板这个烦躁啊,这不正数落女儿呢吗?

等见到女儿认识的“朋友”,马老板心里就忽闪一下,不说别的,就这位小太太身上亮闪闪的雪白皮裘,一见就知道是珍品,怕不要几百银洋?这等人家,那才是家财万贯,一等一的豪族,却不想香玉这傻丫头,还能认识这样的朋友?

马老板心里就算计开了,和人家一比,林家就是破落户,这要小太太和香玉相处的好,帮说一门亲事,哪怕做小呢?也比许给林家强了百倍啊!

马老板心里算计是算计,嘴上可没停,赔笑问“先生太太要吃小店的云吞么?”

叶昭笑道“既然来了就尝尝马师傅的手艺,你这云吞有几种肉馅?”

马老板略有些尴尬,干笑道“小店粗鄙,哪有许多馅?”

叶昭举目望去,却见最后一桌苦哈哈也在亲卫目光逼视下狼狈离去,略有些无奈,道“那就来两碗云吞面,马师傅,今日的客人都是熟客吧?”

马老板陪笑道“回先生话,都是熟脸。”

叶昭道“那等他们下次来吃面,都算在我账上。”使个眼色,旁边自有侍卫扔给马老板一个银元。

“哎,哎!好咧!先生真是菩萨心肠,小的这就去煮面。”马老板攥着银元,颠颠的跑去了后厨。这一枚银元,可就是他累死累活半个月的辛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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