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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军阀第48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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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他的妾侍。可锦二奶奶竟然是公爷小妾,这案子可就真的棘手了。

咬了咬牙,周京山还是说了出来“卑职大胆,接了新嘉坡时姓商人的状子,他状告三人,状告广州府郭敬之、藩台柏贵包庇纵容,告容……告夫人巧取豪夺,谋他财产。”

一听是时大官的案子,叶昭心就定了,听闻时大官上蹿下跳在打官司,自己也没理会,一切交给了金凤处理,看来时大官被逼急了,竟然跑去监察公署,还连带把郭敬之柏贵都捎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也就是在广东,政治开明,若在它地,可知道这案子若坐实多么骇人听闻?那是要惊动皇上的。

端起茶杯品口茶,叶昭笑道“这事儿啊,当时我也在场。”

周京山就是一怔,公爷都有份?也罢,今日若办不下这案子,不能请公爷罪己,那自己请辞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公爷蔫能独善其身?

叶昭琢磨了一下道“罢了,我还是把金凤唤出来,叫她跟你说说这来龙去脉。”

周京山一呆,“这,卑职不敢。”

叶昭却已经唤道“去请凤格格来。”这几日锦二奶奶都在处理大戏院的琐事,是以一直在广州。

小婢应声而去。

叶昭笑着对周京山道“我就赶上个尾巴,不知头不知尾的,还是金凤讲给你听的好。”

周京山除了连声说惶恐又能说甚么?也委实惶恐的够呛。

不大一会儿,香风袭袭,一袭红裙艳美妖娆的锦二奶奶摇曳而来,小碎步进厅,轻盈福下来,莺声道“老爷,唤金凤何事?”

周京山早就站起身,目光斜视,不敢直面公爷家眷。可听声音,就知道是位娇滴滴的美人儿。

“哦,时大官的事,你跟周大人讲一讲,到底怎么回事。”叶昭又看向周京山“京山,你坐,没关系,我家这位一向在外面抛头露面。”

“卑职,卑职还是就这般听夫人解说吧。”周京山眼观鼻鼻观心,看也不看过去。

锦二奶奶不屑的道“原来是他呀。”凤目上下打量周京山几眼,问道“周大人,赌博可违法?”

“夫人说笑了,除非赌场以人口抵押,民间赌例,虽有违法制,但本地并不禁。”说起来周京山倒是对公爷这规定极为佩服,规范赌博而不严禁,逐步取缔,使得公门中人不得借此勒索民间百姓,实在是大智慧。却不知叶昭也是被前世启发,经常看到一些行业法规的弊端,一些法规本意是好的,实则不切实际,若真依法规而行,那买卖肯定黄摊子。这就使得这些行业中有权有势的根本不用理这些法规,苦得是无权无势的,遵守法规吧?无钱可赚,不遵守吧,被查到就是巨额罚款,是以只能行贿结交公门中人。而这些本意极好的法规,却成了公门人用来敲诈勒索的工具。

现今赌博也正是如此,民间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是以赌博大行其道,根本禁制不住,只能慢慢约束赌注数额。若也出一纸公文,全省禁赌,那只是给公门差役一个捞钱的机会而已,可以明目张胆去勒索那些平民百姓。

锦二奶奶轻笑道“若赌博不违法,我又何罪之有?”

周京山道“时开富状子里讲……”说到这儿一阵踌躇,还是说了下去“他讲夫人,夫人美色相诱……”

“混账!”锦二奶奶俏脸冰冷,“这话你信?”

现今周京山再琢磨,可就真有些后悔了,锦二奶奶乃是公爷小妾,那时开富状子里许多事可就站不住脚。

可周京山还是说下去“卑职只是陈述他的状子,如此夫人才好分解以正视听,他言道夫人美色相诱,以不能兑现之赌注同他对赌,又设美人局令他中计,不提防夫人偷偷换了牌。后又派人殴打他,抢走金钱若干。”

叶昭摇了摇折扇,淡淡道“赌博时我在场,金凤也确有佛山钢铁行一成股份。”

周京山立时无语,公爷在场,公爷之小妾岂会作出什么烟视媚行的举止?这,这不扯淡吗?

叶昭对锦二奶奶示意“金凤啊,你下去吧。”

周京山躬身“送夫人!”

“哼!”锦二奶奶冷哼一声,莲步款款而行,出了厅冷声道“甚么青天明吏,亏老爷夸的跟花一样,原来这般糊涂。”

声音不大,却偏偏令周京山能听到,周京山老脸一红,沉默不语。

叶昭苦笑,有时候这金凤还真厉害,自己也奈何不得她。

“卑职鲁莽!”周京山躬身,有些惭愧。

叶昭叹口气道“京山啊,不畏强权是好的,可强权并不就代表善恶中的恶,那时开富,面对良善是何嘴脸你可知?屡次马蚤扰金凤,更强逼金凤与他对赌,若我是草民一个,怕家都被他欺散了!”

“是。”周京山垂首默然。

叶昭又道“当然,与他对赌之时金凤也使了些小花招,就是俗话说的出老千,可我觉得他该当受个教训,愿赌服输,没甚么可说的,至于打他的,是我府里的人,可要传来问话?”

周京山愧然道“公爷,卑职一时糊涂,被那j民迷惑,公爷说的对,卑职终究不能一碗水端平,每每遇到案子,总会先自有了好恶,卑职定会思己过,正身形。”

叶昭笑道“倒也不能这么说,办案子嘛,总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难道看到状子就能分辨好坏人了?自要听双方当事人口供,再寻访证人多方求证,如此才会水落石出,今日你也不能听我一面之辞。”

周京山更是惭愧,躬身道“是,但公爷一言九鼎,岂会有伪?若公爷的话不可信,这全天下还有何人之言可信?”

叶昭笑笑,道“你就去吧。”端起了茶杯。

……

监察总局乃是在原来汉军副都统衙门挂的牌子,衙门正堂被重新修缮了一番,隔开数个房间,其中有一间“求理房”,就是来报案之人等候召见之所在。

时大官此时正坐在房内,品了口香茗,皱眉放下,心说这茶也是人喝的么?

打量着这间房间,麻雀屋子,摆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就显得满腾腾的,这算什么衙门口?

不过那周大人,倒真是个好官。

满脸正气,看了就叫人佩服,说话也极有分量极有条理,比之柏贵之流强了百倍。

有这位周大人作主,自己定可讨回产业,顺便治得那小马蚤货服服帖帖的。

想到这儿,时大官心里又一热。

门突然被推开,一团正气的周大人踱步进来,只是脸若寒霜。

时大官忙起身见礼“大人,唤在下这般急,可是案子有眉目了?”这周大人亲自来见自己,可见对自己的案子多么重视,想是自己的英国人朋友起了作用,令周大人知道,自己对于广州之商业是多么重要。

却不知周京山已经气得三魂出窍二佛升天,本来听了公爷和夫人言语,正自懊恼,突然又有个英国人来拜会,不阴不阳帮时开富说话,更语含威胁,简直莫名其妙,可气至极!

“大人?大人?”时大官见周大人有些神思不属,心说莫非被我家世吓到了?忙笑着喊他。

周京山回神就一皱眉,挥手道“来人,给我拿下!重打四十,送按察司!”

两旁属员立时就涌上来,屋里狭窄,将其拽到过道中,按倒在地,有人吵吵着去拿板子,飞也似跑了。

概因监察局并无对人犯用刑的规矩,是以这木板子怕都放得落了尘,倒是时大官为其开荤。

“大人,你疯啦?你疯了么?”时大官被按在冰凉地砖上,惊讶的大喊。

周京山这个气啊“掌嘴!”

“啪啪啪”,时大官就被人左右开弓打了好几个嘴巴,本来红肿还未消退的脸碰一碰都疼,现在就更被蝎子蛰了一般钻心的痛,哇哇怪叫,更喊道“你们别听他的,他得了失心疯,你们看不出吗?”确实,怎么会无端端叫人打自己?除非疯了。

两旁属员听得大怒,立时又有人伸手欲打,周京山却一摆手,说道“慢。”凝视时大官道“何以你会以为本官疯了?”

时大官瞪着斗鸡眼道“那柏贵糊涂,不识外面天高地厚,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时开富是甚么人?我时家又是甚么人?卡朋特你今日见过了,他的身份你岂不知?”

周京山差点气得吐血,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怎么会为这么个货色去公爷府讨公道?气极反笑“好啊,我们都不识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你时家能在广州多威风!来人!重打一百!送按察司关押!若无时家长辈具保,永不开释!”

“你,你敢!我是大英新嘉坡公民,你敢打我?若我父亲到了,管教你们一个个丢官!啊……!”时大官最后一声惨叫,却是板子砸了下来。

“只要在这中华之土作j犯科,就算你大英女王,我也打得!给我打!”周京山一挥手,板子雨点般落下,时大官惨叫连连,周京山则拂袖而去。

四五十板后,时大官再熬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只是心里怎么也不明白,这一身正气满脸和善的老头怎么就疯了?

他自不知道,气坏了老实人,有时候更可怕。

第四十四章 叶帅提调马步三军

“报!六百里军情加急。”

叶昭正在花厅同李鸿章叙话,刚刚引李鸿章见了兰贵人,江西巡抚的事儿算是定了下来,兰贵人倒也没多说什么,问了几句李鸿章在苏州大营帮办军务的经历,又唠了几句家常,就叫李鸿章退了出去。

只剩叶昭一人时,兰贵人说了句“书生意气多了几分。”

叶昭知道,在江西第一次和六王争权,若所用之人不能与广府站同一阵线,最后未免是为他人做嫁衣,而看李鸿章的神气,兰贵人不大放心。

回到将军府同李鸿章叙话,李鸿章也颇为婉拒“学生怕难当此任。”显然李鸿章虽还未经历宦海沉沉浮浮,但眼前局面却看得清楚,这太后擢用的江西巡抚,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同京城皇上站到了对立面。

叶昭劝说几句,李鸿章只是推却,他或许感激叶昭的知遇之恩,但生性小心谨慎,显然不愿意介入残酷的皇族权力斗争,作为小小的过河卒子,怕早晚落个身首异处的凄惨下场。

听叶昭劝,李鸿章叹息道“公爷恩德学生没齿难忘,学生才疏学浅,怕难当大任。学生愿终生在公爷幕府为公爷出谋划策,此心可对日月!”

叶昭正要再说,一名信使在侍卫引领下入厅,颤声道“公爷!六百里军情加急!”单膝跪倒,双手举高,手里是一封红漆封文书,涂着三道羽毛形状,这是粤军加急军情标示。

叶昭微微一怔,举手接过,拆信观之,立时如遭雷击,吉安府乱花岗张谦部遇伏,右江营几尽被全歼,管带张谦殉国。敌发匪陈玉成部,耀武扬威,写打油诗一首“天兵降凡间,景祥望风敛,先斩你臂膀,须臾取尔头。”

李鸿章突然见国公变了脸色,因是军情,想问又不好问。

叶昭已经将那沾了血手印的白纸扔了过来,沉声道“渐甫何藏私心?粤军万千将士之血却抵不上你身家性命么?”

李鸿章接过观之,立时满身冷汗,被叶昭斥责,再见此书,一则惭愧,二则惶恐,一腔热血却不禁涌上心头,站起长稽道“学生汗颜!学生本迂腐儒生,明公知遇,本应效命,却瞻前顾后,愧对明公。列贤忠贞在前,明公棒喝在后,学生敢不如梦方醒?从此愿肝脑涂地,以报明公知遇!”

叶昭微微点头,低喝道“传众将大堂议事!”起身大步而出。

……

赣州府知府衙门。

叶昭坐于堂上,堂下粤军将星云集,分列左右。

刚安、神保、哈里奇、韩进春、刘曲祥、赵三宝、王有仁、李大力等等悍将悉数到齐,这赣州大营,集结粤兵绿营步枪七营,骑兵队、鸟枪队、抬枪队、刀兵、矛兵、弓箭兵、火炮队、长夫队万余人,总计一万六千余勇。

刚刚接到消息,发匪天王洪秀全为表彰李秀成、陈玉成之功,封李秀成为忠王,封陈玉成为英王,江西发匪士气大张,忠英二王,闪耀江西,陈玉成破右江营震动广府京师,李秀成前几日又在临江府大破湘军绿营各路团营万人精锐,气焰不可一世。

曾国藩湘军主力则被翼王石达开牵制在湖北战场,举步维艰。

刚安出列,躬身道“公爷,近日自上海流入发匪部洋枪极多,卑职愚见,可着马大勇率广东水师严查商船,切断其源。”

叶昭微微点头,说“已着马大勇办了。”又道“发匪盘踞吉安、临江二府,先下何城?”陈玉成屯兵吉安,李秀成屯兵临江,皆是发匪精锐之卒。

刘曲祥出列道“大帅,吉安近而临江远,舍近求远,兵家之忌。况陈玉成将张大哥暴尸荒野,屠戮俘虏,乃我等不共戴天之敌,请大帅号令,卑职愿为前锋,誓擒陈玉成,枭首为张大哥雪恨,为右江营昭雪!”

想起张谦战死还被人剁成肉块,想起那被俘虏之右江营兵勇被刺眼挖心的惨状,众将莫不血液翻腾,各个牙咬得咯咯响。

叶昭脸也阴沉下来,一字字道“伤我手足者,我必十倍报之!”

站在叶昭身侧的李鸿章打了个寒噤,只觉这平日可亲的少年权贵坐在这中军大帐,好似换了个人,此刻,更如同阎罗降世,话语间,阴戾之气扑面而来。

哈里奇出列禀道“大帅亲征发匪,若不将陈玉成、李秀成二部全歼于江西,怎显大帅之威?怎涨我粤军之气?卑职以为,可全力北上,奇袭临江府,请吉字营及各路兵勇攻抚州,破了李秀成,则南北夹击吉安,如此陈玉成部插翅难逃,若自南而北徐徐而图,怕陈、李二贼东遁,与皖浙发匪连成一气,贼势更猖。”

叶昭听着连连点头,“哈里奇此言不错,正合吾意,各营传令,提调人马,北上临江。”

“喳!”众将领齐声答应。

虽有人觉得大帅此举未免冒险,但这几年南征北战,大帅算无遗策,是以也只能心下嘀咕,却不敢说出来。

……

“哼,骄兵必败,景祥目中无人,天亡他!”

吉安英王府议事堂,简陋朴实,只有一桌数椅,桌案后,端坐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英武年轻人,剑眉星目,右脸上长长的刀疤又为其添了几分狰狞彪悍之气。

英王十四岁加入太平军童子军,银枪镇两江,当属太平第一,西征破武昌之时他十七岁,清军依仗城高壕深顽抗数日,太平军损失惨重,他率五百刀牌手缒城而上,舍生苦战,令清军丧胆,太平军遂破武昌,陷皖省。

英王部与其一般,悍勇无敌,所过州府,婴儿不敢夜啼,皖浙乡绅百姓,恨之入骨,一闻陈检点至,‘民众扶老携幼,不分昼夜竞相逃命’。

英王攻城陷寨勇不可当,又善筑垒围攻﹑抄袭后路以及于收队时杀回马枪,加之一杆银枪威震两江,故有“三十检点回马枪”之美谚。

此刻英王阅罢手中文书,只是冷笑,景祥小儿,视天下英雄如无物乎?散兵布网,视自己为瓮中之鳖,委实自大到了极点。

可过了片刻,他又慢慢冷静下来,骄兵必败,景祥部下悍卒右江营全军覆灭即是前车之鉴,那景祥又岂会重蹈覆辙?倒是要摸清他的意图。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梁成富部就在赣州东南宁都附近山区,景祥大兵压境,不欲与其争锋,本想弃吉安令景祥恶狠狠的攻势扑空,与其周旋时日,伺机而攻。那景祥部虽步枪犀利,但观其战阵,习惯酣畅淋漓的两军对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找不到自己决战,时间长了,必定士气低落。到时自己同忠王集结兵力,给其致命一击,何况他有洋枪,自己难道就没有吗?加之俘获他右江营的器械,现今自己足有近两千洋枪,只是大多数洋枪好似不如他右江营的威力大,射程远。

可惜了右江营的洋枪,大部分都被那些兵勇在被俘获前砸碎,若不然也不会那般折磨他们。

破右江营,梁成富当记首功,这个悍不畏死的汉子,身中清妖数枪,扔屹立不倒,率领大刀队杀入敌阵,是以俘获的清妖武器大半被他“抢”去,洋枪也多装配在他部下,为的就是设伏兵,待景祥北上疲乏之际,奇袭赣州,断了景祥粮食补给,令其军心大乱,回军之际,就是自己与忠王给其致命一击之时。

现今看,原来的部署倒是被景祥的狂妄打乱,不过不管怎么说,现今倒可令梁成富汇聚三军,南下南安府,一则试探景祥虚实,观其主力部署;二若时机得当,梁成富部更可进广东搅他个天翻地覆,令景祥首尾难顾。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广东,看似龙潭虎岤,可兵法之道虚虚实实,就是要景祥想不到,如此才可收到奇效。

英王默默思索着,拿起毛笔,斟酌着,慢慢落笔……

……

江西宁都府早就成了一座空城,店铺烧成了灰烬,街上只有还在挨门挨户搜刮财物的红巾发匪。

“嘭”,一名大汉踹开临街木板门,却见屋内有个四五岁的幼童正抱着母亲赤裸的尸体啼哭,随即上去就是一刀,幼童那稚嫩的眼神尚未看懂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就永远的陷入了黑暗。

一个月前,发匪英王麾下第一悍将梁成富已经率部将宁都城洗掠一空,今日却又卷土重来,城内早已十室九空,未能逃走的皆是老幼病残。

府衙黑漆漆的两扇大门上皆是血痕,台阶石狮子旁,横七竖八的尸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府衙内,早被付之一炬的房屋残骸还有零星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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