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第19部分阅读(1/2)
大,在香港,火药厂已经准备投产,自己暂时没有合适的厂长人选,就先由格林去打理好了。
可叶昭心里还是有块石头,按照公历,眼看就1855年了,历史上,第二次中英法之战,将在1856年爆发,而现如今闻听英法在克里米亚战事顺利,说不定克里米亚战役会更早结束,英法势必将目光投向东方。
或许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英法庞大的舰队就将铺天盖地的涌入中国海,大清国将会遭受到一次史无前例的重创,广州城破,圆明园被烧。对于这种由世界大势驱动即将发生的战争,叶昭知道自己怕是避免不了,可总要做些改变,使得大清国能够早日摆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惨境地。
而且英法联军势必在广州最先燃起战火,自己又该怎么做?
“主子,瑞四来了。”招财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叶昭的思绪。
“叫他进来吧!”瑞四是少有的几个可以进出内宅的男仆,而他进院子的时候脸上放光,那份自豪也是因此而来吧。
“主子,关外来信!”瑞四打千,双手奉上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笺,叶昭给关外去信时,提到了来广州的信差可以将信交给瑞四。
与关外的书信叶昭几乎旬日一封,是以关外情形知道的很清楚,同罗刹人接了几仗后,韩字营在关外名声大噪,旗下团勇数目剧增,总有两三千人,与罗刹大小冲突许多,也硬碰硬打过几仗,但罗刹人人数最多的一次也不过四五百人,这几次硬仗双方各有损伤,团勇倒是没吃过什么大亏。
叶昭微微点头,接过来撕开信封,抽出信纸,抖开看了一眼,脸色马上就变了。
书信字迹有些缭乱,写信人显然思绪不宁,信是老夫子写的,言道团勇近日遭逢大败,死伤惨重。概因罗刹鬼以两千余人进犯海兰泡,韩进春决意迎战,老夫子苦劝无果,最后韩进春集结三千余团勇又有珲春都统旗下八旗兵千余人与罗刹鬼激战于海兰泡之东,罗刹鬼有大队火炮助阵,不到一个时辰,八旗兵溃败,团勇左翼完全暴露,虽众勇浴血而战,奈何伤亡惨重,坚持了半日,终于溃败,死伤总有六七百众,失散千余人,收拢残队,仅余半数一千四百余人,枪械损失更为严重,小炮队极尽被全歼。
叶昭越看心越是沉到谷底,好不容易聚集起三千多团勇,对于这支武装,叶昭甚至比新军还上心,这很可能就是自己起家的家底,可是一仗下来,竟几乎全军覆没,精锐尽失。叶昭嗓子一阵发苦,罗刹人,就真的这般难对付?历史真的不能改变么?
这场惨败不能怪罪韩进春,作为军人,他寸土必争,捍卫国土保护臣民有何错?老夫子不赞成也没有错,他略微看过自己的一些书,想来对于保存实力一说更为推崇。
叶昭又往下看去,下一句“为掩护余部撤退,韩公率亲队守左翼,与罗刹人短刃相接,不知所踪。若无韩公断后,恐团勇全军覆灭矣。”叶昭猛的呆住,韩进春,阵亡?老夫子信里既然称韩进春为韩公,自是认为韩进春已经为国捐躯,虽然找不到尸首,可也基本断定他阵亡了。
这,这从何说起?叶昭脑子嗡嗡的,呆了好半天,那个豪气又略有些莽撞的大汉,就这样死了?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
是,是自己害了他,若不是自己令他去关外组军,他也不会同罗刹人交锋,更不会惨死在罗刹人之手。
这个时代,人命真的轻如蝼蚁,自己身边的人,最终都会一个个离开自己么?
叶昭忽然觉得有些彷徨,有些无助,历史无坚不摧的火炮,强大可怖的外敌,在他们面前,自己一个人显得是那么渺小,自己枉自铺开条条道路,可,可真的能改变历史吗?又,又能保得住身边亲人的平安么?
叶昭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寝室窗口正专心誊写的蓉儿,却见小家伙抬头对自己笑了笑,叶昭心里就是一颤,自己能令她一世快快乐乐,不被人欺辱么?
总以为可以游戏在这个乱世,却不知说不定一个不妥,自己干的勾当传到咸丰耳里,就会惹来大祸。就算不牵累亲王,可蓉儿呢,自己被逐出宗室,蓉儿的下场又会何等悲惨?
关外团勇呢?自己能买到新式武器又怎样?兵革之事,又岂是自己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定乾坤的?强大的北极熊曾经令欧洲颤抖,自己真的将战争当作游戏么?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看到叶昭脸色苍白,瑞四吓了一跳,忙轻轻扶住叶昭的胳膊。
“没,没事。”叶昭摇摇头,琢磨了一下,道“去书房。”
……
十几日后,叶昭才将自己写的调火器营出关与罗刹人决战的折子递了上去,时间要拿捏好,如果太早递折子,未免显得自己与关外多有联络,差不多关外一战的消息传到了叶名琛富春等官吏的耳朵里,就到了上折子的时候。
在折子里,叶昭称“罗刹愈形猖獗,良民受其蹂躏,遭其裹胁,乌苏里乌拉一带,深恐兵力单弱,不能扼要堵截,今新军初成,可赴关外驰剿,北拒罗刹安龙兴之地,后可顺势进剿两江发匪。”又言“若北疆不稳,恐发逆势长,成肘腋之患。”
咸丰练火器营自然是为了剿灭太平军,若折子里不将定北疆与剿发匪联系起来,怕咸丰多半会不同意。
而还未尝到英法西方诸国第二次痛击的大清国,此刻庙堂上强硬派主战派还是主流,自不会任由罗刹人白白侵占土地,要知道关外可是龙兴之地,大清国的后花园,岂容外人染指?
不过叶昭还是担心自己的折子被驳回,又给亲王写了封急信,要亲王无论如何说动京里的军机们支持自己的请战之举。
叶昭又不由得想到了懿嫔,现今怀了龙种,地位可就不同了,咸丰无子嗣,其盼子的热切之心可知,虽说懿嫔生男生女尚未可知,但有了身孕,必定引人侧目,咸丰对其宠爱又自不同,只是不知道现在她的话在咸丰心里有多少分量。
前些日子懿嫔倒是给蓉儿回了封家书,责备了蓉儿几句,怪蓉儿“不知轻重”,可在信的末尾还是有一句“镇国将军少年英才,皇上自有分数。”
很难说懿嫔帮没帮自己说话,这个聪慧的女人审时度势,第一要务自是讨咸丰欢心,在不触犯这个第一等禁忌的前提下,若能帮自己说话想来她还是会帮的,毕竟自己一族算她的亲戚,郑亲王府分量愈重,对她愈发有利。
不管生男生女,宫外有一家有分量的亲戚,都会提升她在宫里的地位。
若咸丰与她议新军之事,不知道她会怎么说。
可就算新军驰援关外,自己这个半吊子将军加一帮半吊子步枪兵,真的能改变关外形势吗?
叶昭不知道,心里也没底。他只知道,若新军不奔赴关外,则历史的发展不会有半分变化,罗刹人照样抢走关外有几个省面积的土地,而一年后英法联军攻打广州,只怕仅仅依靠打海盗锻炼队伍的新军转眼间全军覆灭,成为第二次中英法战争中最早的炮灰,自己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会付诸东流。最好的结果则是在中英法战事未起时新军就被调两江剿灭发匪,而自己虽然对太平军全无好感,可现在就同其殊死搏斗,时机不对。输了,新军覆没,自己被撤差,想东山再起可就难了。赢了,早早剿灭了太平军,又有何益处?
只有去关外,新军和自己才有一线生机,现在自己能赌的,只有这一线生机。
第二十九章 西餐厅
泰和号的偏厅,锦二奶奶衣着还是那般华丽高贵,裙饰金丝闪闪红霞流转,娇艳不可方物。
今天的她却是自然多了,主动约见的叶昭,更侃侃而谈铁厂对佛山众铁行的影响,以及如何安抚佛山打铁各行,例如可将品质更佳的生铁低价转售给众铁行,既可以很快占领市场又免得众铁行“激愤之下生出事端”,至于土铁行工人可“一并纳之”,土铁行众东家亦可作价入股,当然,给其的会是极微小的股份。如此必可“极快垄断佛山铁业”等等。
说实话,听着锦二奶奶媚媚的娇嫩莺啼委实是一种享受,叶昭摇着扇子,微闭双目,心中却是有些诧异,锦二奶奶的提议可不正是叶昭的心病,铁厂建起,受到冲击的各铁行怎会善罢甘休,如果真的聚众滋事,传到京城,可是一桩大麻烦,而锦二奶奶是本地人,更是商界翘楚,自然对于化解这类矛盾得心应手。
只是她怎么真的一心一意为铁厂出主意了?如若没有别的企图,那这女子委实厉害,真可说是奇女子了,能屈能伸,拿得起放得下,眼见扳倒自己无望,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利害关系,将重振家业的希望寄托在铁厂上,只有铁厂办的好,她才能靠着持有的一成股份将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恩,说的都好,就听你的。”叶昭摇着折扇,还是那副公子哥吊儿郎当的模样。
锦二奶奶拿起茶杯,诱人红唇轻轻抿了一小口,可真说的嘴巴都干了,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令她这么费心思,可不就是眼前的恶少。
叶昭又笑道“不过啊,我这可要走了!离开广州。”虽然上谕未下,但从京里传来的消息看,火器营出关怕是迫在眉睫。
甚么?锦二奶奶一呆,若说眼前这纨绔,委实是她眼中的恶魔,从小到大,她没被人这么欺负过,更没遇到过这么凶狠霸道的人,甚至有几晚发恶梦,都是眼前这恶少出现在梦中将她惊醒,每次都香汗浸湿软衾。可锦二奶奶知道,这恶少是她绕不过去的坎儿,怕也无用,只能虚与伪蛇,不再招惹他动怒。恢复家业,却只能指望这恶少策划的铁厂财源广进,一日万里。
可是甚么?恶少要离开广州了?那铁厂怎么办?只是他一时兴起的念头?陶家的银子他准备席卷而去?
“不要怕,铁厂还是要办,你呀,就利利索索的把陶家能卖的都卖了,银子一笔笔送去上海,怎么送回头我交代给瑞四。”瑞四自然要留在广州,去关外,带上他没什么用处,留在广州打探消息,居中联络就是。
“他,他信得过吗?”
叶昭笑道“你信我就是,难不成怕我骗你么?”
锦二奶奶抿着红唇,不作声。
叶昭蹙眉道“那,要不要我给你立个字据呀?”
锦二奶奶还是不作声。
叶昭反而笑了,倒觉得她蛮有意思的,就道“放心吧,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是与虎谋皮,可放心,我就算是老虎,也是一只讲道理的老虎,不会欺负你一个妇道人家。”说着却想起将人家吓晕的那次,就补了一句,“你自己胆小,可怨不得我。”
“你,回京么?”锦二奶奶小心的问,心里却有些忐忑。
“不是,去关外,同罗刹鬼干仗。”叶昭倒也不瞒她。
锦二奶奶红唇微张,显然有些惊讶,广州本地人知道罗刹人的极少,锦二奶奶也不过听过北方有个罗刹国,蛮夷之地,更烹人而食,残忍暴戾。
“唉,可不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叶昭轻轻叹口气,这句感慨可不见得是假话。
“那祝将军旗开得胜。”这话锦二奶奶也是真心的,若恶少真死在关外,那陶家可就没希望东山再起了。
“谢谢!”叶昭淡然笑了笑,又道“铁厂就交给你了,要善待西洋来的技师工人,可也要早日栽培咱们自己的工人,洋夷薪酬太厚,时日长了,咱们可不合算。”
锦二奶奶轻轻点头。
叶昭这时节就从马褂里拽出一只金链怀表,“啪”的一声弹开表盖,看了眼时间,道“这可到点儿了。”他约了格林在黄埔港双鹰馆的西餐厅见面。
锦二奶奶轻盈起身,柔软腰肢福下去,姿势诱人的紧,“妾身告辞。”
叶昭点头,突然就灵机一动,“倒也对了,你跟我一起去,我带你见个朋友。”眼见铁厂前期筹备要锦二奶奶一人之力,虽说越来越觉得锦二奶奶精明强干,可铁厂毕竟是西洋科技,管理制度也比较西化,怕她一时间应对不瑕。
格林那个火药厂,自己一直找不到管理人,这段时间刚刚好介绍锦二奶奶与格林认识,通过火药厂的筹备学习些经验,只说锦二奶奶是自己的代理人就好,暂时做格林的副手。
“走吧,别叫人家等急了!”叶昭说着就当先走了出去,锦二奶奶却是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
西关通往黄埔港的石板路还是略有些颠簸,马车飞驰,赶车的却是三等护卫苏纳。
车厢内比较狭窄,软红毡铺着的坐椅上勉强可坐两人,也就难怪每次瑞四都不敢与主子同坐,要蹲坐在车厢一角了。
锦二奶奶自不会如同瑞四一般,那太也不雅,可坐在恶少身边,恶少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锦二奶奶娇躯僵硬,紧张的不行。
虽然时常抛头露面,可跟着一个青年男子东跑西颠,那感觉别提多怪异了,更何况同这个青年男子挤在狭窄的车厢内,委实窘迫。
其实叶昭现在也有些尴尬,车子里,仿佛顷刻间就清香萦绕,令人一下就联想起锦二奶奶那香喷喷的柔软娇躯,而丽人呼吸出的芬芳气息,仿佛也极快被自己吸进了鼻中,可真是呼吸相接,暧昧无边了。
带上这么一位香艳妩媚的古代尤物跑去和洋人会面,想想自己也够荒唐的,有一种破坏传统的快感,这位王熙凤似的人物被自己治得服服帖帖任由自己摆布,更不得不跟着自己满世界乱转,又颇有一种征服的满足感。
叶昭都不知道自己脑子在想什么,车厢内沉寂的只能听到两人呼吸声,却更为尴尬。
“听说,你同洋人打过交道,是吧?”叶昭晃晃脑袋,虽说今世尝过那销魂蚀骨飘飘欲仙的滋味后,委实怀念,想念红娘之时,就不免思及那晚欲仙欲死的滋味,更梦遗过几次,有一次就寝时被蓉儿那小丫头紧紧抱住,竟然翘得老高,当时就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真成禽兽了。后来就更避免被小丫头八爪鱼般的搂着自己睡觉了。
可再怎么有火,再怎么是好色之徒吧,也不能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去胡思乱想,锦二奶奶或许是一个是男人都想一亲芳泽都想侵犯征服的绝世尤物,是那种令男人死在她如绵娇躯上被吸干精髓都甘愿的白骨精,可自己也算两世为人,可不能太没有出息。
是以叶昭开始找些话题,打破车厢内的尴尬。
“是。”锦二奶奶低低应了一声。
叶昭再想说什么,却觉得实在没话找话,索性身子向后一靠,摇开折扇遮于脸上,闭目养神。
……
双鹰行的西餐厅没几个客人,环境倒是优雅,一张张花梨木方桌上蒙着白绿相间的桌布,桌上有古雅的烛台、绽放的鲜花。侍应白上衣黑色连体裤,打着领结,一个个彬彬有礼。
锦二奶奶进入餐厅时,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娇媚高贵的东方美人儿可不常见,都在内宅享福呢,哪会出来抛头露面?
格林先生也是刚到没多久,微笑迎上来,叶昭指着格林给锦二奶奶介绍,“这是格林先生。”又给格林介绍锦二奶奶“这是我的好友金凤夫人。”
“格林先生,nice to et you!”
当锦二奶奶落落大方的冒出句洋文时,叶昭差点摔那儿,她可真是时时令人吃惊。
当然,锦二奶奶是不会伸出手的,只是矜持的微微对格林先生点头。
格林先生微笑问了锦二奶奶好,又忙引两人入座,边走边对叶昭笑道“叶先生,您真是好福气。”自是以为叶昭嘴里的“好友”相当于女朋友情人之类的意思。
叶昭也不说破,有了这个身份,锦二奶奶更便于行事。
而听到锦二奶奶要牛扒“八成熟”时,叶昭更是惊奇,不过知道锦二奶奶是不可能来过西餐厅的,应该是听说过西洋礼仪食物,人又聪慧用心,暗暗记在心中,怕是她也想不到会真有用上的一天吧。
汤品叶昭和锦二奶奶要的都是奶油蘑菇汤,等汤端上来,叶昭笑着对锦二奶奶道“可能有些烫,慢慢来。”毕竟道听途说和实际操作是两回事,这汤看着一丝热气也无,实则却是滚烫无比,自不能令她露怯。
锦二奶奶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跟着恶少东跑西颠固然不雅,锦二奶奶也告诉自己是被恶少胁迫而来,可她知道,自己只是在骗自己,被迫上了恶少的马车,她固然不愿,可又隐隐有丝轻松,有丝被释放的兴奋。她不想一辈子束缚在那个小院子里直到发霉,她渴望见到外面的世界,渴望呼吸外边新鲜的空气,只是,她就算多么特立独行,却还是有许多顾虑,令她不敢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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