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培师第39部分阅读(2/2)
“魔鬼藤。攻防兼备的魔植。”西维亚一句话直奔核心,她知道,此时。无论是她还是卡梅莉塔都对繁复的学术说明没有兴趣,“可以抵御4级魔法师或者战士的袭击,5级有些勉强,不过,只要不是全力攻击,几个回合还是可以撑得住。”
“很好,”卡梅莉塔此时似乎进入了一种很军事化的状态,眼神铁血。稀字如金,“具有普及性吗?”
这个问题,显然是希望西维亚给骑士们也加上这样的“植物防护”。只是,答案注定令人失望。
“魔鬼藤攻击性太高,必须要由我亲自看护才能保证安全。”西维亚想了想,又道,“不过,现在既然驻扎下来,我可以把它们在营地铺开,作为一种警戒性的防护——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植物们对外界环境的敏感性要远高于人类。”
“可以,”卡梅莉塔想了想,回道,“一切以你和琪娜的安全为主,不要勉强。”
西维亚会意颌首。
卡梅莉塔又回身望了眼宝贝女儿,面上柔情一闪而逝,然后快速换上轻甲,便又大步走出马车,继续为他们今夜及明天的安全而努力。
是夜,风,一阵紧似一阵;雪,一阵猛似一阵;漆黑的夜仿佛一只匍匐伏击的猛兽,张着大口,随时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这一天,守夜巡逻的骑士们没有睡,忙于安排布防的卡梅莉塔没有睡,就连西维亚也没有睡——虽然她和衣躺在床上,全身放松,状似酣眠,但是,她的精神却异常活跃,融入魔鬼藤的万千触手中,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感受着雪层之下,冰封冻土中的每一个触动。
魔鬼藤物如其名,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魔植,世人都说植培师是唯一不具备攻击性的魔法师,但是,这句话却是有局限性的——植培师无法通过自然魔法进行攻击,但却可以培育万千具备攻击性魔植进行攻击,只是,这种攻击方式不好控制,极其容易被反噬,造成不可估量的意外伤害。所以,久而久之,植培师之中便形成规矩,只有高级植培师才能培育和控制这些攻击性魔植。
西维亚在植培院的时候,还只是个学徒,连接触魔法植物的机会都不多,自然不会有人灌输他们关于魔植培育禁忌一类的事情,紧接着,在七叶的影响下,她对魔植培育的态度,一向是秉持着实用原则——需要什么魔植就培育什么魔植,哪管它是否符合什么见鬼的规矩。
魔鬼藤入土后安静得有如沉睡,西维亚也随之而“沉睡”,只是,这种安静只是暂时的,只要大地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
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左右,风中传来一些不一样的声响,低低的,闷闷的,好似鼓声,又好似什么东西的震动声,雪,下得更大了,铺天盖地,几步之外的距离都见不得人,黑暗的山谷中,唯有马车周围隐约可见执夜的灯光……
马车中,西维亚突然翻身坐起,面色惨白如纸,顾不上会吵醒琪娜,她几乎是滚下床去,步履仓皇地跑出马车,随手捉住一个人便叫“快吹警报,有雪崩,雪崩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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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迦蓝之城
闷如雷鸣的声响从天际滚滚而来,狂暴的风像是感受到不可抵挡的危险一般狂乱的吹着,向四面八方窜流而去,不断滚落的雪团重重砸在地面上,激起一波又一波的雪浪,挟带着填埋一切,毁灭一切的架势,从山顶,从天边滚滚而来,远望去好似半座山都随之倾倒一般。
雪崩,是雪山最深沉的愤怒,是对一切雪山生灵最严厉的惩罚,是不可抵挡的天灾……抵或是,人祸?
……
虽然是冬季,但迦蓝之地却是一派温暖如春的景色,到处绿意盎然,花开艳丽,一天之内,有着各种数不尽的交际活动在进行,这座得天恩赐的城市北有温泉,东有海滨,四季如春,孕育出一派温和清闲的慢节奏生活,更是闻名东西两大陆的度假圣地。
这一天,阳光明媚,日头将起之时,大半座城市便已经清醒,无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换上最隆重的盛装,以着虔诚并欢愉的心态向迦蓝圣殿广场汇聚——不到八点,这座可以容纳至少七万人的大广场就已经挤得人满为患,更神奇的是,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现场却是鸦雀无声,静得仿佛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间,也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奇异的乐响,起伏有致,清雅迷人,好似天音初降,让人由心而发地产生出一种被救赎,被洗涤的感动。
不自觉间,有人跟着这美好的旋律开始吟诵起诗文,宛转起伏极具韵律感的赞美诗篇在迦蓝人民和柔的声音中显得格外地平静而美好。
无数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回响,在大广场中环绕不去,并不断向上攀升再攀升,企图穿过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到达那至上尊荣的光明神的耳中……
这是一场光明教会的祈福会与宣讲会,到场主持祈福宣讲的是光明教会现任教宗——这是对迦蓝人民始终坚定不移地信奉光明教会的致敬与鼓励。
光明教会现任教宗已经是一位七旬老人。年纪虽长,但身体倍棒,光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她有这么大的年纪——笔直的身姿,光滑的肌肤,温和却有力的声线,永远饱满的精神活力……他看起来竟比一般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都不差。
随着祈福声的不断鸣响。教宗什么时候出现在祈福现场已经没有人注意到了,所有的教众都被沉浸在这个仪式之中,低眉敛目,全身心,虔诚且安然——这一刻。是否见到教宗已经不必要,最令人着迷是这种洗涤身心的纯净与安宁。
教宗在几名白衣教士的护持下悄然出现又悄然消失,退进广场舞台后舞通道的时候。一名年轻人正半倚在墙边,双手环胸侍立,与周围恭敬站立,浑身散发着虔诚且谦卑的教士们颇有些格格不入。
“巴诺,你本来应该与我同行的。”教宗一面说着话,一面向年轻人伸出手去——
巴诺!能被教宗大人如此亲昵地称之为巴诺的人,只有可能是一个人,那就是光明教会最年轻也是最伟大的神眷骑士。大陆人民心目中至强至盛的英雄,战士们心中永不落败的战神,亡灵克星。巴诺神将!
此时,这个被冠以无数灿烂名誉的年轻人却是有些惫懒地弯身,轻吻了一下教宗指间象征着权威与身份的戒指。然后直起身,神情懒洋洋地应道“爷爷,我都好几年没出席这类的场合,突然出现才叫一个诡异,那样的话, 出现还不如不出现。”
老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那种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年轻的无敌战将全身发毛,不过,他耸耸肩,很快便把这种感觉散去——反正自己心中打着什么算盘,老人早就知道,所以,无论他搬出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也只是自欺欺人,那么,他又何必浪费那个脑细胞呢?
老人的目光在自家孙子身上停顿了两秒,然后移动到他左胸前——在那里,米白的小口袋中探出一株鲜嫩浓艳的紫色植物,长条形管状,枝条细长,带着一种别致的清俊美丽。
“这种植物叫竹子,说是大多是绿色的,长成这种紫色的倒是少见——当然,我觉得这种植物本身就有够罕见,管它是紫色的还是绿色的,”巴诺注意到老人的目光所在,目光微垂,扫过胸前,一边解释着,一边伸手轻轻弹了一下紫竹的竹管,好似在弹击某人的额头一般。
这种言行举止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亲昵情绪令老人微微笑眯了眼“这就是你出现这几年的收获——说实话,如果不是有神喻,我们是根本不相信你居然能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寻到破除诅咒的方法。”
“现在也不能完全肯定这就是破咒的机遇,”巴诺捏了捏手中的紫竹,为那格外美好的手感而心生愉悦,“只是,目前,只要它待在我身边,诅咒就再也没有发作过——米雅大师试图解释这其中的关系,不过,由于植灵的主人并不在身边,所以不好有所动作。”
“小姑娘什么时候过来?”教宗很是温和地与自家的小孙孙聊着天,那和蔼的神情,那温柔的语调,完全是一个关爱孙辈的典型形象,“到时,我们全家可是要好好谢谢她对你的帮助。”
巴诺闻言当即抽了抽面皮,有些无语地看着教宗——您老这是在给我扯后腿吧,是吧,是吧?
“您的心意,我想西维亚还不承担不起——她年纪不大,您可别把她吓出心脏病来,”西诺直言不讳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拐到迦蓝之地来,您要是把她吓跑了,那可就当真没人给我缓解诅咒了。”
“哈哈,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做什么了,不过,我想,也许有人会比我更心急的——她,你可就没借口阻止了吧?”教宗看着巴诺苦恼的神情不由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中气十足,甚至带着些许不言自明的促狭。
巴诺苦下一张脸,一时也没心情抱怨爷爷的兴灾乐祸,他现在只想着该如何应付家中那位难缠的母亲——以他对母亲的了解,恐怕现在,她已经在赶往迦蓝之地的路上,并且绝对会争取在第一时间约见西维亚,然后审视,然后评估,然后便是迫不及待地将自家的儿子介绍、推销,甚至巴不得各种打包,塞给人家女孩家……
158 雪崩之后
迦蓝城是光明教会极其重要的教区,每年,都会有教会的高层教士前来进行祈福会等各种公开活动,每次的活动期长短不一,因教士的行程而定,因活动的内容多少而定。
这一次由教宗亲自带团,规模自然非同凡响,甚至吸引了迦蓝之地周边国家的虔诚教徒不远万里地前来,所以,祈福活动期间,迦蓝城热闹得有如节日一般。
信徒们忙着参加活动,教士们也同样忙着准备活动,所有人似乎都在忙碌着,唯有巴诺-菲尔斯-萨德神情放松,非常清闲地游走在美丽的迦蓝之城。
轻风拂面,暖阳和煦,照得人身上懒洋洋地,直想就这样闭上眼休息——巴诺抬头,目光穿过层层交叠的枝叶望到天空,蔚蓝的天,广阔得令人心情舒畅。
迦蓝城的美是精致而细腻的,就连一道砖墙都要漆上不同的色彩,彰显着自己独特的个性,巴诺越看越乐,一路漫行倒是一点也不寂寞。
走了一途回家,正看见自家的爷爷坐在大客厅的沙发上,手中翻阅着一本文集,状似看得极其认真,而他身下的沙发背后却正好立有一人——一个巴诺无比熟悉的灰衣人!
巴诺神色未名地看了眼灰衣人,然后蹭到老爷子身边,与他共同诉说了一些闲话之后,老人这才放行,指了指灰衣人道“他有消息带给你,你们上楼去说吧,小年轻的事情,我老头子以后就不管了。”
这样的结果显然让巴诺很满意——这说明灰衣人没有对老爷子多说一句话的——这才是为人属下的本份之道。
匆匆进屋,便见灰衣人单膝跪地,领罪道“属下护持不利,令罗德小姐遭受惊吓,延请自罚。”
巴诺也不是黑白不分的笨蛋,自然没有急着惩罚人,而是仔细听着灰衣人将西维亚国回到塔维托以后的各项事情大小不论。统统汇报清楚,灰衣人的解说有些跳跃,有些前后有搭,但巴诺却是听得极认真,一路听,一路走。好半晌,才算是了解西维亚现在的处境,为此,巴诺摇头,也不知该赞还是该叹。
“那么。他们现在在哪里?”巴诺问话间,有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就是伸手轻轻碰触了胸前紫竹的一片叶片,动作之娴熟好似之前已经无数次如此操作了一般。
“比曼达雪山。我们的人已经在外围进行狙杀,相信今天就能结束战斗,令他们继续启程。”灰衣人恭敬应答,言语中自信满满,显然是对自己的安排很有自信。
巴诺见状,微颌首,眼微眯,好似在极认真地想些什么。正琢磨间,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抽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从胸头抽走一般。那种空虚与疼痛令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滞闷。
低头一看,但见左胸前,一向健康的紫竹。此时却有如被霜打过,被雪压过一般地憔悴——在此之前不过数秒钟,它还是那么地活力旺盛,可是如今……
巴诺从胸前捉出紫中开始渐渐泛点青斑的紫竹,望着正迅速枯萎下去的紫竹,瞳孔微缩,整个人猛然跃起,有如一只猎食的大型猫科动物一般,大步飞奔而出——
……
雪崩过后晨光依稀,借着微弱的天光,可以清晰看到比曼达雪山西侧峰的山体已经彻底脱落,露出粉色雪层之下灰黑色的冻土,以及被冰冻在冰土表层一些不知道因何而亡的魔兽们的尸身……只是,这样不仅没有削弱比曼达雪山的魅力,甚至由于它展示了属于山林的残暴的一面,所以,越发显得吸引人。
穿过这重重冻土,在雪层的再下方,西维亚这才刚刚醒来……
黑暗的冰冷的并且潮湿的地底世界不会是人类的所爱,他们是属于阳光的生命,无法在深幽的地下生存,只是,当生活中遭遇到无法抵抗的强大力量之时,选择便成了一种奢望,或者坚持,或者便是死亡。
对生的渴望,对阳光的渴望,对那个五彩斑斓,精彩灿烂的世界的渴望,一颗小芽在黑暗的地底突然裂开一道小口,然后叶芽抽长,不多时,便将围困在周边的白雪、坚冰、冰土,以及其它七七八八不知明的阻碍统统推到一边,坚定而执着地长着,向上再向上——
小芽长到一定程度便开始横向生长,不多时,便在雪层之中织出了一张密实的网,随着“网络”系统的不断增长,巨大的沉雪被不断地分化瓦解,露出被雪填埋其中的人……
西维亚抖抖背,只觉无数细碎的事物从自己身上滚落而下,有些不幸跑到脖子上,冰冰的凉凉的软软的,只一碰触到肌肤便完全融化开来,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水渍粘在身上——是雪。
随手擦了擦脖子上的湿意,西维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怀里,摸着两片背面有些微绒的大叶子,只觉那羽翼般形状的大叶子此时正紧紧缠绕在一起,在她的胸前鼓成一个球——这个球中正是睡眠正酣的琪娜。
确认了琪娜的安全,西维亚一面摸索着四周的黑暗,一面在心底呼唤着七叶和小绿,只是,这一次,只有小绿脆生生的声响在脑海中回响 ,而属于七叶的一向嚣张的声音一直毫无影踪——看来,七叶估计距离她实在有些距离……
晃了晃脑袋,西维亚的记忆顺势回溯,回转到那个雪崩之夜……
大自然的力量总是强大而可怕的,粉色的洪流从天边翻滚而来,一路汹涌澎湃,让人压根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便在顷刻间将整个山谷填埋!
西维亚依稀记得在那濒临死亡的刹那,她似乎作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一动念,便觉头晕脑胀,满眼金星,别说是她曾经做下的“惊人举动”,就连此时此刻最基本的交流对西维亚而言都是一项难言的折磨……
在黑暗中,喘息声显然格外地刺耳,一声接着一声,也不知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怎么环绕了一下。竟多了几声回音——啊啊啊,咿咿咿,呜呜呜……
“主人,我感应七叶的存在了,”小绿的声音突然响在西维亚耳畔,带着浓浓惊喜。“我感觉到这附近有两个以上比我更强大的魔植,其中一个让人觉得很熟悉——我想,这应该就是七叶,只是,她的植灵貌似陷入了沉睡之中。无论我怎么试探,她都一点也没反应……
得此消息,西维亚哪里还坐得住。撑着软绵绵的身子,爬起来便往外走,随着她的行动,小芽们也随之而动,在她的身周,在她的身前,为她“开路“……
雪花漱漱漱地下着,西维亚一路坚定地向前走着。对小绿的指点一点也不置疑,一路向前,好容易才从雪堆之中挖出七叶的本体。只是,此时,本体受冻太过。所以,这才进入自我休眠的状态。
西维亚小心控制着能量,一点一滴地输入自然能量,充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