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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霜飞晚第18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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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匆匆跑了出去,在门口与那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愣,那门口站着的不就是佟少言吗?

恰好这时佟少言也抬起头来,乍然看见了我,一下子惊呆了,面上突现一片惨白。我也是一惊,心里一慌,济度的手突然围过来,牢牢地圈住了我,也挡住了佟少言的视线,我忙低下头来,飞快进到房里。

佟少言,应该是看见了我吧?

回到房里,青玉青岚都已经起床了。济度沉思片刻,对我说“珊瑚,把你身上这衣服换给青玉穿上吧。”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佟少言既然已经看见了我,依他的性子,必定会去告诉岳乐的,到时候又是一件麻烦事情。

济度出去片刻后,我与青玉相互换了衣服,他又进来了,看了我一眼,面上有一丝奇异地红晕,牵了我手,说“走,珊瑚,你暂时到我房里呆会。”

我在济度房里才坐起来,院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听声音,正是佟少言。

“请问,这院里是不是郑亲王府的小世子包下来了?”佟少言笑着说,“我们家贝勒爷就住在隔壁,听说世子在这,特过来看看。”

这下,看门的侍卫不好再拦了。济度出了门去,笑着说“佟少言,我一听,就知道是你。岳乐,你不回京述职,跑这里做什么?”

岳乐笑着说道“还不是柔佳?她从科尔沁跑回来了,也不回家,我这不正想劝她回去嘛。”

“怎么?武都那小子又欺负柔佳了?”济度边说,边引着岳乐进来,“原来,我这隔壁住的是你们,我还以为是谁呢?大半夜的,又是摔盘子,又是哭的,你们也真是能折腾。”

岳乐满怀歉意的说“吵着你们吧?哎,柔佳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是打搅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心里一阵不安,济度房里也没有什么地方好藏身的,若是岳乐要进来,岂不被撞了个正着?

我看了一眼济度睡地床铺,那上面被子凌乱,也只有那里可以考虑一下了。我爬上床去,拿被子连头盖住。

他们的脚步在我与青玉她们住的屋前停了下来,佟少言说“呀,小世子,这屋住的是谁?”

济度笑了笑,说道“这是我姐夫家的二个妹妹,在京里呆了一段时间,水土不服,我阿玛使我送回盛京去呢。”

“可是佟统领的妹妹吗?这大半夜的,吵着她们,也真是过意不去。“岳乐笑着说,声音虽然温雅,可细听,却略有几分颤抖。

“是啊,是啊,这房里还亮着灯,估计二位格格没有睡觉吧,要不请她们出来喝杯茶吧?”佟少言大声说。

空气稍凝固。

等了一会,旁边的房门咯吱一下打开了,青玉青岚笑着说道“青玉青岚见过贝勒爷。”

又稍等了一会,佟少言说道“哎,怎么,刚才,好像,爷----”

良久,听见岳乐略显无力的笑声,说“方才真是吵着两位格格了。”

青玉笑着说“贝勒爷说哪里话,我和妹妹原本就没有睡着。”

“两位格格,既然都没有睡,那一起去喝杯茶吧。”济度笑着说道。

青玉青岚笑着应了,不多会,周围又恢复了安静。我估计一时半会,他们是回不来地,又不敢贸然去隔壁,只好继续在济度床上里呆下去。

夜色深重,到了后来,总是熬不住了,合眼睡去。

完成任务---

第二卷 第四十章 替身

朦朦胧胧中又做起梦来,似乎床边有人,却面孔模糊,瞧不真切。那人站在床边许久,伸出手来,轻触我的脸,那手略带些颤抖,磨蹭一会,向下移去,落于我的胸前,包住了那一团初生的蓓蕾,感觉像多铎却又不尽像。

因是在梦中,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别过脸,抹去这关于多铎的梦。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被人推醒了,张眼一看,天已经是蒙蒙亮了。济度笑着说“你倒是睡的很沉啊。”

我低头一笑,我占了他的床,看他两眼血丝可见的模样,估计是一夜都没有睡了,于是说“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济度笑着说“看你睡的这么香,我哪里舍得吵醒你。现在天色才亮,我们走吧。”

“嗯。”我点了点头,说,“岳乐他们呢?”

济度脸上的笑一涩,说“他们?估计这会正睡的香呢。”

我默默起了床来。青玉青岚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趁着天还没有大亮,济度结了帐,带着我们继续北行。

我们到达盛京时,冬天已经来了,天开始飘雪了,原本繁华的京都尽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分外的冷厉。

虽然是远离了北京,但是多尔衮在这里的影响力仍然是不容忽视的。济度暂时将我安置在他姐夫佟图赖的西郊的别院里。

佟图赖是汉镶黄旗中佼佼人物,加上又娶了郑亲王的女儿,一时也煊赫无比。佟图赖统军在外面,府上只剩了太太与几个孩子们,佟夫人素来不喜欢西郊别院的冷清,听说弟弟济度要过来住,早让人整理妥当了。

佟府地西郊别院占地颇广。约莫有百来亩地。院中一应什物俱全。院中有丫头小子十来人打点。管事地也姓佟。名吴格。是佟图赖地本家。院子后面是宽阔地骑射场。那里养着诸多地马匹。

来到了院子里。青玉青岚就忙着打理带来地行李等。济度前往佟府了。我闲着无事。便四下里看看。佟吴格地婆娘带着两个丫头跟着一起。边走边向我一一介绍周围地环境。

佟吴格地婆娘约莫三十五六岁。甚是机灵。虽然看着我地目光透着异样。却也不多话。只在一边热络地介绍周围地一些东东西西。

我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地。我是济度带来地。身份与青玉青岚她们都不同。济度待我又从不避讳。处处都透着亲昵。她啊。是把我当成了济度地相好之类地人物了。

我也懒得解释。这样正好。小世子地女人谁敢轻惹?我乐得清静。

走到一处凉亭中。我进到里面坐下。她赶紧让人端了茶水点心上来。

现在是冬天,院中白皑皑的一片,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脚印弯弯曲曲的延伸至此,我一路走来,虽是不冷,可肚子早饿了,于是边吃边看外面的景色。

那点心都是两个丫头随身带着地。都是一些农家做的干货,新鲜爽口,配着热乎乎的茶点,确实好吃。

我笑着问“这是谁做地?怪好吃的。”

那婆娘笑着说“这是今年新收的麦子熬的,这院子周围也都是咱们的地,寻常都是租给附近一些人在种,他们种了,每年拿些出来就做这些干货,小姐若是觉得好吃。回京的时候尽管多带点回去。”

我笑了笑,未再接话。回去?却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了。

那婆娘赶紧又笑着说“小姐若是喜欢这里,尽管多住些时候,实不相瞒,我啊,正觉得这儿冷清着呢,寻常也就是老爷一年来住个几天,夫人和公子小姐们都不大喜欢这儿,说这儿太冷清了。不好玩。我还有一个丫头。跟小姐年岁差不多,正准备要接过来呢!这下。刚好给小姐做个伴。”

我笑着问“哦,你女儿没在这里住?你家里有几个孩子?”

那婆娘叹了一口气,说“实不相瞒,我们统共就她一个,她还偏不争气,一年到头断不了药,实在是折腾人。以前不敢接来,怕路上就没了,这些年大了,身体才略好些,才打算将她从老家接过来。估摸明后天就到了。”

“好啊,到时候,我就有伴了。”我笑着说。

那婆娘笑着说“到时候小姐莫嫌弃她是个病秧子才好。”

正闲闲说着,济度从雪地里走过来,手上还带着一件貂毛披风,吴格的婆娘见了他,行了个礼,笑着说“还是小世子心细,处处都想着小姐。”

我面上微微一热,济度把那披风替我围上了,脸色略有些阴沉,那婆娘赶紧闭上了嘴巴。

“走吧,咱们回去吧。”他说着,牵了我的手,下到雪中,雪花飞扬,落了几朵到我地脖子里,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热热的手伸进我脖子里,捻了那几朵雪花出来时,却只剩了凉凉的水。

我轻轻一笑,说“都化开了,还抓什么?”

他看我一会,也突然一笑,脸上的阴沉尽数消散,轻轻揽了我的腰,柔声说“你呀,大雪天的,跑这里做什么?要看景,下次我陪着你就是了。再不许一个人出来了。”

“我哪里是一个人?这不由童嫂陪着吗?”我笑着说。

佟吴格的婆娘姓童,也是汉八旗的。

他又揽紧我几分,小心翼翼地带着我回去。

雪越下越大,到院子时,济度的身上尽是大朵地雪,脸上眉头都是的,粗看去,像须皆白的老人。我轻轻一笑,拿手轻抚去他脸上的雪花。他一动不动任由我处理。完毕,突然抓了我的手,放近唇边轻吻。

我一惊,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脸上热的烫,忍不住四下看看,这才现童嫂等人早就走开了,院檐下只剩了我与济度。

我心里一乱,猛地抽回手,淡淡地说“济度,你,别误会了。”说完,不看他,直接进到屋里。

济度随后进来,看了我一会,一笑,又过来牵着我的手说“放心,我没有误会。走吧,咱们吃饭去。”

次日一早,我起床时,听见隔壁隐隐传来一阵哭声,便问青玉“怎么了?隔壁是谁在哭?”

青玉小声说“佟总管的女儿昨夜里在路上没了,是他的婆娘在哭呢。”

我心中一跳,顿了片刻,说“走吧,咱们过去看看。”

佟吴格地女儿原本身体极弱,昨日大雪下了一夜,她旧疾复,路上一时寻不到好地大夫,竟这样没了,一连数天,佟吴格夫妻俩都沉浸在悲伤之中。也难怪,童嫂的身体不好,听说再难得子,现在就连唯一地女儿也没了,这种情况,如何能不悲伤?

一个月后,我正在佟管事的院子里与童嫂说话,济度带着佟管事进来,叫了我一声“珊瑚----”他面色沉静,唤我过去,一边的佟管事面上隐隐透着喜气。

我隐隐觉得有事要生。

果然,济度对我沉声说“珊瑚,我跟佟管事说过了,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从老家接过的女儿了。”

童嫂手中纺线突然落地了。

我呆站片刻,遂转身回屋,到了一杯茶,跪着递给佟吴格,低声说“阿玛请喝茶。”

佟吴格稍愣片刻,说“这,小----,啊,都是一家人了嘛,以后用不着这么客气的---”遂接了茶,一口饮下。

我又给童嫂倒了一杯茶,跪着说“额娘喝茶。”

童嫂用抖的手接了茶,也是一口饮尽,抱了我,突然痛哭起来。

“我苦命的女儿啊----”

第三卷 第一章 选秀

隆冬过后,初春及至,盛京的西郊冰河融化,处处都显露出新生的迹象。

佟府的西郊还真是一个适合疗伤的好地方,几个月下来,我渐渐将桑宁与馨竹的事压进了心底深处,一心只泡在别院的马场里。

以前从来不觉得马可爱,可现在,一天不见马,我倒是心里堵的慌,再没有一个女孩像我这样喜欢马了。马比人可爱,这是我最近的心得,其实,何止马,大凡动物许多都要比人可爱的多,最起码它们是没有心眼的,不会莫名其妙的想要去算计人。

佟府别院最近新添了不少马匹,照管的任务一下子重了许多。我一边帮忙清洗马身,一边听马倌讲解马的知识。

自打来到了这里,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泡在马厩中,对于这些惯见的蒙古马有了些许的了解。

佟府负责养马的师傅是众所周知八旗中数一数二的好手,自他手中调教的马大多都是军中将领们的爱骑。这位师傅也姓佟,是佟管事的本家亲戚,平生除了好马,再一嗜好就是好酒了,我投其所好,每次去,都是携着好酒的,一来二往,我俨然也成了别院的马倌之一了。

我现在的名字叫佟西月,身份是佟府别院管事的女儿,因这别院冷清,佟夫人与少爷小姐们鲜少过来,佟图赖又远在军中,于是这别院里最大就是佟管事了。

当然,这是排除济度之后,才算出的大小。

不过,济度虽然是王府的世子,但是也是暂住在这里的,只能算客人而已。

这天,我仍是泡在马场当马倌,远远看见三个陌生人来到别院里,那三个人看见了我混在马场中,愣了一愣。带头的那个眉头轻皱,眼神略沉思片刻,这才继续前往佟管事的院里。

我一惊,莫不是佟府的人要来了?

遂问小马倌壮子。说“这几个人是谁?”

壮子压低了声音。说“那个领头地是汉军镶蓝旗地参领。是来找管事地。”末了。要加了一句。“又要选秀女了。”

选秀?我心中略放松些。只要不是佟府地主子们就好。

壮子瞟了我一眼。说“你这啥表情?那参领是冲着你来地!”

“我?”我大惊。“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他?”

壮子笑着说“可他认识你啊。前几年选秀你都没有去。这次恐怕是免不了。”

我心中一跳,听童嫂说过。佟西月身体不好,三年前的选秀逃过了一劫。可是眼下,我成了佟西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这下可如何能逃?

失魂落魄的站起来,我心想,去找济度去吧,兴许他有法子呢?

直奔济度地院子里去,一进到院里,就听见一阵笑声,原来那复负责选秀的参领与佟管事童嫂等都在这边。

我进的急,是没等招呼就闯进来的。一下子就愣在当场了。

院里众人纷纷抬起头看我,那参领大人更是眼睛一亮,笑着说“这位莫不就是佟小姐了?”

佟管事看了一眼济度,后脸色略显阴沉,遂心惊胆颤笑着说道“是,是,是,她正是小女,打小性子就顽劣。完全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见了人也不知道吭一声。”遂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上前略弯身行了个礼,便老老实实退到一边了。

“不错!不错!”那参领理了理山羊胡须,笑着说,“看样子,小姐的身子是大好了。佟管事,看样子,今年咱们镶蓝旗的秀女中是要出个把人才了。到时候,我还要恭喜你呀。”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济度的脸色越阴沉了。嘴唇薄薄抿起,眼神冷冽无比。负于背后的双手紧握,指尖微微泛白。

佟管事看了济度一眼,脸色略显惨白,越地不安了,偏又不敢违逆那参领的话,于是,只干干的赔笑着。

那参领丝毫未觉,自认为佟管事此时心中也是高兴地,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此事就这样说定了,我就将小姐的姓名报上去了。”

说完,又向济度行了个礼,笑着说“小世子若是得空了,尽可以到我那边去,也好让我也尽一尽地主之仪。”

济度唇角轻扬,微点头示意。那参领这才带着人离开。

济度的脸色一下又阴郁了下来,佟管事只低头立在他的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我轻叹一口气,低声说“可还有法子逃过这一劫?”

选秀是朝廷大事,但凡有瞒报漏报,弄虚作假之类的事时,朝廷素来是不轻饶的。这下,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再告假吧,可是,我如若真的报上去了,一旦踏进北京,那不只有死路一条了?

济度走到我面前,理了理我被风吹乱的,淡淡地说“是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逃过选秀地。”

我抬眼看他。

他的目光深邃幽黑,脸色平静无波,只手心略带着热度,在清理我的头时,那热气轻轻扫过我的面颊。

“你做我的福晋。”他淡淡地说,眉眼一动不动的紧盯着我,太阳中附近的动脉却急促的跳动着。

我一愣,冲口说出“什么?”

他黑眸一眨,面上轻轻一扯,遂又恢复了平淡,风轻云淡地说“你做我的福晋,就可以不用选秀了。”

我这才听清楚,突然一笑,语气淡淡却不容拒绝,道“这是不可能。”说?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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