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十七日 冬月菊 向阳开”(1/2)
1905年1月日军占领旅顺,同年五月占领奉天,自此中华民族遭受外来入侵的血雨腥风正式开始。
“十七日 冬月菊 向阳开”这很明显是在叮嘱张瓜子,莫要忘了当初的托付。
自23年日军夜袭村子已过三年,张家如今只剩瓜子、秦妍和张梅三人;要说这张母如何了,自然是殡天了;
这事呀,还要从23年日军夜袭说起。
当日,革命军与日军交战,革命军死伤过千,日军数百,日军战俘一百余人,村中百姓受迫害致死两千余人,受战火牵连伤千余人,其中就包括张母。
那日,日本军推倒张母,张母倒地时头部触地,腰部遭受猛烈撞击受损,以及秦妍险些被鬼子**,致使张母气血攻心,久病不起,请了郎中来,说是一时受到刺激,急火攻心,而郎中医术不精无以救治,只得开几副疗养用的中药稍延性命。
张家因张母之病惶惶数日,瓜子常伴榻前,不敢离开半步,然家中田地乃生存之本,亦需打理,瓜子两头奔波,虽未误农时,而疏于耕作,亩有十枯,粮不过半,家中陈粮附之不足年矣;幸而,家有贤妻,自当拮据,仅食糟糠,粥米于夫氏,强且度日。
秦妍几日借口“在厨房早已吃过“,瓜子不由得怀疑;这地是瓜子种的,地的收成瓜子比谁都清楚,即便是算上陈粮也不过一年的量,而如今每日餐食如此丰富,是不可能的事。
一日正午,瓜子提前收田回家,为的就是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让不够过年的粮食变得如此丰富。
瓜子跨进院子,悄悄地蹲在厨房的窗旁侧目观察;厨房里的秦妍照常的制作着丰盛的午餐;就在秦妍摘过菜后,瓜子发现,那些懒菜和菜帮子并没有扔掉,而是洗干净了放在一旁。
待到饭菜都做好了,秦妍就着没刷的大铁锅上的菜油将被放在一旁的懒菜和菜帮子倒入其中翻炒,等到炒熟了,便混进了一碗不见米粒的粥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瓜子一把推开厨房的门,夺过秦妍手中的碗甩在地上。
秦妍一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要是在不早回来,你就要把你自己饿死了!”泪水打湿瓜子的眼眶。
秦妍身体有些立不住的一晃:“这都能吃的,不能浪费了。再有,你看!这些真的吃不了的额我都扔在框里了,到养猪的李大户家还能换点粮食的。”
“李大户?鬼子进村他家早被抄了,什么都没有,还养什么猪!”瓜子一把将秦妍抱住,“粮食不够我自己知道,地是我种的,我自己心里清楚;以后,梅儿和母亲就要劳烦你了,粮食的问题我来想办法。今天你就坐在这里吃我那份,我去想办法弄粮食去!”
出了院门,张瓜子始终想不出去哪里弄粮食,就这么低着头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应该也是没有多久,瓜子看到村口有东北军在贴告示,便凑上前去看了看,上面醒目的两个大字,但是当时的张瓜子还不识字,便向旁边的老乡大听,北洋军阀东北军招人了,由于那天夜袭的火拼,东北军也算损失惨重,为了填补兵力缺口,向四下各乡镇征兵。
瓜子一下子想明白了,不如参军;可是,当天夜袭后队长的一句话让他陷入沉思,如今外敌当前,难道不应该是抵御外敌,杀鬼子吗?
“哎你说,这给姓张的卖命能回本吗?我觉着这姓张的保不齐那咱当枪使。”
“嗨,操心这个?那张作霖手里有的是金银珠宝,下面的也是盆满钵满的,准没亏吃。”
一旁的村民讨论算是点醒了张瓜子,原来这东北军是给张作霖卖命的,看来要找人摸清张作霖的脾气秉性,从张作霖手里弄点粮食应该不难。
张瓜子开始四处打探,然而这小小的村子人都没多少个,更别说当过兵了解张作霖脾气秉性的人了。
他想去外面看看,去县城里,毕竟县城里人多,而且多少都有些人脉资源,只可惜中午本就饿着肚子,而且家中除了日常开销本就没有富裕又怎么去县城里呢?索性回家填饱肚子再说。这时他想起了出门时和妻子说过的话,这才刚过一个时辰,回去岂不是太窝囊了。
妻子,秦妍,这是一个突破口。秦妍是母亲从邻村孙婆娘那里讨来的媳妇,这孙婆娘平日里就做些保媒的事,相比对这张作霖有所了解。
张瓜子当然也想到了,只是这孙婆娘家他从没去过,除了母亲以外,见到孙婆娘都是孙婆娘自己不请而来的;不过邻村并不远,靠着两条腿,也就是半个时辰的事,张瓜子不愿回家丢脸,索性去了邻村。
去邻村的路并不好走,因为村子都是各自为政,很少来往的,那通往邻村的小路,满是杂草,又有丛林遮盖,免不了有些毒虫草蛇豺狼虎豹。
张瓜子看着村口,两条小路,一条是通向县城的,二另一条则是通向邻村的。他犹豫了,这路一眼望不到边,完全被垂下来的柳条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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