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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时明月之大明宫辞第17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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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眼中是满满的疼惜感动与歉疚,道“别动。”

随手拿来一件深红的寝衣与她盖上,不露出一丝肌肤。王润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一动,被子便滑下,雪白的背露了出来,不由面色一红,道“王爷。”

李治笑道“咱们是夫妻,有什么好避讳的。”

一时大夫进来,连头也不敢抬,在李治“火辣辣”的眼光下,将毕生的医术都在这一时发挥,道“王妃不过是失血过多,以后多补补就好了。只要今晚不发烧,明儿就好了。”

李治挥袖让他下去。丫头端了药上来,李治亲自来喂她,王润被伺候得浑身不自在,想说别这么一小勺一小勺的喂了,给她个痛快吧!但看李治的样子,只好慢慢由他折腾。

因她是趴着的,十分不便,李治又是新手,那药足喂了一盏茶的功夫,让王润的额头直抽抽。那药里似乎放了安神的药,她喝了便有些昏昏欲睡。如今她最大,她也不客气,头一歪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给她盖被子,额上疼出的汗也被人温柔地擦去。不过此时她实在没精力去看是谁了。

……

看着妻子沉沉睡去,紧蹙的眉头犹未展开,李治心中又是心疼又是内疚。他虽然不是什么英武勇猛之人,但是也是个男人。经历如此磨难,心中本就憋屈,但是最后遭罪的是结发妻子,更是惹恼了他。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那是多没面子的事?

这个胆敢谋算自己的人死定了!

不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轻轻给妻子拢了拢背角,见妻子的贴身大丫头缠枝哭得两个眼睛肿的和桃儿一样,道“王妃没事了,还哭什么?”妻子还好只是外伤,虽然伤心主子受伤是应该的,但哭多了就晦气了。

缠枝抽噎了一下,低了头道“我们王妃最怕疼了……从,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伤……王妃……”袁十娘忙拉她一把,她的眼圈也是红的,道“王爷莫恼,这个丫头心疼王妃受苦,伤心糊涂了。”

李治呆了呆,是啊,润娘最怕疼了。

将王润露在外面的手握在掌中,只觉白净细腻,柔弱无骨。看着枕上雪白的小脸与铺了一枕的长发,更显得弱不胜衣。

这小半年的夫妻生活,两人感情已是极好了,床帏之间也十分融洽,王润是世家女,娇生惯养,自然娇贵无比,自己稍稍粗鲁些便承受不住了。但是此番她这样柔弱的身子却遭受这样的痛楚,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在下意识的时候便为夫君做出那样的危险事?(天大的误会啊!)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要在怎么样的情况下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为自己的丈夫挡刀呢?

可见自己在妻子的心头是占了多么大的分量啊!

李治的心头不由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他想到了当初玄武门之变时的父亲母亲,也是这样相互信任,共同对抗困境。

他何其有幸,能得如此佳妇相伴终身!

晋王殿下感动了!

昏迷中的王润不知道为了这件乌龙受伤事件,她的地位已经在无形中加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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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各处的探访者不断,不过都被李治给拦住了。王润此时的状态确实不宜见客,便都拒了。

当日同安大长公主是和崔氏柳氏得到晋王妃遇刺的消息后第一拨杀过来的。

彪悍的圣人亲姑母在晋王府一样通行无阻,加上崔氏柳氏是王润的祖母生母,哪个敢拦?三个女人一路眼泪横飞直冲正房。还是李治拦住了人,将同安大长公主拦在一旁,阐述了自家的悲惨境遇与王润如今正在治疗不能打扰的情况。

而见到那一堆带血的纱布时,母女连心的柳氏直接昏了过去。崔氏是早年见惯了王思政枪林弹雨里回来的景象,倒是撑住了。同安大长公主也是一脸苍白,亟欲昏厥。下人们一边要为王妃治疗忙碌,还要照顾三个长辈,忙得人仰马翻。

好容易太医宣布说晋王妃没有生命之碍,大家方松了一口气。

同安大长公主是皇宫里的人精了,什么阴谋阳谋没见过?对于此次的行刺也立即想出了千百种可能。见心头最惦记的侄孙女兼外甥孙媳妇出了这样的事,能不窝火吗?但火气不是现在爆发,同安大长公主在得到王润并无生命之忧的信息后,心头的担忧暂时放下,便风风火火地带着全副大长公主仪仗往皇宫的方向冲去。

敢伤了她家的润娘,无论是谁,看她不把他挫骨扬灰!

事实证明,同安大长公主即便如今修身养性了许久,无所顾忌的性格也收敛了许多了,但是她一旦发威,所到之处也是尸横遍野。

圣人已经得到了消息,小儿子遇刺的事情令他又惊又怒,脑中自然出现几个怀疑的对象。但听说儿子没事便松了一口气,而在得知儿媳妇代替儿子受了伤,心中的担忧也没方才拿么重——毕竟儿媳妇隔了一层。但是这儿媳妇多好啊!赶忙让宫中所有的太医都忘晋王府去。

而后,同安大长公主来了,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让圣人也头疼不已。那声声的哭诉让圣人怀疑贞观之治简直就是个笑话,那上上下下的文臣武官简直都是光吃闲饭的废物。好在长孙皇后赶来,顶着满脸的眼泪口水和怒吼,把同安大长公主请到了立政殿。不然甘露殿便被泪水和口水给淹没了。

本就怒火充盈的圣人经此一闹,更是怒火冲天!

该死的刺客!

长安城经此一事也了。

……

晋阳新城两位公主听到消息,吓得哭了一场,又吵着闹着要来探望。长孙皇后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她们年纪虽小,在这大事上却是懂事的,又特意问了太医,知道此事最好的便是静养,便也不敢再闹了,却是每日几遍打发人来问。

而宫中的圣人与皇后,自然也派出了所有的力量,将此番遇刺的事件给查了个底朝天。所涉及的人与事,却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了。

而此后晋王遇刺,晋王妃不顾自身安慰,英勇救夫的形象便如正午的太阳一般,高挂在长安城上空,而这光辉更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大江南北。

人人都在传颂晋王妃的仁善英勇。

咳咳咳!事实的真相总是不被人知的。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对外界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

好在王润的伤并不重,不过看着凶险些,但其实并不曾伤筋动骨。加之用的药都是天下少见的灵丹妙药,便是再重的伤都能好的,何况这皮外伤?不几日,便好多了。

这日,王润刚喝了药,便见小丫头进来禀告道“启禀王妃,柳夫人来了,王妃这会子见么?”只知道那日她伤后柳氏哭昏过去,醒来后便在床边守了许久,直至李治回来,方才退至外室。后来来来往往的人多,母女两个独自说话的时间却是少的很。

王润喜道“阿娘来了?快请进来。”

丫头答应着了,缠枝绕枝忙服侍着王润整理妆容,半靠在软枕上,而后便见柳氏随了丫头进来了。

柳氏低着头进来,只觉房中温度宜人,丫头仆妇来往有度,过了几道帘子,便见一个弱衣少妇歪在炕上,面容带笑,脸色却略见苍白,正是自己的女儿,忙躬身下去,道“给晋王妃请安。”

王润见了,忙倾身向前虚扶一把,道“阿娘不可……”不想话还没说完,便不慎牵动了伤口,“斯……”的一声,痛得脸都白了。慌得柳氏哪里还顾得礼数什么的,忙上去扶她,“我的小祖宗,可不许乱动的,可是伤口疼了?”

众人也是一团忙乱,七嘴八舌得问王润如何。王润苦笑道“哪里就这么娇弱了,不过方才的动得狠了,一下子伤口疼了下,这会子好多了。”

众人方放了心,柳氏见她外披着秋香色薄襟短袄,隐约可见肩上仍缠着白布条,不觉又是心疼又是伤心,哭道“你还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

王润苦笑道“阿娘……”

柳氏哭道“你从小到大,顶多是被绣花针扎了下手指,你又最怕疼,这么重的伤,你得疼成什么样子,我可怜的儿啊?”

王润见母亲一副悲从中来的样子,不由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见母亲哭得伤心,忙使个眼色让随身而来的母亲陪房李三娘,李三娘会意,便一边与柳氏拭泪,一边劝道“夫人万不可如此,此番前来,本是看望王妃的,此时夫人却这般哭起来,倒让王妃心里不安了,若是伤了身子,可怎么好?岂不得不偿失了?”

柳氏方才明白过来,悔道“是我老糊涂了。”便拭了泪,王润便叫缠枝去打水来伺候柳氏洗脸梳妆,待罢了,方才叫了众人出去,母女两个一起说话。

因无外人,王润便将事情挑重点与柳氏说了,又拗不过她,只好脱了衣裳,将伤口微露出给她看。柳氏看见女儿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留下那么一道触目惊心的疤,不由又哭了一场,王润怕她再哭下去就要把这里给淹了,忙劝道“阿娘快别哭了,我不是没事么?若是阿娘为我哭伤了身子,可叫我怎么过的去?”

不想柳氏听了这话,眼泪倒是停了,却是柳眉倒竖,拿指戳在王润额上,恨声道“若是你还记得我这个母亲,怎么会做这等傻事?”语气虽恼,但声音却是低了许多,若不是二人近在咫尺,只怕王润也听不见。

王润听了这话,自然明白说的是她为晋王挡剑的事,一阵苦笑,总不好说这是一场乌龙,她是冤枉的吧?只好赔笑道“事情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况且如今我不是挺好的么?”

柳氏没好气道“好好的,你这叫好好的?”见王润一脸后悔的样子,不由心里也软了,道“人心都是偏的,你如今虽是晋王妃了,在我心里却永远都是我的女儿。”

王润心中感动,笑道“自然是这样。”

柳氏摇头道“我这个从来都是自私的,此番的事,若叫我选择,我宁愿你做个寡妇,也不叫你冒这等险!你若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王润听了心中大动,这就是母亲吧,既伟大又自私,但是……太合她胃口了。

轻轻依入柳氏的怀中,王润不由湿了眼圈儿,半晌方道“阿娘放心,我从来都不辜负你的教导的。”日后若是再遇上这样的事,她一定乖乖躲在李治后面,然后把他给踹出去。

柳氏不语,只叹口气,轻轻拍着她,道“若是可以,我们只希望你嫁个普通人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平平安安过一声罢了。谁想到……当初若是知道,我便在并州将你嫁了!”

王润哭笑不得,道“母亲!”

柳氏叹道“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王润只得劝着她,她这母亲实是世上最好的母亲。

晚上李治回来了,这些天他似乎很忙,都是早出晚归的。只是一定会在睡觉前回来。丫头们伺候他洗漱回来,见王润在床上百~万\小!说,道“别看了,灯光暗,别伤了眼睛。”

王润答应了一声,随手将书递给绕枝。李治便顺势在她床边坐下,细细看了看她的脸色,道“今儿气色倒还好。”又见她眼圈微红,似是哭过的样子,便凑近细看了看,道“怎么哭了?可是伤口又疼了?”便伸手要去看她的伤。

王润忙伸手拦住,脸上绯红一片,道“我不疼,伤口好着呢!”那么些灵丹妙药养着,能不好么?房中伺候的众人早转过身去,只当没看见。

李治想了想,道“我听说今儿岳母来过了?”

王润叹道“是啊,阿娘陪我说了会子话就回去了。”

李治道“岳母定然伤心了。”不然不会引得妻子也哭了一场。

王润道“是我不孝,惹得她老人家担心。”

李治苦笑道“你这话不是来扎我的心么?若是不孝,此番都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你也不用受此劫难……”

王润笑道“罢了罢了,怎么又来了?我刀也挨了,苦也受了,事情也过去了,咱们快别提这事儿了。再说下去,便没趣儿了。”挟恩报德这回事不好施恩者常挂嘴边。

李治心知她是为自己开脱,心中感动,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我们不说了。”

一时说了会儿话,医女上来又与王润换了药。王润本欲叫李治出去的,但他不肯,只得由他。一时换好了药,缠枝绕枝便来伺候她歇下,李治也要躺下,王润劝道“我这里用了药,一股子的药味儿,难闻的很,你去俞氏的房里吧!”

俞氏是李治成婚前长孙皇后给的人之一,但婚后夫妻和乐,李治几乎要忘记这个人了。

李治斜睨她一眼,道“怎么就嫌弃我了?”

王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胡说些什么呢?”

李治道“我怕你睡觉不老实,翻了被子,又打翻了醋坛子,这伤口岂不好得更慢了?”

王润白她一眼,嗔道“越发胡说了,看我如今伤着,就来欺负我是不是?”

李治笑道“我可不敢,你如今最大呢,谁敢惹你,我可是不敢的。不然不说别人,便是阿爷阿娘也饶不了我。我近日进宫出门,人人都说起你,你如今竟成了公主,我竟成了驸马了。”

王润越发笑个不住,李治忙扶住她,怕她伤到伤口。但见烛光下王润肤光如玉,略显苍白的面上因笑过而显出淡淡的红晕,握在他手中的柔荑只觉滑不溜手,不由心中一荡。

夫妻一场,王润哪里不明白他的?只是她实在对“戴伤上阵”没兴趣,便道“我说正经的,你看我这个样子,比之前是好多了,只是却也不能……”面上不由一红,道,“你便去俞氏那里吧!”

李治瞋她一眼,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在你眼里,我竟是那等□熏心的人么?”

王润尴尬一笑,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心里却是腹诽,在这个一个茶壶多个茶杯合理化的时代,而且眼前这位还是皇子,她的想法很正常啊!

李治叹口气,他虽然有那个啥啥啥的需求,但又不是野兽,就那么按捺不住。妻子为救他而受伤卧病在床,若是他真的去了侍妾那里,不说他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便是外人的眼光也能把自己杀死,阿爷阿娘也能揍自己一顿。

再有,他和王润成亲以来,夫妻一直很恩爱,王润生的又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儿,等闲的女子都及不上她几分。两人在房中也是十分投契恩爱的。相较起来,从前的两个侍妾,便如吃腻了的饭菜,实在让他提不起胃口和兴趣来。(长孙皇后生怕儿子被勾坏了,挑的人都是中规中矩,最多算清秀的。)

李治抱胸从上往下睨她,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王润没好气地再送他一个白眼,道“意思就是既然晋王爷都不要了,那就不用了,只是日后再想我这么贤惠,却是不能了。”

李治见她脸上亦嗔亦怒的表情,越发娇媚无双,不由另半边身子也酥软了,口中却是笑道“越发上来了。”

便顺势在她身边空出的床位上躺下,而后便拿手去推她,丫头们看他夫妻二人的样子,皆抿了嘴笑,放下帘子,熄了烛火,轻手轻脚地出去了。留了小夫妻两个在帐中悉悉索索不知说些什么。

李治笑嘻嘻地推推王润的好的肩膀,道“怎么了,真恼了?”

王润动都不动,只道“这会子还不睡,仔细明儿起不来。”

李治见了,微微一笑,便伸手将她拥进怀里,靠着帐子顶上挂的夜明珠,见她娇嗔薄怒,自有一种动人的风情,不由心中一荡,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沉声道“是我的不是,还不成么?”

王润见他服了软,倒也不好再崩着了,脸上不由放了下来,道“这还差不多。”正要再说,却觉一双贼手在自己身上各处抚摸,仿佛点燃了一簇火苗,迅速往四肢百骸窜去,让她连推他的力气都没了,只哀哀道“你,别……哎……”

李治的手在各处游移,王润的身材实在是好,凹凸有致,丰满柔腻,触手摸着仿佛在摸着上好的丝绸一般,滑不溜手。李治原本只想摸两下子解解馋,但谁想竟擦枪走火了。

听见她的喘息声,钻入他的耳中,越发如小虫儿一般,往心眼里钻去,让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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