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晋第6部分阅读(1/2)
为擅长之术,除了截击敌军之粮道外,这野地设伏也是精通,他老人家每次兴起,皆以手指望河山,言何处可伏兵,何处可扎营,何处可置弓箭手,何处需要用骑兵冲塌。他老人家每次经过峡谷地形,必对身边将士叮嘱再三。”
夏侯尚亦是满脸崇拜道“先王智慧,如高山般,令人仰止,光那《孟德新书》便够你我参研一辈子啊。只是,要想于此山谷中冲断我军,至少得一千人以上,尔后欲合围而歼之,又需三千,区区草寇,断难有此规模。仲康放心即可。”
许褚想想也是,不在疑虑,指挥军队快速进入狭长的山谷,夏侯玄一直紧跟在父亲身边,听的二人谈话,也对眼前这山谷多了一丝重视,亦在不住打量。
夏侯玄因为刚到父亲军营中,见他对于营防之法甚是精通,佩服不已,不自觉,便把父亲编排为绝世谋士之类。其实,夏侯尚虽然不是如《三国演义》描写的一般庸碌至极,然而确实不是天才级的将领。他除了对于营防、守城精通外,于野战、奔袭、阻截、伏击、遭遇战皆为平庸。
而许褚更不用说了,虽然勇武至极,然总归泥腿子一个,毕竟,李云龙一样的人物,可遇而不可求。
夏侯玄打量了一会儿,见确实没有什么异动,便也放心了,不料就在此时,两边山坡上偶然滚落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因为山坡较陡,也势道不小,卷起一阵尘土,砸向一匹骑兵的军马。
军马受惊,猛然扬起,差点就把马背上的士兵掀下马背来,好在士兵骑术高超,不多时,便稳住了躁动的战马。可就在这几下之间,夏侯玄见得,那匹马周围几匹马不同程度受到影响,开始暴躁了些,喷着鼻息,微微踏动马蹄。
一个不安的念头强烈的涌上来,夏侯玄忙奔到父亲面前,夏侯尚见儿子惊慌失措,不免微怒,道“玄儿,无论何时,都不能自乱阵脚。”
夏侯玄稳稳心神,道“父亲,孩儿担心,若有贼子从山谷两边抛入巨石,必然引起军马受惊鼓噪,导致我军自相踩踏,我军必乱,而我军又都是骑兵,若是贼子趁此时火中取栗,势必危矣!”
夏侯尚听了,自然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危险,脸色瞬间苍白,急道“后军做前军,前军做后军,急退出谷。”又对许褚道“仲康,快点引兵死死护在君侯马车边,若有歹人来,格杀勿论!我随后就来。”
………
山谷两崖上的灌木丛里,一个精瘦之人,观测谷内情况良久,见军队掉头退出,不由握拳叹息,身旁的人急道“风哥,官军退谷了。怎么办?”
风哥却正是那时丁仪手下死士——风贼,他决然道“吩咐弟兄们,立即开始抛入巨石,计划不变。”
那人一顿,道“风哥,可是官军们已有所察觉,还…还要执行计划吗?”风贼双眼精光暴涨,喝到“快点,抛入巨石。”
手下人等虽不愿意,然不敢违逆首领,只得硬起头皮向山谷内推入滚滚大石。巨石携带着巨大的尘土落入铁骑中,顿时,群马嘶鸣,完全不顾士兵的约束,自相践踏,军队,瞬间大乱。
许褚、夏侯尚之马皆是良马,虽然暴躁不安,倒也还控制的住,二人骑了,直奔曹植马队,而山上风贼从地上拿起铁枪,喝道“跟我前去抢回三王子。”他本是丁仪手下的死士,如今,丁仪死了,临死前把儿子托付给他;却不料,许褚下手甚快,当他赶到丁府时,丁仪儿子已变作了两半;本欲远遁,然心里郁闷纠结,越想越气,自知不能为丁仪报酬,但是他知道,只要救下三王子,当今魏王必定大怒,必会迁怒于许褚,自己何必来一次借刀杀人。
风贼虽然身材短小,然灵活无比,使得手里的一杆铁枪,如灵蛇吐信,狠辣无比,挨着必死,碰着立倒。以风贼为箭头,趁着军队混乱,竟杀出一条血路,直突到曹植马车边。
风贼冲到马车边,大声道“侯爷,丁仪部下来救您,请稍安勿躁。”却不料里面并无任何响动,风贼疑惑,摄于曹植平时威望,一时间,竟不敢上前掀起车帘察看。
也就是这犹豫之间,许褚已经冲到了曹植马车前,一见风贼,大吼一声,迎了上去。风贼感受到许褚强烈的气势,不敢轻视,忙持枪相迎,二人缠斗在一起。
但凡器法,分为二种,一种大开大合,势道威猛,刚烈异常,此种器法适用于千人万马战场之搏杀,其如虎。许褚即为此类。
而第二种阴毒诡异,飘忽不定,适用于单打独斗,其如蛇。风贼即为此类。
许褚器法本较风贼高明,然而,风贼不与之正面交战,而是躲闪腾挪,如泥鳅般,许褚感觉用尽全身气力却打在一团棉花上。
风贼料到一时间不能取胜,便对手下人道“尔等快些去车里把三王子请出来,快些走,我来断后。”
风贼手下之人冲进马车内,不由啼笑皆非,外面都打的热火朝天了,可是,三王子曹植却脸色红润,神态安详的睡得正香,显然是又喝醉了。几人忙上前,将之架住,便出了马车。
许褚瞧得几人欲将三王子劫走,大急,便欲舍了风贼,来救曹植,却不料风贼瞧准空当,铁枪猛的出手,直刺许褚胸口,许褚大惊,只得停住脚步,身子一偏,铁枪还是在左臂上留下一划痕。
原来风贼的枪法精髓在于两个字,一为“躲”。二为“缠”。即与之交手,便难以舍弃。许褚见几人劫了三王子远走越远,自己又救护不得,又分神不得。许褚只觉从没有打过如此窝火的战斗。
而此时,峡谷内越来越乱,竟把夏侯尚阻在外面,进来不得;就在风贼暗自高兴,正准备脱身离去时,情况陡变。
只见夏侯玄领着伍定、张牛儿从斜刺里杀出,直接就往曹植那边杀去。许褚不由松了口气,聚精会神对付起眼前这个敌人来。
伍定、张牛儿一左一右根本不敢离开夏侯玄身边,而那几个士兵根本抵挡不住几个精锐贼寇的冲击,渐处劣势。
夏侯玄大急,心里知道,若是这次丢了曹植,恐怕父亲就要丢官,心一横,一咬牙,挺枪冲了上去,伍定、张牛儿忙紧紧跟随。
夏侯玄冲到一贼寇面前,贼寇即面露凶光,挺枪迎上来,对着夏侯玄就刺过来,夏侯玄惊得手足无措,只见得枪尖越来越近,毫无注意;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张牛儿猛然出手,横刀一磕,力道极大,贼寇身子一偏,失了重心。
夏侯玄心中大喜,在那一瞬间,脑海中没有其他,只有一个念头刺。他大吼一声,双手持枪,猛然向贼寇身上刺去;一来,贼寇所着布衣,防御较低;而来铁枪乃是夏侯尚为儿子特制,锋利无比。一捅之下,竟透体而出。
贼寇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死的极为不甘心。夏侯玄第一次杀人之后,极为兴奋,又挺着铁枪迎上了另一个人。
这个三人组配合的极为熟练,一般是由张牛儿用蛮力使对方气力不支,而伍定则用那一杆飘忽的大刀吸引敌人的主要注意力,加上猥猥琐琐的躲在一边,时不时刺上一枪的夏侯玄,一场鏖战下来,三人竟战果颇丰。
最后,军马缓缓退出山谷,前来袭击的贼寇全部被歼,那个风贼也被夏侯尚赶来之后,与许褚合力击毙。
一切大定,夏侯玄满是鲜血,他抬头望了望天,喃喃道老子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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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家长
许褚、夏侯尚护送着曹植回到了邺城,而这两兄弟见面后,就衍生了一首后世小学就背过的诗词。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尔后,曹丕弟弟不来奔丧,国法不能废为由,便把自己的兄弟贬为安乡侯。曹植一直郁郁不得志,其他诸如与嫂嫂甄姬的一众风流韵事,且不提它。
且来看夏侯玄,他自从于峡谷内立了大功,更被夏侯尚看重,日夜带在身边,教授以自己最为得意的营盘防御之法,这也引得夏侯徽极为不满。
今日,夏侯尚被曹丕宣进宫去了,夏侯玄则按照父亲的法子,认真的操练着自己属下的一曲兵马。
这几日,冀州的阳光甚大,夏侯玄每日裸露于太阳之下,与众士兵一同训练,此举,虽为他赢得无数忠心,也把白白净净的皮肤晒黑了。
这几日,平时寸步不离夏侯玄的张牛儿却是不见了。原来当日夏侯玄救下曹植后,许褚甚是喜爱夏侯玄,后者便乘机要求许褚收自己的部下张牛儿为徒弟,教授其九环八耳象鼻刀法。
许褚本来有些不愿意,因为实在太过喜爱夏侯玄,便答应见一面,看其天赋如何。孰不料,许褚一见张牛儿,便大有好感,再试一下气力,更是欢喜的不得了,随即表示收张牛儿为徒,并将毕生所学教授之。只因张牛儿实在天生省力,少的只是技法而已,若能好生雕琢,日后必是叱咤沙场之虎将。
夏侯玄正随众小兵,仔细练习突刺之法,夏侯尚身边亲兵来到,着夏侯玄即刻沐浴更衣,前往王宫。
夏侯玄面露疑惑,伍定却在旁边调侃道“小将军,依卑职看,定是东乡郡主想念小将军了。着您前去,要瞧看夫君呢。”
夏侯玄大囧,踢了伍定一脚,笑道“你说些什么呢,我都不曾见过她,她亦不曾见过我,如何谈得上思念。”
伍定笑道“周公变月老,梦中相会啊。”
军中无便服,夏侯玄只得策马回到家中,却不料母亲、妹妹都不在,只有勇奴在给庭院中的老树铲土,见得少爷回来,忙上前请安,夏侯玄问道“老勇,母亲今日去哪了?”
勇奴答曰“就在刚时,魏王宫中来了几人,并几顶轿子,说是魏王旨意,便把夫人、小姐都接进宫去了。”
夏侯玄忍住心中疑惑,往自己房中而去,刚进园中,就见萱儿正在那忙活着,由于萱儿已是少爷的贴身侍女,地位较一般婢女为高,因而,府中管事的老奴婢也是不敢怠慢,有意巴结;因而,萱儿那身灰色粗麻布长裙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是一袭淡红的、似天边彩霞般的束身长裙。
见她正从夏侯玄屋内把被服、衣物一件件搬出来,又在庭院中,从头到尾,栓了根绳子,把衣物一件件晾上去。
因为房屋窗台较高,因而,绳子高过萱儿头顶,这使得她每次都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看着她像一只小蜜蜂般,不停地进进出出,偶尔,擦拭一下秀额。夏侯玄、竟有些呆了。
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恰是在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最美丽的时候。
啪的一声,却是萱儿在晾被子时,因为气力不支,被子从绳子上滑下,落在了地上。萱儿急蹲下,拾起,仔细的拍打沾上的灰尘。
这一声响也把夏侯玄惊醒了,回过神来,走过去道“萱儿,给我拿套干净的衣服来。”
萱儿这才看见少爷回来,有点心虚的望了望手中的被子,嗫嚅道“少爷,萱儿……”又想起少爷的话,道“少爷是要去王宫内吗?”
夏侯玄疑惑问道“你怎生知道?”萱儿答曰“小姐偶尔跟萱儿提起过。”夏侯玄更加疑惑,想到徽儿对萱儿一直不友好,却又为何跟她说,便问道“徽儿还跟你说过什么?没有说去王宫内干什么?”
萱儿有点不自在,隐隐间,又有点不开心,略微吞吐道“小姐说,好像是王太后想看看少爷。”
夏侯玄心中登时明了八分,定是王太后想看看未来的孙女婿,便去了冲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士子衣服,便出了门,临了,见萱儿有些闷闷不乐,虽不知何意,只得劝慰道“萱儿,你好生在家呆着,等我回来。”顿了一下,叹口气,想着这几日萱儿整日呆在房中,无甚欢乐,又道“回来了,我带你去玩。”
………
魏王宫内,王太后卞氏正端坐于正中,两个小女孩正围绕在旁边,一个八九岁,在左手边,正是夏侯徽;而另外一个稍大,立于右手边,约十三四岁,姿容清丽,小巧婉转,稍显丰腴,神色含羞,不知何人。
而曹丕正恭敬的坐于下手,夏侯尚则立于左间。卞氏满是宠溺的望了一眼右手边的女孩,又转向曹丕,笑道“丕儿啊,转眼间,我们玉儿都出落成大姑娘,谈婚论嫁了。”
曹玉忸怩的摆动一下,秀容飞上两缕红晕,娇道“奶奶……”。
夏侯徽见平时大大方方的玉儿姐姐难得显现如此娇态,不由新奇、好笑。便抓住难得机会调侃道“奶奶如此一说,玉儿姐姐就脸红了,若是等会儿哥哥来了,玉儿姐姐还指不定红成什么样子呢。”
此言一出,众皆大笑,曹玉脸色更红,又觉脸上火辣辣的,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贝齿轻咬细唇,暗暗道“你怎如此不争气,倒是快白下来,不要再红了。”又跺了跺脚,娇态可人。
夏侯尚护送曹植回来后,许褚便把路上发生之事完全告诉了曹丕,诸如献里应外合之计,峡谷内率兵亲自搏杀,截住贼寇之类,尽添油加醋之能事。
登时,便让太过疼爱幼女,而对父亲轻率许婚稍有不满,有心要考验夏侯玄一番的曹丕打消了主意。
此时,曹丕因不知卞氏意思,便道“伯仁,你把玄儿所立之功详细表述一番。”夏侯尚心中暗喜,正待替儿子在王太后面前卖弄。却不料卞氏止道“不用说了,哀家相信,老头子看重的人,绝不会差。”
说话间,奴婢来报,道是夏侯玄已侯在了门外,急于见到孙女婿道卞氏忙叫领上来。而立于旁边的曹玉那好不容易淡下去的脸又刷的红了。
夏侯玄一进入,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妙;若说这是亲家见面,然自己父亲正恭敬的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若说不是,可这女方长辈都到齐了,俨然是相看未来孙女婿。
“微臣拜见王太后,见过殿下。”夏侯玄恭恭敬敬跪下去,道。大人们还未答话,夏侯徽第一次见哥哥战战兢兢的模样,大感有趣,又自恃太后的宠爱,便笑道“哥,这里还有一位玉儿姐姐,你没有见过吧。”
夏侯玄弱弱抬起头,看了一眼,道“微臣见过东乡郡主。”
卞氏见夏侯玄眉清目秀,举止有礼,愈加喜爱,心中早已认定了这个孙女婿,见他对孙女如此恭敬,心道不妙,忙道“玄儿啊,玉儿是你未来的娘子,不必如此拘谨的。”
这一番话,直说的下面四人各有表情,夏侯尚一脸的高兴与自豪,夏侯徽更是兴奋地不行。曹丕却是对母亲如此轻易答应婚事有些疑惑,至于当事人曹玉,那一张红脸,百般忸怩,千种娇态,自不必多述。
卞氏心里认定,那是愈看愈喜欢,轻声细语问道“玄儿,你今年几岁了?”夏侯玄答曰“回王太后的话,一十有二。”
卞氏喜道“才一十二啊,怎就如此高大,依哀家看,那些个十五六岁的,亦比不上嘛。”尔后,又想起什么似地,有些遗憾的表情,道“玉儿今年十四岁了,虽大了两岁,倒也无妨,无妨。”
此时的曹玉正偷偷地打量着自己未来的夫君,她常年跟随祖父、父亲辗转各地,对于人情世故,倒也懂得;只是,一来,战乱频繁,而来世家大族对于曹操不怎么待见,而普通的歪瓜裂枣又看不上,因于感情方面,却是初开,甚是青涩。
曹操去世时,曹玉对于这个外表威严,然对于自己却极为慈祥的祖父甚是依赖,哭的梨花带雨;后来又听宫人说道,祖父在最后时刻把她许给了夏侯家的一位公子,还比自己小上两岁,心中隐隐间,有些期待,然,更多的还是不满。
忐忑了这么多天,终于见到了将与之相濡以沫一辈子的人,见他仪表不凡,谈吐有止,心中还是满意的,那一刻,情窦,却是开了。
卞氏为人一辈子,偷偷瞅了眼孙女,就知道她也甚是满意,心中大定,便对夏侯尚道“伯仁呐,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儿女们都还小,倒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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