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方敬进京（2/2）

方敬是个大夫，说话温柔谦和，一言一行都以安抚病人为主，而今突然得知自己等了十几年的儿子被人谋害，所有理智和谦卑都化为乌有，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儿子报仇。

他看着沈珞，颤声道：“沈大人，您认识犬子，您是不是知道犬子的下落？”

语毕，沈珞反握着谢昀笙的手，轻声道：“你忘记了，我曾经答应过你，不论我要做任何事，我都会以你为首要考量，绝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沈珞看着方敬，敛去眸底不忍，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前方的药库，轻声道：“令郎是英雄，他是为了保护老百姓而死，他没有辜负您的教导，也没有辜负我王外父的期待。”

方敬语气幽冷薄凉，铿锵有力，隐隐透着一丝杀气。

她要说的事，方敬一定接受不了，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语毕，沈珞双手捧着白釉瓷莲花杯端到方敬面前：“您请用茶。”

方敬站在沈珞面前很是拘谨，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坐还是该站。

“好，沈大人放心，草民知道该怎么做。”方敬轻声回应了一句，而后又道：“沈大人，不辞辛劳安排人日夜兼程将草民带到宁安，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你现在是越来越聪明。”谢昀笙看着宽慰自己、诱哄自己的沈珞，轻声道：“知道拿捏我的短处，知道如何将我攥在手心里，任你拿捏了！”

“方大夫，您先诊脉，诊完脉后，我将所有的事告诉你。”沈珞看着方敬搭在自己脉搏上苍老的右手，沉默不语。

沈珞将茶盅放下，由始至终不曾饮过一口水，沉声道：“令郎已经去世了。”

沈珞听出了方敬的决心，不再躲避方敬的询问，抬眸看着方敬，轻声回道：“当年的事很复杂，暂时我不能告诉你。”

“我知道您一时间接受不了，可您必须接受。他是无辜枉死，是被人害死，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想要为他们报仇，为他们讨一个公道。”沈珞看着手足无措，眸光黯然的方敬，轻声道：“您想要为令郎报仇吗？”

“草民还是先为你诊脉吧！”方敬立刻起身，为沈珞诊脉。

沈珞伸出自己的右手，轻声问道：“还请方大夫您细细把脉，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绝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珞，颤声问道：“沈大人，您能告诉草民，犬子是怎么死的？是被谁害死的？”

沈珞端起桌上的茶盅，轻声道：“方大夫，您的儿子是不是唤作方兰生？”

“您亲眼看见了当年的事，您无法接受，遂以才会生病，是吗？”方敬看着沈珞，急切的询问。

沈珞点头，轻声叹道：“是，我就是因为看见他们的死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对往事不能以及丝毫。”

沈珞承认了自己生病的原因，而后接着道：“那件事我姨母也看见了，她经不起刺激，如今半疯半痴，分不清虚实，甚至渐渐的忘记了当初的事，所有的记忆停在了我阿母未嫁之前的事。”

语毕，沈珞看着方敬，再度开口道：“十一年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噩梦.”

说着，沈珞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无力而又悲凉，隐忍而又坚毅，却在转瞬之后变得沉着冷静：“方大夫，那件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真正的杀人凶手很难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