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是哪儿(2/2)
凤珲甫立为太子,如果马上在朝中安插自己的势力,必然引起各方势力反弹。甄诚则提示他:现在的官职是不重要的。皇上圣体康健,最重要的是做好未雨绸缪。官职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些职位终究是要由考取进士的人才能担当。抓住这些士人,自然就抓住了以后的这些职位。哪些人最容易考取进士呢?当然是国子监和太学里的几百个监生和太学生们。
国子监的生源基本上都是三品官员的子侄,其他官员的后代则在太学。太学也由国子监掌管。
凤珲立刻心领神会,安排甄诚进了国子监任教。
隔三差五,凤珲还去国子监听博士讲课。既摆出了勤学好问、礼贤下士的姿态,又亲自了解了学生们的情况。
这样的做法,皇上也很欣赏,知道太子是在培养日后的人脉,但这些人脉对当今皇上的施政影响很小,没有实权,特别是没有军权,皇上不必担心太子羽翼丰满之后取皇位而代之。
毕竟皇帝其实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历史上,多少国君王上是因为身边的人谋害而不得善终。
三年过去,甄诚已经升任至主簿,仅在国子监祭酒一人之下。国子监祭酒是皇上任命的,由德高望重年逾古稀的三朝元老李德安担任,他每年也就象征性的给监生们讲一两次课,主持一下毕业考,国子监的日常事务基本上都落在了主簿甄诚的身上。
主簿,只是五品官员,但甄诚既拿到了国子监的实权,又没有因为资历不足,忝居祭酒高位,而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加上他学识渊博,为人谦和,当年也是进士出身,有真才实学,很快赢得了监生们的敬重。
甄诚在京城安定下来之后,便筹划接家人进京。这么一大家子人从老家进京路途遥远,翻山越岭又过河,少说十天,多则半个月。甄诚不敢托大,派自己的两个儿子回老家达州接一家老小上京。日子选在了中秋之前,天气不冷不热,雨水也少,适合长途旅行。
这日车行至凉水河时,离京城只有三天的路程了。连日旅途已经使得舟车劳顿,人困马乏。
凉水河上有一座不宽的木桥,马车将将能通过。妇孺都从马车上下来了,步行过桥。过了桥就是凉水镇,可以休息了。
甄珍和母亲跟在马车的后面走着,前面有车夫牵马,后面还有家丁。谁也没有想到,走到桥中间时,桥板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马不安的喷着鼻子,甩了一下头,马夫试图安抚马匹,就在这个当口,马车的轮子突然一滑,跌落了桥面!
甄珍觉得眼前的马车一翻,她下意识的拽了一下马车的木板,不料电光火石间,马车带着马和她向桥下滑去!
马和马车体型巨大,被桥栏杆卡住,甄珍却从桥面和栏杆的缝隙中跌落了下去!
甄珍觉得整个人从头到脚被巨大的力狠狠的拍了一下,眼前顿时一黑,浑身瞬间发冷,眼睛鼻子耳朵嘴全都是水,初秋的河水有些冷,激得她下意识的手脚并用,拼命挣扎,但是越来越没有力气,遥远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呼喊:“甄珍!”
呼喊声为什么感觉越来越远?家人们走了吗?
甄珍的意识越来越薄弱,好像有东西随着水流离开身体而去。
甄珍的灵魂也来到了轮回之所,等待着启动下一段生命历程。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阵突然而至的力量推着她原路返回。她听到很多个声音在呼唤“甄珍”,其中一个像哥哥的声音,便一头扎了过去,直到感觉又回到了躯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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