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壁画(1/2)
画上是一位将军端坐在军帐中,手里是一本《忠良列传》,而皇城里一群人在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在密谋陷害将军。
谢含辞注意到这群人在画上只是背影,没有脸,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接着,手持密信的宦官出现在了帐外,身后还跟着许多手持兵器的蒙面人。将军的身上插满了刀剑,死在了帐中,远处还画了一位女子,听到他的死讯后,站在池塘边哭泣。
最后,将军的族人和部下死的死,逃的逃,其中就有一小队人马躲进了这百病窟。
谢含辞叹了一口气,也学着他们几人的样子,将手上的香点燃,插进了房间正中的香鼎。
“这上面是你们的故事?”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陈老先开了口,他看了一眼谢含辞手里的卷轴。
“十四年了,刚来的时候,我们一直相信会有为大将军洗脱冤屈的一天。可慢慢的,这件事离我们越来越远。老甲跟将军学过画,就将这些事在墙上画了出来,万一哪天我们不在了,这世上还有一处角落,记着大将军遇害的真相。”
谢含辞指尖轻轻摩挲着画中那名身着红衣,站在池塘边掩面哭泣的女子,“这可是惠贵妃娘娘?”
她有些诧异,昆玉显荣的罪名是和敌国贵妃私通,按理说,他的部下为了避嫌也不该将这名女子画在这壁画上。
“正是她,她不止是大奉的惠贵妃,也是大将军的师妹。二人年少时相识,有着一同习武的情分,亲如兄妹。只是没想到,离开师门后一个人嫁入深宫做了集万千宠爱的贵妃,一个人回了大越做了征战沙场的将军。”
陈老声音有些哽咽,脑海里浮现出了逝去故人的音容相貌,他十六岁便跟在昆玉显荣的身边,追随他半生,鬓角已生华发,可离开的人在记忆里还是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谢含辞问道“那他们后来是否有书信往来?”
陈老答道“偶有书信往来也先交于朝里中书过目,信里都是家常问候,绝无越矩之处。因当时奉越两国在边境常有摩擦,所以大将军和贵妃为了避嫌,极少通信,一年只一两封。“
谢含辞接着问道“那证明二人私情的密信又是哪来的,是有人将真信换了?还是凭空捏造出了一封信?你可有怀疑的人?”
陈老无奈道“大将军戍守边关,得了师妹的信也都是先往中书送,再皇城里转上一圈,要么送到府中,要么再发回边关。这里面送信的驿丞就不下四五个,到了中书又起码要经两三人之手。”
老甲哑着嗓子,愤愤不平的补道“不是没有怀疑的人,而是有嫌疑的人太多了,大将军不屑经营算计,一身军功,难免树大招风,朝中眼热之人不少。”
半天不吭声的红色面具人也在此时开了口。
“中书侍郎与我有些交情,出事后,他跟我透露过,那封密信的火漆在中书舍人呈上来时,已经破损了。他本想第二天提醒负责拆送的中书舍人,可等他再去看,那火漆又是完好无损的。”
谢含辞怒道,“即如此,他当初为何不说?中书侍郎比中书舍人官大一级,完全可以责问他,就算当时没问,他也可以在事发后将此事报于中书令。”
面具人摇了摇头,“天子脚下,多少高门世家,有些人看似官职不大,背后的家族却厉害的很,这种地方,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大越皇帝当时根本没有公开此案,直接秘密处决了将军,连申辩的余地都没有,中书侍郎肯将此事说给我听,我已十分感激他了。“
谢含辞摇头道“凭着一封信,就直接定了昆玉将军的罪,你们皇帝也过于武断了。“
面具人苦笑一声,答道“皇帝少年登基,本就避讳人臣锋芒太过,昆玉将军也是被盛名所累。不过,你们大奉皇帝也好不到哪去,贵妃落水,你真觉得是意外吗?”
他向前一步,向谢含辞伸出手,”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帮我们把画中的证据找出来了。”
谢含辞知道躲不过,深吸一口气,把卷轴递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支追魂箭破空而出,箭头被火点燃,正中二人手中的卷轴,整幅画立刻燃了起来。
谢含辞丢开画,面具人却没有放手,反而用另一只手去拔燃烧的箭。
谢含辞看见箭尾还连着一个浸了油脂的小纸包,大喊一声“快松手,会炸!”,说着她一脚将他手中的卷轴踢开,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卷轴被高高到抛到在房梁下,轰隆一声,炸了个粉碎。
陈老不死心的去接飘散的碎片,却只捡回两三个拇指大小的空白画纸碎片。
面具人拉住谢含辞躲在殿内的柱子后,冲外面喊话“多年未见,大越现在连这么点信用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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