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没这个必要(2/2)
众所周知,盛世是蒋天安在经历了多年的摸爬滚打,不惜四处借债后创立的第一家娱乐场所,当时成为了c市第一家耗资巨大,规模甚广,装修奢侈的会所,曾在当地轰动一时。
眼见着盛世的日进斗金,后人开始效仿,才有了更多的奢侈夜总会,但这些后起之秀中,能够跟盛世媲美的,几乎没有。
所以当蒋天安将盛世交给一个年仅二十来岁的女人时,莫说他人觉得不可思议,连冷卿禾自己,都这样觉得。
从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蒋叔对她的期许是什么。
每年,盛世都会举行一次庆典活动,活动的这一天,盛世的所有进账,都将悉数捐给慈善基金会,用于先天性疾病儿童的治疗。
这一举动,让盛世一直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被人评头论足。
有人说盛世做这一善举是为了作秀,也是另有所图,只有冷卿禾知道,这不是作秀,这是蒋叔一辈子无法愈合的伤口。
外表粗犷的蒋天安,也曾有过一位知书达理的妻子,在蒋天安生活潦倒一无所有的时候,顶着众叛亲离的指责,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嫁给蒋天安之后,这位蒋夫人做起了真正的贤内助,知道自己的丈夫的雄心抱负,便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他,粗茶淡饭,紧衣缩食,甚至为了蒋天安,不惜放下自尊,求助于觊觎她之人,若不是蒋天安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为此,蒋天安不但没有责怪自己的妻子,还抱着她大哭了一场,哭完之后狠狠地给了自己几巴掌,并跟妻子发誓,一定会让她成为别人都高攀不起,享尽荣华富贵之人。
有时候期许太过于美好,结局往往会很遗憾。
他的妻子,并没有等到这一刻。
三十好几才有了生命的结晶,让彼此间更多了一份深情,可惜在七个多月时,婴儿早产,生下来便患有先天性疾病,脆弱不堪的生命尚未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便在痛苦中挣扎,虽经过不断的治疗和抢救,却还是不幸夭折。
不堪重负的打击,让身为母亲的女人,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最终选择了用极端的方式去陪伴自己的孩子。
蒋天安先后痛失爱子和妻子,一夜之间,黑发白了一半。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度过这个坎儿的,只知道,外人再见他之时,他如往常一样,面带微笑,神色自如,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为此,有人说蒋天安冷血无情,铁石心肠,却不知有些痛楚,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孤独的承受。
至此之后,蒋天安身边纵使有女人,也从未踏进过蒋家的大门。
如今早已过知命之年,但膝下无一子女。
他对过世的妻子,孩子,都有着永远无法抹灭的不舍。
这种执念,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在后来的一天,当冷卿禾身处迷茫绝望之中,蒋天安将这段往事讲与她听时,他突然落下泪来,哽咽着说“当时的我,一心为了赚钱,为了功成名就,以为只要有钱了,便能给她最好的,可我忘了,她想要的,或许并不是这些,我该多注意她的,该多注意的......卿禾,孩子,好好活着......”
冷卿禾第一次拥抱了蒋天安,如对一个父亲般的。
原来他们之间,都有着相似的故事,都有着一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有着无法言喻的疼痛。
正因为如此,或许才会让他对她格外的照拂吧。
父亲的临终所托,让她一直有寄人篱下的感觉,跟蒋天安之间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除了给予尊重,别无其它,甚至想着有一天,这个叫蒋天安的男人会突然扔下了她。
直到他在她面前第一次老泪纵横的时候,她突然明白,自己的想法太过于狭隘了。
“你.......就是冷老板?”叶凝颇为惊讶。
“我是。”冷卿禾伸出手“你好,叶小姐。”
不可思议的惊叹后,叶凝恢复了自然的神色“没想到盛世的冷老板如此年轻貌美。”
“过奖了。”冷卿禾看着时尚靓丽的女子,礼貌地一笑“貌美一词,用于叶小姐才是当之无愧。”
叶凝莞尔一笑“在拜访之前,我已经将此行的目的,告知江助理了,冷老板既然答应了见面,想必是同意了我们之间的合作。”
“我本无意于合作,只是赶上我们盛世的整周年庆,以此借机做一番宣传也未尝不可。”
叶凝失笑“冷老板还真是快人快语,那我就不用担心场地的问题了,想必冷老板会安排得很妥当,当然,我也会履行承诺,在这次服装走秀中,为盛世做宣传。”
“叶小姐怎么会想到跟我们盛世合作?”
“当然是因为盛世在这里颇有威望,而且听说平日里做了不少的善事,能与这样的企业合作,是我的荣幸,我也不用顾忌太多。”
“能跟叶小姐这样出色的设计师合作,也是我们盛世的荣幸。”
容色娇艳,眼波盈盈,却总有种笑意并未达眼底的错觉,叶凝发现,这位冷老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绝冷的气息。
合作已成,她并不在乎这些,“我初来c市,往后还望冷老板多多照顾。”
黑眸闪过一丝锐利,“叶小姐不是c市人?”
“不是,我也是刚来不久,未来有将事业的重心放到这里的打算。”
“c市是个好地方,叶小姐要是想到处转转,我可以安排人陪同。”
“感谢冷老板的好意,我虽初来,但已有朋友在这里多年,他应该会尽尽地主之谊的。”
“那就好。”客套的话无需说太多,冷卿禾已没有聊下去之意。
叶凝起身“既然事情已经谈完了,那就不打扰冷老板了,改天,我们再见。”
“星也。”冷卿禾轻唤了一声在不远处站着的人“替我送送叶小姐。”
江星也将人送了出去,再返回会议室时,十分不解。
“老板,我有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