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秦府初露锋（2/2）
“五禽戏”最早产生于汉代，据说是东汉末年神医华佗所创，到了如今的大唐，不敢说算是流行天下，至少在中等以上的家庭中，都会练上两手。
可是，秦琼却发现，李治手中这本记载着“五禽戏”的册子，却与他所知的大有不同。
当知道这是孙思邈亲手送给李治的，秦琼也就释然了。
他还以为这是孙思邈道长，特意为李治这样的体质定制的，也就没有多想，只是按部就班地讲解给李治听。
后世的李治，也曾修炼过“五禽戏”，可惜，他现在发现自己练过的那一套，似乎跟如今手中这两套完全都不一样。
而孙思邈给他那套号称师门秘传的，却是最简单的，总共就只有十页内容，每一副图案配有密密麻麻的一张注解。
好在像李治也算是被海量信息洗涤过的高材生，魂穿到这里之后，他发现自己无论是记忆力还是理解能力，比起前世的自己要强的太多了。
这难道也是穿越者的福利吗？
三个多月的时间，秦琼也算认真地教，李治更是努力地学，肉眼可见的，李治的身高又拔了一节，身板也更加壮实了。
为此，宫中的长孙无垢，还特意命张阿难送来了大量的谢礼，其中也包括不少的补品，算是替儿子交的伙食费，或者谢师礼。
只是，秦琼却更坚决地，不能接受李治的拜师了。
李治倒是个自来熟，无论跟秦怀道还是秦怀玉，都相处的挺好。
这天，李治一如既往地来到了秦府，因为这位爷这几个月时常到来，早已不用门房向里通报了。
而皇宫跟过来的护卫，将李治送到秦府门口后，就径自回去了。
要是李治当天不想走呢，就直接住在秦府，要是想回去了，自有秦府的护卫送他回宫。
“晋王殿下，您来了——”
李治强调过很多次了，私下里不允许秦家兄弟称呼他晋王殿下，随便叫声贤弟，或者雉奴都行。
可惜，秦怀道和秦怀玉，二人都谨记父亲的教诲，不敢在言语上有一丝的马虎，这也是李治唯一不满的地方。
“怀玉兄，怎么只有你一人在此？秦伯伯和怀道兄呢？”
虽然秦琼没有传授李治功夫，却还是把他跟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放在练功场上，教导两个儿子功夫的时候，也完全没有背着李治。
李治凭借超强的记忆力，早已将这小哥儿练的功夫记得一招不差，只是他从来没有演练过罢了。
按理说这小哥儿俩，秦怀道喜枪而秦怀玉爱锏，在一旁观察了三个多月，偏偏李治对秦家那套拳法甚是感兴趣去。
李治还特意问过秦琼，这套拳法到底是什么名堂？
可惜，秦琼给出的答案让人啼笑皆非，他说是他有次喝的酩酊大醉之时，无意中练出来的。
幸亏当时有三元李靖在一旁，亲自帮他纪录了下来，共有三十六招，秦琼也没有很重视，就随口起了一个“秦家拳”的名称。
这套“秦家拳”的产生，在当时也算是一段佳话。
关于这“秦家拳”，秦琼却有一个秘密，从来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
那就是，他自己都没能发挥出这套拳法的威力，哪怕是十分之一。
秦琼隐隐约约觉得，只有等自己突破到“武道通神”之后，或许才能一探这套“秦家拳”的究竟。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李治觉得相比秦怀道的枪和秦怀玉的锏，这套平平无奇的“秦家拳”可能才更适合他。
见李治似乎还真的喜欢，秦琼又不能亲自下场，只好让两个儿子反复给李治演示了几遍，他却在一旁做了详细的讲解。
看到这位晋王殿下完全理解并记住了，秦琼才让两个儿子停了下来。
三个多月来，除了练“五禽戏”的时候，秦琼没敢让李治再下场练别的，生怕伤了他自己。
往常李治一来，大多都是直接到练武场里，他们四个人恨不得一待就是大半天，今日却只看到了秦怀玉一人。
“晋王，父亲的伤势……又反复了，吃了药也没见效，大兄正守着他呢。”
秦怀玉说着话，两只眼睛已经湿润了。
其实，秦琼的年龄并不算太大，也不过才五十五岁而已。
都说在五十岁之前，如果能够突破到“武道通神”之境，将来才有机会去追寻更高的境界，虽然大家也都不知道更高的境界是什么。
因此，早在几年前，秦琼才冒险试了一次，结果就那样了……
“快带我去看看——”
听说秦琼的伤势反复了，李治不假思索地吩咐道，潜意识里，他又把自己当成了那个救死扶伤的中医大夫了。
许是秦怀玉年纪还小，又或者他本就挂念着父亲的伤势，听到李治这么说，也没想太多。
秦怀玉带着李治，就来到了秦琼的卧室。
秦琼伤势复发，也不用请大夫，什么样的大夫还能有孙思邈的药好使啊？
在张紫嫣和秦怀道的伺候下，秦琼已经服用两记药了，却依然收效甚微。
只见他浑身青筋迸起，皮肤通红，恨不得鼻子、眼睛、嘴都要冒烟了。
那么大一个秦叔宝，都顶不住这样的折磨，似乎自己整个身体都要爆炸了。
“玉儿，你怎么回来了？啊，晋王殿下，您……”
“伯母，现在什么话也不要说，先让我看看秦伯父——”
虽然李治才七岁多，但此时面沉似水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仿佛有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威势？
秦家三人竟然很自觉地闪在一旁，也许他们真想减轻秦琼的痛快吧，即便对方只是一个七岁多的孩子。
望、闻、问、切，中医那一套诊断的流程，李治自然清清楚楚的，操作起来更是娴熟无比，看得一旁的张紫嫣一愣一愣的。
“伯母，劳驾您和二位秦兄暂时回避一下，我给您开一个方子，在静室里准备一个沐浴用的大桶放满热水，按方抓药备用。”
李治头也没回地吩咐道，却试图将床上的秦琼给翻坐起来。
秦琼虽然浑身难受，神志还是清醒的，听到李治的话又看着他的动作，竟然挣扎地坐了起来。
“就按晋王说的去做吧——”
见到秦琼坐了起来，李治走到书案前，拿过一张纸来，把架子上的狼毫告满了墨，刷刷点点写了一副药方。
你还真别说，李治这一笔“柳体”曾经也下过十几年的苦功，来到这个世界他就算是首创者了。
“秦伯伯，我能相信你吗？——”
等张紫嫣和秦家兄弟离开之后，李治看着盘坐在床上的秦琼，低沉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