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即使不再是恋人 前情侣外出过夜「不客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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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只能说是年轻的过错,不过我在国二到国三之间曾经有过一般所说的女朋友。
我一拿这种话当开场白,可能有些人会心存戒备地想:「这回又要冒出什么黑历史来了?」但我想请各位稍安勿躁。当时的我与绫井结女,虽然的确是脑袋烧坏的小屁孩情侣,但并没有把所有情侣会发生的事件全部跑过一遍。
毕竟我们那时还是国中生。凭这种等于毫无社会力量的身分,能做的事有限──更遑论什么过夜,对于连交往的事情都没跟爸妈报告的我们而言,那比作梦还要遥不可及。
绝对不是因为我没那个胆。
……好吧,硬要说的话,国中二年级五月左右的林间学校可以算是在外过夜,但当时我与绫井还只是普通同学,只是连话都没说过几次的男生A与女生A。从在班上的存在感来说恐怕连A都称不上,差不多只能算P吧。
这样的男生P与女生P,有可能发生能讲给别人听的趣事吗?不,不可能。我们能擦身而过已经不错了,不可能像开始交往的我们那样,发生令我们羞得满地打滚的黑历史。
所以这次黑历史公开单元就跳过,不如迅速进入现代篇,切换到我与那女的之间以血洗血的战斗场面──我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
当时连点头之交都不是的我们,照理来讲不可能留下什么弥足珍贵的时光。
不可能留下什么回忆。
真的,明明就跟擦身而过没两样。
但我,却还记得那时候的事。
记得我初次窥见绫井结女的真实样貌,那时候的事情。
林间学校。
关于这个活动,我连一丁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具体来说都做了些什么,我完全没留下印象。只有在空档时间看的书名还记得清清楚楚──《不会笑的数学家》,作者是森博嗣。
对我来说小说跟漫画或电玩同样是一种娱乐,但看来人类有种常见的Bug,光是看到学生在阅读文字就会觉得「哇,真是上进」,所以即使我完全不跟别人说话只顾著享受阅读乐趣,也没有人来讲我的不是。
听我这样描述,一些不把阅读或电玩当成休闲计画的人也许会可怜我,觉得我是个「空虚寂寞的家伙」,但这是我个人享受林间学校时光的方式。在山上看推理小说也别有一番风味,还不赖。会让我想像森林外头会不会有幢奇形怪状的洋房。
于是,夜晚来临。
我们没有奢侈到能睡单人房,就只是在类似宴会厅的地方用睡袋打通铺。
虽然位置有分开,但女生也跟我们睡在同个空间。阴暗沉闷的空间,飘散著窃窃私语的声音。她们本人或许以为是在讲悄悄话,但几十个人一起讲话,再小声也会形成难以忽视的噪音。
我辗转难眠,很快就爬出睡袋站了起来。我一面感觉到附近男生用「这家伙有没有搞错啊」的视线看我,一面拿起文库本,装出一副要去厕所的模样,匆匆溜出了充当大通铺的宴会厅。
走廊也已经关灯了,不过从窗户射进的月光,朦胧地照亮著木质地板。只要有这点光源,要阅读文字就不成问题。我移动到离大通铺稍远的地方,靠在窗边仰望天空。
当时我正在阅读的书《不会笑的数学家》,故事与星空有很大的关系。由于正在看这样的书,所以我才会反常地想体验一下观星的乐趣。
我心想:哦,还挺美的嘛。
仰望星空的人,实际上大概也就这种感想了。顶多只有电视演员或YouTuber,会故意感动地喊什么「哇啊……」吧──
──哇啊……
忽然间,这个声音从我旁边传来。
怪了?有人在看YouTube吗?我如此心想,视线转去一看,只见在我旁边的旁边的窗户,有个娇小女生仰望夜空看得出神。
我这人基本上从来不记得同班同学的名字,但也有例外。
也就是跟我一样,在学校格格不入的人。
尽管我很清楚两个边缘人建立起舒适圈,也不过就是两个边缘人罢了,但还是会无可避免地自动产生同类意识。
绫井结女。
记得那个女生,是叫这个名字。
她总是寸步不离自己的座位,所有时间都在看书。我从没看过她跟朋友说话。即使在这林间学校,仍然看到她无法进入同学的圈子,一个人手忙脚乱、鬼鬼祟祟地度过每个时间。
让我解释给在学校过得一帆风顺的人听吧,其实边缘人也有分处事聪明与笨拙的类型。
前者即使没有朋友,还是能靠自己度过危机(例如忘记带课本),但后者一定要别人帮忙才能解决问题。我敢说自己比较属于处事聪明的类型,但她……绫井结女明显属于笨拙的类型。
看到她那种类型的人,我会觉得有点尴尬。
不知是同类相斥还是尴尬症发作,我一看到她遇到麻烦,就会觉得好像连我都遇到了麻烦。
搞到最后,甚至会若无其事地伸出援手。
其实今天中午也是,在露营区煮咖哩时,我才刚把多余的材料分给没领到材料的她。
像她这种型的人总是不敢老实说自己搞砸了,所以别人只能自己去关心、帮助她。不巧的是我们班上就我一个人能想像到这种内向者的隐情,所以只能由我来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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