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节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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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盛年的谢志先，还没有超过三十岁，他有一双指挥员所拥有智慧般的目光，勇敢的面孔，宽广的额角。剪短的浓密的黑头发，鼻梁上架着一付宽大的眼镜。他戴着一顶绣着红色五角星军帽。双眼默默注视着桌上的地图，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谢志先此刻的心里一直在琢磨，云南作战计划。按照指示自己应该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依靠人民军优势兵力，利用部队火炮方面绝对优势，强行突击围剿驻防曲靖滇军。但是，林生心里绝不会同意这样强行攻击，带来的后果就是部队伤亡太大，不利于部队下一步进攻两广。谢志先在成都作战会议上一直比较低调，因为他知道自己在部队中的资历太浅，并没有直接指挥过一线作战部队，而是从一个地方部队直接提升为贵州都督。自己不过是得到林生的赏识重用，其他高级将领心里不见得心服口服。难啊~~，他伸展着身躯，感叹的摇摇头。转眼又趴在地图上，思索着作战部署：现在自己手里有一个特种师、两个正规师、两个地方师，总兵力六万左右。而根据情报显示曲靖滇军加上从云南各地逃去的各地杂牌军，也有五六万人。而自己还要分兵转进罗平，这个仗可不好打啊！

“报告！”第二军作战情报科科长三步并两步，有些慌张的进来说：“安顺地方师侦察部队报告，他们在罗平以北马街附近发现大批滇军向曲靖方向集结。”谢志先急忙走向右墙边的大地图旁，问：“敌人兵力有多少？”“初步估计有一到两个师兵力，侦察部队随后与知交火，滇军并带有重火炮。”“恩！你立即通知王天杰、刘明德及各师师长、政委一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电令安顺地方师后撤东山一线防御，指挥员就不必来参加会议，假如滇军进攻的话，务必阻击敌人十二小时。”“是！”作战情报科科长也感到局势的严峻，快速写完命令，等谢志先签完字，即可赶往电台室传达命令。

第三师师长蒋棋在接到开会通知时，已经率领先头部队曲靖南面，距离曲靖只有三十公里不到。他随即命令部队原地驻防，等待后续部队，并交代先遣团要随时注意曲靖滇军活动情况。这个突然而之的会议通知，不由得使蒋棋意识到情况有变，蒋棋用最快速度赶到位于富源以东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的指挥所时。发现开会的人都已经到齐了。会场里比往常安静得多，大家的心情显然和蒋棋一样，都屏息静气地听着谢志先的作战部署。

“同志们，由于情况有变。我们不得不更改作战部署，原本在广西西林的滇军早在半个月以前已经撤着罗平，而我们却在滇军增援曲靖的时候才发现，这不能不说是我们在情报工作上过于麻痹大意。这个责任将有我承担，我会如实向成都汇报。”谢志先向会场环顾了一周，说：“现在增援滇军有两个师，那我们究竟有没有实力一口气吃掉所有的滇军呢？同志们，你们想象看？” 谢志先走到墙根前，指着地图说：“马街直线距离曲靖有八十公里，中间是东山。根据林司令员编写的现代作战教学中运动战典型特点，结合我们实际情况。我们完全有能力先吃掉增援敌人两个师，在回过头收拾曲靖的敌人。东山是战略要地，是到曲靖的毕经之路。现在驻防东山的是安顺地方师，兵力与武器装备都比较薄弱，有必要更改部队部署。” 谢志先说完就坐下，作战情报科长紧接着站起来说：“根据第二军军部作战部署，一，第三师改为接替东山防线，任务是阻击增援滇军的进攻，并防止曲靖滇军从北面接应。二，第四师从富源向南行军，于明日午后务必拿下马街，切断滇军南逃退路。随即，向东山方向攻击前进，压迫滇军。三，特种师务必迂回到滇军西侧翼，等待军部攻击命令。四，安顺两个地方师从东、西方向包围曲靖，佯攻曲靖滇军。各部炮兵部队将集中部署于东山北侧，由军部直接指挥。”

“我们吃掉滇军在东面的四个师，就等于解放了半个云南。这里面的道理，我想，大家都会明白的。我要说的是你们三师的责任重大，胜利的成败关键看你们三师能不能守住东山。”谢志先严肃的看着蒋棋和政委吴明说：“我和刘明德、王军长就在军部等候你们的佳音！”

开会回来，蒋棋立即命令部队掉头接防东山。蒋棋和政委吴明登上东山以南的万灵山，从望远镜里向北隐约看到曲靖和他周围的滇军阵地。往南，一条大路经过万灵山伸向南北。在重叠起伏的群山中，正南方向离此不远的地方已经可以清晰看见滇军。蒋棋将二团部署在右翼、三团部署在左翼。中间黑山高低部署的是三师王牌部队一团一营。其他部队作为预备队隐蔽在山腰上。

“我看要和滇军的指挥员斗斗法！” 蒋棋嬉笑的对身边政委说。

“斗法？”吴明一时不解问。

“恩！”蒋棋继续慢吞吞地说下去：“你看，滇军最后面是不是有炮兵。滇军的小炮虽然不能伤害到人，但贱起的石头会砸上人。我军现在这样的工事，蹲在山头。那是白吃亏。我看，敌人炮击时，把大部分部队拉到山后荫蔽，只派一个班到山前。一来起个警戒作用；二来，不等敌人到山顶，就叮当敲他一阵，给他一顿杀威棍，搓搓滇军的锐气；三来……”

“掩护部队进入阵地！”吴明高兴地紧跟着补充一句。

半个小时以后，走到山脚下的滇军意识到，在此的川军不是那么还啃的，滇军先头部队继续等待其炮兵部队到达。终于，滇军于晌午十分，其炮火先响起，滇军凭借全部的炮火，便向山头一个径儿仍炮弹，一时间山头，烟雾弥漫，碎头漫天飞舞。而荫蔽在半山腰的部队，乐呵呵的听着炮声，有人打趣的说：“滇军迎接我们的焰火真是独特。”“不对，那是给他们自己送终的炮仗声！”“注意荫蔽，小心山上滚下的石头！”一位指挥员提醒那些冒失的战士。

训练有素的滇军士兵在炮火的掩护下，散开阵行，进攻重点之指一团一营黑山防线。滇军利用山下石缝有利的地形，在轻重机枪的掩护下，逐渐接近一营阵地。子弹尖叫着飞动的声音，落下的炮弹激起不驯顺的烟柱在山顶达着盘旋，火光冲上了天。从这一点就看得出滇军战斗力比贵州军阀部队强过百倍。

“同志们！滇军已经上来了，各就各位，准备战斗！”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原本拥挤在掩体里、石背后的战士们，一跃而起，纷纷奔向上头自己的战斗岗位，尖叫呼啸的子弹在头顶掠过，只见黑压压一片气喘栩栩地滇军在加快速度接近阵地。

一营营长衣袖卷的高高的，两条胳臂象两条铁棍，左手向腰间一插，右手提起手枪向前面一指，大喊一声：“同志们，给我打！狠狠打！”瞬时间，山顶上象刮起了大风，一连、二连、三连的轻重机枪、步枪、迫击炮，都同敌人展开了激烈的冲杀。滇军的火力也不示弱，子弹在空中呼啸，炮弹把树干截断，把荒草引燃，把地皮掀翻。烟尘滚滚，漫山遍野弥漫着一股浓厚的火药味。喊声、杀声、枪炮声、调动部队的军号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山鸣谷应。眼看滇军距离山顶阵地只有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远了，突然发出一片象山崩地裂、惊天动地般的呼喊，上百颗手榴弹在滇军人群中炸开了花。惊恐万分的滇军在付出了惨痛得代价依然没有夺取黑山高地，不得不结束第一次冲锋，且战且退，虽败不乱的一步步撤退到山脚下。

这一切，蒋棋都看在眼里，他深深在心里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政委吴明说：“滇军，就是滇军！贵州军队与之没发比拟。黑山高地是滇军仕在必夺，有必要在抽调一个营加强黑山防线。”“恩！我看是有必要，同时电告军部，滇军炮兵部队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就从山顶的炮弹落点精确度来看，其炮兵真的是训练有方，一点也不比我们差！估计下一次滇军进攻会更猛。”吴明心头担忧得说。“吴明，我还真的想不通，炮兵就在我们身后，可就是一弹不发，平白无辜增加我们部队的伤亡，”蒋棋转头向身后炮兵阵地望去，有点不满的说。

“师长！从怎么人民军成立以来，不要说我们两了，就是其他各师各旅指挥员除了敬佩林司令员、谢政委外。其他的人…..”吴明话说到一半就没有打住了。

“怎么说！我们毕竟是和林司令员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因此，我们这些人必须团结，否则？”蒋棋笑了笑说：“不说那么多了，吴明，还是想想现实的问题。其他问题留给林司令员、谢政委他们去烦神吧！”吴明点点头，没有吱声。